第13章 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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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禍了啊….」
這是九龍戰結束後回到住處時的想法。
完蛋了。這次真的徹底完蛋了。
「這白癡一樣的家夥,到底為什麽要那樣做。」
最後連臉頰都挨了巴掌癱軟倒地的仇妍淑浮現在腦海。鼻血還嘩嘩直流呢….
她那孱弱的身子既使不上勁也沒運內力,應該沒受什麽大傷。
「再怎麽那樣也太過分了。」
倒不是說下手太重。按我的標準那還算輕了,根本不該輕易放過。
隻是忘了仇妍淑的身份。
在仇家主辦的慶典上,不該讓仇家血脈在數百圍觀者麵前那麽狼狽地倒下。
雖說真心想宰了我的仇妍淑是幼稚了些。
加上前世的話我比她年長兩倍有餘,卻太被情緒牽著走。
「都活到這份上了還這麽不成熟。」
不對,說到底不都怪那個年紀一大把還把我拱上去的李長老嗎?
...幹嘛懷疑,就是那老頭的錯。
刷啊啊啊
伴隨著搔癢耳朵的聲音,一陣風掠過。
即便寒冬已過,春夜依舊寒冷。
身上隻穿著單薄武服卻不覺得冷,全賴仇炎火輪功的功勞。
「阿嚏!」
短促的噴嚏聲讓我回頭,看到武延和魏雪兒站在那裏。
武延向我問好的同時,魏雪兒走了過來。手裏攥著大把布料。
「你拿著什麽?」
「少爺….您的手….」
聽到魏雪兒的話才注意到自己的手。
表皮全蹭破了,正慢慢滲出血珠。
仇妍淑當時全身裹著內力,想必是毫無防護直接揮拳的反噬吧。
早已在丹田蘊藏內力之人再生速度比常人快,這種程度的傷放著不管很快就會消失。
「怎麽連這種…這種程度沒事…」
沒等說完魏雪兒就用布裹住我的手。不知所措地來回纏繞著,手法依然笨拙。
其實本想自己包紮,但看到魏雪兒撲簌簌掉眼淚的樣子,終究不忍心打斷。
彭長老揍彭宇真時明明很興奮,區區這種小傷卻這麽大反應,讓我有點困惑。
‘居然能讓魏雪兒包紮,真稀奇。’
這可是未來天下第一人親自服務,算得上光榮吧。
嘩啦啦纏著的布直到有我手掌兩倍厚才停下。
魏雪兒撫摸著分不清是手還是布團的東西抽泣。
「少爺,很疼嗎…?」
「本來不疼的,被你這麽包著可能要疼了。」
「您說不疼對吧?太好了……」
「…啊對。」
該不會隻聽想聽的話吧?
稍微散了會兒計劃外的步,沿著夜路走了一陣便回到住處。
仇妍淑不要緊嗎?
‘不知道。’
我決定不再刻意在意。
事到如今本就不存在的親情怎麽可能突然萌生。
仇妍淑是。我也是。
回到住處發現我房間亮著燈。正想詢問周圍傭人怎麽回事,對方突然臉色煞白驚道:
‘呃…?您不是提前打過招呼…?’
說話間整張臉瞬間變得慘白。
房間裏傳來動靜,心想究竟是誰來了便推開門,結果發現那裏。
「哦!仇公子!」
瘋崽子….不對 是彭宇真坐在那兒。
「幸會,在下名叫彭宇真。」
「知道的。彭少俠。」
「可以親切地叫我彭兄或宇兄。」
「不必,我們並不相熟…」
這瘋子怎麽會在這裏。
而且彭宇真身旁的彭雅熙為什麽捂著臉。
看她耳朵通紅的樣子,想必是羞惱到極點了。
彭雅熙粗暴拽住莫名套近乎的彭宇真的衣襟說道:
「兄長….我們惹了禍是不是該先道歉?」
聲音裏能聽出羞恥的顫抖。
聽到彭雅熙的話,彭宇真露出恍然神色。
「說得對….既是退婚關係,本該讓雅熙回避的。我太沒眼力見了。」
「怎麽辦….真是個瘋子啊。」
對彭雅熙的話深表認同。
見他總說胡話,彭雅熙無奈地開口:
「抱歉深夜冒昧來訪,我們家瘋子….兄長非要來看你實在攔不住。」
「彭少俠找我?」
「可以叫我宇兄。」
「不必了,這樣就好。」
不想被纏上啊這位爺。
直到讓侍從新沏的茶涼透,彭宇真始終掛著和善笑容,再沒多說半句。
「所以您這麽晚來是…?」
莫非李長老闖的禍要算到我頭上?雖然稍有好轉,但彭宇真一邊臉頰仍腫脹著。
那是被李長老直接擊中的部位。
‘還說什麽控製了力道…。’
這哪門子控製力道?要是再加半分力,腦袋怕不是要開瓢?
“....”
...不知為何總覺得真會那樣,有點瘮得慌。
「我與李長老所為毫無幹係。我可是明確勸阻過那位大人。」
「這突然說的什麽話?」
咦,不是因為那事嗎?
見我滿臉困惑,彭宇真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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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要緊事,既是來見劍鳳的胞妹,也是想再瞧瞧這張臉,順道就來了。」
「您與我家大姐相熟?」
沒聽說過彭宇真和仇熙鳳有交情,當然我和仇熙鳳也不算親近。
硬要說的話,比和仇妍淑的關係稍好些?
「我自認是相熟的,劍鳳那邊就不好說了。」
‘那就是不熟了。’
想到仇熙鳳的性子更該如此。她和彭宇真打起來倒有可能,絕無可能和睦相處。
「所以順道來混個臉熟。」
「跟我混臉熟是要派什麽用場?我又沒什麽本事。」
半個被世家放養的家夥能有什麽可圖。
何況與彭家還有過退婚之仇,實在稱不上關係融洽。
彭宇真開口道。
「我原以為仇家有趣之人唯劍鳳而已,沒成想還有一位。」
這是在指我。
有趣?突然說什麽有趣不有趣的。第一次見麵時就這樣,一直尋找樂趣,不知道這有什麽意義。
‘總之是個奇怪的家夥沒錯。’
想到將來會出現的高手們沒一個正常的,從小就這樣也沒什麽好驚訝的。
當然不想被牽扯進去的心情依舊沒變就是了。
考慮到彭宇真將來會被稱作刀帝,現在拓寬人脈或許不錯。
‘總覺得是個難搞的人啊。’
或許是因為他難以捉摸的性格,確實是個棘手的人物。
「若要混臉熟的話,去找在其他房間的那位姐姐混豈不是更好。我這邊實在沒什麽用處。」
「現在去的話應該見不到吧…?」
「....現在不去,明天再去不就行了?」
嗯,應該還在昏迷吧?
「我是來見仇公子的,其實對仇小姐並無特別興趣。」
「哥哥能不能先斟酌下用詞再說?」
「嗯,抱歉。我不太擅長這種事。」
天啊這人到底該怎麽應付。
最近稍微平複的頭痛似乎又要發作了。
彭宇真不知是否明白我的心情,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枚黑色令牌。
「這是我要給孔公子的令牌。」
「您說令牌?」
黑色令牌上隻用黃色紋樣寫著個「彭」字。外觀雖不起眼,但似乎是什麽重要信物,彭雅熙正吃驚地瞪大眼睛。
「哥哥再怎麽隨意也不該把這個輕易送人吧?」
「有什麽關係,既然是給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
「可這也太…」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這是證明彭家賓客身份的令牌,持此物拜訪我們世家,可獲得同族般的禮遇。」
「請您收回去吧….」
哪有突然塞給人這麽燙手山芋的。
要是收了這玩意,感覺就真沒借口不和彭宇真扯上關係了。
「畢竟我和您家有過退婚的前科…...」
「我不在意那些。」
「可我在意啊哥哥?」
「懇請公子收下。」
中途插話的彭雅熙發言像嚼麥芽糖般被無視了。與四大世家結善緣本非壞事,但——
完全無法理解彭宇真為何突然來這一出。
「要不您留著送給我大姐如何?聽說兩位交情甚篤…...」
「早試過了,劍鳳根本不理睬,連我都覺得這可是稀世珍寶…...為何要拒絕?」
早被拒絕過了啊!該死。
「那二姐呢?」
「我是對公子你感興趣才送的。」
「......我喜歡女人,彭少俠。」
「啊,當然我也喜歡女性?」
為什麽要用疑問句啊混蛋。這麽說超惡心的。
見我堅持推辭,彭宇真遺憾地將令牌收回懷中。
彭雅熙羞得不敢抬頭看這個發瘋的兄長。
幸好這丫頭還算正常。
越來越想直接躺平了。
或許是突然比武消耗太多體力,此刻疲憊不堪。
彭宇真似乎注意到我的身體狀況,雖然遺憾但還是緩緩起身說要告辭了。
看來要辦的事真的就隻有這些了。
正要離開的彭宇真突然問我。
「仇公子也要入神龍館嗎?」
「嗯,應該是這樣吧。」
身為世家正派子弟,要作為武林人士生存,必須至少一次通過武林盟創建的神龍館。
武功之類的本家或門派自會傳授,倒是不必操心。
但要作為鎮守魔境門的劍隊成員,必須從劍館畢業獲取應對魔物的知識和資格才能領取劍隊證。
其實劍館並非隻有神龍館,各地都有設立。
但作為正派主流的世家門派,默認都要去武林盟主管的神龍館。
‘雖然我早就在盤算逃跑的辦法’
入館後的培訓期長達整整一年。
我可沒有奢侈到能隨意揮霍一年光陰。
「那很快就要成為我的後輩了呢。」
彭宇真咧嘴笑著,砰砰拍我肩膀。攀不上血緣又送不了禮,這是要打同學牌?
‘被李長老揍成那樣還不夠,現在又對我死纏爛打算什麽’
就算是女人這麽做也夠惡心,大男人這樣簡直讓人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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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宇真離開住處時,彭雅熙跟著走到門口突然停步看我。
「你又幹嘛」
「我比你大該叫姐姐吧」
「之前說聽著惡心,現在到底想怎樣?」
彭雅熙猶豫很久才開口。
「對不起」
「突然沒頭沒尾道什麽歉。」
「...退婚那天我把你過肩摔還折斷了胳膊。」
「...有這回事?」
居然遭遇過這麽可怕的事?
「我到底幹了什麽要讓你下這種狠手…。」
「你說我是妾室生的雜種什麽的。」
「那確實該打。」
就算雙臂都被折斷也無話可說。反倒向我道歉的彭雅熙讓我感到詫異。
「不用道歉。要道歉也該是我來,那時候對不起了。」
同是庶出出身,誰又比誰高貴呢。
純粹是自卑心作祟罷了。
接不接受道歉是彭雅熙的自由,但她表情似乎明朗了些許。
「保重。」
「你也保重。還有就算討厭哥哥給的東西,那也是他一片心意,以後總會有用的。」
「給了什麽啊,剛才那個明明已經還回去……。」
後背發涼。仿佛有冰刃刺入。
慌忙摸索懷中,竟摸出了彭宇真先前拿走的黑色令牌。
‘到底什麽時候…!?’
是彭宇真拍我肩膀的時候。
難道那時候塞進來的?
想到這兒不禁苦笑。
「真是個瘋子。」
最終歎了口氣,將令牌重新揣回懷裏。
九龍會第三天。
雖是舉辦慶功宴兼市集慶典的日子,我卻為返回世家躺進了馬車。
據說仇妍淑淩晨就已出發。
‘幸好醒過來了。’
能完好無損地清醒過來是萬幸,但本來就尷尬的事兒這下更沒臉見麵了。
準備都結束了,馬車馬上出發。
正想休息會兒,魏雪兒卻總撐不住睡意要往我肩上靠。
我趕緊把魏雪兒胡亂塞給其他侍女,自己也靠在馬車輿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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