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劍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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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華山派同行後的首個夜晚降臨。
雖是意料之外的同行 但實際同行後也沒太大變化。
因為華山派那邊自行解決了食宿問題。
倒不如說配合我們的行進速度對他們而言是種損失。
‘即便如此也要確保帶回珍寶 可見其重要性。’
以珍寶持有的價值而言 確實值得這麽做。
無名小派或許沒有 但至少九派一盟與四大世家都至少持有一件珍寶。
這終究是關乎象征意義的問題。
‘居然把那種東西當作賭注….真是。’
嚴重到什麽程度呢 光是提起華山派就會暴怒的幽靈老頭 唯獨對此事不發一言。
[咳咳….]
「...拿來當賭注固然有問題 但贏走它的人也有問題。」
哪有對方說要給 就真的收下的道理。
仿佛能看到李長老咧著白牙說「好啊」然後收下的模樣。
‘...就因為這個 我才被惡鬼纏上的。’
[說什麽被惡鬼纏上…!]
「總之那個先放一邊,您不是說有事要問我嗎。」
半夜以修煉為借口走到了稍遠的偏僻處。
明明內力沒增長多少,卻硬要展開微弱的氣幕。
剛做完準備幽靈就….
啊 到底該怎麽稱呼才好。
[就叫本座華山劍仙大俠吧]
「還是簡單稱呼您神老頭吧。」
[....真是左耳進右耳出啊,哪怕叫神徹也行,神老頭算什麽稱呼,哪有這麽叫尊者的]
「稱呼您幽靈老爺爺更合適嗎?」
[隨便叫吧….]
神老頭像是認命般歎了口氣。
無論他是否真是昔日的英雄華山劍仙,重點根本不在這裏。
‘關鍵是會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這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共用身體卻有兩個意識的感覺很別扭,也不想在這個過程中承受可能被奪走身體的不安。
可能的話想擺脫現狀,但突然從哪兒蹦出解決方案也不現實。
‘光是剛才調控體內氣息就很勉強,感覺處境很危險啊。’
有辦法應對這種狀況嗎?
真是棘手的情況。
正用舌頭在嘴裏嘎吱嘎吱磨牙時,神老頭的聲音插了進來。
[看來心事重重啊]
「是啊 不是很棘手的情況嗎。」
反正隻要稍微能讀心,就該知道我在擔心什麽。
沒必要刻意隱瞞。
「到底要怎樣…您才肯離開我的身體?」
[我要是知道那玩意兒還會賴在你身上嗎,現在周圍可都是華山的小崽子們。]
神老頭哼了一聲不耐煩地開口,又繼續道。
[少操沒用的閑心,老子對你那身皮囊沒半點興趣。]
「可這話聽著也不像能輕易信的啊。」
[不信你能咋的,還有別的招?]
「...找找總會有辦法吧。」
[別想得太簡單,你是在擔心附身時動了那玩意吧?能藏住它已是極限,用不著瞎操心。]
「...那讓我昏迷的手段又是怎麽回事?」
若老頭所言屬實,麵對劍龍時那撕心裂肺的劇痛又該作何解釋。
那枚在我體內肆意遊走的氣息,帶來的惡寒觸感令人毛骨悚然。
麵對我的質問,神老頭像聽到蠢話般答道。
[那可不是老子幹的。小兔崽子。]
「啊?」
[愛信不信隨你,但原本就在體內養著那種醃臢玩意兒,還指望能平安無事才叫稀奇不是?]
養著?
「您說我養了什麽東西?」
神老頭對我的追問露出意外之色。
[...謔,原來如此,連自己懷著那東西都不知道啊。]
「到底什麽意思您得說明白...」
[該答的都答了,現在該老子提問。總得禮尚往來不是?]
嘖….
看這架勢是沒打算再透露了。
這老狐狸般的做派,怎麽看都和傳聞中那位華山劍仙相去甚遠。
尤其性情與傳說截然不同,簡直亂七八糟...
[看來是不愛聽啊。]
「...倒不如說心胸寬廣無邊才是道家的象征吧。」
該死的...自稱道人卻這般小心眼兒。
[...能感知到想法所以反正也沒意義。]
「...要問什麽就直說吧。」
都是些無意義的閑扯。
不必要的對話到此為止,該慢慢切入正題了。
[有件事要問你]
「好,您請問。」
[可知當今華山派掌門是第幾代]
當今華山掌門...是說梅花仙嗎。
論劍道的話,他是可與天下第一劍的劍尊比肩的少數劍客之一。
雖然在我眼裏就是個拿酒換破爛的老頭。
至於梅花仙是第幾代掌門——
「我哪知道啊。」
[...?]
「...不是,正常人誰會打聽別派掌門第幾代啊,實在不行我回頭問問華山弟子。」
[這混賬...不,算了。換個問題]
「是。」
神老頭收起剛才輕浮的語調,用嚴肅許多的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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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後來如何了]
「啊?」
血魔?
神老頭的話讓我不得不停下思考。
突然提血魔?這沒頭沒尾的話讓我琢磨了半天含義。
「您這話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不知道血魔?]
「怎麽可能不知道,耳朵都聽出繭子的血魔大戰嘛。」
[...看來後世還流傳著傳說啊。我問的就是這個——血魔最後怎樣了]
「您若是華山劍仙,不知道這事才更奇怪吧?」
阻擋血魔、為中原尋回光明的英雄。
後來讓華山更加強大的元凶卻在詢問血魔的事?
[先回答老夫。血魔如何了]
「根據記載,血魔已死。不是別人正是諸位阻擋的壯舉。」
[諸位?]
若要說具體是誰,是包括華山劍仙在內的五位絕世高手。
當我逐一報出名字時,神老頭用仿佛安心的聲音說道。
[...看來老夫當時也在場啊]
「這下反倒是我更好奇了,為何要問我這種事?您當真是華山劍仙嗎?」
[老夫確是華山劍仙神徹,隻是]
神老頭話到嘴邊又躊躇了片刻。
[與血魔的最後一戰,唯獨那段記憶模糊不清…]
「...您說什麽?」
記憶缺失?
[從申賢那孩子的道號來看,可知歲月流逝甚久,觀你所思,亦知老夫在阻擋血魔後依然存活]
「正是。」
[然而...為何會沒有之後的記憶]
「那您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附在鬼物身上?」
[若知道原因,老夫還會對你這樣吱吱亂叫嗎?]
「吱...您原來知道自己剛才在發出類似聲響啊?」
終究沒敢直說,換了個委婉說法。
聽神老頭所言,似乎是記憶存在斷層。
難道是附身鬼物導致的後遺症?
為什麽每次纏住我的東西都有點問題?
‘...是報應嗎?’
若說是報應倒也無話可說。
不服氣的話當初就別他媽活成這副德行。
仿佛有人正對我這麽說著。
[真是搞不懂啊….]
「無論如何,血魔已死華山派尚存,豈非好事。」
[你這般單純的邏輯雖顯得缺心眼,倒也叫人羨慕。]
「為何要文縐縐地罵人?」
[...倒是挺會察言觀色。]
...該死的老頭。
「現在該解開我的疑惑了吧。」
[所指何事。]
「說我懷著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意思」
神老頭說過的話始終縈繞心頭。
所謂懷著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老頭見我困擾似乎覺得有趣,發出咯咯笑聲。
「您笑什麽。」
[連信任都談不上的家夥,聽了就能改變什麽嗎?]
「但總該先聽聽看吧。」
[厚顏無恥之徒,連否認都懶得做。]
「反正您都心知肚明,何必遮掩。」
不必作戲的輕鬆感倒也確實輕鬆。
見我麵露疲態,神老頭開口道。
[你體內之物我也不甚了然。]
...啥?
剛才不是說得頭頭是道嗎?
果然是個江湖騙....
[啊,老夫不是正讓你稍安勿躁麽。]
「啊,是。」
[於我而言,反倒是毫無感知的你更令人稱奇。]
「此話怎講?」
[你是說把那麽狂暴的家夥收在丹田裏卻毫無感覺嗎?]
狂暴?你是指仇炎火輪功吧。
本就是霸道心法,這麽說倒也無妨。
神老頭的語氣簡直像在描述野獸而非心法。
[看來是不滿寄宿在你體內,那東西正發瘋般鬧騰,反倒被我壓製住了。小子你該感恩戴德。]
「...壓製?」
[現在要是我鬆開韁繩,它準會到處撕咬發狂。想試試看嗎?]
神老頭話音剛落,方才那種劇痛便再度襲來。
尖銳寒氣如針般遊走全身的劇痛,帶來毛骨悚然的觸感。
「呃啊…!?」
連呼吸都來不及調整,單膝已因疼痛自發跪地。
正當踉蹌的身體即將失控、意識快要渙散時。
[現在明白了吧。]
神老頭聲音響起的同時,劇痛瞬息消散。
這時才能大口喘著粗氣。
「哈啊,哈啊….這….什麽鬼。」
能感覺到受驚的心髒正劇烈跳動。
[看這情形,怕是鬼物裏封存的氣息刺激了它。早讓你別貪嘴偏不聽。]
「都說了不是故意吞下去的….」
就算這副身體再不習慣疼痛,區區幾秒就差點失去意識也太誇張了。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是心法問題?還是魔功作祟?亦或是其他原因。
說不定神老頭根本在說謊。
本來路途就遠 現在又被奇怪的東西絆住了腳。
走到哪兒都有事故發生 到這份上難道不是我的錯嗎。
[察覺到你在懷疑呢 都走到這一步還這樣 某種意義上真是了不起啊]
「差、差不多該停下別讀了吧。」
[要怪就怪你自己心思太好懂 而且事到如今也該明白了吧]
他半聽不聽地解開了先前在周圍布下的屏障。
再耽擱下去護衛們就該找來了。
[我現在附在你身上並非全是壞事。雖然我也不情願 但會忍耐的 別嘟囔了趕緊想辦法解決現狀吧]
「您這話怎麽說。」
[不是說要去華山嗎,說不定那裏會有答案]
總之就是叫他別抱怨了的感覺。去華山真能有辦法嗎?
衷心希望能有。
....畢竟誰都不想和這臭脾氣老頭長期相處。
[這混賬說誰呢...!]
無視神老頭的叫罵 先邁步走向露營地。
丹田裏躁動的東西也好。
能壓製那東西的神老頭本身也是個謎。
...總之眼下沒有解決之道 隻能先去華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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