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無限製格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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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蠕動
    體內緩緩流轉的內力突然像痙攣般躁動起來。
    ‘到底為什麽?’
    抽簽結果無法改變,但排對陣表時明顯可以人為幹預。
    若是這樣就更令人費解了。
    特意安排唐少烈和張善淵對決這件事。
    ‘真的全是巧合嗎?’
    明知不可能,卻仍忍不住心存僥幸。
    「我的對手…原來是那個人啊。」
    聽到唐少烈的聲音,我轉頭觀察她的表情。
    她看起來對這個安排毫不在意。
    也是,畢竟隻有我清楚那家夥的底細。
    「厲害嗎?看著挺文弱的。」
    很強。
    握手時就能感覺到。
    「應該很強吧,畢竟是盟主之子。」
    眼下我隻能說到這個份上。
    或許是冬日嚴寒,連心情都跟著冷了下來。
    「是吧?」
    唐少烈聽了我的話笑起來。
    與其說她毫不擔心。
    看眼神倒像是在熱身備戰了。
    ‘看來沒有輕敵。’
    正因為不了解對手,才格外謹慎。
    當無法看透對方深淺時,任誰都會緊張。
    然而唐少烈的眼神卻很平靜。
    因為在成為少女之前,她也是代表名門的武者。
    從這個意義上說,比起那些有其他才能的蠢貨們,她算是好多了。
    ‘也是少數能始終保持理智的人物之一。’
    在我記憶中的毒妃就是那樣的人。
    獨自對抗數百名魔人。為了讓自己家族和無數的百姓能逃到河南而自我犧牲的人物。
    所以唐少烈是我腦海中認定為英雄的極少數人之一。
    ‘無法理解。’
    無法明白。
    為什麽要做出那樣的選擇。
    為什麽最後要對我說那樣的話。
    為什麽她。
    ‘沒有怨恨過我吧?’
    她就是會讓人產生這種疑問的人。
    當我靜靜看著唐少烈時,唐少烈也朝這邊轉過頭來。
    「我們分屬不同陣營,要見麵的話可能會費些周折吧?」
    「想來確實如此。」
    唐少烈靜靜看著我的眼睛,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仇公子。」
    「在。」
    當我回答後,唐少烈靦腆地笑著說。
    「如果在比武台上遇到我的話。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她笑著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我愣住了。
    對吧?這話也太突兀了。
    「突然之間…?」
    「有點卑鄙吧?不是要求獲勝,而是見麵時提出請求。」
    「到底是什麽請求值得你特意強調這種條件?」
    「其實不是什麽大事…。」
    似乎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她輕咳一聲移開了視線。
    「希望您能…放過我的馬。」
    嗯?
    「馬?」
    當我裝作聽錯反問時,唐少烈手忙腳亂地比劃著。
    「不是…那個…!仇公子您…對霏兒姐姐不也是說平語嗎。」
    仿佛要強行解釋什麽似的。
    「我也算是…和您相處的時間比較久了。」
    滿打滿算也就幾個月。
    更何況麵對麵相處的時間比那更短。
    「唐小姐。」
    「啊,在的?」
    「您知道您比我年紀小吧…?」
    “...”
    她露出有點受傷的表情。
    啊,這話是不是有點失禮了?
    「…可您對姐姐們都說平語的。」
    那個嘛….
    ‘該怎麽解釋才好。’
    不,準確說這事根本沒必要解釋。
    因為唐少烈和我什麽關係都沒有。
    明知如此她還提出這種要求的話。
    ‘到底為什麽喜歡我啊?’
    和魏雪兒或南宮霏兒不同,我與唐少烈之間真的沒有任何回憶。
    但能看出她對我的好感,並且持續表達著這份心意。
    現在這個舉動應該也是其中一環吧。
    反觀我能為她做的事卻一件都沒有。
    「…不、不行嗎?」
    唐少烈露出害怕被拒絕的表情追問。
    就連比武前都沒露出過的表情,此刻因為擔心我拒絕而浮現。
    我靜靜看著她,終於開口。
    「…這種事其實不需要特意提條件…」
    「不行。」
    剛要說沒關係,卻被唐少烈中途打斷。
    而且是用非常決絕的語氣。
    「…那樣沒有意義。」
    「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看起來要輸了不是嗎。」
    「啊?」
    這又是什麽話。
    雖然我露出完全無法理解的眼神,但唐少烈的目光依然堅決。
    隻是在那表情裏,能感受到一絲微弱的安心。
    像是要證明這點,唐少烈補充道。
    「但這表示您沒有拒絕對吧。」
    「…那、那個…」
    不明白為何大家都執著於用非敬語,反正也不是多難的事。
    心裏想著該劃清界限吧。
    卻又躊躇不決的自己,實在顯得很沒出息。
    不可能知道這點的唐少烈隻是燦爛地笑著。
    「那我必須贏才行呢。」
    唐少烈眼中閃著光,仿佛從我的回答中獲得了正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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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之相反,我的視線卻不斷低垂。
    ‘…張善淵。’
    在呼嘯的寒風中。
    我僅在心中反複默念著那個名字。
    西安飛燕門,以及其少門主飛燕閃懷抱著目標。
    那便是務必重振自家門派的決心。
    因是西安小門派,既無知名度。
    門人又日漸減少,隨時間推移門派逐漸衰敗。
    期間身為一門之主的父親欠下巨債逃亡。
    為此,本欲安度晚年的祖父隻得匆忙重掌門戶。
    彼時飛燕閃暗自思量。
    絕不能就此垮塌。
    定要讓門派東山再起。
    但該如何實現?
    地處偏遠鄉村,地理條件不佳。
    這般境況,除非達到頂尖九派一方的水準,否則根本無人問津。
    那麽首先要吸引人來。
    於是飛燕閃來到了河南。
    正如所說 必須讓某人主動來找門派。
    為此必須讓人知道這裏有著卓越的武者。
    而參加龍鳳之會正是達成這個目的的方法。
    ‘燕閃啊。’
    ‘是,祖父。’
    ‘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你 實在對不住…。’
    ‘沒關係的….能派上用場反而值得慶幸。’
    祖父麵帶哀傷地將一封信箋遞給飛燕閃。
    那是動用祖父所有人脈才勉強弄到的龍鳳之會邀請函。
    飛燕閃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隻要能在龍鳳之會上嶄露頭角。’
    付出的汗水絕不會辜負自己。先前觀摩比試時,確實沒發現比自己更強的人。
    雖是友誼比試,但若奪冠能獲得相當有價值的獎勵。
    除了被譽為今年最佳潛力股的名聲。
    還有當代武林盟主親自賜予的稱號——其威望令人敬畏。
    以及幾種靈丹。
    ‘隻要獲勝的話…!’
    雖然眼饞靈丹和稱號,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名聲。
    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門派!
    「三組九席。準備。」
    聽到裁判聲音,飛燕閃似等候多時般躍上比武台。
    與台下觀看時不同,親自登上的比武台比想象中寬敞得多。
    同時縈繞著微妙的緊張感。
    裁判麵無表情的臉和冬季冰冷的空氣掠過鼻尖。
    現在才第一場比試,離登頂還有很長的路。
    ‘對手是…。’
    飛燕閃用緊張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對手。
    稍遠的對麵站著個麵容淩厲到難以直視的少年。
    ‘記得說是山西仇家來的。’
    昨晚以荒唐武功擊潰皇甫家而成為話題的少年。
    ‘聽說敗尊的弟子來著。’
    伴隨而來的傳聞確實是這麽說的。
    推薦信由敗尊親筆所寫自然不必說,上麵還寫著‘此乃吾之弟子望多加關照’之類的字句。
    飛燕閃不自覺地用羨慕的眼神望向仇陽天。
    那少年真是三尊的弟子嗎?
    ‘有人為了拯救瀕臨崩潰的門派正在拚命…!’
    父親離家出走,門派債台高築。大好年華卻要嚐盡人間疾苦。
    那小子和自己不同,等待他的隻會是光明人生吧。
    感受著逐漸翻湧的嫉妒心,飛燕閃搖了搖頭。
    ‘…清醒點。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無論敗尊弟子還是名門血裔,打贏就行。
    隻要全部戰勝並坐上他們的位置就夠了。
    盟屬裁判斜眼確認雙方是否準備就緒。
    飛燕閃保持著平穩呼吸拔劍出鞘。
    對方卻沒有任何準備動作。
    ‘搞什麽名堂?’
    飛燕閃見狀皺起眉頭。
    因為這態度活像在輕視自己。
    ‘不愧是顯赫世家。就這德行?’
    來到龍鳳之會後,因遭受無數歧視與苛刻目光早已變得極度敏感。
    隻是祖父辛苦爭取的機會才勉強忍耐至今。
    ‘得讓那趾高氣揚的小子知道遲早要栽跟頭。’
    劍刃逐漸凝聚殺氣。
    刀刃上蒸騰起海市蜃樓般的半透明氣焰,觀戰的裁判瞳孔微微放大。
    這正是境界超越二流逼近一流的證明。
    確認這點的飛燕閃嘴角也輕輕上揚。
    問題在於與裁判的反應相反,作為對手的少年毫無反應。
    ‘難道完全沒察覺到嗎?’
    雖然飛燕閃昨日未能親眼目睹仇陽天擊敗皇甫鐵威的場麵。
    但聽描述時覺得不該是這種感知水平。
    「該不會到現在還看不起人吧。」
    這念頭掠過的瞬間,飛燕閃狠狠咬緊了後槽牙。
    居然被這種毛頭小子輕視。
    飛燕閃將賭注再加一碼。
    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想給這小鬼點顏色看看。
    ‘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你轉是吧。’
    既有顯赫家世又有名師指點,想必是驕縱長大的。
    所以此刻他決心要親手矯正。
    讓井底之蛙見識見識自己的寒酸相。
    「開始。」
    裁判突然響起的宣告聲雖輕若蚊呐。
    但對武者發達的聽覺而言足夠清晰。
    飛燕閃立刻朝少年疾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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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練到流血的基礎功此刻大放異彩。
    穩如磐石的下盤與瞄準破綻的視線都精準無比。
    即便到這個地步少年依然紋絲不動。
    放棄抵抗了?
    ‘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他必須往上爬。
    爬到更高處。
    ‘避開致命傷就行。’
    飛燕閃的長劍劃出斜線直取少年。
    隨劍鋒劃破空氣,劍芒殘留的軌跡如潑墨留痕。
    幹淨利落的斬擊。
    飛燕閃本以為這一擊就能結束戰鬥。
    但是。
    急速前進的劍非但沒觸及少年,反而偏斜到一旁擦過。
    ‘什麽?’
    少年原本站立的位置連一步都沒挪動。
    飛燕閃的劍尖也未曾晃動。
    那為什麽會打偏呢。
    ‘集中精神。’
    現在不是追究疑問的時候,畢竟比武正在進行。
    飛燕閃慌忙調整姿勢準備繼續進攻。
    “…!”
    視線卻開始崩塌。
    在飛燕閃眼中,少年正不斷拔高,自己卻無限矮化。
    竭力想要動作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當地麵在眼前急速逼近時,飛燕閃終於明白。
    不是少年在變高。
    而是自己的身體正在崩潰。
    咕咚!
    飛燕閃失去意識滾落在擂台上。直到此刻,仇陽天的視線都未落在飛燕閃身上。
    「呃…呃呃?」
    這發懵的聲音正是從裁判口中發出的。
    本該保持沉默與中立的裁判,竟忘了職責當場失態。
    若以瞬間計量,不過是一次眨眼的時間。
    勝負就在這須臾間決出。
    就連裁判員也沒看清仇陽天如何製服了飛燕閃。
    「可以下去了嗎?我有點急事。」
    聽到仇陽天平靜的聲音,裁判才勉強回神。
    「勝、勝者仇陽天!」
    裁判剛宣布完結果,仇陽天便毫不猶豫地跳下擂台。
    本應充滿狂熱與興奮的擂台周圍鴉雀無聲。
    許多暗中投來視線圍觀的人們都保持著沉默。
    數十道驚愕的目光投射而來。
    仇陽天的腳步卻匆忙移動著 仿佛無暇顧及這些。
    他前往的方向正是比武祭另一側側。
    要找到目標地點並不困難。
    隻需在約莫十個比武台中 尋到人群格外密集的那處便是。
    ‘…但願。’
    千萬不要出事。
    他下意識地如此祈禱著。
    當紊亂的呼吸稍緩時 人群縫隙間露出青白交雜的發絲。
    看來南宮霏兒也結束比武 前來尋找唐少烈了。
    正欲靠近的腳步突然停滯。
    境界提升後強化的感知力讓他明白許多事。
    讓他聽見許多動靜。
    讓他能清晰看見遠處景象。
    顫抖的視線盡頭直指比武台。
    滴答…滴答…
    唇角蜿蜒的薄薄血線正浸染著比武台地麵。
    唐少烈單膝跪地 嘴角滲出血線。
    雖未見明顯外傷 但內髒似乎受到重創 內力也紊亂不堪。
    正擔憂是否危急時 聽見幹咽唾沫聲。
    「呼哈….」
    隨著吐息咳出殘血的唐少烈重新站直身軀。
    擺出架勢的身體搖晃不穩。
    軀體似乎已不聽使喚 但她仍未倒下。
    隨手用袖口抹去唇邊凝結的血漬。
    未擦淨的血跡在臉頰暈開 她卻毫不在意地繼續開口。
    「感謝各位等候。」
    簡短的感謝之辭。緊接著的話語。
    「可以再拜托您一次嗎。」
    盡管因內勁使全身扭曲著,但唐少烈的聲音自始至終都未曾動搖。
    眼神亦是如此。
    僅注視著對方說話的姿態。
    比起讓人聯想到名門閨秀的感覺。
    更顯得與武者無限接近。
    我移開視線,望向與唐少烈對峙的那個家夥。
    因為好奇他會是什麽模樣。
    是擺著傲慢的表情,還是為了演戲故作歉意呢。
    我原以為必定是二者之一。
    「嗯?」
    確認那家夥的臉時,我不自覺地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這也難怪,因為持劍凝視唐少烈的張善淵臉上。
    不知為何竟是一副極度震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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