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該認清現實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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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仇劍門。
    顧名思義,那是被稱為仇家之劍的地方。
    仇劍門既是仇家能被稱為山西守護者的緣由。
    也是名門仇家賴以生存的最大支柱。
    通過培養斬殺魔物的劍隊。
    肩負著維護山西和平的使命。
    因此仇劍門既是仇家的核心戰力。
    亦可稱作守護仇家與山西之劍。
    雖說也有像九龍會這樣從外部選拔劍隊成員的情況。
    但絕大多數人員終究出自仇劍門。
    代表人物首推大長老本人。
    另有弱冠之年便觸及絕頂境界的武延。
    以及鋒芒初露的天才仇折葉等。
    若再考慮到除擔任五劍隊隊長的仇熙鳳外,所有劍隊隊長皆出身仇劍門。
    說仇劍門是構成仇家的根基也不為過。
    即便大長老展現出那般深重的野心 也有許多人認為父親不動大長老 任其妄為正是出於這般緣故
    亦或純粹是因我無能到不配繼承家主之位
    更多傳言說這是要按大長老的意思讓仇折葉當家主
    老實說無論哪種理由 我都覺得挺像那麽回事
    ‘即便到現在我也無法理解’
    雖然後來隨著時間流逝 如今已能稍許理解父親
    即便如此
    當時的父親
    乃至如今他對大長老放任不管的理由 我也終究無法完全參透
    等到時光流逝至
    大長老越界之時 我才憶起父親燃起的烈焰
    那火焰分明是憤怒的具現
    籠罩整個仇家的滔天烈焰
    那壓倒性的威勢在記憶中依舊鮮明
    什麽衰老的老虎 失去全盛時期力量的昔日超人
    正是這般景象 讓我確信那些說父親止步世家 不問世事的傳言純屬無稽之談
    但除此之外 非要到那般地步才親自出手的父親 總讓我覺得莫名違和
    我雖也知曉大長老在世家中的地位與必要性
    但要理解父親對眼前腐枝敗葉放任不管的做法 終究力有不逮
    那種操蛋行徑能忍得了多少次?
    就算掀桌翻臉都嫌不夠解氣
    我做不到
    暫龍曾說讓我最多忍三次
    我的極限也就到那兒了
    「…拜見仇公子」
    仇劍門坐落於距仇家稍遠的地區
    不過就算那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比起俗家身份所在的位置確實離得遠了點。
    站在仇劍門大門口時。
    守在前方的武者向我行禮。
    看樣子應該是仇劍門的門人。
    「認識我?」
    「怎敢不認識公子您。」
    本來還想要是認不出來怎麽辦。
    幸好或許是因為我相貌出眾,倒不用擔心被認不出來。
    [話說回來,像你這樣長得凶神惡煞的臉還能找出第二張嗎]
    神老頭陰陽怪氣的人身攻擊讓人火大,但現在懶得和他計較。
    「我來見一下大長老。」
    「啊...門主目前不見外客。」
    「外客...?」
    微妙的措辭。
    「你剛才說知道我是誰吧。」
    「是的。仇公...」
    「但你覺得我像是來做客的?」
    門人的嘴角細微抽動被我捕捉到了。
    倒不是害怕的表情,更像是遇到了麻煩事的模樣。
    「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時間上...」
    「時間怎麽了。」
    「天色已晚不如改日預約...」
    聽他說著我不自覺抓了抓脖子。
    因為突然竄上來一股莫名的癢意。
    該怎麽精準形容這種感覺呢。
    ‘...啊’
    根本不需要多想。
    說白了就是狗屁。絞盡腦汁想文雅說法也白搭。
    答案隻有一個。
    「你們待客之道真他媽爛。」
    「啊?」
    本來今天情緒調節就不太順利。
    剛結束旅行回到家就看見屋裏亂成一團,這能正常嗎。
    誇張點說房子簡直像被拆得七零八落。
    「我看上去像是會在乎那種狀況的人?」
    「不、不是那個意思...」
    「別動你那個豬腦子,給老子說清楚。在你眼裏我到底算什麽。」
    自古以來難以理解的部分就在於此。
    仇劍門分明是仇家的分家。
    即便如此,父親乃至上代家主至今都努力讓仇劍門不覺得自己是旁係。
    因為仇劍門是仇家的劍?
    還是說,單純是祖上的恩德使然。
    我也不會因為是分家或旁係就刻意疏遠,更不會因血脈關係區別對待。
    與其幹那種蠢事,還不如吃頓飽飯來得實在。
    但是啊。
    太過寬容也會出問題。
    看看現在就知道答案了。
    「不把狗當狗養,這畜生就忘了自己斤兩越發放肆了。」
    「您這是...」
    門人話未說完就踉蹌著倒下。
    把倒下的家夥隨手一扔,推開了大門。
    吱——嘎——
    隨著開門聲,院內的門人們察覺動靜正往這邊趕來。
    「大公子?」
    「那位大人怎麽...」
    看著突然出現的我,他們露出慌亂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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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親切的嗓音給出了答案。
    「大長老在哪?我來瞧瞧他。」
    和最初相同的提問。
    聽到問題後,武者們慌張交換眼神。
    不知所措的小動作。
    還有那些投向我難以解讀的視線。
    這就夠了。
    「不告訴我的話,我就自己找過去。」
    說完這句話便邁開腳步。
    說實話根本不需要找。
    畢竟以前也來過一次。
    大長老住在仇劍門最高處的宅邸裏。
    所以隻要走過去就行。
    但是。
    「大公子。」
    不出所料有人攔住了去路。
    是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男子。
    從氣勢判斷應該是一流高手。
    「目前大長老大人…」
    「你是要說‘這深更半夜該休息了,請回吧’?」
    “...”
    「可看您到處狂吠的樣子,老人家精神頭還挺足嘛。」
    聽著我含笑的譏諷,男子表情微微扭曲。
    滿臉都寫著對我的話很不爽。
    「請注意您的言辭。這位可是本門門主大人。」
    「我是這家家主的兒子。怎麽?我說錯話了?」
    「即便是本家血脈也不該對門主…」
    「哈哈!」
    聽著男子粗魯的發言實在憋不住笑。
    也沒必要再聽下去了。
    「到此為止吧。我現在可沒閑心關照誰。」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走過去。
    ——直到男子突然抓住我。
    「您現在不能過去…!」
    啪——!
    試圖抓住我肩膀阻攔的男子隨著悶響被彈飛出去。
    咚!
    龐大的身軀浮空飛出,重重砸在地麵。
    又翻滾了好幾圈才勉強停住。
    「咳呃…!」
    男子剛穩住身子就趴倒在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捂著心口的男子邊吐血邊顫抖著身體。
    看來衝擊還沒完全消散。
    對我來說這已經算很留情麵了。
    要是讓武當的瘋子看見,肯定會嚇得驚呼這麽能忍的程度。
    所以也是在說現在沒必要再留情了。
    緩緩向男子邁步走去。
    咯吱。
    邁步的同時體內內力升騰,逐漸充盈中丹田。
    呼嚕。
    走向男子時身上燃起了火焰。
    絳紫色火焰頃刻間纏繞全身化作圓環狀。
    隨即開始瘋狂旋轉。
    「連家養的狗都認得自家主子呢。」
    移動腳步的同時,讓旋轉的火環逐漸膨脹。
    貪婪吞噬內力的火環體積暴漲,噴吐著如咆哮般的熱浪。
    「沒眼力見的崽子們就是搞不清分寸,總把獠牙往不該伸的地方湊。」
    開始籠罩四周的熱浪逐漸填滿寬闊的空間。
    「不訓斥一遍,你們就搞不明白站在眼前的老子是誰。」
    早知道家裏亂得很。
    但沒想到真能讓野狗當了道。
    「要是這麽不樂意讓我找上門的話。」
    「呃嗚……。」
    「就如你們所願,我保證不會親自去老爺子那兒。」
    灰燼之火熊熊燃燒直衝天際。
    摻雜內力的絳紫火焰開始布滿天空。
    緊接著仇劍門的夜色消失了。
    「既然我不去,隻要讓他自己過來就行了。」
    隨手一揮,赤紅的天空開始流動。
    酷烈的熱浪在混雜的天空中最終讓門人們擺出架勢.
    這應對已然遲了許久.
    對此我緩緩將手向下劃去.
    天穹傾墜而下.
    轟——!
    哐啷.
    「…嗯?」
    盛滿茶水的杯中泛起漣漪.
    在持續良久的寂靜中傳來的震動,以及拂過全身的勁風,分明是衝他而來.
    「…這是何故.」
    山西仇家大長老·仇昌俊當即起身.
    屋外傳來的是驚人高漲的鬥氣.
    「莫非.」
    鏘!
    案上茶盞因外界壓力裂成兩半.
    盞中茶湯淅瀝流淌浸濕地麵.
    仇昌俊無暇顧及,推門而出.
    “…!”
    剛踏出門外便感受到令人窒息的灼浪與席卷四方的熾焰.
    除卻那朱砂色的火焰,任誰都能認出這是仇家火功.
    尤其是仇昌俊,對這氣息熟悉到不可能認錯.
    「究竟何人…!」
    雖發出疑問,仇昌俊心中已浮現凶手麵容.
    能同時施展如此巨焰與鎮壓四方的鬥氣,仇家唯有一人.
    ‘…明明聽聞他不在世家.’
    虎俠仇鐵雲.
    中原百大高手之一.
    身為仇家家主的男人.
    當今能燃起這般火焰的唯有虎俠.
    仇昌俊如此斷定.
    雖然火焰看起來比從前弱了些,但能想到的答案依然隻有那一個。
    ‘為何突然如此?’
    仇鐵雲不僅重返世家,還特意闖入仇劍門做出這般舉動,其中緣由必須深思。
    ‘…暴露了嗎。’
    雖有幾個可能性浮現,但值得仇鐵雲親自出手的理由隻有一個。
    ‘就是泄露仇熙鳳情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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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清思緒的仇昌俊走下台階,朝火焰中心逼近。
    抵達之處已如人間地獄。
    仇仙門弟子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就連勉強保持清醒的人也都渾身發抖,像是見到了什麽恐怖之物。
    見此情形,仇昌俊隻能咬緊牙關。
    ‘專挑主力不在時動手嗎。’
    如今不僅隊長們不在,仇家達到一定境界的武者大多外出未歸。
    下達這命令的正是仇鐵雲本人。
    雖說留了些人手,但顯然也抵擋不住仇鐵雲。
    ‘家主…!’
    本以為事關血脈至親,他總該有所顧忌。
    不料仇鐵雲遠比仇昌俊預想的更為冷酷。
    咬牙切齒的仇昌俊終於拔劍出鞘。
    雖不知那虎俠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就突襲。
    但絕不能坐視不管。
    「家主…!您現在這是做什麽…!」
    正欲提劍斬滅火舌的仇昌俊突然噤聲。
    因為當他現身時,籠罩四周的火焰正急速向某處坍縮。
    如旋風般被收回的火焰起始點處,隱約可見一個人影。
    最終火焰被全部吞噬。
    在焦黑的地麵上。
    確認了獨站者身份的仇昌俊,張大的嘴巴久久無法合攏。
    火焰消失後重臨的夜晚。
    在暗處獨自燃燒著紅瞳的少年對仇昌俊如此說道。
    「常聽人說我和父親長得像。但您這般錯認,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苦惱呢。」
    雖似虎俠,卻非虎俠。
    「這…!」
    不,倒不如說必須是虎俠才好。
    那個無能的孩子不該以這般姿態站在這裏。
    「久疏問候,大長老。」
    黑發轉紅的少年望著仇昌俊粲然一笑。
    「這份回禮可還合您心意。」
    與表情不符的冰冷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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