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出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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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押送般洗完澡。
換下髒衣服穿上新衣。
甚至連原衣物都已臭到無法洗淨,隻能燒掉處理。
‘看來是被汗水醃入味了。’
皆因閉關洞內溫度過高。
即便修習火功的身體也常汗如雨下。
‘……真以為要死了……’
雖能靠意誌力適應不同地形環境。
但汗流導致的口渴卻無法避免。
為此不知喝了多少水。
‘這苦頭吃得可真夠嗆。’
既是閉關,說實話就算再多關半年也無妨。
但那種空間終究還是敬謝不敏。
明明前世也曾去過的地方。
許是今生感受格外不同使然。
‘即便如此。’
這兩個月的閉關並非隻是虛度光陰。
咕噥。
每當攥緊拳頭又鬆開時。
都能感受到體內內氣的翻騰。
將紊亂的氣息逐漸調勻。
原本擁有的氣勁似乎變得更渾厚了些。
當然還遠未達到突破絕頂踏入化境的境地。
化境豈是區區兩個月就能跨越的壁壘。
‘雖有些遺憾。’
為此遺憾倒顯得可笑。
短短兩月能指望有何收獲。
讓內氣流轉趨於穩定。
使導入丹田的氣息運轉更為順暢。
以現狀而言已是長足進步。
「托它的福身體倒是強健了些。」
或許是因為飽吸內氣的緣故。
總覺得肉體成長速度比前世快上許多。
四肢若變得修長實戰中便能發揮更大效能。
反倒是件好事。
‘能比前世長得更高就好了。’
這事誰也說不準。
按現在的成長趨勢,說不定真能超越前世?
「少爺。」
正當換好腰帶完成所有準備時。
武延在房門外喚我。
「這就出來。」
下意識檢查是否還有未散盡的異味,所幸都已消散幹淨。
‘為了抖掉這個居然連內力都用上了。’
這臭味到底濃縮到什麽程度才能散發到如此地步啊。
咯吱。
推門出去時,等候多時的武延微微低頭向我行禮。
「您辛苦了。」
「哪、哪談得上辛苦。」
不知道的還以為閉關修煉了好幾年呢。
嗤笑著打量武延。
身姿依然保持著毫無破綻的端正姿勢。
如同開始護衛般隱隱向四周散發著內力。
但能明顯感覺到他操控這股氣勁的水平與往日截然不同。
「看來很用功嘛。」
「…您過譽了。」
「少來這套。過分謙虛也招人煩。」
想想才過去兩個月。
現在武延展現的水準確實非同尋常。
武者初次突破境界壁壘時。
不僅難以適應新覺醒的感官與五感同內力交融提升的狀態。
更常因無法控製填滿丹田的內力而任由其暴走。
要掌握調控通常至少需一年光景。
可武延僅用數月就做到了。
果然,這也證明武延擁有非凡天賦。
‘南宮霏兒那種特例另當別論。’
剛突破就能輕鬆駕馭的南宮霏兒根本不屬於常規範疇。
她那脈傳承的怪物們本就天賦離譜到不配稱為才能。
聽我這麽說,武延露出靦腆的笑容。
「這些是您要的東西。」
「啊。」
武延從懷中取出幾封信箋遞給我。
兩個月前,在我閉關前托付給武延的那些東西。
有幾件需要向商團和下汙門打聽的事情。
幸好看樣子是及時送到了。
剛接過信箋就要展開時。
「另外,家主大人說等您準備好了就去見他。」
「…嘖。」
看來得先去見父親了。
本來要見父親需要前往家主室。
但不知為何這次要去別處。
因為傳話說讓去那間隻在貴客來訪時才開放的會客室。
‘怎麽回事?’
跟著總管不緊不慢地走著。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吱呀——
門開後,寬敞的會客室裏坐著父親。
同時。
‘她怎麽在這兒?’
餘光瞥見南宮霏兒正坐在擺好茶點的席位旁。
「進來吧。」
父親應允的瞬間走進房間,環視座位。
看南宮霏兒旁邊空著的位置,明擺著那就是我的座位。
小心翼翼地落了座。
剛坐下就聞到南宮霏兒那邊飄來淡淡花香。
偷瞄時發現她與平日的南宮霏兒感覺截然不同。
‘化妝了?’
說稍作打扮或許更準確。
不,肯定就是這樣。
正暗自打量著南宮霏兒。
父親突然對我說道。
「看來是有所進展啊。」
平淡的語氣讓我心頭一顫。
自以為隱藏得很好,沒想到父親一眼就看穿了。
「稍有領悟。」
用含糊其辭的話搪塞了過去。
倒也不算說錯。
說是領悟也確實是領悟。
父親不再追問,隻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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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發悶喉嚨發幹,正用茶水潤著嗓子。
父親切入正題。
「叫你來,是為南宮家聯姻的事。」
「…啊。」
糟了。
龍鳳大會結束後,本打算回世家就辦的訂婚儀式。
說實話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大概是因為接二連三出事,不知不覺就被拋到腦後了吧。
‘…呼….’
難怪南宮霏兒會在這裏。
原來是為了訂婚的事。
當時還想著找機會開溜來著。
沒想到會被這樣套住。
正有些為難時。
父親突然看向南宮霏兒開口道。
「對南宮小姐實在抱歉。雖說世家出了事,終究還是牽連了南宮家。」
「不會….沒這回事。是大事呢。」
「這部分會另行向南宮家主轉達。」
原本該出席的南宮家主沒來,看來父親事先已往南宮家送了書信。
代為接受父親道歉的南宮霏兒沉默片刻後開口。
「…家主大人。」
「但說無妨。」
「能否請您…不要用敬語…?」
旁聽的我猛地一哆嗦。
沒想到會從南宮霏兒嘴裏聽到這話。
父親似乎也有些驚訝,看得出眼睛比平時瞪大了一些。
不過,他很快就把表情恢複如常。
「那部分事宜,等儀式圓滿結束後再議。」
且不說南宮霏兒隻是個資曆尚淺的後輩。
這分明是在表態不會當外人的意思。
南宮霏兒聽到父親的話後露出略顯失望的表情。
但很快就擺出無可奈何般的認命麵孔。
畢竟從一開始劃定的界線就太過明確了。
我見狀便不著痕跡地插話道。
「那具體日程要怎麽安排呢。」
既然婚事延期,總得知道後續計劃。
「原定由仇家承辦,但究其責任,婚禮將在南宮家舉行。」
通常這類聯姻大多由男方家族操辦。
這番話意味著仇家將負起事故責任,改由南宮家主辦婚禮。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單聽表麵安排倒沒什麽大問題。
但考慮到這是世家之間的聯姻,眾目睽睽之下。
由南宮家主辦婚禮這件事。
某種程度上會讓人產生招贅女婿的聯想。
無論本意如何,世俗眼光總會這麽看待。
所以多數世家——尤其與名門聯姻時更不會輕易讓步。
‘雖說仇家確實不太在意這種虛名…’
父親的決定確實有些出人意料。
當然,其實我也不太在乎這些就是了。
入贅也好虛名也罷。等到血劫降臨,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那麽具體時間…?」
「會安排在你從前線歸來之後。」
延期幅度比預想中要大得多。
若是要等從前線歸來再辦。
加上重新籌備的時間,至少還要推遲一年以上。」
‘雖然拖延是件好事。’
不由得偷瞄南宮霏兒的臉色。
瞥見南宮霏兒仍是麵無表情地聽著,看不出其他端倪。
「和南宮家的事已經提前談妥了。」
「這麽快就說完了嗎?」
這裏並非商討今後對策的場合。
看來原本就是個通知性質的會麵。
畢竟無論如何,也有部分行程是因我而延誤。
我實在無話可說。
正悄悄觀察南宮霏兒神色時。
「……我沒關係的。」
南宮霏兒看著父親說道。
「隻要不是解除婚約,怎樣都無所謂。」
“...”
平淡語氣裏能察覺到微妙的情感波動。
所以更讓人在意。
「實在是對不住了。」
「不會。感謝您費心周全。」
父親對南宮霏兒的話點了點頭。
還清楚地聽見。
父親低聲嘀咕著‘幸好沒隨她爹的性子’這樣的話。
能略微感受到對南宮震根深蒂固的厭惡。
不禁好奇過去究竟發生過什麽才會關係惡劣至此。
之後雖也有些簡短對話。
但都不是什麽重要內容。
過了段時間。
「事情既已談完,南宮小姐能否暫且回避?」
南宮霏兒聞言行禮起身。
是平日難得一見的鄭重姿態。
‘明明能表現得這麽得體,平時為什麽那副做派?’
每次見到她這般模樣都令人費解。
簡直判若兩人。
「……我先…去…等你…...」
剛背對父親,就恢複了平時的表情和語氣。
南宮霏兒邁著輕盈的步伐退場。
隻剩父親和我的房間裏彌漫著沉重的沉默。
為什麽要派南宮霏兒來呢。
‘…我又闖什麽禍了嗎?’
這段時間讓我不由自主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又幹了什麽壞事。
正閉著嘴吞咽口水時。
父親突然對我甩出一句話。
「已確認大長老的秘稿。」
這是個令人心動的消息。
畢竟既有情報支撐,又過了兩個月,也該是解密的時候了。
「那會怎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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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需要核實秘稿裏記載的問題真實性到何種程度。」
但包括解除大長老職務。
足夠作為仇劍門人事調動和我惹出禍端的正當理由了。
父親說的基本就是這些。
這樣看來長老們的職位也要變動了吧。
比如二長老轉任大長老之類的。
本來也不是按資曆定的職位,完全有可能發生這種變動。
靜靜聽著的時候,突然有個問題想問父親。
「家主大人。能請教個問題嗎?」
「什麽。」
「您真的完全不知情嗎?」
聽到我的問題,父親停下端茶的手。
將視線投向我。
「什麽意思。」
「我是問,大長老在背後搞小動作的事,家主大人您真的不知道嗎?」
父親真的完全不知情嗎。
應該不至於。
我好奇的是,他到底知道多少。
“...”
與父親平靜地對視了幾秒鍾。
父親沒有回答,隻是啜了一口茶。
一直盯著看的我率先移開了視線。
因為知道不會得到回答。
「……前線大概什麽時候出發。」
「等身體冷卻後立刻出發。你姐姐已經先行離開了。」
「姐姐嗎?」
仇熙鳳已經先去前線了?
不禁懷疑她身體是否完全恢複了。
「詳細情況去問總管吧。」
「……明白了。」
我遵照父親的逐客令起身,率先邁步離開。
之所以沒有繼續追問的理由。
是因為父親也同樣沒有向我追問更多。
即便我執意追問。
也不認為父親會透露什麽——這樣的考量也是原因之一。
‘大概七天七夜吧。’
想著應該能勉強拖到這段時間之後。
所以必須在此期間了結大小事務。
‘雖說前往前線本身就是個問題…’
要把一整年時間耗在那裏固然是最頭疼的。
但事到如今反而有些期待。
既然是前線自然魔物眾多。
相應地也是能大量獲取魔石的地方。
雖然以前明明很排斥這種事。
這次卻改變了想法。
‘…畢竟要給那家夥喂食啊。’
必須給盤踞在腹中的房客投喂。
同時也感到需要進一步提升氣力。
既然遲早要滾起來,就得高效利用才行。
「嗯?」
走出建築來到外麵時。
在通往住所的岔路口看見了南宮霏兒的身影。
「原來是在這裏等嗎?」
「…嗯。」
「幹嘛待在外麵 進去不就得了。」
「隻是….」
輕盈的腳步聲朝我靠近。
每次邁步都能聞到莫名的花香。
看著她那模樣 我噗嗤笑著說。
「剛才還說有味道就逃走了呢。」
“...”
玩笑話剛出口 南宮霏兒的眉頭就微微皺起。
結束閉關出來的時候。
正朝我走來的南宮霏兒皺眉說道。
…有味道。
聽得清清楚楚。
南宮霏兒當時看著我說的話。
「知道這話比想象中更傷人嗎?」
「…不是那種味道….」
「不是那種味道是什麽。」
「…惡臭。」
「那不就是剛才說的味道。」
說來也是 連我聞著都覺得特別刺鼻。
就算南宮霏兒是那種反應也無所謂。
‘…雖然確實有點受傷。’
正啪嗒啪嗒走著 南宮霏兒悄悄湊過來挽住我的胳膊。
「幹嘛呢?」
“...”
看她避開視線不說話的樣子。
似乎是在意我說被傷到的話。
‘雖然告訴她隻是開玩笑也行。’
但看她忐忑的樣子很有趣 決定先不說破。
就這麽並肩走到居所附近時。
「話說那丫頭去哪了 怎麽不見人影。」
我問起出關後一直沒見到的人。
因為本該第一時間跑來接我的魏雪兒不知為何始終沒出現。
「莫非是上街了。」
雖然也有可能是那樣。
但若是我出關的日子,覺得她應該不會那麽做。
正帶著疑問要走進住處時。
「嗯?」
因為抓著我的南宮霏兒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也跟著停了下來。
「怎麽了。」
正察看是否有異狀,南宮霏兒卻隻是用微妙的表情盯著我。
「…幹嘛這樣看我。」
「雪兒…。」
「嗯?」
擺出十足謹慎表情的南宮霏兒。
像是觀察我的反應般極輕聲地說道。
「…她走了。」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
有種呼吸停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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