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前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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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在營地提前傳完話。
我深入了魔物橫行的森林腹地。
光是過去一年獵殺的魔物數量,就足以填滿整片森林。
但今天的目的並非狩獵。
「…找到了。」
沿途斬殺遭遇的魔物,行進許久。
終於發現了目標。
那是道仿佛撕裂虛空的小型裂隙。
‘這是第六個了。’
若被旁人看見,定會稱之為魔境之門——它們形態完全一致。
但顏色不同。
這是種極其渾濁的深暗黑色。
與至今見過的魔境之門截然不同,散發的氣息也更為駭人。
而且這道裂隙不會吐出魔物。
隻是靜靜地懸浮在虛空中。
凝視著裂隙,我緩緩伸出手。
平穩探出的指尖,輕而易舉地沒入了裂隙內部。
望著那仿佛等待已久般接納我手掌的裂隙,我驀然回想起。
初次見到這道裂隙時的情形。
最初發現這道裂隙時,正是我剛抵達前線的時候。
那是仇熙鳳第一次說要帶我看個東西。
既不滲出魔物。
也不擴張範圍。
隻是虛浮在半空中的裂隙罷了。
但我心知肚明。
這不是裂隙而是碎片。
[咕隆隆…!]
當手掌探入裂隙,那家夥立刻像等候多時般作出反應。
雖看不見形態,卻能感受到它仿佛興奮得搖尾巴的觸感。
‘冷靜點,不這樣也會喂你的。’
話音剛落。
咯吱吱吱——!
裂隙開始淩亂扭曲。
呈螺旋狀將我的手臂往內部吸吮。
能感覺到。
順著手臂湧入的氣息正被抽向丹田,流向更深處。
吧唧吧嗒。
那家夥正在咀嚼吞噬湧入的氣息。
‘真能吃啊,明明昨天才飽餐過。’
隨著那家夥狼吞虎咽。
能感知到中丹田某處又填補了一枚碎片。
「…呼。」
充其量隻是微小碎屑。
連轉化為氣息都做不到。
雖然做過各種嚐試,結果都大同小異。
即便如此仍在前線翻找裂隙處理的理由。
‘因為這家夥想要。’
寄宿在體內的它不僅持續通報裂隙方位。
更渴望著找到並吞噬它們。
‘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麽。’
為什麽這種裂痕會出現在前線。
無法確切知道這些裂痕意味著什麽。
前世也有過這種事嗎?
絞盡腦汁也想不起相關記憶。
黑色裂痕更是聞所未聞。
或許是因為我重生才產生的變故吧。
甚至懷疑這是危險征兆,內心其實不願插手。
但別無選擇。
[契…約….]
‘我知道。’
畢竟和那家夥的約定就是這麽定的。
「正因為知道才這麽拚命喂食啊,別催了。」
[咕嚕….]
「還有,快把老頭放出來。反正時限也快到了。」
[咕嚕…?]
「該死的畜生崽子,就這種時候裝傻。」
本想再多罵幾句,那家夥似乎預感到嘮叨要來了,直接裝死躲了起來。
這樣看來短期內它肯定不會現身了。
「…哈。」
為了喂這混蛋連自己飯都沒吃就跑過來。
待遇簡直連狗都不如。
「等下次出來有你好看。」
明知得不到回應還是撂下狠話。
正要轉身走向軍營。
回去還得見慕容熙雅。
還要和南宮霏兒一起去找仇熙鳳。
輪值時間快到了,我和南宮霏兒得共同前往中心區域。
就在準備躍向軍營的瞬間——
呃啊啊…啊!
「嗯?」
某處傳來了慘叫聲。
啪啊!
從平地過渡到森林的起始處。
有人正倒地遭受毆打。
「竟敢慘叫?」
從他們穿著的暗黃色武服與魁梧身形來看。
這些是皇甫世家的武者。
「咕嚕嚕…呃。」
而癱倒在地被痛毆之人似乎也是皇甫世家的武者。
但與周圍人不同,他身形瘦小骨架單薄。
正肆意淩虐青年的男子含著笑意開口。
「家主尚未許可,你就敢亂叫喚。以為會有人來救你不成。」
「是、是我錯了…。」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沒管教好的錯。」
啪!
「咳啊!」
男子踹中腹部,青年忍不住慘叫又吐出血沫。
「我皇甫拓剛說過不準出聲,你竟還敢慘叫。」
「…嗚咕…。」
「莫非你覺得同姓皇甫,就配與我平起平坐?」
「不、不敢…. 我怎敢…」
「既不敢為何不聽令…」
「嘻嘻!」
男子嗤笑著吐出話語的同時。
後方冷眼旁觀的另一名青年臉色極差。
‘…該阻止的。’
對暴行袖手旁觀的青年。
正是皇甫鐵威。
而施暴者是其兄長皇甫拓。
與剛獲後起砥柱名號的皇甫鐵威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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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拓在中原武林頗負盛名。
用腳砰砰踢著倒地之人的皇甫拓,將頭轉向一旁觀望的皇甫鐵威。
「弟弟啊。」
「……是,兄長。」
「我這樣就行了,你也想來試試嗎?」
聽到皇甫拓的話,皇甫鐵威審視著倒地之人。
這個呻吟著的青年是皇甫家旁支所出。
是其中繼承血脈最少、最為孱弱的青年。
皇甫善。
青年的名字叫皇甫善。
「……我,沒關係的。」
「嗯?」
「被其他人看見就麻煩了,那個旁支雜種由我來收拾….」
「弟弟啊。」
皇甫拓厚實的手掌按住了皇甫鐵威的肩膀。
「兄長…?」
皇甫鐵威望著近在咫尺的皇甫拓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縮了縮肩膀。
「從上次開始就很奇怪。好像特別在意那個旁支雜種的樣子。」
「您這是什麽話。我怎麽可能在意那種賤種。」
「所以說啊,為什麽要這樣?」
大概前年。
從皇甫鐵威結束龍鳳之會回到自己世家那時候起。
不知為何皇甫鐵威停止了輕視欺淩旁支的行為。
也停下了整日炫耀抬高自己世家的言行。
這讓皇甫拓心裏隱隱不快。
明明流淌著榮耀的本家血脈。
自己的弟弟卻變得如此軟弱。
「弟弟啊。」
「是,兄長….」
「看來這次必須說清楚了。」
「啊?」
「你這態度和我們皇甫家格格不入,為兄實在看不慣。」
「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把這混蛋的腿給我碾碎。」
“…!”
皇甫拓的話讓皇甫鐵威瞪大了雙眼。
因為他萬萬沒想到皇甫拓會說出這種話。
「兄長….這裏可是盟的地界。」
「我知道。你以為我這個做哥哥的連這都不懂嗎。」
「可怎麽能夠….」
「哈。」
聽到皇甫鐵威的話,皇甫拓嗤笑出聲。
因為弟弟的擔憂在他看來簡直可笑又多餘。
「不過是廢了旁係雜碎的腿,盟裏難道還會管這種閑事?」
「可是…!」
「之前沒動這雜種,不過是礙於家主的眼色。現在還用得著顧忌嗎。」
「兄長….您這話….」
皇甫世家的家主早已過了鼎盛時期。
要不了多久皇甫拓就可能坐上少家主之位,言下之意是這種小事根本無需看人臉色。
「橫豎是個沒用的東西,趁現在拿來給弟弟當出氣筒正合適。」
“...”
皇甫鐵威聽著兄長的話,隻能暗自咽下唾沫。
因為他清楚地看見兄長眼中翻湧的瘋狂。
‘…怎麽會變成這樣。’
皇甫鐵威咬著嘴唇心想。
這絕非突然產生的變化。
不過是知而不覺罷了。
畢竟他自己與兄長本就是一丘之貉。
「…兄長,即便如此這也太…」
「喂。這家夥怎麽在這兒。」
正要開口的皇甫鐵威嚇得猛然退開半步。
因為有個陌生聲音突然插話。
不僅皇甫鐵威如此。
周圍皇甫家的武者們也都同樣震驚。
直到有人插話之前,這裏的任何人都沒察覺到氣息。
麵對突發狀況,皇甫拓提起鬥氣質問道。
「你算什麽東西….」
皇甫拓似乎有些慌亂地追問。
插話的青年毫不在意地走向倒地的皇甫善,檢查他的身體。
那態度儼然是完全不把周圍的武者放在眼裏。
「打得可真夠狠的,還蠢到留下這麽多淤青…這下痕跡太明顯沒法收拾了….真是的。」
「混賬…!問你話呢!」
皇甫拓伸手抓住青年的肩膀。
看樣子是想把青年拎起來。
“…!”
令人驚訝的是根本提不動。
青年的身體像是焊在地麵般紋絲不動。
‘…這小子…?’
以武鬥聞名的皇甫世家血脈之力,何況還是這麽個壯漢。
即便用上這般力氣也巋然不動。
皇甫拓強掩慌亂正要全力催動鬥氣的刹那。
青年的頭顱轉向皇甫拓。
「喂。」
「…啊!」
隨著青年轉頭。
同時看清麵容的皇甫鐵威倒抽一口涼氣。
因為那是張熟悉的臉。
那張凶神惡煞的麵孔世上不可能有第二張。
唯獨皇甫拓似乎毫不知情,麵目猙獰地扭曲著。
「哈,不知死活的瘋狗。看來是不認識老子。」
或許是覺得對方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碎。
皇甫拓正盤算著如何處置這家夥。
青年卻先他一步開口。
「五。」
「你說什麽?」
「最好在五秒內把爪子放下。我現在心情糟得很,沒法好聲好氣地說話。」
青年話音剛落,皇甫拓的嘴角就揚了起來。
因為這言論實在可笑。
「不放下的話你又能怎樣?」
「一。」
「你該不會以為能對皇甫家的皇甫拓做些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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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不知道你使了什麽邪術,但就憑你這種貨色,真以為能碰到我皇甫拓的衣角?可笑…可惜你今天要死在這…...」
「三。」
哢嚓!
「呃啊…!?」
伴隨著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響。
原本抓著青年肩膀的皇甫拓手臂被扭成了麻花。
即便他早已運起內力護體。
對方卻像捏泥巴似的隨手就擰斷了。
「你這…!」
皇甫拓盯著扭曲的手臂正要怒吼——
喀嚓!
咚!
眨眼間他雙膝跪地,魁梧身軀轟然倒下,變成了仰視青年的姿勢。
…發生了什麽?
皇甫拓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
不過是瞬息之間。
等他反應過來時,膝蓋早已重重砸在地上。
青年睨著眼球劇烈震顫的皇甫拓,不耐煩地啐道:
「所以說不能和畜生講道理。明明有對話這種文明方式,偏要動手。人渣。」
那平靜嗓音裏沉澱的殺氣,帶著壓倒性的存在感席卷四周。
與此同時,在後方目睹這一切的皇甫鐵威,正努力平複著顫抖的胸膛。
‘真、真龍。’
他正回想著那名青年的真實身份。
真龍。
六龍三鳳中的一員。
且傳聞是敗尊弟子的。
那個曾一擊打倒自己並奪得比武大會冠軍的怪物,此刻就站在那裏。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但比起這個,更令他在意的是另一點。
‘為、為什麽…?’
比起親兄長雙膝跪地的事實。
比起仇家真龍現身於此的異常,更令他困惑的是——
‘…說好的五個怎麽隻數到三個?’
皇甫鐵威最在意的正是這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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