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大陸秘辛
    第163章：群雄匯聚，初試鋒芒
    旭日東升，金輝刺破晨靄，灑落在天樞城中央那巍峨聳立的天機閣主殿——萬象殿前。今日的萬象殿，戒備森嚴，流光溢彩的防禦陣法全開，殿前廣場上，來自中域乃至大陸其他地域的各方勢力代表絡繹不絕，駕馭著各式遁光、飛舟、靈獸落下，氣氛莊重而肅殺。
    旌旗招展，袍服各異。星辰殿的星輝道袍，瑤光聖地的月華長裙，真火宗的赤紅烈焰紋，聽風樓的流風雲紋衫，金家的燦金華服，厚土宗的玄黃重甲，玄冰穀的冰藍絲絛……此外，還有諸多聲名顯赫的散修、世家家主、宗門長老，可謂群雄雲集，濟濟一堂。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時不時地瞥向大殿入口處，等待著那個關鍵人物的到來。
    辰時正，鍾鳴九響，聲震全城。
    天機閣主身著玄奧星紋袍，麵容肅穆，當先步入萬象殿，登上主位。各方勢力代表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席位，魚貫而入，分列大殿兩側。偌大的殿堂，瞬間被強大的靈壓與各異的氣息所充斥，空氣都仿佛變得粘稠起來。
    林毅是在天機閣主之後，獨自一人踏入大殿的。他今日並未特意裝扮，依舊是一身簡單的青衫，但當他一步踏入的瞬間，整個大殿嘈雜的議論聲為之一靜！
    無數道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他身上。好奇、審視、忌憚、貪婪、敵意……仿佛要將他從裏到外看個通透。更有一股股強大的神念，毫不客氣地掃來，試圖探查他體內的虛實。
    林毅麵色平靜，步履從容，仿佛感受不到那萬千目光與神念的壓力。他周身氣息內斂，混沌本源與定界珠的力量深藏不露，唯有那雙眸子，開闔間偶有混沌生滅、定序乾坤的異象一閃而逝，讓一些修為高深者心頭微凜。
    他在天機閣主下首左側的一個空位坐下，這個位置，僅次於幾大頂級勢力的首領，彰顯著天機閣主對他的力挺。
    “諸位道友，” 天機閣主環視全場，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今日我等匯聚於此，所為之事，想必諸位早已清楚。噬靈教肆虐，大陸靈機異動，‘萬靈歸寂大陣’威脅迫在眉睫，此乃關乎我輩修士道統存續、億萬生靈生死之浩劫！若再各自為戰，恐有傾覆之危！故，老夫倡儀，組建‘抗靈同盟’，集我輩之力，共抗此劫！”
    話音落下，殿內響起一片附和之聲，但更多的是沉默與審視。成立聯盟無人反對，但聯盟由誰主導，權力如何分配，資源如何調派，才是核心。
    果然，天機閣主話音剛落，真火宗烈陽真人便率先發難，他聲如洪鍾，目光灼灼地看向林毅：“閣主所言極是！聯盟當立！然，既為聯盟，當有章程，有共尊之信物，有能統籌全局之核心力量！老夫聽聞，上古神器‘定界珠’已現世，並為此子所得。”
    他手指直接指向林毅，毫不客氣：“定界珠有穩定空間、定鼎乾坤之無上偉力，正合作為聯盟信物，統籌各方！然，神器關乎重大，豈能由一人，尤其是一金丹小輩獨占？老夫提議，定界珠當由聯盟共管，設立長老會共同執掌，方顯公平，方能服眾！”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不少附和之聲，尤其是那些與真火宗交好或本就心存覬覦的勢力。
    “烈陽道友言之有理！”
    “神器乃天下人之神器，非一人之私物！”
    “由聯盟共管，最為妥當！”
    聽風樓風無影也適時開口，語氣看似公允：“林小友能得定界珠認可，自是福緣深厚。然，小友年紀尚輕，修為尚淺，獨自執掌如此重器，恐力有未逮，亦難免引人非議。為小友安危計，也為聯盟穩固計，交出定界珠掌控之法，由眾道友共同參詳守護，實為兩全之策。”
    一時間，大殿內輿論幾乎一邊倒地傾向於逼迫林毅交出定界珠。
    天機閣主眉頭微皺，正要開口維護。
    林毅卻緩緩站了起來。
    他這一站，仿佛有無形的氣場散開，讓那些喧囂的議論聲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於他。
    他目光平靜地掃過烈陽真人和風無影，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二位前輩口口聲聲為了聯盟，為了天下，卻不知，這‘共管’二字，具體如何執行？是由真火宗管？還是聽風樓管？亦或是……由在座的所有人，每人輪流執掌一日？”
    他話語中的譏諷意味毫不掩飾，讓烈陽真人臉色一沉。
    “黃口小兒，休得胡言攪局！” 烈陽真人怒道，“共管自然是由聯盟推舉德高望重、實力強大之輩組成長老會共同決議！”
    “哦？” 林毅挑眉，“也就是說，最終還是由少數人掌控。那麽請問，這‘德高望重’、‘實力強大’的標準由誰來定？又由誰來監督，確保執掌神器之人，不會公器私用，不會以權謀私？”
    他踏前一步，聲音清朗，傳遍大殿：“我林毅獲得定界珠，非是巧取豪奪，乃是曆經古墟生死，通過守護靈拷問，得其認可！它選擇我，並非因為我的修為，而是認可我守護此界、維係平衡之道！此珠在我手中，是工具，是助力，我用以對抗噬靈教，守護我想守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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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銳利如劍，直刺烈陽真人：“而諸位，索要神器之時，可曾想過，自己是否有通過守護靈拷問的信念與覺悟？可曾想過，執掌此珠後，是要將其作為爭權奪利的籌碼，還是真正用於拯厄除難？！”
    一連串的質問，如同驚雷，炸響在眾人心頭。不少原本附和的人，也露出了思索之色。
    “強詞奪理！” 金家大長老金煞尖聲道，“你說認可就認可？古墟崩塌，死無對證！誰能證明你不是用了什麽邪魔手段？說不定，你與那噬靈教，本就有所牽連！否則何以你一到中域，噬靈教活動就愈發猖獗？你身邊那女子，又與生命古樹汙染之事糾纏不清！”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汙蔑和構陷了！
    蘇瑤在座位上氣得臉色發白，墨羽更是握緊了拳頭。
    林毅眼中寒光一閃，正要反駁。
    突然！
    大殿角落，一名看似普通的修士猛地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眼神狂亂，嘶聲大喊：“他說得對！定界珠不能交給來曆不明之人！為了聯盟純淨，為了天下安危，殺了此獠，奪回神器！”
    同時，他體內一股詭異的力量轟然爆發，並非攻擊任何人，而是化作一股無形無質、卻能引動人心負麵情緒的波動，瞬間擴散全場！
    “穢神丹！” 有天機閣長老驚怒交加地認出此物。
    刹那間，大殿內不少修為稍低、或心誌不堅的修士，眼中瞬間爬上了血絲，被放大的貪婪、猜忌、憤怒等情緒衝昏頭腦，看向林毅的目光充滿了瘋狂的殺意！
    “殺了他！”
    “奪回神器！”
    混亂，一觸即發！
    然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以及無數道混雜著瘋狂與惡意的目光，林毅卻隻是冷冷地吐出了三個字：
    “定。虛。妄。”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沒有璀璨奪目的光華。
    隻是一股無形無質，卻仿佛源自天地本初的“秩序”之力，以他為中心，如同水銀瀉地般，瞬間籠罩了整個萬象殿！
    哢嚓！
    那由穢神丹引發的、引動人心負麵情緒的詭異波動，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絕對不可逾越的規則之牆，在接觸到那“秩序”之力的刹那，便如同陽光下的冰雪，瞬間消融、瓦解，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而那些被引動了負麵情緒的修士，隻覺得一股清冷平和、卻又無可抗拒的力量拂過心頭，所有的狂躁、殺意、貪婪，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抹去，瞬間恢複了清明，隻剩下滿心的後怕與茫然。
    整個萬象殿，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駭然地看向那個依舊平靜站立的青衫少年。
    一言，定風波！
    未曾出手，未曾動怒，僅僅三個字，便以絕對的“秩序”，撫平了足以引發騷亂的混亂！
    這便是定界珠的力量？這便是混沌傳承的威能？
    烈陽真人、風無影、金煞等人，臉色徹底變了，看向林毅的目光中，第一次充滿了深深的忌憚，乃至……一絲恐懼。
    林毅目光掃過那名已然癱軟在地、被天機閣護衛迅速製住的搗亂者，最後落回烈陽真人等人身上，語氣平淡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力量：
    “現在，還有誰，質疑我執掌定界珠的資格？”
    “還有誰，認為我無力守護此珠，守護該守護之物？”
    大殿之內，鴉雀無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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