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檢測靈根日,全場皆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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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靈溪村中央的廣場上。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青嵐宗每年一度來村中選拔弟子的重要時刻。
廣場中央已經搭起了一個簡易的高台,上麵放著一塊半人高的乳白色石碑,碑麵光滑如鏡,隱隱有流光轉動。這就是測靈石,決定無數少男少女命運的審判石。
淩皓在阿土的攙扶下,慢慢走向廣場。雖然他昨晚的“自我治療”取得了驚人效果,但多處骨折畢竟不是一夜之間就能痊愈的。每走一步,肋骨還是傳來陣陣刺痛。
“皓哥,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阿土擔憂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你的傷還沒好利索,何必來受這個氣...”
淩皓搖搖頭,目光卻緊緊盯著那座測靈石:“不必擔心,我有數。”作為一名科學家,親眼觀察實驗過程和數據收集的重要性遠超過身體不適。
越是靠近廣場,人流越是密集。全村幾乎所有的適齡少年和他們的家人都聚集於此,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期待的情緒。
當淩皓出現時,原本喧鬧的廣場突然安靜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隨即爆發出竊竊私語。
“看,是淩皓!他居然還敢來?” “聽說他前幾天摔下懸崖,沒死真是命大!” “命大有什麽用?沒有靈根就是凡人一個!” “三年前測過一次了,測靈石一點反應都沒有,今天來不是自取其辱嗎?”
嘲諷、憐憫、好奇的目光如針一般刺來。阿土氣得滿臉通紅,想要反駁,卻被淩皓輕輕拉住。
“不必在意。”淩皓平靜地說,“數據會說明一切。”
他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開始仔細觀察那座測靈石和周圍的環境。材料科學博士的眼光立刻開始分析測靈石的材質:“某種結晶矽酸鹽?表麵有能量傳導的紋路...設計相當原始。”
環境科學博士的素養讓他注意到廣場周圍的能量流動:“能量場在這裏有明顯的匯聚趨勢,測靈石似乎是這個能量場的焦點...”
醫學博士的直覺則讓他關注那些即將進行檢測的少年們的生理狀態:“緊張會導致腎上腺素升高,可能會影響檢測結果...有趣,這個變量他們似乎沒有考慮過。”
“肅靜!”一聲洪亮的喝聲打斷了淩皓的觀察。
隻見高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三位身著青嵐宗服飾的修士。為首的是一位麵容嚴肅的中年修士,剛才那聲正是他所發。身後站著兩位年輕些的弟子,其中一人正是前幾天去淩皓住處挑釁的王師兄。
“是青嵐宗的張執事!”有人低聲驚呼,“據說他已經築基中期了!”
張執事目光如電,掃視全場,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不自覺地低下頭。當他的目光掠過淩皓時,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移開。
“靈根檢測,現在開始。”張執事言簡意賅,“叫到名字者,上前將手放在測靈石上,集中精神感應天地靈氣。”
一名弟子開始唱名:“第一個,李大山!”
一個健壯的少年緊張地走上台,顫抖著將手放在測靈石上。幾秒後,石碑底部泛起淡淡的土黃色光芒,緩緩上升至三分之一處停止。
“李大山,下品土靈根。”張執事麵無表情地宣布,“下一個。”
少年臉上露出既失望又慶幸的複雜表情,默默走下台。他的家人圍上來,低聲安慰著。
淩皓敏銳地注意到細節:“光芒的顏色代表屬性,高度代表強度...很直觀但不精確的量化方式。”
接下來的檢測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大多數少年都隻能讓測靈石發出微弱的光芒,且往往隻能上升到四分之一或三分之一的高度。
“王小虎,下品水靈根。” “趙小梅,中品木靈根。”——這個結果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名叫趙小梅的女孩激動得幾乎暈過去。 “錢不多,無靈根。”——被念到名字的少年臉色慘白,跌跌撞撞地跑下台,家人掩麵哭泣。
淩皓默默觀察著,大腦飛速運轉:“目前出現的靈根屬性都是單一的,符合五行理論。強度分布呈正態分布,大部分集中在低強度區域...”
他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那些被判定為“無靈根”的人,測靈石並非完全沒有反應,而是有極其微弱的波動,隻是不足以引發可見的光芒。
“檢測閾值設置得太高了?”淩皓思考著,“或許不是沒有靈根,而是靈根強度低於檢測靈敏度?”
就在這時,唱名弟子叫到了一個名字:“下一個,阿土!”
阿土渾身一顫,緊張地看向淩皓。淩皓鼓勵地點點頭:“放鬆,就像我們練習的那樣。”
在眾人的注視下,阿土一步步走上高台,顫抖著將手放在冰涼的測靈石上。
幾秒鍾過去了,測靈石毫無反應。台下開始響起竊竊私語和輕微的嘲笑聲。
阿土急得滿頭大汗,更加努力地“感應靈氣”,但測靈石依然如故。
王師兄在一旁冷笑:“廢物就是廢物,趕緊下去吧,別浪費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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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測靈石突然發生了異變!
不是通常的單一顏色光芒,而是一種混沌的、不斷變化的色彩在石碑深處湧動,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最終穩定為一種暗淡的、近乎灰色的光芒,勉強上升到四分之一的高度。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愣住了。這種景象從未出現過!
張執事皺起眉頭,仔細觀察著測靈石,又看看緊張得幾乎暈厥的阿土,最終宣布:“變異靈根,品級...不明。待定。”
台下頓時炸開了鍋: “變異靈根?那是什麽東西?” “看起來好弱啊,灰不溜秋的…” “待定是什麽意思?算通過還是沒通過?”
阿土茫然地站在台上,不知所措。王師兄不耐煩地揮手:“待定就是一邊等著去!別擋著後麵的人!下一個!”
淩皓眼中卻閃過興奮的光芒:“變異靈根?有趣!看來我的推測是正確的,靈根的類型遠不止五種!”
他回想起之前用水碗做的實驗,阿土似乎對多種“能量頻率”都有微弱的反應,而非單一屬性。這或許解釋了為什麽測靈石會出現這種異常反應。
檢測繼續進行,淩皓的心思卻已經完全不在觀察上了。他開始在腦中構思一個更加精密的靈根檢測模型,基於多頻段能量響應而非單一指標...
“下一個,淩皓!”唱名弟子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全場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這一次,嘲諷和幸災樂禍的情緒更加明顯。
“他還真敢來啊!” “三年前丟人還沒丟夠嗎?” “聽說他摔下懸崖把腦子摔壞了,前幾天還問靈根是什麽呢!”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淩皓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高台。他的步伐很慢,但異常穩定,那雙銳利的眼睛平靜地掃視全場,竟然讓一些人的嘲笑聲不自覺低了下去。
王師兄抱著手臂,譏諷地看著他:“喲,我們的‘法學博士’來了?怎麽,今天準備用哪條宗規來證明你有靈根啊?”他特意加重了“法學博士”四個字,引起一陣哄笑。
淩皓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測靈石前。他沒有立即將手放上去,而是先仔細觀察這塊石碑。
“材質:高純度石英摻雜稀土元素...能量傳導紋路設計粗糙,效率低下...感應閾值設置不合理...”他喃喃自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中。
張執事微微皺眉:“淩皓,請盡快進行檢測,不要耽誤時間。”
淩皓點點頭,終於將手掌貼在冰冷的測靈石表麵。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預期的結果——毫無疑問的“無靈根”。
一秒,兩秒,三秒...測靈石毫無反應。
王師兄嘴角已經揚起勝利的笑容,準備宣布結果。
但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測靈石沒有發出任何光芒,反而開始輕微震動,表麵泛起一種奇特的暗色波紋,像是黑洞般吞噬著周圍的光線!
“這...這是怎麽回事?”台下有人驚呼。
“測靈石壞了嗎?”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張執事猛地站起身,緊緊盯著測靈石,眼中充滿驚疑不定。
淩皓自己也是心中一震,但隨即更加專注。他感覺到測靈石內部有一種奇特的吸力,正在與自己的身體產生某種共振!
他忽然明白了——不是他沒有“靈根”,而是他的“靈根”或者能量特征與這個世界的人完全不同!測靈石的設計是基於對五行靈氣的響應,而他的能量特征很可能是某種未知形式!
“有趣...太有趣了...”淩皓完全忘記了周圍的環境,全身心沉浸在這種新奇的體驗中。他嚐試調整自己的精神頻率,就像之前操作水碗那樣...
測靈石的反應隨之變化!暗色波紋開始有節奏地波動,頻率越來越快!
“停!快停下!”張執事突然大喝一聲,猛地揮手打出一道青光,切斷了淩皓與測靈石的聯係。
淩皓被這股力量震得後退幾步,胸口傷勢受到牽動,忍不住咳嗽起來。
全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張執事麵色凝重地檢查著測靈石,良久才沉聲宣布:“檢測裝置出現異常,淩皓的檢測結果...無效。”
這個結果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無效?什麽意思?” “是不是測靈石真的壞了?” “我就說嘛,一個廢物怎麽可能引起這種異象!”
王師兄像是找到了理由,立刻大聲道:“執事明鑒!肯定是淩皓用了什麽邪術幹擾檢測!他一個無靈根的凡人,怎麽可能引起測靈石這種反應?”
這話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 “對啊!聽說他摔下懸崖後就很反常!” “說不定是被邪祟附身了!” “應該把他抓起來審問!”
阿土急得想要辯解,卻被周圍的人擠在外麵。
淩皓平靜地看著這場鬧劇,內心卻在飛速分析:“測靈石的能量傳導係統有過載跡象...我的能量特征似乎超出了它的檢測範圍...需要設計一個更高靈敏度和更寬檢測範圍的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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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執事沉吟片刻,最終做出決定:“鑒於檢測裝置出現異常,淩皓的靈根狀況存疑。三日後,我會帶宗內專用的高級測靈鏡來重新檢測。”
他目光銳利地看向淩皓:“這三天,你不得離開靈溪村,隨時等候傳喚。”
這話看似公平,實則已經帶著懷疑和軟禁的意味。
王師兄得意地看了淩皓一眼,仿佛在說“你完了”。
淩皓卻完全不擔心,反而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高級測靈鏡?聽起來像是更精密的檢測設備!太好了!正好可以對比一下數據!
檢測結束後,人群漸漸散去。大多數人離開時都刻意避開淩皓,仿佛他是什麽瘟神。隻有阿土焦急地跑過來:“皓哥,現在怎麽辦啊?他們懷疑你用了邪術!”
淩皓微微一笑:“不必擔心。懷疑是科學探索的起點。”他望著青嵐宗修士遠去的方向,眼中充滿期待:“三天時間...足夠我準備一些實驗設備了。”
“實、實驗設備?”阿土茫然地問。
淩皓點點頭,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個初步設計方案:“基於電磁感應原理的靈根檢測儀...需要銅線、磁石、還有能夠顯示細微電流的裝置...”
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完全沉浸在新課題的思考中。
阿土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皓哥,變得既陌生又令人安心。那種從容和自信,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回到簡陋的木屋後,淩皓不顧傷勢和疲憊,立刻開始工作。
他讓阿土找來各種材料:張鐵匠那裏討來的銅絲,孩子們玩鬧用的磁石,甚至拆了家裏唯一一盞油燈的燈芯來做導電材料...
“皓哥,這些東西真的能測靈根嗎?”阿土懷疑地看著桌上那堆破爛。
“原理上可行。”淩皓專注地纏繞著銅線,“如果靈根是與某種能量場交互的能力,那麽它應當會產生微弱的生物電場變化。通過測量這種變化...”
他看到阿土完全茫然的表情,笑了笑:“簡單說,就是比測靈石更靈敏的裝置。”
經過一天的忙碌,一個簡陋但結構精巧的設備逐漸成型:核心是一塊磁石,周圍纏繞著細細的銅線圈,連接著一根用草莖和鐵屑製作的簡易“指針”。
“好了,讓我們試試看。”淩皓深吸一口氣,將手指輕輕放在設備的一個接觸點上。
他集中精神,嚐試複製之前與測靈石互動時的狀態...
草莖指針輕微顫動起來!雖然幅度很小,但確實在動!
“成功了!”淩皓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靈敏度比測靈石高至少一個數量級!”
阿土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顫動的指針:“皓、皓哥!它動了!真的動了!”
淩皓不斷調整自己的精神狀態,觀察指針的反應:“有趣...不同的思維頻率會引起不同方向的偏轉...這或許對應不同的靈根屬性?”
他讓阿土也來試試。當阿土集中精神時,指針也發生了顫動,但模式與淩皓的完全不同——是一種多頻率的複雜振動!
“這或許就是所謂‘變異靈根’的特征?”淩皓若有所思,“不是單一屬性,而是多種屬性的混合體...”
接下來的兩天,淩皓完全沉浸在對這個簡陋設備的測試和改進中。他測試了村裏不同的人,記錄下各種不同的指針反應模式,逐漸構建起一個初步的“靈根特征數據庫”。
他發現,幾乎所有被測靈石判定為“無靈根”的人,實際上都能引起指針的微小顫動,隻是強度低於測靈石的檢測閾值!
“果然如此!”淩皓興奮地記錄著數據,“不是沒有靈根,而是檢測方法太粗糙!這就像是隻用肉眼觀察微生物一樣可笑!”
第三天傍晚,當淩皓正在對設備進行最後校準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喧嘩聲。
阿土慌張地跑進來:“皓哥!青嵐宗的人來了!來了好多!還帶著一麵閃閃發光的鏡子!”
淩皓眼睛一亮:“高級測靈鏡?終於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自製的靈根檢測儀藏入袖中,整理了一下衣著,平靜地走向門口。
科學家的實驗,即將迎來最重要的數據對比環節。而他有一種預感,這次檢測將會揭示出一些令人驚訝的真相...
門外,以張執事為首的青嵐宗修士們肅立著,手中捧著一麵邊緣鑲嵌著靈石、鏡麵流光溢彩的古樸銅鏡。
王師兄站在張執事身後,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淩皓的目光卻完全被那麵鏡子吸引住了,眼中閃爍著科學家見到精密儀器時的興奮光芒。
“有趣的設計...能量導引結構比測靈石精密得多...不知道是基於什麽原理...”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這次“實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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