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老祖宗暗中觀察,三觀盡碎重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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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皓引動虛空能量,硬撼“天道巡狩者”並將其擊退的消息,如同一場席卷整個修真界的思維風暴,其影響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遠和恐怖。
    如果說之前的“科學養炁”、“雙盲實驗”還隻是讓傳統修士感到不適與質疑,那麽這一次,則是徹底動搖了他們賴以生存的認知基石——對“天”的敬畏。
    天道巡狩者,在很多古老傳承的隱秘記載中,是維護天地法則、執掌平衡、不可違逆的存在。它們代表著“天意”,代表著“規則”。觸怒它們,形神俱滅是唯一的結局。
    然而,淩皓,一個看似隻有煉氣期的修士,不僅觸怒了,還……擊退了它們!
    這已經不是離經叛道,這簡直是逆天!
    整個東域修真界,陷入了某種詭異的寂靜。所有宗門,無論是敵是友,都在消化著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重新評估著靈青盟,尤其是淩皓的價值與威脅。
    而作為這一切風暴的中心,靈青盟在經曆了短暫的劫後狂歡後,陷入了更加緊張和忙碌的戰後重建與提升之中。淩皓因強行引動虛空能量,靈魂與肉身皆遭受重創,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與自我修複中,由蘇璃仙子和雲逸子等人聯手護法。
    聯盟的事務,暫時由盟主和各位長老共同主持。得益於“織網”係統的高效協同和“循環”網絡的能源保障,重建工作進展迅速。但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危機並未解除。巡狩者隻是暫時退去,誰也不知道它們何時會卷土重來,帶來怎樣更可怕的打擊。
    就在這表麵平靜、暗流洶湧的時刻,一些真正古老的存在,也被這場前所未有的“逆天之舉”從沉眠中驚醒。
    青嵐宗,後山禁地,祖師祠堂深處。
    這裏並非簡單的祠堂,而是一處被層層疊疊空間陣法隱藏的小型洞天。洞天內靈氣濃鬱得化為液態靈泉,遍地生長著外界早已絕跡的萬年靈藥。而在洞天中央,一塊看似普通的青石上,盤坐著一位身著樸素灰袍、須發皆白、麵容古樸的老者。
    他仿佛已經在這裏坐化了千萬年,身上落滿了塵埃,與周圍的石壁幾乎融為一體,沒有任何生命氣息散發出來。
    他,正是青嵐宗的開山祖師——青雲子!一位早已在宗門記載中“飛升”或者說“坐化”了數萬年的傳說人物!誰也不知道,他其實一直以某種玄妙的“天人合一”狀態,沉睡於這祖師洞天之內,意識與宗門氣運及天地法則隱隱相連,非宗門遭遇存亡危機或天地有巨變,絕不會蘇醒。
    而此刻,他那不知閉合了多少歲月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
    覆蓋在他身上的萬年塵埃,如同擁有了生命般,簌簌滑落。
    一雙仿佛蘊含著星辰生滅、看透了萬古滄桑的眼眸,緩緩睜開。
    就在他睜眼的刹那,整個青嵐宗,乃至周邊數萬裏的天地靈氣,都為之微微一滯。所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心頭都莫名一凜,仿佛被某種至高無上的存在無意間掃過。
    青雲子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層層空間壁障,落在了遙遠之外的靈青盟,落在了那昏迷不醒的淩皓身上,更落在了之前那場“逆天”之戰殘留的、常人無法感知的法則漣漪之上。
    他那古井無波、早已忘情的心境,此刻卻泛起了劇烈的波瀾。
    “天道巡狩……被擊退了?”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而古老,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以凡俗之軀,引動‘源海’之力?此等手段……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存活了無盡歲月,見識過太多天才崛起、宗門興衰,甚至親眼目睹過上古大能試圖挑戰天道權威,最終無一例外,皆化為飛灰。天道不可逆,早已是刻入他靈魂深處的鐵律。
    然而,淩皓的出現,以及他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砸碎了這鐵律!
    青雲子下意識地開始推演天機,想要看清這“變數”的來曆與未來。但當他浩瀚如海的神識觸及與淩皓相關的因果線時,卻仿佛撞上了一片絕對的“無”!
    沒有過去!沒有未來!甚至連“存在”本身,都顯得模糊不清,仿佛不屬於這片天地,不屬於這條時間線!
    “異數!絕對的異數!”青雲子瞳孔微縮。他嚐試追溯那“虛空能量”的來源,神識剛剛探入虛空邊緣,便感到一股冰冷死寂、足以湮滅一切的力量反噬而來,嚇得他立刻收回神識,心有餘悸。
    “還有那所謂的‘科學’……量化靈氣?解析大道?優化功法?”青雲子回想起通過宗門氣運感應到的、關於“科學養炁”在青嵐宗內悄然流傳的信息,臉上露出了極其複雜的神色。
    他神念微動,一枚記載著《科學養炁基礎篇》的玉簡,便跨越空間,出現在他手中。他仔細“閱讀”著裏麵那些“能量粒子”、“最優路徑”、“數據模型”的描述。
    起初,他眉頭緊鎖,覺得荒誕不經,玷汙大道。
    但看著看著,他身為絕世大能的眼光,開始察覺到其中蘊含的某種……直達本質的簡潔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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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其中關於“靈力運轉效率與經脈負載動態平衡”的論述,竟然與他當年突破某個關鍵瓶頸時,模模糊糊感受到的某種“順暢感”隱隱對應!隻是他當年是靠了千年水磨工夫和一絲頓悟才掌握,而這玉簡中,卻將其量化成了清晰的參數和可執行的方法!
    “這……這難道是真的?”青雲子感覺自己的認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他忍不住按照玉簡中的一個簡易“呼吸法”嚐試調整了一下。
    到了他這種境界,呼吸早已與天地共鳴。這細微的調整,原本不該有任何效果。但就在他完成調整的瞬間,他敏銳地察覺到,周身百萬毛孔吸納周圍液態靈氣的效率,竟然提升了微不足道、但確實存在的一絲!
    雖然這一絲對他而言毫無意義,但其背後代表的含義,卻讓他心神劇震!
    “不可能!”他失聲低呼,再也無法保持古井無波的心態。他又嚐試了玉簡中提到的幾個關於“神識凝聚”和“靈力微操”的小技巧。
    結果同樣!都有極其細微的、但確實存在的正向效果!
    這些技巧,就像是給一台原本依靠模糊指令運行的古老機器,輸入了最精確的操控代碼!
    “老祖宗”的三觀,在這一刻,開始了崩裂與重塑的過程。
    他活了數萬年,堅信了數萬年的東西,在一個後輩弄出來的、名為“科學”的異端學說麵前,竟然顯得……有些粗糙和落後了?
    “此子……究竟是何來曆?他的道……難道真的是一條……全新的路?”青雲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意識到,淩皓的出現,可能不僅僅是某個宗門或者東域的變故,而是關乎整個修真界未來走向的……轉折點!
    是扼殺?還是……觀察?甚至……學習?
    就在青雲子心緒起伏,難以決斷之時——
    異變再起!
    靈青盟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毫無征兆地再次暗了下來!但這一次,並非巡狩者戰艦,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翻滾不休的漆黑雷雲!
    雷雲之中,並非尋常的銀色閃電,而是交織著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毀滅色彩的滅世神雷!一股比巡狩者更加純粹、更加恐怖、仿佛代表著整個天地意誌憤怒的毀滅氣息,籠罩而下!
    “這是……九霄湮滅神雷?!”青雲子猛地站起身,臉上露出了極度震驚的神色,“天道……竟然直接降下了天罰?!連巡狩者都不用了?!”
    這天罰的目標,赫然依舊是靈青盟,是昏迷中的淩皓!天道似乎意識到巡狩者無法徹底清除這個“異數”,竟要親自出手,以最純粹的毀滅法則,將其徹底抹去!
    “完了……”通過“織網”看到這一幕的靈青盟眾人,剛剛升起的希望再次被絕望淹沒。麵對這天威,他們連反抗的念頭都難以升起!
    然而,就在那七彩滅世神雷即將劈落的千鈞一發之際——
    一直昏迷的淩皓,手指似乎無意識地動了一下。
    他識海中,那枚布滿裂痕、卻在虛空能量洗禮下隱隱多了一絲銀灰色紋路的“靈芯”,微微一亮。
    一段斷斷續續、卻清晰無比的信息流,如同本能般,通過“織網”係統,瞬間傳遞到了聯盟每一個“靈能回收吸附塔”和“靈熵逆轉主爐”的控製核心。
    下一刻,在所有人和暗中觀察的青雲子難以置信的目光中——
    靈青盟境內,成千上萬的“廢能吸附塔”同時調轉方向,不再吸收內部廢能,而是將塔尖對準了天空那恐怖的雷雲!與此同時,“靈熵逆轉主爐”轟然逆轉運行模式!
    一股龐大無比的吸力,驟然產生!
    目標,直指那蘊含著毀滅性能量的——九霄湮滅神雷!
    淩皓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留下的後手,或者說,基於科學本能的計算,竟然是……要將這天罰神雷,當成“廢能”給回收了?!
    老祖宗青雲子看到這一幕,下巴差點掉在地上,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
    “這小子……瘋了?!不……是這個世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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