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修煉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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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敗的土屋在凜冬的寒風中瑟縮,屋內的溫度並不比外麵高多少。葉辰盤膝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周身籠罩著一層稀薄卻異常凝練的幽藍色光暈。他雙目緊閉,眉峰緊鎖,額角青筋微微跳動,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又在冰冷的空氣中迅速凝結成細小的冰晶。
    丹田內,那指甲蓋大小的銀色氣旋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旋轉,如同一個被壓縮到極致的小型星雲,散發出練氣三層巔峰的澎湃波動!幽藍色的星芒在氣旋核心流轉,鋒銳而冰冷。他正全力運轉《周天星辰引氣訣》,調動著這數月來在極端苦修中積累的全部星辰真氣,向著練氣四層那道看似觸手可及、卻又堅不可摧的壁壘,發起一次又一次凶悍的衝擊!
    轟!轟!轟!
    意念之中,仿佛有驚濤駭浪在撞擊著無形的堤壩!每一次衝擊,都帶來經脈撕裂般的劇痛和靈魂層麵的巨大震蕩。氣旋鼓脹欲裂,星力洶湧澎湃,但那層代表著練氣中期門檻的堅固屏障,卻隻是微微顫動,泛起漣漪,始終巋然不動!
    “給我…破啊!”葉辰在靈魂深處無聲嘶吼,將所有的意誌、憤怒、不甘盡數化作推動浪潮的力量!
    然而,那層壁壘仿佛擁有無窮的韌性,無論星力浪潮如何凶猛,最終都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無奈地潰散、倒卷回來!反噬的力量衝擊著丹田和經脈,帶來陣陣針紮般的刺痛。
    噗!
    一口帶著星屑寒氣的逆血再也壓製不住,猛地從葉辰口中噴出,濺落在身前冰冷的地麵上,瞬間凝結成暗紅色的冰花。他的臉色瞬間慘白如金紙,氣息驟然萎靡下去,周身的光暈也黯淡搖晃,幾近熄滅。
    衝擊…失敗了!
    葉辰猛地睜開雙眼,瞳孔深處跳動的幽藍星芒帶著一絲不甘的黯淡。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丹田和經脈的抽痛。練氣三層巔峰到練氣四層,這道從初期邁入中期的關卡,如同天塹,將他死死攔在了門外!
    距離族比,僅剩最後半個月!
    這一個月來,他如同瘋魔。白日深入迷霧森林最危險的區域,在毒瘴彌漫的沼澤、罡風凜冽的懸崖、妖獸潛伏的幽穀中苦修《星源淬體術》,以傷換力,將肉身打磨得遠超同階。夜晚,則引動九天星輝,瘋狂吸納煉化,更是不顧凶險,反複煆燒那三塊被陰煞穢氣汙染的鐵錠,試圖剝離提煉出可用的“陰煞星針”材料。
    修為確實在穩步提升,對星辰真氣的掌控也越發精妙。練氣三層巔峰的力量,配合他遠超同階的堅韌經脈和戰鬥意誌,足以讓他在練氣四層修士麵前周旋一二。但…不夠!遠遠不夠!
    族比之上,葉昊是練氣五層巔峰!更有其他練氣四層、五層的家族精英!想要殺入前十,甚至…他心中那個不敢宣之於口的目標,練氣三層巔峰的力量,根本是癡心妄想!
    他需要突破!需要練氣四層的力量!需要更強大的實力來應對族比上的明槍暗箭,來踐履對星隕道人的承諾,來守護母親不再受辱!
    然而,瓶頸如同最堅固的枷鎖,死死禁錮著他!
    “為何…為何衝不破?”葉辰擦去嘴角的血跡,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絲深沉的疲憊和茫然。他的積累還不夠嗎?意誌還不夠堅定嗎?
    “非你之過。”星隕殘魂蒼老而凝重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帶著洞察本質的睿智,“你之積累,遠超尋常練氣三層。意誌之堅,老夫亦為之動容。”
    “然,《周天星辰引氣訣》霸道絕倫,以九天星力為基,每一次大境界的跨越,所需能量之巨,遠超同階修士數倍!尤其是這練氣初期邁入中期之關隘,更需磅礴星力為引,強行貫通‘天地之橋’,溝通內外宇宙,方能水到渠成!”
    “天地之橋?”葉辰心中一動,這正是築基期打通任督二脈、形成周天循環的關鍵前兆!
    “不錯。”星隕殘魂肯定道,“你此刻衝擊的,正是這天地之橋的雛形!欲破此關,尋常吐納積累已顯不足。此地遊離星力稀薄駁雜,縱使你以身為引,日夜苦修,亦難在半月之內蓄足那破關所需的‘星源洪流’!”
    星源洪流!葉辰的心沉了下去。難道真的…來不及了?
    “可有…速成之法?”葉辰聲音幹澀,帶著一絲不甘的希冀。
    “速成?”星隕殘魂的聲音帶著一絲警告,“根基不穩,強求速成,無異飲鴆止渴!輕則道基受損,前途斷絕;重則星力反噬,爆體而亡!”
    葉辰默然。他深知其中凶險。
    短暫的沉默後,星隕殘魂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指引的意味:“然…天地造化,萬物相生相克。欲在短時間內匯聚磅礴星力,衝擊瓶頸,並非全無他法。需外物為引,撬動星源!”
    “何物?”葉辰眼中猛地燃起希望之火。
    “星源果!”星隕殘魂緩緩吐出三個字,語氣帶著一絲追憶,“此果生於極陰之地,沐浴星輝百年而成。其形如嬰拳,通體銀白,內蘊星辰道紋,蘊含最精純的星辰本源之力!服之,可引動周天星力共鳴,化為‘星源洪流’,助修士一舉衝關!更可滋養神魂,鞏固道基!正適合你此刻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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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源果!葉辰牢牢記住這個名字,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然,此果珍稀異常,多生於迷霧森林深處,星力匯聚、陰氣濃鬱之地。其必有強大妖獸守護,凶險莫測。”星隕殘魂的聲音變得無比嚴肅,“以你如今修為,深入此等險地,九死一生!需慎之又慎!”
    九死一生…葉辰沒有絲毫猶豫。別說九死一生,就是十死無生,為了那變強的機會,為了族比上的尊嚴,為了母親的安寧,為了星隕道人的道統不孤,他也必須去闖!
    “迷霧森林深處…星力匯聚、陰氣濃鬱之地…”葉辰眼中燃燒起決絕的火焰,“老師,我該往何處尋?”
    “循星而行,感陰而進。”星隕殘魂道,“運轉《星辰感應篇》與《地脈尋幽術》後者是星隕傳承中一門粗淺的探查地脈陰氣之法),當能有所指引。切記,收斂氣息,步步為營!”
    葉辰重重點頭。他看了一眼裏屋熟睡的母親,臉上疲憊的皺紋似乎因這短暫的安穩而舒展了些。他輕輕為母親掖好被角,眼中閃過一絲溫柔,隨即化為更深的堅定。
    不能再等!他立刻著手準備。將這段時間煉製的、為數不多且品質一般的療傷藥散和回氣散貼身藏好。那三塊被反複煆燒、灰黑色褪去大半、呈現出一種詭異暗銀色的鐵錠也小心包裹起來。最後,他拿起那把豁口柴刀,灌注星辰真氣試了試鋒芒,幽藍星芒在刀鋒上吞吐不定。
    黎明前的至暗時刻。
    葉辰如同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葉家村,再次踏入那吞噬光線的灰白霧海——迷霧森林。
    這一次,他的目標直指森林深處,那片連村裏經驗最豐富的老獵人和采藥人都諱莫如深的死亡禁區!
    森林深處,景象與外圍截然不同。參天古木的枝葉更加茂密,幾乎完全遮蔽了天空,使得林間光線常年處於一種詭異的昏昧狀態。濃霧不再是流動的灰白,而是呈現出一種粘稠的、帶著淡淡墨綠色的質感,散發著濃鬱的腐爛氣息和令人頭暈目眩的腥甜瘴氣。空氣潮濕陰冷,仿佛能滲透骨髓。
    腳下不再是腐葉層,而是布滿了滑膩的苔蘚和盤根錯節的巨大樹根,如同虯龍般扭曲糾纏。奇形怪狀的菌類散發著幽幽的磷光,給這昏暗的世界增添了幾分妖異。死寂是永恒的主題,但在這死寂之下,卻潛伏著更加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葉辰那被星力強化過的敏銳感知,時刻捕捉到霧氣深處掠過的、帶著冰冷嗜血意念的窺探目光,以及遠處傳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嘶吼。
    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全力運轉《星辰感應篇》和《地脈尋幽術》。前者如同無形的觸角,極力穿透厚重的迷霧和樹冠,感應著九天之上星辰的位置和星力投射的微弱節點;後者則如同靈敏的探測器,探查著地脈走向和陰氣匯聚的源頭。
    兩股信息在腦海中交匯、比對。他如同一隻最謹慎的獵豹,在危機四伏的叢林中艱難穿行。避開散發著濃烈腥風的沼澤泥潭;繞開盤踞著碗口大小、閃爍著金屬光澤毒蛛的巨網;在感知到前方傳來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時,毫不猶豫地改變路線,哪怕要多繞行數裏。
    饑餓、疲憊、無處不在的陰寒濕氣時刻侵蝕著他的體力。更可怕的是精神的高度緊張帶來的巨大消耗。好幾次,他險些踩中偽裝得與腐葉無異的毒蛇,或是被突然從頭頂垂下的、帶著麻痹毒素的藤蔓纏住。全靠著《星源淬體術》帶來的超強反應和星辰真氣瞬間爆發的速度,才險之又險地避開。
    三天!整整三天在死亡邊緣的遊走!
    身上的舊傷未愈,又添了數道被毒蟲利爪劃破的傷口,衣衫襤褸,血跡斑斑。帶來的劣質藥散早已用完,隻能靠意誌力硬抗。但他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因為《星辰感應篇》傳來的星力共鳴感,以及《地脈尋幽術》探查到的陰氣源頭,正在前方某個方位,強烈地匯聚!
    希望就在前方!
    他強提精神,更加小心地朝著感應方向潛行。穿過一片布滿巨大、散發著惡臭的食人花的恐怖區域,越過一條流淌著墨綠色粘稠液體的詭異溪流,前方的霧氣似乎變得稀薄了一些。
    眼前豁然開朗,卻又瞬間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一片巨大的、凹陷下去的盆地。盆地中央,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水潭,潭水死寂,不起一絲波瀾,散發著刺骨的陰寒之氣,正是地脈陰氣的源頭!在水潭邊緣,並非泥土,而是布滿了嶙峋的、閃爍著點點黯淡銀灰色星芒的奇異岩石!濃鬱的星辰之力與刺骨的陰寒之氣在此地詭異地交融、匯聚!
    而就在水潭邊一塊最巨大、星芒最盛的岩石頂端,一株奇異的植物紮根其上!
    它通體呈現一種半透明的銀白色,隻有三尺高,無花無葉,隻在頂端結著一枚果實!那果實約有嬰兒拳頭大小,形狀渾圓,通體晶瑩剔透,如同最上等的銀水晶雕琢而成!果實內部,清晰可見無數細小的、如同活物般緩緩流轉的星辰道紋!一股精純、浩瀚、仿佛源自宇宙本源的星辰之力波動,正從果實中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引動著周圍岩石上的星芒與之共鳴,形成一片朦朧的銀色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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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源果!
    葉辰的心髒狂跳起來,巨大的喜悅瞬間衝昏了頭腦!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然而,這喜悅僅僅持續了一瞬,就被一股從天而降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和濃烈到極致的血腥氣息,瞬間碾得粉碎!
    嘶——昂——!!!
    一聲低沉、暴戾、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嘶鳴,如同悶雷般在水潭上空炸響!伴隨著腥風撲麵,一道巨大的黑影如同烏雲般籠罩下來!
    那是一條巨蟒!一條體型龐大到超乎想象的巨蟒!
    它的身軀足有水桶粗細,盤踞起來如同一座小山!覆蓋全身的鱗片並非尋常蛇類的光澤,而是一種如同岩石般的灰褐色,厚重、粗糙,閃爍著金屬般的冷硬光澤,每一片鱗甲上都天然銘刻著扭曲的、如同星辰軌跡般的暗金色紋路!最令人膽寒的是,它竟然生有兩個猙獰的頭顱!每個頭顱都大如磨盤,猩紅的豎瞳如同兩盞巨大的血色燈籠,死死鎖定了葉辰這個闖入者!分叉的蛇信吞吐不定,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粘稠的涎水滴落在地麵的岩石上,竟發出“嗤嗤”的腐蝕聲響,騰起陣陣青煙!
    雙頭岩星蟒!一階巔峰妖獸!相當於人類練氣六層巔峰修士!其防禦力堪比精鐵,力量恐怖,更兼有劇毒和操縱岩石的天賦能力!是迷霧森林深處當之無愧的霸主之一!
    它,正是這枚珍貴星源果的守護者!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間攥緊了葉辰的心髒!練氣三層巔峰對一階巔峰妖獸?這差距,比上次麵對疾風狼時更加絕望!
    雙頭岩星蟒顯然被葉辰這個渺小的闖入者激怒了。其中一個頭顱猛地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一股肉眼可見的、帶著濃烈腥臭和土石碎屑的衝擊波,如同炮彈般朝著葉辰轟然襲來!所過之處,地麵的碎石被卷起,空氣發出刺耳的爆鳴!
    快!太快了!躲無可躲!
    生死關頭,葉辰所有的潛能被瞬間激發!《星源淬體術》帶來的堅韌肉身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他雙腿灌注星辰真氣,猛地一蹬地麵!
    “碎星步!”星隕傳承中記載的、用於短距離爆發閃避的身法!
    砰!
    葉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向側麵橫移出數丈!原地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和一圈擴散的氣浪!
    轟隆!
    他原先站立的地方,被那股恐怖的衝擊波直接轟出一個丈許大的深坑!碎石如同子彈般四射飛濺,打在周圍的樹幹上,留下深深的孔洞!
    僅僅一次攻擊的餘波,就讓葉辰氣血翻湧,手臂被飛濺的石塊劃破,鮮血淋漓!差距太大了!
    另一個蟒頭此刻也發動了攻擊!它猩紅的豎瞳幽光一閃,葉辰腳下的地麵毫無征兆地劇烈翻湧起來!數根尖銳的、閃爍著灰褐色光澤的石刺如同毒龍般破土而出,狠狠刺向他的腳底和下盤!同時,一股沉重的重力場瞬間籠罩了葉辰周身,讓他的動作變得無比遲滯!
    上下夾攻!絕殺之局!
    “喝!”葉辰目眥欲裂,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丹田氣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旋轉,所有的星辰真氣毫無保留地灌注雙腿和雙臂!
    他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腳下致命的石刺,同時手中的豁口柴刀爆發出刺目的幽藍星芒,狠狠斬向側麵襲來的另一根石刺!
    當!哢嚓!
    金鐵交鳴的巨響伴隨著柴刀碎裂的聲音!灌注了星辰真氣的柴刀斬斷了石刺,但自身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反震之力,徹底崩碎!葉辰虎口崩裂,鮮血直流,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一棵需要數人合抱的古樹樹幹上!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五髒六腑如同移位!劇痛席卷全身!
    雙頭岩星蟒發出得意的嘶鳴,兩個巨大的頭顱緩緩逼近,猩紅的豎瞳中閃爍著殘忍和戲謔的光芒,如同貓戲老鼠。它似乎並不急於立刻殺死這個闖入者,而是要慢慢享受獵物垂死的恐懼。
    葉辰背靠著冰冷的樹幹,劇烈的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他看著手中僅剩的刀柄,看著步步緊逼的恐怖妖獸,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
    力量!還是力量不夠!
    難道…就要止步於此?死在族比之前?死在追尋力量的道路上?
    不!絕不!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比死亡更強烈的不甘和憤怒,如同沉寂的火山轟然爆發!他葉辰,從深穀絕境中爬出,曆經屈辱暗算,引煞淬脈,百死無悔,豈能倒在這裏?!
    他的目光,猛地掃過懷中那包裹著三塊暗銀色鐵錠的布包!一個瘋狂而決絕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
    賭了!
    就在雙頭岩星蟒其中一個頭顱張開巨口,準備再次噴吐那恐怖的衝擊波,徹底終結這個渺小獵物時——
    葉辰動了!
    他猛地將懷中布包扯出,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巨蟒張開的大口狠狠擲去!同時,體內殘存的星辰真氣以前所未有的瘋狂姿態,凝聚於右手食指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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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點幽藍色的星芒,不再是之前的指尖大小,而是壓縮凝聚到了極致,隻有米粒般大,卻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仿佛能洞穿虛空的恐怖鋒芒!其上,還纏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靈魂都感到不安的灰黑色氣息——那是他強行從半成品鐵錠中抽取的、未能完全剝離戾氣的陰煞穢力!
    “星芒指!給我…爆!”葉辰在靈魂深處發出無聲的咆哮!
    咻!
    那凝聚了他全部精氣神、夾雜著陰煞穢力的至強星芒指,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點中了剛剛飛入蟒口的布包!
    轟——!!!
    一聲沉悶到極致、卻又震耳欲聾的恐怖爆炸,在雙頭岩星蟒的口腔內部轟然爆發!
    幽藍色的星辰鋒芒與狂暴的陰煞穢氣混合,產生了難以想象的破壞力!更可怕的是,那三塊被反複煆燒、處於極不穩定狀態的暗銀色鐵錠,在爆炸的核心處,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釋放出蘊含其中的、駁雜而狂暴的能量!
    “嘶昂——!!!”
    一聲淒厲到足以撕裂靈魂的慘嚎,猛地從雙頭岩星蟒的兩個頭顱中同時爆發出來!那聲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驚怒!
    隻見它那個張開巨口的頭顱,從口腔到喉嚨,瞬間被炸得血肉模糊!堅硬的岩石鱗片如同紙糊般碎裂紛飛!粘稠的、帶著內髒碎塊的暗紅色血液如同噴泉般狂湧而出!另一個頭顱也受到劇烈衝擊,瘋狂地搖擺嘶鳴!
    恐怖的爆炸衝擊波將葉辰再次狠狠掀飛,撞斷了幾棵小樹才重重落地,全身骨頭仿佛散了架,意識都出現了短暫的模糊。
    但他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死死盯著爆炸的中心!
    煙塵彌漫,碎石紛飛。雙頭岩星蟒那個被重點照顧的頭顱已經徹底廢掉,軟塌塌地垂落,鮮血汩汩流淌。另一個頭顱也受了重傷,鱗片碎裂大半,猩紅的豎瞳布滿了血絲,充滿了瘋狂和暴戾!它顯然受到了重創,但並未死亡!一階巔峰妖獸的生命力,強悍得可怕!
    它剩下的那個頭顱猛地轉向葉辰,眼中的痛苦瞬間被滔天的殺意取代!它不顧一切地扭動著重傷的身軀,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癱倒在地、幾乎失去反抗之力的葉辰,瘋狂噬咬而來!速度之快,如同血色閃電!
    完了!葉辰心中一片冰涼。他賭上了所有,依舊未能絕殺!
    就在那布滿獠牙、散發著濃烈腥臭的巨口即將將他吞噬的刹那——
    嗡!
    葉辰懷中,那貼身收藏、裝著僅剩一滴星髓玉露的小玉瓶,仿佛受到了某種強烈的星辰之力牽引,猛地爆發出溫潤而磅礴的玉白色光芒!光芒瞬間將葉辰籠罩!
    與此同時,水潭邊那枚星源果,似乎也被這同源的星辰之力徹底激發!果實內部流轉的星辰道紋驟然亮起,散發出更加璀璨奪目的銀輝!一股浩瀚精純的星辰本源之力,如同受到了召喚,化作一道肉眼可見的銀色光柱,無視空間距離,瞬間跨越水潭,精準地投射在葉辰身上!
    星源果之力,主動認主?!
    玉白色的星髓玉露光華與銀色的星源果本源之力瞬間交融,形成一股難以言喻的、溫和卻又磅礴到極致的能量洪流,瘋狂地湧入葉辰瀕臨崩潰的身體!
    “呃啊——!”葉辰發出一聲既痛苦又舒暢的長吟!這股力量太過龐大,瞬間衝垮了他殘存的意識!他隻感覺自己的肉身、經脈、丹田、甚至靈魂,都在被這股浩瀚的星辰洪流瘋狂地衝刷、修複、重塑、強化!
    在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模糊地看到,那雙頭岩星蟒剩下的猙獰頭顱,在觸碰到包裹著自己的璀璨星輝時,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燃燒著星辰烈焰的牆壁,發出淒厲的慘嚎,鱗甲焦黑,被狠狠地彈飛出去,重重砸在水潭邊的岩石上,濺起大片水花和碎石,生死不知……
    無邊的溫暖和力量感包裹了他,將他拖入了最深沉的黑暗。意識沉淪前,隻有一個念頭:
    “這…就是…星源洪流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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