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賽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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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辰那句“擂台之上,見真章”的宣言,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星衍殿乃至整個青雲宗都激起了層層漣漪。執法堂雷烈一係的敵意不再遮遮掩掩,變得赤裸而尖銳。但葉辰對此渾不在意,他的心神已完全沉浸於即將到來的宗門大比和天淵秘境的機緣之中。
    時間緊迫,僅有一月。葉辰深知,僅僅依靠閉關苦修《碎星指》和“破滅星漩”的融合,雖能精進,卻難以應對大比中千變萬化的實戰,尤其是那虎視眈眈的金丹初期對手——雷烈。他需要更係統的戰鬥智慧,更靈活的法術運用。
    這一日,星衍殿深處,星辰之力濃鬱的演法場。
    葉辰恭敬地向枯木真人行禮:“師伯,弟子於黑風嶺一役及近期修煉中,深感自身法術運用尚存滯澀,尤其麵對境界高於己身之敵時,缺乏有效製衡與破局手段。懇請師伯指點迷津。”
    枯木真人依舊是那副枯槁模樣,渾濁的目光掃過葉辰,仿佛能洞穿他新生的道基。“氣息沉凝,根基尚可。法術滯澀,非力不足,乃意不達,道未融。”他的聲音沙啞,卻字字如錘,敲在葉辰心頭。
    “意不達?道未融?”葉辰凝神細思。
    “你的‘星霜凍域’,意在凍絕生機,遲滯萬物。然施展之時,可曾想過,凍氣非止於外,亦可侵魂蝕骨?”枯木真人枯槁的手指淩空一點,一縷極細微、幾乎透明的寒氣瞬間沒入葉辰身前一塊試法玄鐵。
    嗤!
    沒有冰霜凝結,但那塊玄鐵內部卻瞬間響起細微的碎裂聲,仿佛內部結構被一種極致的陰寒從分子層麵瓦解!玄鐵表麵依舊光滑,卻已變得脆弱不堪,輕輕一碰便化作齏粉!
    葉辰瞳孔驟縮!這不是簡單的凍結,這是更深層次的寂滅!是淬星術破滅意誌與冰魄之力的結合運用!
    “再看你的‘星流遁’。”枯木真人身影未動,葉辰卻驟然感覺周身空間仿佛被無形之力擠壓、凝固,行動瞬間遲滯!“快,非唯疾速。洞悉空間節點,料敵先機,於方寸間挪移騰挪,避實擊虛,亦是快!”
    葉辰識海中星軌羅盤瘋狂運轉,竭力推演著那無形禁錮的薄弱點,結合推演術的預判,身形猛地一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微小角度,險之又險地從那股凝固之力最薄弱處滑脫出來,出現在枯木真人側後方三丈處,額頭已見微汗。
    枯木真人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讚許:“推演之術,運用尚可。然法術是刀,道心是持刀的手。你的‘碎星指’,霸道有餘,變化不足。破滅之力,非隻凝於一點。散則為域,困鎖八方;聚則為鋒,洞穿九幽。虛實相生,方是破滅真諦!”
    他並指如劍,並未凝聚多少靈力,隻是淩空對著遠處一塊試法石碑虛虛一劃。沒有驚天動地的指勁射出,但石碑周圍的空間,卻詭異地出現了一圈極其細微、不斷湮滅重生的暗金色漣漪!那漣漪如同無形的牢籠,石碑深陷其中,表麵竟無聲無息地開始湮滅、分解!仿佛被投入了無形的破滅熔爐!
    葉辰看得心神激蕩!枯木真人寥寥數語,幾次出手,卻為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窗戶!法術的運用,不再局限於固有的形態和威力,而在於對自身力量本質的理解與融合,在於道心意誌的延伸!
    “多謝師伯指點!弟子受教匪淺!”葉辰深深一躬,心中豁然開朗。
    帶著枯木真人的點撥,葉辰回到雲嵐峰懸星台,開始了更瘋狂的推演與改進。
    星霜凍域·寂滅變:不再追求大範圍的冰封。他嚐試將淬星術的破滅意誌高度凝練,融入凍氣本源。推演術精確控製著凍氣的形態與滲透路徑。最終,他掌心浮現的,是一團幽暗深邃、仿佛能吞噬光線的深藍寒氣。寒氣擴散範圍不大,僅周身三丈,但所過之處,空氣凍結成深藍色的晶體,連光線都似乎被凍結、扭曲!更可怕的是,這寒氣蘊含著極強的精神侵蝕與能量湮滅特性!一塊新的試法玄鐵被寒氣籠罩,表麵瞬間覆蓋深藍冰晶,內部結構卻在無聲無息中被破滅意誌瓦解,幾個呼吸間便化作一地蘊含星屑的冰藍色粉塵!威力與詭異程度,遠超從前!
    星流遁·方寸挪:葉辰不再一味追求極限速度。他將推演術的預判能力發揮到極致,結合對空間能量波動的敏銳感知得益於星源道基),專注於在方寸之地進行極限閃避與突進。身影在懸星台上化作一道道捉摸不定的暗金流光,軌跡刁鑽詭異,時而如遊魚滑過激流縫隙,時而如星丸跳擲於虛空節點,在狹小空間內騰挪轉折,留下道道殘影,令人眼花繚亂。
    碎星指·虛實引:這是改進的重點,也是融合枯木真人“虛實相生”理念的關鍵。葉辰嚐試在指尖凝聚星漩時,並不立刻爆發。推演術精密控製著星漩的旋轉速度和能量逸散。他可以瞬間將高度壓縮的破滅指勁射出實),也能在指尖維持一個高速旋轉、不斷湮滅吸收周圍能量的微型星漩力場虛)。這力場如同一個無形的破滅陷阱,能遲滯、削弱甚至湮滅靠近的能量攻擊或法器靈光!更可以心意一動,將這維持的“虛”力場瞬間引爆,化作範圍性的破滅衝擊由虛化實)!或者將凝聚的指勁在射出中途,受推演術引導,分化出數道具有湮滅特性的能量絲線,幹擾、切割對手由實化虛)!變化莫測,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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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葉辰沉浸於法術改進的玄妙境界時,兩道熟悉的氣息快速接近懸星台。
    “葉老大!我們來了!”人未至,韓立那標誌性的大嗓門已經傳來。
    葉辰散去指尖凝聚的微型星漩力場,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隻見兩道遁光落下,正是王浩與李雪。
    一段時間不見,昔日一同闖蕩、共曆生死的夥伴,如今都已築基成功,氣質沉穩了許多。
    王浩身材依舊魁梧,但氣息更加沉凝厚重,如同山嶽紮根大地。他身穿土黃色勁裝,背負一柄造型古樸的寬厚重劍,劍身隱有土黃色光暈流轉,顯然品階不低。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大步上前,重重一拳擂在葉辰肩頭:“好家夥!葉辰,你現在的名氣可大了去了!星火之名,如雷貫耳啊!連執法堂那幫孫子都敢硬剛!”聲音洪亮,帶著由衷的喜悅和一絲羨慕。
    李雪則是一襲水藍色長裙,身姿窈窕,氣質溫婉中帶著一絲清冷。她容顏依舊秀麗,雙眸清澈,如同山澗清泉。築基之後,她身上那股源自水元星力的柔和與靈動氣息更加明顯,仿佛與周圍的水汽融為一體。她看向葉辰的目光帶著欣喜和關切,輕聲道:“葉師兄,黑風嶺之事,我們都聽說了。你沒事就好。”聲音如清泉流淌,令人心靜。
    看著這兩位一同從星輝城走出、並肩踏入青雲宗的摯友,葉辰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修行路上,爾虞我詐,能得此摯友,何其幸也。
    “王浩,李雪。”葉辰笑著迎上去,“來得正好!大比在即,正要找你們切磋印證!”
    “哈哈,就等你這句話!”王浩眼中戰意升騰,一把抽出背後的重劍,“錚”的一聲插在懸星台堅硬的星紋石地麵上,激起一片火星,“讓俺老王看看,你這‘星火’到底燒得有多旺!我這把‘裂山’,可是剛請器鼎峰的師兄重新祭煉過,正愁沒地方開鋒呢!”他修煉的是厚土峰傳承的《地脈鎮嶽功》,築基後力量更是暴漲,配合這柄重劍,走的是大開大合、以力破巧的路子。
    李雪微微一笑,素手輕揚,一條薄如蟬翼、流淌著水波光暈的淡藍色綾帶如同靈蛇般環繞在她周身。“葉師兄,請指教。”她聲音輕柔,眼神卻認真起來。她的功法《碧波幻靈訣》以水元星力為本,擅長防禦、束縛、幻術和靈力恢複,手段變化多端。
    葉辰眼中也燃起戰意:“好!那就…開始!”
    懸星台上,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俺先來!”王浩性子最急,低吼一聲,雙手握住裂山重劍劍柄,土黃色靈力如同山洪爆發般注入劍身!嗡!重劍發出沉悶的轟鳴,劍身黃光大盛,一股厚重如山嶽的氣勢轟然壓向葉辰!
    “地脈·裂山罡!”
    王浩一步踏出,懸星台都仿佛震動了一下!他高舉重劍,毫無花哨地朝著葉辰當頭劈下!一道凝練如實質的土黃色巨大劍罡撕裂空氣,帶著開山裂石的恐怖威勢悍然斬落!劍罡未至,那沉重的壓力已讓葉辰腳下的星紋石地麵微微下陷!
    麵對這純粹的力量碾壓,葉辰不閃不避,眼中星軌羅盤虛影一閃而過!他右手食指中指並攏,淬星術的破滅意誌瞬間凝聚!
    “碎星指·凝!”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暗金色指勁,如同刺破蒼穹的流星,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點在裂山劍罡力量流轉最核心、同時也是相對薄弱的一個節點上!
    嗤——!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暗金指勁蘊含的破滅之力瞬間爆發,如同燒紅的鋼針刺入黃油!那看似無堅不摧的土黃色巨大劍罡,被命中的核心節點處,土係靈力結構被霸道地湮滅瓦解!整道劍罡發出一聲哀鳴,從中斷裂、潰散!狂暴的能量四溢,吹得葉辰衣袍獵獵作響,他卻紋絲不動!
    “好霸道的指力!”王浩虎口發麻,眼中滿是震驚。他這一劍雖未盡全力,但威力足以劈開尋常築基中期修士的防禦,卻被葉辰一指破去核心!這精準和破滅力,遠超他的預料。
    “葉師兄小心!”李雪的聲音適時響起。在王浩劍罡潰散的瞬間,她素手輕揮,環繞周身的碧波綾如同擁有生命般,化作數十道淡藍色的水波光影,無聲無息地從四麵八方向葉辰纏繞而去!光影虛實變幻,帶著惑人心神的力量,更蘊含著柔韌的束縛之力,仿佛要將葉辰拖入一片溫柔的碧波深淵。
    “碧波幻影·千絲縛!”
    葉辰識海靈魂星璿急轉,推演術全力運轉,瞬間分析出數十道綾影中蘊含真實束縛之力的那幾道核心軌跡!同時,他心念一動,並未施展消耗巨大的星霜凍域,而是將改良後的“星流遁·方寸挪”發揮到極致!
    唰!唰!唰!
    他的身影在方寸之地化作道道難以捕捉的暗金流光,如同在驚濤駭浪中穿梭的遊魚,每每於間不容發之際,從那幾道真實綾影的縫隙中滑過!李雪精妙的束縛之術,竟被他以最小的動作幅度和靈力消耗,盡數避開!那惑神的幻影,在推演術和強大的靈魂力量麵前,效果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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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身法!”李雪美眸中異彩更甚,葉辰這閃避的效率和預判,簡直神乎其技。
    “再來!看俺的‘地動波’!”王浩不服輸,重劍猛地插入地麵!轟!一股狂暴的震蕩波以他為中心,如同土黃色的漣漪,貼著地麵急速擴散向葉辰!所過之處,星紋石地麵寸寸龜裂!這是範圍攻擊,專克身法!
    葉辰眼神一凝,這次不再閃避。他左掌虛按地麵,丹田星璿旋轉,淬星術的破滅意誌融入星元!
    “星霜·寂滅引!”
    一股幽暗深邃的深藍寒氣順著他手掌注入地麵!寒氣所過之處,龜裂的地麵瞬間覆蓋上一層深藍色冰晶!更恐怖的是,那擴散而來的土黃色震蕩波,在接觸到深藍冰晶的刹那,如同被無形的黑洞吞噬,蘊含的能量被急速湮滅、凍結!震蕩波在距離葉辰腳前三尺處,便徹底平息消散,隻留下一圈深藍色的冰晶地帶!
    “這寒氣…能湮滅能量?!”王浩和李雪同時色變。葉辰這改進後的凍域,簡直詭異霸道!
    “換我了!”葉辰低喝一聲,身形驟然消失!再出現時,已鬼魅般貼近王浩身側!指尖一點暗金光芒亮起,正是維持著“虛”態的微型星漩力場,無聲無息地按向王浩護體靈光!
    王浩隻覺一股恐怖的吸扯和湮滅之力瞬間作用在護體靈光上,靈光劇烈波動,仿佛隨時會崩潰!他駭然之下,土黃色靈力瘋狂爆發,重劍回防格擋!
    葉辰卻在他格擋的瞬間撤去星漩力場虛),身形借助推演術預判,早已滑步側移,真正的殺招在右手!
    “碎星指·破!”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暗金指勁,帶著洞穿一切的鋒銳,直刺王浩因回防而露出的肋下空檔!這一指,時機、角度、速度、威力,妙到毫巔!
    王浩瞳孔驟縮,根本來不及反應!
    “水幕天華!”千鈞一發之際,李雪清叱一聲!一麵由精純水元星力構成的、流轉著層層漣漪的淡藍色光盾,瞬間出現在王浩肋下!
    噗!
    暗金指勁狠狠刺在水盾之上!水盾劇烈凹陷,漣漪瘋狂擴散,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指勁中蘊含的破滅之力瘋狂侵蝕著水元結構!僅僅僵持了一瞬,水盾轟然破碎!但就是這一瞬的阻擋,為王浩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之機!他狂吼一聲,厚土靈力爆發,強行扭身,裂山重劍險之又險地擋在指勁前方!
    鐺——!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徹懸星台!王浩隻覺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力混合著恐怖的破滅意誌順著重劍傳來,震得他雙臂發麻,氣血翻湧,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重劍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細小的凹痕!而那道指勁也被重劍格擋偏移,擦著他的臂膀射入遠方雲海,消失不見。
    王浩看著劍身上的凹痕,又驚又佩:“葉老大,你這指頭…比法寶還狠!”
    葉辰收指而立,看向李雪,眼中帶著讚許:“李師妹這援護,時機絕妙。”若非李雪那精準及時的防禦,王浩即便能擋下,也必然受傷不輕。
    李雪微微喘息,剛才那瞬間凝聚的高強度水盾消耗不小,她看著葉辰,由衷道:“葉師兄的攻擊,才真是讓人喘不過氣。尤其是那詭異的力場和指勁的虛實變化,防不勝防。”
    三人相視,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興奮與戰意。接下來的日子,懸星台成了他們專屬的演武場。
    葉辰 vs 王浩:葉辰以星流遁的鬼魅身法配合推演術的預判,不斷閃避、尋找王浩重劍攻勢的間隙。王浩則穩紮穩打,將《地脈鎮嶽功》的厚重防禦與裂山重劍的狂暴攻擊發揮到極致,逼葉辰硬碰硬。葉辰時而以“寂滅變”凍氣遲滯其動作,湮滅其靈力衝擊;時而在王浩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際,以“虛實引”的星漩力場幹擾其防禦,再以迅疾的“碎星指”直擊要害。王浩則在一次次的失敗中,對自身力量的控製、對時機的把握、對葉辰詭異手段的應對,都在飛速提升,重劍揮舞間,土黃色罡氣越發凝練,甚至隱隱引動腳下懸星台的地脈之氣,形成小範圍的領域壓製。
    葉辰 vs 李雪:這更像是一場無聲的博弈。李雪的碧波綾如同擁有生命,攻擊軌跡刁鑽莫測,幻影重重,更擅長以柔克剛,層層水波卸力、束縛。葉辰的推演術在此刻發揮到極致,星軌羅盤在識海中高速運轉,不斷解析著綾影的虛實,預測著李雪下一個變化。他時而以星流遁在綾影縫隙中穿梭突進;時而在被束縛的瞬間,爆發“寂滅變”寒氣,強行凍結、湮滅水元結構;麵對李雪製造的大範圍幻境和靈力幹擾,葉辰則嚐試將“虛實引”的星漩力場擴散開來,形成一個小型的破滅領域,強行擾亂幻境能量場,湮滅幹擾靈力,逼迫李雪現身。李雪則不斷調整幻術的頻率和強度,將水元星力的柔韌、滲透和恢複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她的防禦水盾變得更加堅韌,幻術也更加難以分辨,甚至開始嚐試融入微弱的精神穿刺,幹擾葉辰的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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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混戰:這是最激烈、也最能鍛煉應變能力的環節。三人各自為戰,卻又隨時可能形成短暫的合縱連橫。葉辰往往成為王浩和李雪默契“集火”的對象。王浩正麵強攻,裂山罡氣封鎖葉辰閃避空間;李雪則在外圍以幻術幹擾、綾帶束縛,限製葉辰行動。麵對兩人默契的配合,葉辰壓力陡增,不得不將“破滅星漩”理念催動到極致。推演術瘋狂計算兩人攻擊軌跡和配合間隙;星流遁在狹小空間內進行極限閃避,險象環生;碎星指不再追求一擊必殺,而是以“虛實引”的星漩力場進行防禦格擋、遲滯攻擊,或以刁鑽的指勁打斷李雪的施法或幹擾王浩的重心。而王浩和李雪也在這種高壓混戰中,磨練著配合的默契度,王浩學會了利用李雪幻術掩護突進,李雪則學會了在王浩強攻製造混亂時精準控製束縛。三人打得難解難分,靈力碰撞的光芒在懸星台上此起彼伏,轟鳴聲不絕於耳。
    在一次激烈的三人混戰間隙,三人靈力消耗頗大,正在調息。
    王浩擦著汗,喘著粗氣道:“葉老大,你這凍氣太邪門了!剛才俺明明用罡氣護住了,還是感覺一股陰冷直往骨頭縫裏鑽,靈力運轉都滯澀了!”
    葉辰聞言,心中一動。他之前專注於湮滅能量,卻忽略了枯木真人提到的“侵魂蝕骨”。他立刻內視,嚐試將一絲淬星術的破滅意誌,更加隱晦地融入“寂滅變”的寒氣本源深處,使其不僅湮滅物質能量,更能悄無聲息地侵蝕對手的精神意誌,造成更深層次的遲滯與虛弱。他指尖再次凝聚一絲深藍寒氣,這次寒氣中多了一絲幾乎看不見的暗金絲線,散發出的寒意更加陰森詭異。
    李雪也開口道:“葉師兄,你的推演術預判太強了。但若對手有辦法暫時屏蔽你的感知,或者製造絕對混亂的能量場域呢?就像…這樣!”她話音未落,雙手猛地結印!
    “碧波·幻海潮生!”
    嗡!
    以李雪為中心,一股無形的精神波動混合著濃鬱的水霧瞬間擴散開來!這一次,不再是簡單的幻影,整個懸星台的空間仿佛都被拉入了一片光怪陸離的深海幻境!無數扭曲的影像、嘈雜的幻音、混亂的能量亂流充斥四麵八方!視覺、聽覺、甚至靈覺感知都被嚴重幹擾扭曲!
    葉辰識海中的星軌羅盤瞬間受到劇烈衝擊,推演軌跡變得模糊不清!他引以為傲的預判能力,在這片精神與能量雙重混亂的“幻海”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好!”葉辰不驚反喜!這正是他需要的!“推演術並非萬能,需有應對非常規手段的後手!”他立刻收斂心神,不再強行推演混亂的軌跡,而是將推演術的算力集中於自身防禦和感應最本能的危機預警。同時,丹田星璿加速旋轉,“虛實引”的星漩力場在周身形成一層薄薄的、不斷湮滅靠近混亂能量的暗金光暈,如同定海神針,在幻海中強行撐開一小片相對穩定的區域。他凝神感應,捕捉著幻海中那屬於李雪本體的、最核心的水元星力波動…
    就在三人沉浸於切磋提升,懸星台上靈力激蕩、光影變幻之時。
    距離懸星台數裏之外,一處被雲霧遮掩的山崖陰影中。兩個身著執法堂黑色鑲銀邊服飾的弟子,正悄然潛伏。一人手中持著一麵巴掌大小、刻滿符文的青銅古鏡,鏡麵正對著懸星台方向,清晰地映照出葉辰三人切磋的身影,甚至連靈力波動的強弱變化都隱約可見。
    “哼,這葉辰,果然有些門道。那指法…當真淩厲詭異。”其中一個麵皮白淨、眼神陰鷙的弟子低聲道,他是雷烈的心腹之一,趙乾。
    “再詭異又如何?不過築基初期!雷烈師兄的‘庚金破煞劍’下,金丹都要飲恨!”另一個身材高瘦的弟子不屑道,他叫孫洪,“繼續盯著,把他們壓箱底的手段,尤其是葉辰那詭異的指法和身法,都給師兄記錄下來!”
    趙乾點點頭,催動手中青銅鏡,鏡麵符文流轉,試圖更清晰地捕捉葉辰施展“碎星指”和“星流遁”時的靈力運轉細節。
    然而,就在那鏡光窺探之力觸及懸星台範圍的刹那。
    懸星台上,正與王浩拳掌硬撼一記的葉辰,身形借力後退的瞬間,眉頭猛地一蹙!推演術賦予他的敏銳靈覺,加上新生的星源道基對能量波動的超強感知,讓他瞬間捕捉到了那道來自遠方的、帶著窺探與惡意的細微波動!
    幾乎在同一時間!
    星衍殿深處,一聲冷哼如同九天寒冰,穿透空間,直接在那兩個執法堂弟子識海中炸響!
    “哼!鬼鬼祟祟,窺視我星衍殿演法,當老夫不存在麽?”
    噗!噗!
    趙乾和孫洪如遭重擊,臉色瞬間煞白如紙,口噴鮮血,手中的青銅古鏡“哢嚓”一聲裂開數道縫隙,靈光盡失!兩人眼中充滿了無邊的恐懼,如同被洪荒凶獸盯上,哪裏還敢停留,連滾帶爬地化作兩道狼狽遁光,頭也不回地倉惶逃離!
    懸星台上,葉辰望向星衍殿深處,躬身一禮:“謝枯木師伯。”他心中冷笑,雷烈一係,果然按捺不住了。
    他收回目光,看向驚疑不定的王浩和李雪,眼神銳利如星劍:“無妨,跳梁小醜罷了。”他緩緩抬起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指尖一點暗金色的星漩無聲旋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破滅波動,仿佛能洞穿虛空,直指那倉惶逃竄的惡意源頭。
    “大比之時,一並清算。”冰冷的聲音,帶著斬釘截鐵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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