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長老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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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隕寒潭引發的暗金衝霄異象,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整個青雲宗掀起了滔天巨浪。
    當葉辰隨雲嵐長老及眾位核心長老返回星衍殿時,殿前廣場早已是人頭攢動。各峰弟子,無論內門外門,皆聞訊而來,目光灼灼地聚焦在那道從寒潭歸來的身影之上。敬畏、好奇、驚歎、羨慕、甚至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交織在每一道目光裏。
    葉辰換了身嶄新的星衍殿精英弟子服飾,月白底色,銀線勾勒出玄奧的星辰紋路,襯得他身姿愈發挺拔。他麵色依舊帶著幾分大病初愈的蒼白,但眉宇間那股沉凝如淵、內斂如星辰的氣息,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厚重迫人。築基中期的修為毫不掩飾地散發開來,如同無形的山嶽,讓靠近的低階弟子呼吸都感到凝滯。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行走間,筋骨微不可查的嗡鳴,仿佛金鐵交擊,隱隱透出強大的力量感。
    “嘶…真的是築基中期了!”
    “那氣息…好生沉凝!感覺比一些老牌築基後期師兄還要強橫!”
    “那筋骨之音…是體修大成才有的異象!他竟在寒潭中連煉體境界也突破了?”
    “暗金衝霄啊!那可是傳說中的異象!葉師兄…這是要逆天啊!”
    “雲嵐長老的第三親傳…果然非同凡響!”
    議論聲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湧動,葉辰的名字,經此一役,徹底響徹青雲宗年輕一代,其分量與潛力,已無人敢小覷。
    回到星衍殿主殿,雲嵐長老並未多言,隻留下一句“好生鞏固,三日後殿內述職”,便化作點點星輝消散。枯木真人拍了拍葉辰的肩膀,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讚許眼神,也帶著執法堂長老離去。玄木長老則塞給葉辰一個溫潤的玉瓶,裏麵是三顆龍眼大小、丹紋隱現的“固元星華丹”,乃是穩固築基中期境界、滋養星元本源的頂級丹藥。
    葉辰回到屬於自己的偏殿靜室。殿內陳設依舊清雅簡潔,但此刻心境卻已截然不同。他盤膝坐於玉榻之上,並未急於服用丹藥,而是沉心內視。
    丹田之中,原本的星元氣旋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緩慢旋轉的暗銀色星雲!星雲浩瀚,點點星輝沉浮其中,中心處,一點凝練到極致的暗金光芒如同星核,散發著破滅與新生交織的永恒道韻。這便是築基中期,星元液化、凝聚星雲之象!其雄渾程度,遠超普通築基中期修士數倍!
    心念微動,暗銀星元奔湧而出,在經脈中流淌,順暢無阻,堅韌寬闊的經脈隱隱散發出金屬光澤,正是《九轉金身訣》第二轉“鍛筋骨”大成後的體現。血肉筋骨間蘊含的力量澎湃如汞漿,他感覺單憑肉身之力,不動用絲毫星元,便足以硬撼尋常築基初期修士的法術!
    “星辰鐵本源…星隕寒潭寂滅之力…破而後立…”葉辰感受著體內脫胎換骨的變化,心中激蕩。這九死一生換來的力量,彌足珍貴。他收斂心神,取出玄木長老所贈的固元星華丹,服下一顆。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溫潤磅礴、卻又帶著精純星辰道韻的藥力洪流,迅速融入四肢百骸,匯入丹田星雲。原本因剛剛突破而略顯躁動的暗銀星雲,在這股藥力的滋養下,旋轉速度漸漸平緩,星輝愈發凝練,根基被進一步夯實。
    就在葉辰沉浸在鞏固修為的玄妙狀態時,一股溫和卻不容忽視的強大氣息,悄然降臨星衍殿。
    靜室外,傳來值守弟子恭敬的聲音:“葉師兄,功法閣玄清長老來訪。”
    葉辰心中一動,立刻收功起身。功法閣長老玄清,地位超然,執掌宗門萬千傳承典籍,修為深不可測,據說早已是金丹後期的大修士,距離元嬰大道亦不遠矣。這等人物親自來訪…
    他整理衣袍,快步走出靜室。
    殿外小院中,一位身著青色古樸道袍的老者負手而立。老者麵容清臒,須發皆白,但膚色卻如同嬰孩般紅潤,眼神溫潤平和,不見絲毫鋒芒,卻給人一種深不見底、包容萬象的感覺。他站在那裏,氣息仿佛與周圍的天地靈氣融為一體,和諧自然。正是功法閣首座長老——玄清真人。
    “弟子葉辰,拜見玄清長老!”葉辰不敢怠慢,躬身行大禮。
    玄清真人目光落在葉辰身上,那溫潤的眸子深處,仿佛有無數道玄奧符文一閃而逝。他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和煦的笑意:“不必多禮。寒潭衝霄,破而後立,星衍殿又添一麒麟兒,實乃宗門之幸。”
    “長老謬讚,弟子惶恐。全賴師尊指點、宗門栽培,弟子僥幸不死,略有所得。”葉辰態度謙遜。
    “僥幸?”玄清真人搖頭輕笑,目光似能穿透葉辰的體魄,落在他丹田那片暗銀星雲之上,“引星辰鐵本源,入星隕寒潭,以寂滅星辰之力為錘,鑄就如此雄厚根基…此非僥幸,乃大毅力、大機緣、大智慧缺一不可。雲嵐師妹收了個好弟子啊。”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鄭重:“葉辰,你根基已成,星辰道途初顯崢嶸。然道法三千,需博采眾長,觸類旁通。你主修功法玄奧莫測,然攻伐之術,或可再添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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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辰心中一動,隱隱猜到了玄清真人的來意。
    果然,玄清真人看著他,直接道:“老夫觀你突破之時,劍意雖未顯化,然星元流轉間,隱隱有銳意暗藏,引而不發。此乃天生劍胚之象,埋沒可惜。我功法閣核心區域,收藏有宗門曆代搜集、乃至自上古遺跡中發掘的頂尖攻伐秘術,其中不乏劍道絕學。不知你可有興趣,隨老夫前往一觀,或有契合你星辰道途的劍訣?”
    核心區域!
    葉辰心中劇震。青雲宗功法閣分內外兩層。外層典籍浩如煙海,供築基以上弟子以貢獻點換取參閱。而核心區域,唯有對宗門做出重大貢獻、或經首座長老特批的核心真傳、長老親傳,才有資格進入!裏麵收藏的,無一不是宗門真正的底蘊,或是殘缺卻潛力無窮的古籍孤本!
    “弟子求之不得!謝玄清長老厚愛!”葉辰強壓心中激動,再次躬身行禮。這無疑是天大的機緣!他正苦於自身攻擊手段相對單一,主要依靠星元本身的力量和淬星術的破滅特性,若能尋得一門契合星辰之力的頂級劍訣,戰力必將再上一個台階!
    “嗯。”玄清真人滿意地點點頭,袍袖一揮,一道柔和的青光將葉辰籠罩,“隨我來。”
    眼前景物瞬間模糊扭曲,空間轉換。下一刻,葉辰發現自己已置身於一座宏偉得難以想象的巨型建築之前。
    功法閣!
    與平日所見的古樸樓閣不同,此刻展現在葉辰麵前的功法閣,氣勢磅礴,高聳入雲,通體由一種非金非玉、閃爍著溫潤靈光的青色巨石壘砌而成。閣樓表麵,密密麻麻布滿了玄奧複雜的符文,這些符文並非靜止,而是如同活物般緩緩流轉、明滅,散發出強大而古老的禁製波動,守護著這座宗門傳承重地。僅僅是站在閣樓大門前,葉辰就感到一股浩瀚如海的知識氣息撲麵而來,靈魂深處都傳來輕微的悸動。
    大門無聲開啟,露出內部深邃的空間。並非想象中的書架林立,而是一片氤氳著各色靈光、仿佛獨立開辟出的虛空。無數光團如同星辰般懸浮在這片虛空之中,每一個光團都包裹著一枚玉簡、一卷獸皮、一塊骨片或是一柄殘破的古劍虛影,散發出強弱不一、屬性迥異的強大氣息。有的光團熾烈如火,有的冰冷如霜,有的厚重如山,有的縹緲如風…無數道韻交織,形成一片瑰麗而危險的秘境。
    “此乃‘萬法歸源界’,核心區域所在。”玄清真人聲音在葉辰耳邊響起,帶著一絲肅穆,“此地典籍,皆有靈性,擇主而侍。強求無用,反受其害。你需靜心凝神,以自身星元道韻為引,溝通此界,自會有契合之物感應而來。”
    “是,長老。”葉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撼,依言閉目凝神。
    他並未刻意運轉《周天星辰煉神訣》,而是將心神沉入丹田那片暗銀星雲。星雲緩緩旋轉,中心星核散發出純粹而獨特的寂滅星辰道韻。絲絲縷縷精純的暗銀星元,如同觸角般,從他體內自然流淌而出,帶著破滅與新生的獨特韻律,無聲地融入這片萬法歸源界。
    嗡——!
    當葉辰的星辰道韻擴散開來的刹那,整個萬法歸源界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湖麵,泛起了層層漣漪!
    距離他較近的數百個光團,瞬間光芒大放,劇烈地閃爍、震動起來!仿佛受到了強烈的吸引,又帶著一絲本能的忌憚。
    嗤!一道赤紅如血、散發著滔天殺伐戾氣的劍形光團,如同被激怒的凶獸,猛地朝葉辰激射而來!劍光未至,那股屍山血海、斬滅神魂的恐怖劍意已讓葉辰肌膚生寒!
    玄清真人眉頭微皺,但並未出手。這是擇主的過程,外力幹涉便失去了意義。
    葉辰心神一凜,卻並未慌亂。他丹田星雲加速旋轉,一股沉凝、厚重、帶著破滅萬邪氣息的星辰之力透體而出,如同無形的壁壘。那血色劍光撞在星辰壁壘上,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戾氣竟被那暗銀星芒消融了些許,光團劇烈震顫,最終不甘地倒飛回去,光芒黯淡了不少。
    緊接著,一道冰藍如極地玄冰的光團,帶著凍結靈魂的寒意襲來;一道厚重如太古神山的土黃色光團,攜萬鈞之勢碾壓而至;一道縹緲如九天流雲、軌跡莫測的青色光團,試圖繞過正麵…各色強大光團,或因屬性相克,或因道韻相斥,或因葉辰星辰之力的霸道破滅特性,紛紛被排斥、震退。
    葉辰如同激流中的磐石,星辰道韻穩固如山,暗銀星芒流轉周身,將那些不契合的攻擊性光團一一拒之門外。他的心神,卻如同最精密的星軌羅盤,在這萬千駁雜的道韻衝擊中,努力捕捉著那一絲微弱的、卻讓他靈魂深處星殞佩產生共鳴的悸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葉辰的星元在持續抵抗中消耗不小,額頭滲出細密汗珠。玄清真人靜靜看著,眼中並無失望,反而帶著一絲期待。真正的契合之物,往往藏於深處,需要耐心與機緣。
    就在葉辰感到一絲疲憊,心神稍懈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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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識海深處,那枚沉寂的古樸玉佩——星殞佩,突然毫無征兆地、極其輕微地震顫了一下!
    這一顫,並非預警,更像是一種…奇特的共鳴?如同沉睡的星辰感受到了遠方同類的呼喚!
    與此同時,在萬法歸源界那無數璀璨光團的深處,一個極其不起眼的角落。
    那裏懸浮著一個黯淡的、近乎透明的光團。光團內部,並非完整的玉簡或獸皮,而是一本…殘破不堪的暗金色書冊!
    書冊材質非金非玉,似皮非皮,邊緣焦黑卷曲,仿佛被烈焰焚燒過,又似被歲月侵蝕得千瘡百孔,隻剩下薄薄十幾頁粘連在一起。書頁本身也布滿裂紋,許多地方字跡模糊不清,甚至缺失了大半。
    這本殘破書冊的光團極其微弱,在周圍那些動輒光華衝天的典籍光團映襯下,毫不起眼,如同蒙塵的瓦礫。然而,就在星殞佩輕顫的瞬間,這本殘破書冊,仿佛從亙古的沉睡中被喚醒!
    嗡——!
    那黯淡的光團猛地爆發出一點極其內斂、卻純粹到極致的暗金色星芒!這星芒並不刺眼,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老、蒼茫、包羅萬象、卻又蘊含著寂滅與新生的至高劍意!
    這股劍意出現的刹那,葉辰丹田星雲中心那點暗金星核,如同被投入火把的油桶,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整個暗銀星雲劇烈旋轉起來!
    而識海中的星殞佩,更是發出了第二聲、更加清晰的震顫!一股源自宇宙洪荒的寂滅意誌,透過葉辰的星辰道韻,主動迎向那殘破書冊散發出的古老劍意!
    兩道同源而出、卻又各自演化了無盡歲月的寂滅星辰之力,跨越虛空,瞬間碰撞、交融!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種水乳交融、仿佛失散億萬年的兄弟重逢般的和諧共鳴!
    唰!
    那本被暗金劍意包裹的殘破書冊,化作一道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暗金流光,無視了空間距離,瞬間出現在葉辰麵前!它並未像其他光團那樣帶著攻擊性或試探性,而是如同倦鳥歸巢般,帶著一絲孺慕和迫不及待,圍繞著葉辰緩緩旋轉,書頁無風自動,發出輕微的“嘩啦”聲,仿佛在訴說著什麽。
    玄清真人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芒,死死盯著那本殘破書冊,臉上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這…這是…《萬象劍訣》?!”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顯然這本殘破典籍的出現,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萬象劍訣?”葉辰伸出手,那本暗金色的殘破書冊如有靈性般,輕輕落入他掌心。觸手微涼,帶著一種曆經滄桑的厚重感。書頁的材質非金非玉,堅韌無比,上麵布滿了細密的裂紋和焦痕。
    玄清真人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目光複雜地看著葉辰手中的殘卷:“此訣…來曆成謎。據宗門秘錄記載,乃是八千年前,我宗一位驚才絕豔、同樣身負星辰道體的前輩,於一處名為‘萬象星墟’的上古戰場遺跡深處所得。可惜,得之即殘,且其上劍意過於古老玄奧,霸道絕倫,非契合其寂滅星辰本源者不可窺視,強行參悟,輕則神念受損,重則道基崩毀!”
    “那位前輩天縱奇才,窮盡一生心血,亦未能將其補全,更因強行推演其中一式劍招,引動殘訣反噬,最終…道消身隕。”玄清真人的語氣帶著深深的惋惜和凝重,“自那以後,此訣便被束之高閣,封存於萬法歸源界最深處,再無人能引動其絲毫反應。因其殘缺致命,且凶險異常,宗門曆代皆有訓誡,非絕世之資、非與星辰寂滅之道高度契合者,絕不可觸碰!”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葉辰:“沒想到…沉寂八千年,今日它竟為你而動!葉辰,此訣雖殘,然其品階,遠超我功法閣現存所有劍訣!其蘊含的萬象星辰、寂滅創生之劍道真意,若能窺得一絲皮毛,威能亦不可想象。然,凶險更甚!其反噬之力,恐猶在星隕寒潭之上!你…可想好了?”
    玄清真人的話語,如同重錘敲在葉辰心頭。
    八千年沉寂!星辰道體前輩!道消身隕!遠超現存所有劍訣!凶險更甚寒潭!
    每一個詞,都昭示著手中殘卷的分量與危機!
    然而,掌心那本殘破書冊傳來的微弱卻無比清晰的呼喚,識海深處星殞佩持續不斷的共鳴,丹田星核的躍動…這一切都告訴他,這就是他的機緣!是他星辰道途上,不可或缺的一塊拚圖!
    凶險?他的道途,何曾平坦?從練氣之始,到築基道傷,再到寒潭淬體,哪一步不是九死一生?畏懼凶險,何談逆天改命!
    葉辰的眼神,由最初的震驚,迅速轉化為磐石般的堅定。他握緊了手中殘卷,感受著那古老蒼茫的劍意透過書頁,絲絲縷縷滲入掌心,與自身星元交融。
    “長老,弟子心意已決。”葉辰的聲音平靜而有力,如同星辰運轉,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星辰道途,本就逆天而行。寂滅之中蘊新生,殘缺之處覓真章。此《萬象劍訣》,與弟子之道共鳴,便是弟子的緣法。縱是刀山火海,萬劫加身,弟子亦當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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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玄清真人眼中爆發出激賞的光芒,撫掌讚道,“道心通明,銳意進取!雲嵐師妹的眼光,果然獨到!既如此,此《萬象劍訣》殘卷,便由你保管參悟。切記,量力而行,循序漸進,切不可如那位前輩般操之過急!”
    “謝長老成全!弟子謹記教誨!”葉辰鄭重行禮。
    玄清真人點點頭,又交代了幾句關於核心區域借閱的規矩,便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萬法歸源界中。他需要立刻將《萬象劍訣》重現天日、並擇主葉辰的消息,稟告宗主及太上長老。
    葉辰帶著殘卷,離開功法閣核心區域,回到星衍殿自己的靜室。
    靜室之內,星光柔和。
    葉辰盤膝而坐,將那本暗金色、布滿裂紋的《萬象劍訣》殘卷置於膝上。他深吸一口氣,將狀態調整至巔峰,暗銀星元流轉全身,心神沉入識海,與星殞佩的寂滅星輝相連。
    然後,他分出一縷精純的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向膝上的殘卷。
    神念觸及書頁的刹那——
    轟!!!
    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滾燙的油鍋!
    一股浩瀚、蒼茫、霸道到極致的古老劍意,如同沉睡的洪荒巨獸被驚醒,順著葉辰的神念,蠻橫地衝入他的識海!
    葉辰眼前景象瞬間變幻!
    不再是靜室,而是一片無垠的、死寂冰冷的宇宙深空!
    沒有星辰閃爍,沒有星雲絢爛,隻有永恒的黑暗與虛無!
    在這片死寂的虛空中,突然,一點暗金色的光芒亮起!緊接著,那光芒急速放大、膨脹!
    那不是光!那是一柄劍!
    一柄巨大到難以形容、仿佛由整個寂滅星河壓縮凝聚而成的暗金色巨劍!
    巨劍無鋒無鍔,古樸厚重,劍身之上,並非光滑的平麵,而是布滿了無數細密玄奧的紋路!那些紋路,仔細看去,竟是由無數微縮的星辰在生滅、旋轉、坍縮、爆炸構成!每一顆星辰的軌跡,每一次生滅的瞬間,都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宏大至高的劍道至理!
    創生!毀滅!秩序!混亂!包容!破滅!
    萬象衍變,盡在其中!
    嗡——!
    巨劍動了!並非劈砍,而是…微微一震!
    隨著這一震,劍身上,一顆由無數星辰生滅構成的玄奧符文驟然亮起!
    緊接著,葉辰“看”到,以那符文為中心,劍身周圍死寂的虛空,如同破碎的鏡麵般,無聲無息地出現了無數道細密漆黑的裂痕!裂痕蔓延,瞬間覆蓋了目力所及的整片宇宙深空!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毀天滅地的能量衝擊。隻有一種絕對的、淩駕於一切之上的寂滅意誌降臨!
    哢…嚓…嚓…
    那片浩瀚無垠的宇宙深空,連同其中蘊含的所有死寂物質、殘留的法則碎片,在這柄暗金巨劍的輕輕一震之下,如同脆弱的琉璃,瞬間布滿了億萬道裂痕!
    然後,在葉辰心神劇震的注視下,這片不知橫亙多少億萬裏的死寂宇宙,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抹過,無聲無息地……湮滅了!
    徹底化為最原始的虛無!連一絲塵埃、一縷能量、一道法則的痕跡都未曾留下!
    萬象歸墟!一劍寂滅!
    葉辰的神念如同被億萬根鋼針狠狠刺穿,劇痛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意識!那宏大至高的劍意,那湮滅一切的寂滅意誌,遠遠超出了他此刻境界所能承受的極限!
    “噗——!”
    靜室中,葉辰猛地睜開雙眼,臉色煞白如紙,一口蘊含著精純星元的鮮血狂噴而出!識海如同被重錘砸中,劇痛欲裂,眼前陣陣發黑,靈魂都傳來撕裂般的痛楚!膝上的《萬象劍訣》殘卷光芒瞬間黯淡下去,仿佛耗盡了剛剛複蘇的力量。
    僅僅是一縷神念窺探,僅僅是一個符文的模糊顯化,僅僅是那巨劍微不足道的一震…帶來的反噬,就幾乎讓他剛剛穩固的境界再次動搖!
    葉辰劇烈喘息著,抹去嘴角的血跡,眼中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熾熱光芒!
    凶險!恐怖!反噬之力幾乎將他撕裂!
    但…值得!
    那驚鴻一瞥的劍道真意——萬象星辰,盡歸一劍!一劍出,萬法寂滅,宇宙歸墟!這與他所修的《周天星辰煉神訣》、《星樞衍道訣》以及星殞佩的寂滅本源,簡直是天作之合!
    這《萬象劍訣》,他練定了!
    “萬象…寂滅…”葉辰喃喃自語,忍著識海的劇痛,再次閉上雙眼。這一次,他不再強行窺探劍意本源,而是運轉《周天星辰煉神訣》,穩固受創的神魂,同時引導丹田星雲中的暗銀星元,小心翼翼地包裹住膝上的殘卷,嚐試以自身星辰之力,進行最初步、最溫和的溫養與溝通。
    道途漫長,凶險在前。但他葉辰的道心,在這寂滅劍意的洗禮下,反而更加通透、更加堅定!
    星衍殿深處,雲嵐長老清冷的身影立於星圖之下,眸光仿佛穿透殿宇,落在葉辰靜室的方向。她指尖一枚溫潤的玉佩散發著微光,其上隱有劍形紋路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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