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宗門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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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雲宗山門,已成人間煉獄。
    護宗大陣的巨大豁口如同被巨獸撕開的傷口,汙穢的魔能、蝕骨的毒瘴、淒厲的陰魂,混雜著震天的喊殺與瀕死的哀嚎,瘋狂湧入。暗紅、慘綠、墨黑的光華交織碰撞,每一次爆裂都帶走鮮活的生命,將原本鍾靈毓秀的仙家福地染成一片修羅血海。
    “結陣!星衍護壁!”
    星衍殿弟子在幾位核心師兄的帶領下,依托殘存的陣法節點,竭力撐起一片由璀璨星輝構成的壁壘。星輝流轉,艱難地抵擋著如潮水般湧來的血冥教魔修和萬毒門毒蟲。每一次撞擊,都讓星輝劇烈搖晃,維持陣法的弟子臉色煞白,嘴角溢血。
    葉辰的身影出現在星輝壁壘之後。他臉色依舊蒼白,氣息虛浮,鎖龍淵留下的傷勢遠未痊愈。但那雙漆黑的眸子,卻如同寒潭深淵,冰冷、沉靜,帶著一種磐石般的決絕。他手中長劍並非凡品,劍身流淌著淡淡的紫金色澤,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道凝練如實質、蘊含著寂滅歸墟意境的劍氣!
    嗤啦!
    一道紫金劍氣如同切豆腐般,將三隻撲到星輝壁壘前的、渾身流淌汙血的猙獰血傀攔腰斬斷!斷口處沒有鮮血噴濺,隻有被寂滅之力侵蝕的焦黑痕跡和瞬間湮滅的汙穢魔能!
    “葉師兄!”苦苦支撐的星衍殿弟子看到葉辰,眼中爆發出希望的光芒。
    “九霄引雷,煌煌天威!落!”
    葉辰沒有回應,他左手掐訣,引動《九霄雷訣》!體內殘存的紫金丹元混合著煉化的蛟龍精血之力,不顧傷勢地瘋狂注入雷印!
    轟哢——!!!
    一道遠比尋常金丹修士引動的更加粗壯、帶著一絲毀滅性暗紅龍威的紫色雷霆,如同天罰之鞭,撕裂汙穢的魔雲,狠狠劈入魔潮最密集的區域!
    轟隆!
    雷霆炸裂!狂暴的雷蛇瘋狂肆虐!數十名低階魔修和毒蟲瞬間化為焦炭飛灰!連帶著數名衝在前麵的玄陰教築基修士也被電得渾身麻痹,慘叫著倒下!原本洶湧的魔潮為之一滯!
    “好!”星衍殿弟子精神大振,星輝壁壘的光芒都凝實了幾分。
    “是葉辰!殺了他!教主有重賞!”魔潮後方,一名氣息達到金丹中期的血冥教長老厲聲嘶吼,猩紅的眼中滿是貪婪。數名金丹初期的魔修和兩名萬毒門金丹毒師,立刻調轉目標,朝著葉辰所在的位置猛撲而來!法寶魔光、劇毒瘴氣、陰狠詛咒,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
    “保護葉師兄!”星衍殿弟子目眥欲裂,試圖阻擋。
    “退開!”葉辰低喝一聲,眼中寒芒爆射!他深知這些金丹魔修的攻擊絕非外圍弟子能擋。他腳踏《踏星步》,身形化作一道飄忽的紫金殘影,在密集的攻擊縫隙中險之又險地穿梭!
    嗤!一道汙穢的血爪擦著他的肩膀掠過,帶起一溜血花和絲絲侵蝕的魔氣。
    砰!一團墨綠色的毒瘴在他身後爆開,腐蝕得地麵滋滋作響。
    嗡!一道無形的詛咒波動掃過,讓葉辰識海微微一沉,星隕佩的清輝立刻滌蕩,將其驅散。
    他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閃避都牽動傷勢,劇痛鑽心。但他手中的劍,卻越來越快,越來越穩!紫金劍氣縱橫捭闔,時而如星河流轉,封擋攻擊;時而如寂滅之刺,直取要害,逼得圍攻他的金丹魔修不得不回防。
    “這小子身法詭異!劍氣古怪!結‘蝕骨魔音陣’!亂他心神!”血冥教金丹中期長老看出葉辰的難纏,厲聲指揮。
    另外三名血冥教金丹立刻站定方位,口中念誦起詭異扭曲的音節,手中骨笛、人皮鼓等魔器發出令人神魂欲裂的尖嘯!無形的音波如同億萬根鋼針,無視物理防禦,直刺葉辰識海!
    嗡——!
    星隕佩清輝暴漲,在葉辰識海形成堅韌屏障,死死抵擋著魔音的侵蝕。但那股直透靈魂的尖銳痛苦和混亂感,依舊讓葉辰身形一滯,動作慢了半拍!
    “好機會!”那名萬毒門的金丹毒師獰笑一聲,張口噴出一團凝練到極致的碧綠毒火,速度快如閃電,直射葉辰後心!另一名毒師則雙手連彈,無數細如牛毛、閃爍著幽藍光澤的毒針,如同暴雨梨花,封死了葉辰所有閃避空間!
    生死一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冰封萬裏!”
    一聲清冷如九天玄冰的叱喝,驟然在混亂的戰場上響起!
    刺骨的寒意瞬間降臨!以葉辰為中心,方圓十丈內的空間溫度驟降!空氣中凝結出無數細小的冰晶!那道激射而來的碧綠毒火,速度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火焰表麵甚至覆蓋上了一層薄霜!而那漫天幽藍毒針,更是被無形的極寒之力凍結、遲滯!
    一道窈窕的白色身影,如同踏雪而來的仙子,出現在葉辰身側。蘇清瑤麵罩寒霜,纖纖玉手捏著玄冰法印,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氣,將靠近的汙穢魔氣都凍結成冰渣簌簌落下!
    “蘇師姐!”葉辰壓力驟減,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無需多言,兩人背靠而立,默契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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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冰宮的賤婢!找死!”萬毒門毒師驚怒交加。
    “一起上,先解決了他們!”血冥教長老眼中凶光大盛。
    有了蘇清瑤分擔壓力,葉辰終於得以喘息。他目光如電,掃過混亂的戰場。青雲宗各處的防線都在苦苦支撐,護宗大陣的缺口被魔潮衝擊得越來越大。而高台之上,玉清子的身影依舊巍然不動,仿佛在俯瞰一場與己無關的棋局,隻有葉辰能感知到,那源源不斷流向鎖龍淵方向的隱晦能量流,越發洶湧。
    就在這時,魔潮後方,靠近被撕開的巨大豁口邊緣,一股極其詭異、令人心悸的空間波動驟然升起!
    嗡——!
    一座龐大、扭曲、仿佛由無數骸骨與汙穢血肉強行糅合而成的門狀建築,被數十名氣息強大的黑袍魔修合力抬出!這“門”高達十餘丈,門框上鑲嵌著密密麻麻、痛苦扭曲的骷髏頭骨,門扉則是蠕動的、流淌著粘稠黑血的肉膜!門框中央,懸浮著一顆不斷搏動、散發著濃鬱暗淵氣息的漆黑心髒!心髒每一次搏動,都引動周圍空間產生漣漪,門扉上的肉膜劇烈起伏,仿佛有什麽恐怖的存在即將破門而出!
    “暗淵之門!是暗淵之門的半成品法器!”有見多識廣的青雲宗長老發出絕望的嘶吼,“他們在強行召喚更強大的暗淵魔物!快阻止它!”
    隨著那漆黑心髒的劇烈搏動,門扉上的肉膜猛地向外凸起!
    噗嗤!噗嗤!噗嗤!
    數十頭形態更加扭曲、氣息更加狂暴的魔物,撕開肉膜,咆哮著從中擠了出來!它們有的渾身覆蓋著流淌岩漿的甲殼,有的長滿吸盤觸手和複眼,有的則純粹是由汙穢能量構成的陰影!每一頭的氣息,都遠超之前的血傀毒蟲,赫然都達到了築基後期乃至假丹境界!
    “吼——!!!”這些新出現的魔物發出刺耳的嘶鳴,悍不畏死地撲向最近的青雲宗弟子防線!它們的加入,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瞬間將幾處勉力維持的陣線徹底衝垮!慘叫聲此起彼伏!
    “該死!”雷厲殿主被兩名元嬰期的邪修纏住,脫身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暗淵之門”不斷吞吐出新的魔物。
    葉辰與蘇清瑤聯手擊退一波圍攻,也看到了那不斷噴吐魔物的邪異之門。葉辰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門框中央那顆搏動的漆黑心髒上!
    一種源自血脈深處、源自星隕佩的悸動,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帶著無盡悲憤與痛苦的靈魂共鳴,從那顆漆黑心髒中傳來!
    那感覺…無比熟悉!就像…就像蒼鬆長老識海中殘留的影殺劇毒氣息,卻又更加駁雜、更加絕望!
    “那心髒…有問題!”葉辰聲音嘶啞,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我去毀了它!”蘇清瑤清冷的眸子中寒光一閃,手中玄冰長劍爆發出刺骨寒芒。
    “不!你掩護我!我去!”葉辰斬釘截鐵。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顆心髒的真相,必須由他來揭開!而且,他體內的龍血精魄之力,似乎對那門上傳來的汙穢氣息有著本能的排斥與憤怒!
    “小心!”蘇清瑤沒有猶豫,玄冰劍氣暴漲,瞬間凍結了撲向葉辰的數頭魔物,為他清出一條通道。
    葉辰將踏星步催發到極致,身形化作一道貼著地麵疾馳的紫金流光,在蘇清瑤的冰霜掩護下,如同遊魚般穿過混亂的戰場,避開數道攔截的法寶光芒,目標直指那座不斷搏動的“暗淵之門”!
    越是靠近,那股源自心髒的靈魂共鳴就越發清晰、越發刺痛!無數混亂、絕望、痛苦、不甘的意念碎片,如同冰冷的潮水,瘋狂衝擊著他的識海!
    “救我…”
    “好痛…”
    “師尊…為什麽…”
    “玉清…老賊…不得好死…”
    “暗淵…詛咒你們…”
    這些意念碎片,充滿了對生命的眷戀,對背叛的怨毒,對痛苦的嘶吼!它們並非來自暗淵魔物,而是…屬於人類修士!屬於青雲宗的弟子!
    葉辰的心髒,如同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一個可怕的猜想,讓他渾身血液都幾乎凍結!
    他終於衝到了距離“暗淵之門”不足十丈的地方!近距離下,他終於看清了!那顆搏動的漆黑心髒,並非純粹的能量體!它的表麵,布滿了無數細微的、扭曲蠕動的麵孔虛影!那些麵孔,有的年輕,有的蒼老,有的充滿恐懼,有的隻剩下麻木的絕望…他們無聲地張著嘴,仿佛在承受著永恒的折磨!
    而這些麵孔…葉辰認得!
    那是近半年來,青雲宗各地分舵和外出曆練任務中,神秘失蹤的內外門弟子!其中幾張麵孔,他甚至曾在星衍殿見過!
    “啊——!!!”
    一股無法形容的、混合著滔天怒火、刺骨悲慟、以及對玉清子那徹骨恨意的情緒,如同沉寂萬年的火山,在葉辰胸中轟然爆發!瞬間衝垮了所有的理智!
    原來如此!原來那些失蹤的弟子,並非死於意外,也並非叛逃!他們是被抓走了!被活生生地抽魂煉魄,融入了這顆“暗淵之心”,成為了這扇邪惡之門的能源和召喚魔物的祭品!玉清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不僅背叛了宗門,他更是在用自己弟子的魂魄和生命,去滋養那深淵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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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清——老——賊——!!!”
    葉辰仰天發出一聲泣血般的咆哮!這咆哮聲中蘊含的悲憤與殺意,甚至蓋過了戰場上的廝殺聲,讓附近交戰的雙方都為之側目!
    嗡——!!!
    識海中的星隕佩似乎感受到了主人那焚盡九天的怒火,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清輝!同時,他丹田內那枚沉寂的紫金混沌金丹,核心那道布滿裂痕的暗金光點,在悲憤與龍血精魄的刺激下,竟也發出了不屈的咆哮!
    一股源自上古蛟龍本源的、霸道絕倫的毀滅力量,混合著葉辰自身寂滅歸墟的意誌,以及那焚天的怒火,如同決堤的洪流,在他體內瘋狂奔湧、咆哮!
    “龍血為引!寂滅為魂!萬古龍威,聽我號令!”
    葉辰福至心靈,將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誌,所有的悲憤,盡數灌注於胸腔!他的身體因為承受不住這股狂暴的力量而劇烈顫抖,皮膚表麵甚至崩裂開細密的血口,但他眼中的光芒,卻如同燃燒的恒星!
    他猛地張開嘴!
    沒有聲音發出!
    但一股無形的、凝練到極致的恐怖波動,以他為中心,轟然爆發!
    吼——!!!!
    這不是凡俗的吼聲!
    這是龍吟!是源自上古頂級凶獸血脈的咆哮!是葉辰融合了煉化龍血精魄之力、寂滅歸墟意境以及焚天怒火,所發出的——龍嘯九天!
    無形的聲波如同滅世的狂潮,瞬間席卷了前方的一切!
    空氣被壓縮、扭曲、撕裂!發出不堪重負的爆鳴!
    地麵堅硬的岩石如同脆弱的餅幹,寸寸碎裂、化為齏粉!
    距離最近的那幾十名抬著“暗淵之門”的黑袍魔修,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瞬間爆成一團團血霧!連帶著他們身上的防禦魔器都如同紙片般破碎!
    稍遠一些的低階魔物,如同割麥子般成片倒下,七竅流血,神魂直接被震碎!
    就連那兩名萬毒門的金丹毒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龍嘯震得神魂劇痛,識海翻騰,護體靈光劇烈波動,駭然暴退!
    首當其衝的,便是那座不斷搏動、散發著邪惡氣息的“暗淵之門”!
    嗡——!!!!
    門框上鑲嵌的無數骷髏頭骨,在那蘊含著真龍威嚴與寂滅之力的咆哮衝擊下,發出淒厲的尖嘯,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隨後如同風化的沙雕般簌簌崩碎!
    門扉上那層蠕動的、流淌黑血的肉膜,如同被投入滾油的黃油,劇烈地沸騰、消融,發出滋滋的聲響和惡臭的黑煙!
    而核心處那顆搏動的漆黑心髒——那由無數青雲宗弟子魂魄煉成的“暗淵之心”,更是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吼——!!!
    龍嘯聲波中蘊含的寂滅歸墟之力,如同最霸道的淨化之光,狠狠衝刷在那顆漆黑心髒之上!
    “啊——!!!”
    心髒表麵,無數扭曲痛苦的麵孔虛影發出了無聲卻震撼靈魂的集體哀嚎!那是被囚禁、被折磨的靈魂,在寂滅之力下感受到解脫前最後的痛苦與釋放!
    漆黑的心髒劇烈地抽搐、膨脹,表麵那粘稠的汙穢魔能被龍威與寂滅之力瘋狂驅散、湮滅!一道道純淨的、微弱的靈魂光點,如同掙脫牢籠的螢火蟲,從崩裂的心髒碎片中逸散出來,帶著解脫的釋然,瞬間消散於天地之間,重歸輪回!
    轟隆——!!!!
    失去了核心能源和無數魂魄支撐的“暗淵之門”,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扭曲的門體從內部開始崩潰、瓦解!巨大的骸骨門框斷裂倒塌,蠕動的肉膜徹底消融,隻剩下滿地冒著黑煙的殘骸碎片!
    那不斷湧出魔物的通道,被強行中斷!
    戰場上,出現了短暫的死寂。
    無論是瘋狂的魔修,還是浴血的青雲宗弟子,都被這突如其來、震撼靈魂的龍嘯和那邪惡之門的崩潰所震懾!
    “葉師兄…毀了那魔門!”星衍殿弟子率先反應過來,發出劫後餘生的狂喜呐喊!
    “殺!魔門已毀!隨我殺退魔崽子!”其他方向的青雲宗長老和弟子也士氣大振,爆發出更強的反擊!
    魔潮的攻勢,因為這核心召喚法器的毀滅,出現了明顯的混亂和遲滯!
    “噗——!”強行施展遠超自身負荷的“龍嘯九天”,葉辰如遭重擊,猛地噴出一大口混雜著內髒碎塊和暗金龍芒的鮮血!全身經脈傳來寸寸欲裂的劇痛,紫金混沌金丹的光芒徹底黯淡,核心的暗金光點仿佛隨時會熄滅!他眼前一黑,身體如同被抽幹了所有力氣,軟軟地向後倒去。
    “葉辰!”蘇清瑤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罕見的驚慌,瞬間出現在他身邊,玄冰之力化作柔和卻堅韌的屏障托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同時冰冷的寒氣湧入他體內,試圖壓製那狂暴力量反噬帶來的破壞。
    “我…沒事…”葉辰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視線模糊地看著那崩碎的“暗淵之門”殘骸,看著那些逸散的純淨魂光,心中充滿了悲慟與一絲解脫。同門們的仇,他報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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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他心神激蕩、力量跌至穀底的刹那!
    嗡——!!!
    一股極其隱晦、卻讓葉辰識海中的星隕佩驟然發出前所未有劇烈共鳴的波動,猛地從那崩碎的“暗淵之心”的核心殘骸中逸散出來!那波動極其微弱,一閃即逝,卻帶著一種貫穿萬古、寂滅星辰的蒼茫槍意!
    這槍意…與星隕佩同源!卻又更加霸道,更加破碎!
    “星殞槍碎片!是‘破軍’碎片的氣息!就在剛才那心髒的核心湮滅的瞬間泄露出來的!”星隕殘魂激動到近乎癲狂的聲音在葉辰識海炸響,“它被汙染了!被暗淵之力汙染了!但它的核心還在!它一定在血冥教總壇!在更深的地方!小子!感覺到了嗎?!”
    葉辰心神劇震!他強行凝聚起最後一絲感知,捕捉著那瞬間消散的波動。沒錯!那破碎而霸道的槍意,與星隕佩同源,與星圖上曾經一閃而過的暗金槍尖虛影一致!它被暗淵的力量包裹、汙染,但其本源,就在血冥教總壇!星隕殘魂苦苦追尋的“星殞槍”核心碎片“破軍”,竟然與暗淵的核心如此接近!
    血冥教總壇…暗淵入口…星殞槍碎片…玉清子的陰謀…所有的線索,如同被一根無形的線,徹底串聯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高台之上,一直如同石雕般靜立的玉清子掌門,那古井無波的臉上,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混亂的戰場,落在了那崩碎的“暗淵之門”殘骸上,落在了逸散的魂魄光點上,更落在了虛脫的葉辰身上。那眼神深處,沒有對魔門被毀的憤怒,也沒有對弟子犧牲的悲憫,隻有一種冰冷的、如同看穿一切的深邃,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仿佛計劃被打亂卻仍在掌控之中的玩味。
    他寬大袖袍中的手指,掐動的法訣更快了。戰場上,因為“暗淵之門”毀滅而潰散、因為弟子戰死而逸散的龐大駁雜能量——憤怒、恐懼、絕望、殺戮的意念,精純的生命精氣,潰散的魔能…如同受到了無形的牽引,更加洶湧地,無聲無息地流向青雲宗後山深處,鎖龍淵的方向。
    那深淵之下的黑暗,仿佛因為吸收了這海量的“養料”,蠕動得更加劇烈了。一絲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令人心悸的、仿佛連接著無盡邪惡深淵的空間裂縫波動,隱隱從地脈深處滲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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