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瀚海尋蹤,星隕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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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海軒外,瀾那冰冷蠻橫的聲音如同帶著冰碴的海水,刺破了室內的寧靜。
“讓開!否則,便是與我鮫人族為敵!”
仙府弟子顯然有所忌憚,阻攔的聲音帶著為難:“瀾隊長,府主有令…”
“府主那裏,我族長老自會解釋!”瀾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腳步聲逼近,顯然已經不耐煩。
葉辰與林玥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冰冷的鋒芒。鮫人族果然賊心不死,不僅追上門來,更是直接扣上了“星殞異動”的帽子!這分明是衝著“七殺”碎片來的!
葉辰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尚未完全恢複的虛弱感,強撐著坐直身體。星隕佩的清輝在識海中流淌,紫金元嬰背後的三對光翼虛影微微震顫,調動起一絲混元之力,驅散著因魔毒初愈帶來的陣陣眩暈。他不能示弱,尤其是在這虎視眈眈的海外異族麵前。
林玥更是眼神銳利如劍,手已悄然按在了腰間的青藤劍柄之上。即便劍元未複,林家“破妄劍訣”的鋒銳意誌卻已透體而出,鎖定了門口的方向。
就在瀾即將強行闖入的刹那——
一道清冷平靜、卻蘊含著不容置疑威壓的聲音,如同珠落玉盤,在院外響起:
“瀾隊長,好大的威風。在我碧波仙府,威脅我的弟子?”
水藍色的流光閃過,洛璃仙子曼妙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靜海軒門口,恰好擋在瀾與軒門之間。她月白色的裙裾無風自動,元嬰中期的氣息雖未刻意爆發,卻如同一片深邃寧靜的汪洋,瞬間將瀾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海潮戾氣壓了下去。
瀾的腳步猛地頓住,看著突然出現的洛璃仙子,臉色一陣變幻,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更多的卻是桀驁與不甘。“洛璃仙子!此二人來曆不明,重傷我族戰士在先!如今雲夢澤邊緣又現‘星殞異動’,能量波動與當日海崖邊那截怪槍氣息極其相似!我奉長老之命,特來查問!仙府莫非真要包庇可疑之人,與我鮫人族徹底交惡不成?”他將“星殞異動”和“長老之命”咬得極重。
“可疑?”洛璃仙子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葉辰道友身中魔蝕之毒,乃聖皇宮邪法所留,此事府主已有明斷。至於星殞異動…”她目光掃過瀾,帶著一絲洞悉的銳利,“雲夢澤浩瀚,天象異變自古有之,何時成了你鮫人族定罪的依據?至於查問…”
她語氣轉冷:“府主已允諾,待葉道友傷勢稍複,自會親自召見詢問。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擾!瀾隊長,請回吧。若鮫人族長老有疑問,可持拜帖,親至‘碧波殿’與府主分說。擅闖貴客居所,便是你鮫人族的待客之道?”她手中的那枚“碧海令”再次浮現,散發出淡淡的、卻代表仙府至高權威的波動。
瀾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洛璃仙子搬出了府主和碧海令,更點明了葉辰所中魔毒來自聖皇宮,這無疑增加了葉辰背景的複雜性。他雖奉命前來試探施壓,但也不敢真在碧波仙府核心之地與巡查使徹底撕破臉。
“好!好一個碧波仙府!”瀾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陰鷙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靜海軒的門板,狠狠剜了裏麵的葉辰和林玥一眼,“此事,我族長老定會向府主討個說法!我們走!”他狠狠一甩袖,帶著滿身戾氣,轉身大步離去,留下一片壓抑的寂靜。
洛璃仙子看著瀾消失在路徑盡頭,這才轉身,輕輕推開靜海軒的門扉。
“讓二位受驚了。”她步入軒內,看著已經坐起、臉色依舊蒼白的葉辰和眼神冷冽的林玥。
“多謝仙子解圍。”葉辰真心實意地道謝,若非洛璃及時出現,以他們現在的狀態,麵對咄咄逼人的瀾,局麵必然凶險。
“鮫人族覬覦之心不死,那‘星殞異動’的由頭,更是直指葉道友手中之物。”洛璃仙子目光落在床邊那截暗金斷槍上,直言不諱,“仙府能擋一時,卻難擋其長久窺探。葉道友,林姑娘,你們需早做打算。”
葉辰和林玥心中一凜。洛璃的話很明白,碧波仙府雖庇護他們,但也並非銅牆鐵壁,更不可能為了他們與勢力龐大的鮫人族徹底開戰。鮫人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絕不會輕易放棄“七殺”碎片。
“仙子所言極是。”葉辰沉聲道,“當務之急,是盡快恢複實力。不知貴府‘海經閣’…”
“府主已有吩咐。”洛璃仙子點頭,“葉道友若覺可行,此刻便可隨我前往海經閣。那裏典籍浩瀚,或能找到關於海外風物、勢力分布,乃至…修複劍魄、尋找某些特殊之物的線索。”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林玥。
林玥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光芒:“有勞仙子!”
……
海經閣坐落於仙府深處一座形似巨大貝殼的琉璃建築內。步入其中,仿佛置身於一片由書卷構成的海洋。高大的琉璃書架如同參天古木,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盡頭。書架上陳列的並非普通紙質書卷,而是各種材質:泛著水光的玉簡、烙印著符文的水晶板、散發著草木清香的古老竹簡、甚至是以奇異獸皮或貝殼承載的圖錄……濃鬱的書卷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靈氣與海藻清香,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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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經閣共分九層,下三層多為海域地理、風物誌異、基礎功法雜學;中三層涉及海族勢力、天材地寶、丹器陣符;上三層則收錄秘聞、上古遺事、高深法門及一些殘缺孤本,需特定權限方可查閱。”洛璃仙子介紹道,“二位可自行瀏覽,若有需要,可詢問閣中執事弟子。我尚有巡查之責,便不奉陪了。”她遞給葉辰和林玥各一枚淡藍色的玉符,“憑此符可通行下六層。”
“多謝仙子。”兩人接過玉符,再次道謝。
洛璃仙子離去後,葉辰和林玥對視一眼,立刻分頭行動。
林玥目標明確,徑直走向標記著“丹道”、“神魂”、“奇物”的書架區域。她需要找到修複劍魄的方法,海魂玉是目標,但碧波仙府似乎沒有,必須另尋線索。她纖細的手指快速劃過一枚枚玉簡和水晶板,神識探入,如同最精密的篩子,過濾著海量的信息。
葉辰則走向了“上古遺事”、“星象秘錄”、“海域秘聞”的區域。他需要了解海外,更需要尋找關於“星殞槍”其他碎片、“星穹散人”以及那所謂的“星殞異動”的蛛絲馬跡。星隕佩在識海中散發著溫和的清輝,提升著他的感知與悟性。
時間在書海中悄然流逝。
林玥那邊收獲甚微。關於劍魄修複的記載本就稀少,大多語焉不詳,提及的方法也苛刻無比,所需的天材地寶更是聞所未聞。海魂玉倒是有零星記載,均描述為“生於深海極淵,萬年靈脈交匯之眼,聚海魄精魂而成,形如淚滴,色呈深藍,有溫養神魂、凝聚靈魄之奇效”,但具體產地卻無明確指向,隻模糊提及可能在“歸墟海眼”或“風暴洋”深處等絕險之地。
葉辰這邊,大量的信息湧入腦海:海外廣袤無垠,島嶼星羅棋布,勢力盤根錯節。東方以碧波仙府、鮫人族、龍鯨島三足鼎立;西方有風暴劍峽、熔岩群島,環境惡劣,盤踞著凶悍的海盜和異族;南方是神秘的“迷霧群島”,終年被詭異迷霧籠罩,傳聞有上古遺跡;北方則是冰封萬裏的“寂滅冰海”,生存著強大的冰係海妖。
關於星辰的記載不少,但大多涉及觀星定位、星力修煉法門。葉辰快速瀏覽,直到在“上古遺事”區域,一枚布滿裂紋、氣息極其古老的暗金色龜甲,引起了他識海中星隕佩的輕微悸動。
他將神識沉入龜甲。
龜甲內的信息殘缺不全,斷斷續續,帶著洪荒蒼涼的氣息:
“…太古…星殞…非天災,乃…驚世之戰…星辰崩滅…碎片…散落諸天…有殘兵…名‘星殞’…其鋒…破滅萬界…其主…號‘星穹’…戰殞…殘軀化島…名曰‘星殞’…其地…有怨靈…聚星煞…成絕域…萬靈…莫近…”
星殞島!星穹散人殘軀所化?絕域?怨靈?星煞?
葉辰心中劇震!這與他從星隕殘魂和骸骨處得到的信息相互印證!星穹散人隕落之地,果然在海外!而且形成了一片凶險絕域!
他繼續深入龜甲殘缺的信息:
“…後世…有尋寶者…深入…偶得…殘片…蘊…破滅星力…然…多…瘋癲…或…化為…星煞傀儡…唯…星辰眷顧…或…持有…信物者…方…有望…接近…核心…”
接近核心需要星辰眷顧或信物?星辰眷顧…葉辰身負《混元星衍訣》和星穹傳承,或許算得上!信物…星隕佩無疑就是!
“星殞島…位於…雲夢澤…極東…毗鄰…風暴洋…坐標…晦澀…需…特定…星圖…指引…”
雲夢澤極東!毗鄰風暴洋!這大致方位,與之前瀾提及的“星殞異動”區域似乎吻合!
就在這時,旁邊的林玥也帶著一絲疲憊和振奮走了過來,低聲道:“找到一點關於海魂玉的線索,指向風暴洋深處的‘沉淵海溝’。但那裏是龍鯨與深海巨妖的獵場,凶險異常。”她看到葉辰手中那枚氣息古老的龜甲,“你有發現?”
葉辰將龜甲中關於“星殞島”的信息,以及自己的推測,簡要告知了林玥。
“星穹前輩殘軀所化的絕域…星殞槍碎片最可能所在之地…”林玥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風暴洋…沉淵海溝也在那片區域!看來,這風暴洋深處,我們是非去不可了!”
目標終於清晰!星殞島!風暴洋!既是尋找“七殺”碎片下落的必經之路,也可能存在修複青鋒長老劍魄的希望——海魂玉!
然而,正當兩人為找到方向而心潮微動時,一個溫和卻帶著無形壓力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二位小友,對這‘星殞島’的秘聞,似乎很感興趣?”
葉辰和林玥心中同時一凜,循聲望去。
隻見一位身著深藍色雲紋道袍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站在他們身側不遠處的書架旁。老者麵容清矍,長須雪白,手持一柄玉拂塵,眼神溫和,氣息淵深似海,竟是一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他腰間懸掛著一枚與洛璃仙子相似的“碧海令”,但紋路更加繁複深邃。
“晚輩葉辰林玥),見過前輩。”兩人連忙行禮。此人能無聲無息靠近,修為深不可測,身份必然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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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乃仙府大長老,道號‘滄瀾’。”老者微微頷首,目光落在葉辰手中的古老龜甲上,帶著一絲追憶,“此甲名為‘星殞遺甲’,乃上古流傳,記載殘缺,凶煞之氣甚重。尋常弟子觀之,易受煞氣侵擾,心神不寧。二位小友神識堅韌,倒是難得。”
他話鋒一轉,語氣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絲深意:“星殞島…乃雲夢澤公認的絕地之一。其地星煞怨氣衝天,扭曲空間,滋生星煞傀儡,悍不畏死,更伴有詭異星磁風暴。莫說元嬰修士,便是化神大能也曾有陷落其中,未能生還者。且其位置飄忽,非有‘引星盤’或特定星圖指引,極難尋到真正入口。二位小友,對此凶絕之地如此關注,所為何求?”
大長老滄瀾!他的出現絕非偶然!葉辰心中警鈴大作。此人氣息雖溫和,但目光深處那一絲審視與探究,卻如同深海暗流,令人心悸。他是在試探!
“前輩明鑒。”葉辰心思電轉,麵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凝重與一絲後怕,“晚輩二人初臨海外,聽聞此等上古秘聞,心中好奇,兼之瀾隊長之前提及‘星殞異動’與我等有關,故想多了解些,以免日後不慎誤入,徒遭劫難。”他將緣由推到瀾的汙蔑和自身的好奇心上,合情合理。
林玥也適時補充道:“正是。如此凶地,避之唯恐不及,豈敢有他念?”
滄瀾大長老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尤其是葉辰和他手邊那枚龜甲,撫須微笑:“原來如此。是老夫多慮了。星殞島凶名赫赫,確非善地。二位小友若想了解海外險境,閣中‘海禁圖誌’區域記載更為詳盡,可去一觀。老夫尚有要事,便不打擾二位了。”說罷,他手持拂塵,飄然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層層書架之後。
直到那淵深的氣息徹底遠去,葉辰和林玥才暗自鬆了口氣,後背已滲出冷汗。麵對元嬰後期大修士無形的壓力,如同螻蟻仰望巨鯨。
“這大長老…絕非表麵那般簡單。”林玥傳音,語氣凝重,“他出現的時機太巧,對我們的試探也過於刻意。”
“嗯。”葉辰眼神深邃,“他恐怕已經懷疑‘七殺’碎片與星殞島有關。碧波仙府庇護我們,或許也有其目的。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盡快恢複實力,找到前往風暴洋的方法和…那所謂的‘引星盤’或星圖!”
兩人再無心思停留,快速記下龜甲中關於星殞島的大致方位描述雖坐標晦澀,但有毗鄰風暴洋、雲夢澤極東等關鍵信息),以及林玥找到的沉淵海溝線索,便匆匆離開了海經閣。
回到靜海軒,緊迫感如同無形的鞭子抽打著兩人。
葉辰立刻盤膝坐於溫玉床上,全力運轉《混元星衍訣》。這一次,有了明確的目標和壓力,他摒棄一切雜念,心神前所未有的凝聚。碧波仙府濃鬱的靈氣,加上星隕佩引動的絲絲星辰之力,如同甘霖般湧入體內。
丹田氣海內,紫金元嬰光芒流轉。體表那些暗金色的星辰符文在星力滋養下,變得更加清晰、凝實,隱隱與《混元星衍訣》的運轉軌跡共鳴。星穹散人傳承中那些關於星辰運轉、混元衍化的破碎感悟,在星隕佩“鎮源”之力的梳理下,如同散落的珍珠被無形的線串聯,開始被葉辰緩慢而堅定地吸收、理解。
他嚐試將一絲感悟融入功法。混元之力在經脈中流轉時,不再僅僅是吞噬同化,更帶上了一絲星辰軌跡的玄奧,引動的靈氣效率驟然提升!紫金元嬰背後的左翼星辰之光,在修煉中明顯亮了一分,接引外界星力的速度也快了一絲。
“混元為基,星辰為引…原來如此!”葉辰心中明悟,修煉速度大增。
同時,他並未忘記那截“七殺”斷槍。每日修煉之餘,必以心神溝通碎片,將自身煉化的精純星辰之力,通過星隕佩的轉化,源源不斷地輸入碎片之中。如同以心血澆灌神兵。碎片內的破滅鋒芒氣息,在星辰之力的持續滋養下,愈發內斂深沉,與葉辰的聯係也愈發緊密、清晰。偶爾,葉辰甚至能感受到碎片中那沉睡的槍靈傳來一絲微弱的、渴望完整的悸動。
林玥同樣爭分奪秒。她尋了一處臨水的僻靜竹林,日夜苦修。青藤古劍在她手中化作道道青色驚鴻,劍光破空,帶著斬破虛妄的銳利。碧波仙府的水係靈氣雖非劍修最佳,但此地環境清靈,更有助於她凝練劍意,修複透支的劍元。
她從海經閣中尋得一門名為《分波定影劍》的水係劍訣殘篇。此劍訣講究以水之柔韌入劍,化萬鈞波濤於無形鋒刃之中,與林家剛猛淩厲的“破妄劍訣”頗有互補之處。林玥嚐試將其融入自身劍道,青藤劍揮灑間,時而如驚濤駭浪,氣勢磅礴;時而如靜水流深,暗藏殺機。她的劍意,在剛猛之餘,多了一份流水般的連綿與韌性,修為也在穩步恢複,隱隱有突破瓶頸的跡象。
兩人都在與時間賽跑。
七日後。
靜海軒內,葉辰緩緩收功。他睜開雙眼,紫金色的眸子裏精光內蘊,氣息悠長渾厚,雖未恢複到元嬰前期巔峰,但傷勢已愈,元氣恢複了七七八八。最可喜的是,對星辰混元之道的理解加深,靈力更加精純凝練,紫金元嬰背後的光翼凝實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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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恢複得不錯!對星辰之力的掌控,比之前強了不少。”星隕殘魂的聲音帶著讚許。
“多虧了此地的靈氣和前輩指引。”葉辰感受著體內湧動的力量,目光落在手邊的斷槍上,“前輩,以我現在的狀態,能否嚐試初步煉化這‘七殺’碎片,加深聯係?或許能感應到其他碎片的大致方位?”
“可以一試!”殘魂也有些期待,“碎片已被星辰之力滋養多日,與你的聯係加深。以混元道基為橋,星隕佩為引,或能激發其更深層次的共鳴!”
葉辰點頭,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混元之力包裹住斷槍。識海中,星隕佩清輝大放,“鎮源”之力護住心神,“歸墟”之力則處於引而不發的狀態,以防不測。他小心翼翼地將神識與一股精純的混元星力,順著與碎片的聯係,緩緩探入那暗紫色的“七殺”碎片深處!
嗡——!
碎片驟然亮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明亮!一股強烈的破滅意念順著神識反衝回來,帶著星殞槍靈的桀驁與霸道!葉辰早有準備,混元道基運轉,如同中流砥柱,穩穩承受住這股衝擊,同時將自身溫和堅定的意誌傳遞過去。
如同在馴服一頭沉睡的太古凶獸!神識與槍靈意誌在碎片內部展開無聲的交鋒與融合。
時間一點點流逝。葉辰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眼神卻越來越亮。他感覺到,自己與碎片的聯係正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加深!碎片仿佛成了他手臂的延伸,其內蘊含的恐怖破滅力量,雖然依舊無法調動,卻已能清晰地感知到。
就在這深度煉化的關鍵時刻——
“嗯?”葉辰眉頭猛地一皺!
通過“七殺”碎片那玄之又玄的感應,在極其遙遠的、仿佛隔著無盡時空的某個方向與龜甲記載的星殞島方位大致吻合),似乎…傳來了另一股極其微弱、卻同源而出、帶著破滅鋒芒的悸動!
如同黑暗中遙遠的星辰,閃爍了一下!
雖然微弱到幾乎難以捕捉,一閃即逝,但葉辰無比確定!那不是錯覺!是另一塊碎片!或者…是星殞槍其他部分的共鳴!
“感覺到了嗎?小子!”星隕殘魂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
“感覺到了!雖然很遠…很模糊…但絕對存在!”葉辰心中狂喜,努力想鎖定那悸動的源頭,但距離實在太遙遠,感應又極其短暫,根本無法確定具體位置,隻能感知到一個極其模糊的大方向——指向風暴洋的更深處!
就在這時,靜海軒的門被敲響,林玥清冷的聲音傳來:“葉辰,有消息了。”
葉辰壓下心中的激動,收功起身,打開房門。
林玥站在門外,手中拿著一枚淡藍色的傳訊玉簡,臉色有些凝重:“洛璃仙子剛剛派人送來消息。仙府得到情報,鮫人族似乎正在風暴洋邊緣的‘碎星群島’附近集結力量,動作頻繁。另外…”她頓了頓,“仙府三日後將派遣一隊弟子,由洛璃仙子帶領,前往‘沉淵海溝’外圍采集一種名為‘凝海花’的靈藥。此花是煉製幾種高階水係丹藥的主材,也是…海魂玉伴生環境可能存在的標誌性靈植之一。洛璃仙子問我們,是否…願意同行?”
碎星群島?風暴洋邊緣?鮫人族集結?沉淵海溝?凝海花?海魂玉伴生靈植?
葉辰眼中精光爆閃!這絕不僅僅是巧合!鮫人族的動作,仙府的采集任務…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著他們走向風暴洋!
風暴洋…星殞島…海魂玉…其他碎片…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那片凶名昭著的死亡之海!
危險,亦是機遇!
“去!”葉辰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風暴洋,我們闖定了!”他握緊了手中的“七殺”斷槍,那冰冷的觸感下,是沸騰的熱血與無邊的戰意。
海外真正的曆練,即將在那片吞噬了無數生靈的狂暴海域,拉開血與火的序幕!而鮫人族的陰影,已如海上的風暴雲,沉沉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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