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冰河遺古殿,陣鎖星穹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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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小舟破開最後一道暗礁群時,葉辰四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古冰河的盡頭並非預想中的岩壁,而是一個直徑逾萬丈的地下冰湖。湖水呈現出深邃的靛藍色,仿佛將整片夜空揉碎了沉在湖底。湖麵上漂浮著巨大的浮冰,每塊浮冰都晶瑩剔透,裏麵凍結著不知名的遠古巨獸殘骸,最大的一塊浮冰裏甚至凍著一條蜿蜒千丈的冰龍骨架,龍角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雷紋,顯然是生前掌控雷霆之力的異種神龍。
“這湖水……蘊含著精純的玄陰本源,比古冰河的水流濃鬱百倍!”蘇清瑤伸出玉指輕點湖麵,冰魄玄心印自發亮起,與湖水產生共鳴,“而且水中還夾雜著一絲極淡的星辰之力,好生奇特。”
葉辰凝視湖心,那裏有一座方圓百丈的小島,島上覆蓋著厚厚的冰層,冰層中央矗立著一座半坍塌的宮殿遺跡。宮殿主體呈穹頂式結構,通體由暗青色的未知石材築成,不少地方已經崩裂坍塌,露出內部的黑色斷梁,但殘存的牆體上卻布滿了流轉著星輝的紋路,在冰湖折射的幽光下,宛如鑲嵌在冰層中的星海碎片。
“那宮殿的樣式……絕非天域任何流派所有。”林玥握緊青藤古劍,破妄劍意悄然運轉,試圖穿透冰層探查,“我在天劍盟的古籍中見過天域所有上古流派的建築圖譜,從未見過這種風格。”
宮殿的正門朝東敞開,門楣上雕刻著三輪交錯的星辰圖案,雖然大半被堅冰覆蓋,卻依舊能看出線條的蒼勁古老。最奇特的是籠罩在宮殿外圍的那層禁製,並非實體冰層,而是一層流動的星芒,這些星芒按照某種玄妙的軌跡緩緩旋轉,形成天然的屏障,將整座宮殿與外界隔絕開來。
“停下船。”葉辰突然抬手示意,星隕槍橫在船頭,紫金色的星力順著槍尖注入湖水,“那層禁製有問題,靠近會觸發警報。”
玄冰小舟在距離小島百丈外停穩,天機閣主急忙取出周天星衍盤,盤上的指針瘋狂轉動,最終指向宮殿方向時發出嗡鳴:“是陣法!而且是上古失傳的星衍封靈陣!”老頭激動得胡須顫抖,從儲物袋裏翻出放大鏡和羊皮紙,“以周天星辰為基,引星河之力鎖靈,這種陣法理論隻存在於傳說中,老夫敢斷言,這絕非天域之物!”
蘇清瑤運轉冰魄之力,在身前凝結出一麵冰鏡,將宮殿全貌倒映其中仔細觀察:“陣法外層的星芒看似雜亂,實則暗藏軌跡。你看那些閃爍的光點,亮度每過七息變化一次,暗合北鬥七星的運轉規律。”
葉辰的注意力卻完全被宮殿門楣上的星辰圖案吸引,識海中的星隕佩正在微微發燙,一道模糊的意念穿透殘魂的混沌傳來:“星……源……圖……鑰……”
這四個破碎的音節讓他心頭劇震,星隕佩是星穹散人的本命道器,而這座宮殿的陣法又與星辰有關,難道這裏是星穹散人留下的遺跡?他嚐試將神識探向那層星衍封靈陣,剛觸及星芒便被一股柔和卻堅韌的力量彈回,識海甚至泛起輕微的刺痛。
“不可莽撞!”天機閣主連忙按住他的肩膀,“這陣法雖已殘破,但核心的星核陣眼仍在運轉。你看那些星芒流轉的軌跡,其實是在模擬周天星軌的引力場,強行衝擊隻會被星力反噬,輕則重傷,重則被吸入陣法絞成碎片。”
林玥走到葉辰身邊,青藤古劍輕顫,破妄劍意順著星芒縫隙探入:“陣法內部有微弱的能量流動,像是在守護什麽東西。而且我能感覺到,陣法的能量源並非來自地脈,而是……天上?”
“沒錯!”天機閣主撫掌道,“星衍封靈陣最玄妙之處就在於引動九天星辰之力為己用,哪怕在地下冰湖,隻要陣法核心未毀,就能透過岩層接引星力。你看那扇殿門,其實是陣法的樞紐,上麵的星辰圖案就是陣眼所在。”
葉辰凝視殿門良久,突然開口:“閣主可知曉星衍封靈陣的破解之法?”
天機閣主沉吟片刻,指著星衍盤上跳動的星軌:“此陣以星辰軌跡為鎖,理論上隻要能模擬出正確的星軌頻率,就能打開陣門。但問題是我們不知道它對應的是哪片星域的軌跡,上古星辰圖譜早已失傳……”他話鋒一轉,看向葉辰識海方向,“不過剛才星隕佩的異動,或許就是破陣的關鍵。”
葉辰點頭,嚐試將混沌星力注入星隕佩。淡青色的光暈從他眉心溢出,與宮殿外的星芒產生共鳴。星隕殘魂的意念變得清晰了些:“紫微……破軍……搖光……三星歸位……”
“是紫微垣的三星連線!”天機閣主眼睛一亮,迅速在地麵繪製星圖,“紫微為帝星,破軍主殺伐,搖光屬北鬥,這三星連線在星衍術中代表‘開疆拓土’之意,常用於陣法啟封!”
葉辰深吸一口氣,混沌星力在體內急速流轉,按照星隕殘魂傳遞的星辰頻率,分別模擬出紫微帝星的厚重、破軍星的銳利、搖光星的靈動三種截然不同的氣息。他並指成劍,將三道星力凝成流光射向殿門的三個星辰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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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第一道紫微星力擊中門楣中央的星辰圖案時,星衍封靈陣猛地一顫,原本流動的星芒瞬間停滯,中央浮現出一顆明亮的紫微星虛影。但當破軍星力射向左側星辰時,陣法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一道星力匹練反彈而來,葉辰側身避開,匹練擊中身後的浮冰,瞬間將千丈浮冰絞成齏粉。
“頻率錯了!”天機閣主急忙調整星衍盤,“破軍星在上古星圖中並非主殺伐,而是主‘破厄’,氣息應該更厚重些!”
葉辰依言調整混沌星力,將破軍星的銳利收斂,增添了三分沉穩。當第二道星力射出時,左側星辰圖案亮起,一道淡金色的破軍星虛影與紫微星遙遙相對。
“最後是搖光星!要帶三分靈動,七分清冷!”
蘇清瑤突然開口:“我來輔助!”她將冰魄之力注入葉辰體內,混沌星力頓時染上一層冰藍,既保留了星辰的靈動,又帶著冰湖特有的清冽。當這道星力擊中右側星辰時,三道星影同時亮起,構成一個穩固的三角。
哢嚓——
星衍封靈陣的星芒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殿門原本的模樣。那是一扇由不知名金屬鑄造的巨門,表麵刻滿了細密的星圖,門環是兩個盤旋的龍形雕塑,龍口中銜著的並非普通銅環,而是兩顆拳頭大小的星辰晶石,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成了!”天機閣主剛要上前,巨門卻突然劇烈震動,星芒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凝聚,“不好!陣法在自我修複,隻能維持三息!”
葉辰當機立斷,拉著林玥和蘇清瑤衝到門前。透過尚未完全閉合的縫隙向內望去,隻見大殿內部漆黑一片,唯有穹頂之上銘刻著一幅浩瀚星圖!星圖中星辰密布,不僅有天域已知的星辰,還有無數從未見過的星係,最中央的位置有一個巨大的漩渦狀星圖,散發著吞噬一切的氣息,隱約與星隕佩的歸墟之力同源。
“那是……星穹圖的殘卷!”天機閣主失聲驚呼,急忙取出拓印符拍向門縫,“傳說星穹散人年輕時曾遊曆宇宙,繪製過完整的星穹圖,難道……”
話音未落,巨門轟然閉合,星衍封靈陣恢複原狀,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實。拓印符隻來得及捕捉到星圖角落的一小片星雲圖案,連帶著部分陣法紋路一同拓印下來。
“強行破陣會怎樣?”林玥撫摸著冰冷的門扉,破妄劍意感受到門後傳來的恐怖能量,“裏麵的星圖似乎蘊含著某種法則之力。”
天機閣主搖頭:“此陣核心與星圖相連,強行破陣會引發星力風暴,整座小島都會被夷為平地。我們剛才能打開縫隙,已經是星隕佩共鳴加上運氣了。”他小心翼翼地將拓印符收好,“不過有這些碎片也足夠了,老夫能從中推演出行星運轉的部分規律,對破解星衍封靈陣大有裨益。”
葉辰再次將神識探向星隕佩,這次殘魂傳遞的意念清晰了許多:“星源……鑰匙……在……歸墟……”
“歸墟?”葉辰咀嚼著這個詞,想起星隕佩的兩大能力——鎮源與歸墟,“難道打開這座宮殿的鑰匙,與歸墟之力有關?”
蘇清瑤突然指著宮殿後方的冰崖:“那裏的冰層顏色不同,似乎有天然的洞穴。”
四人繞到宮殿後方,果然發現一處被冰層覆蓋的天然溶洞,洞口不大但足夠一人通過。葉辰用星隕槍挑開冰層,發現洞內靈氣濃鬱得幾乎化為實質,牆壁上生長著許多蘊含星辰之力的靈草,最深處還有一處冒著熱氣的溫泉,顯然是地熱與星力結合的產物。
“這裏可以作為臨時據點。”林玥檢查完溶洞,“洞口隱蔽,靈氣充足,而且有星衍封靈陣掩護,除非血影衛能破解上古陣法,否則絕不可能找到這裏。”
天機閣主已經迫不及待地將拓印下來的星圖碎片鋪開在溫泉邊的平整岩石上,借助溫泉的熱力激發拓印符的能量。碎片上的星雲圖案緩緩旋轉,與他的周天星衍盤產生共鳴,盤上的星辰紋路亮起大半:“果然有關聯!你看這片星雲的運轉軌跡,與星衍殿記載的‘紫微鬥數’有七分相似,但更加複雜……”
葉辰則盤膝坐在溫泉邊,運轉混沌星力消化剛才的發現。星穹圖殘卷帶來的震撼尚未平息,他能感覺到識海中的星隕佩與那殘卷之間存在著某種聯係,仿佛那幅星圖就是星隕佩的源頭。仙逆珠在識海中央靜靜懸浮,散發著柔和的混沌光芒,將星隕佩傳來的星力波動一一記下,似乎在解析其中的奧秘。
蘇清瑤用冰魄之力在溶洞周圍布置了警戒陣法,回來時看到葉辰閉目修煉,便將一塊溫熱的靈玉放在他身邊:“這是用溫泉水蘊養的暖玉,能中和玄陰寒氣。”她的目光落在葉辰眉心,那裏隱約有淡青色的光暈流轉,顯然是星隕佩在自行運轉。
“清瑤姐姐,你說那座宮殿裏到底藏著什麽?”林玥靠在洞口的冰壁上,青藤古劍斜插在地麵,劍穗上的玉佩輕輕晃動,“星穹圖、星衍封靈陣,還有星隕佩的反應,這一切都指向星穹散人,可天域從未有記載他來過永凍冰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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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瑤望著遠處冰湖麵上的碎冰:“或許天域的曆史,比我們知道的更悠久。玄冰宮的古籍中記載,上古時期天域曾與其他世界有過通道,隻是後來不知為何關閉了。這座宮殿,說不定就是那個時代的產物。”
夜幕降臨時,天機閣主仍在推演星圖碎片,不時發出興奮的低呼。葉辰從修煉中醒來,感覺混沌星力更加凝練,尤其是模擬星辰之力時,運轉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三成。他走到洞口,望著冰湖上空閃爍的星衍封靈陣光芒,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念頭——星穹散人留下的星隕佩,星衍封靈陣守護的星穹圖,還有仙逆珠蘊含的混沌之力,這三者之間會不會存在某種更深層的聯係?
“葉小子,快來!”天機閣主突然招手,將拓印的星圖碎片與星衍盤並排放置,“你看這片星雲的軌跡,與你之前模擬紫微星力時的波動完全一致!這說明星穹圖不僅是星圖,更是修煉法門的圖譜!”
葉辰湊近細看,果然發現星圖碎片上的星雲流轉軌跡,與混沌星力在體內運轉的路徑驚人地相似,隻是更加複雜精妙。他嚐試按照星雲軌跡運轉星力,立刻感覺到周圍的星辰之力被牽引而來,融入混沌星力之中,原本卡在化神後期初期的瓶頸竟隱隱有所鬆動。
“這是……星衍心經的源頭!”葉辰震驚不已,“青雲宗星衍殿的基礎心法,竟然隻是這片星圖的簡化版!”
天機閣主撫掌大笑:“沒錯!老夫就說星衍術不該隻有這點能耐,原來真正的傳承藏在這裏!有了這些碎片,老夫能推演出更完整的心法,對你突破化神中期大有裨益!”
蘇清瑤和林玥也圍了過來,看著星圖碎片眼中異彩連連。林玥的破妄劍意甚至與星圖產生了微弱共鳴,讓她對劍意的理解更深了一層:“這星圖似乎蘊含著天地至理,不僅對修煉星力有幫助,對劍道也有啟發。”
夜色漸深,冰湖上傳來冰層碎裂的輕響,那是浮冰自然碰撞的聲音。葉辰站在洞口,望著被星衍封靈陣籠罩的古老宮殿,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期待。他知道這座遺跡藏著足以改變天域格局的秘密,或許還關係到星穹散人的失蹤之謎,但現在顯然不是深入探索的時候。
“我們在這裏休整七日。”葉辰做出決定,“七日後無論能否破解更多秘密,都必須離開,前往十萬大山尋找其他幸存者。”他將星圖碎片小心收好,“閣主負責推演心法和陣法,林玥鞏固劍意,清瑤恢複冰魄之力,我嚐試衝擊化神中期。”
四人分工明確,溶洞內很快安靜下來,隻剩下天機閣主的計算聲和溫泉的流淌聲。星衍封靈陣的光芒在夜空中緩緩流轉,守護著這座被遺忘的宮殿,也守護著四個在亂世中尋找希望的年輕人。
葉辰再次盤膝坐下,將星圖碎片的影像映入識海,與仙逆珠共同解析。他能感覺到,隨著對星圖的理解加深,星隕佩的共鳴越來越強烈,星隕殘魂的輪廓也清晰了少許,仿佛用不了多久,就能知曉更多關於星穹散人,甚至關於這個世界的秘密。
冰湖深處傳來遠古巨獸的低沉咆哮,與宮殿的星力運轉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來自上古的呼喚。葉辰握緊星隕槍,槍身傳來的溫度讓他充滿了力量,無論前路有多少荊棘,他都將一往無前,揭開所有謎團,守護身邊的人。
七日的時光,在緊張的修煉和推演中悄然流逝。當第七日清晨的第一縷微光透過冰層照進溶洞時,葉辰猛地睜開雙眼,紫金色的星力帶著冰藍色的寒煞從體內爆發,又瞬間收斂,化神後期中期的氣息穩固下來。
“該出發了。”他拿起星隕槍,目光堅定地望向洞口,“下一站,十萬大山藏鋒穀。”
天機閣主將拓印的星圖和陣法紋路小心翼翼地收好,蘇清瑤的冰魄之力恢複巔峰,林玥的破妄劍意更加凝練。四人最後看了一眼那座隱藏在星衍封靈陣後的古老宮殿,轉身躍下小島,玄冰小舟再次起航,順著古冰河的另一條支流,朝著未知的十萬大山方向駛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星衍封靈陣突然閃爍了一下,殿門後的黑暗中,一雙金色的豎瞳悄然睜開,注視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隨後又緩緩閉上,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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