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古桑祭壇寂,碎片鎮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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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采集隊伍,獨自潛入祖脈森林的深處,葉辰才真正體會到這片禁地的可怕與神秘。
周圍的星光迷霧濃鬱得幾乎化不開,視線被壓縮到不足十丈,神識更是如同陷入了泥沼,探出體外數尺便再難寸進,方向感徹底喪失。若非識海中星衍圖傳來的牽引感如同一盞明燈,堅定不移地指向某個方向,他恐怕早已在這片迷宮中徹底迷失。
腳下是鬆軟、不知積累了多少年的腐殖質,踩上去悄無聲息。四周寂靜得可怕,連風聲和蟲鳴都消失了,隻有他自己心髒沉穩的跳動和細微的呼吸聲。空氣中彌漫的星靈桑香氣在這裏變得更加純粹,但也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心神不寧的古老威壓。
他不敢大意,混沌洞虛眼全力運轉,勉強能看透前方二三十丈範圍內的能量流動。這裏的地形極其複雜,巨大的、根係虯結如龍的古桑樹盤踞四方,扭曲的藤蔓如同怪蛇垂落,地麵上不時會出現深不見底的裂縫,裂縫中隱隱有冰冷的星輝溢出,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他小心翼翼地前行,避開了幾處能量流動異常、疑似天然迷陣的區域,也遠遠繞開了一頭趴在巨大桑樹上沉睡的、氣息堪比元嬰中期的斑斕巨蟒。這片森林深處,果然危機四伏。
不知走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半天,在這片失去時間概念的迷霧中,葉辰隻能依靠星衍圖的牽引來判斷距離。終於,前方的迷霧似乎變得稀薄了一些,一股更加磅礴、精純、卻又帶著一種亙古寂寥氣息的星辰之力波動,如同潮汐般陣陣傳來。
就是這裏了!
葉辰精神一振,加快腳步。穿過最後一片濃密的、如同星光簾幕般的霧氣,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巨大的林間空地,空地的中央,並非人工修築,而是由數株無比古老、粗壯得需要數十人合抱的星靈桑木,以一種極其玄奧自然的姿態,彼此交纏、生長,共同構築成的一座巨大而古樸的祭壇!
祭壇呈圓形,層層向上收攏,通體呈現出一種暗金色與深紫色交融的木質紋理,仿佛經曆了億萬年的歲月洗禮。祭壇的表麵,布滿了天然生成、卻又暗合周天星辰軌跡的玄奧紋路,這些紋路並非刻畫,更像是樹木生長時遵循著某種大道法則自然形成的道痕。
整座祭壇散發著柔和而磅礴的星辰之力,與整個祖脈森林,乃至腳下的桑梓星隱隱相連,仿佛它就是這顆星球的心髒,或者說是星辰之力匯聚的樞紐。
而葉辰的目光,瞬間就被祭壇最頂端、中心位置的一個凹槽牢牢吸引。
那凹槽約莫巴掌大小,形狀與他之前得到的星衍圖碎片完美契合。而此刻,在那凹槽之中,正靜靜地躺著一塊散發著溫潤星輝的碎片——正是他苦苦尋找的星衍圖第六塊碎片!
碎片表麵流光溢彩,內部仿佛有星雲在緩緩旋轉,它並非死物,而是如同一個活著的核心,與整個古桑祭壇融為一體。它散發出的精純星辰之力,如同血液般,通過祭壇表麵的天然道痕,流轉到整個祭壇,再擴散至周圍的古桑巨木,維持著一種微妙而強大的平衡。
這碎片,竟然是這座古老祭壇的能量中樞!
葉辰心中恍然,難怪碎片會流落於此,它並非被遺棄,而是被某位大能放置於此,承擔著重要的使命。
他嚐試著向前邁出一步,想要靠近祭壇。
嗡——!
一股無形卻堅韌至極的力量場陡然出現,如同最柔和卻又最不可抗拒的水波,輕輕將他推開。這力場並非攻擊性的,更像是一種保護,守護著祭壇和其中的碎片。葉辰能感覺到,如果自己強行衝擊,不僅會引來力場的強力反擊,甚至可能破壞祭壇本身的平衡,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
他眉頭微蹙,站在原地,凝視著那塊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遠在天涯的碎片,心中飛速思索著對策。強行收取肯定不行,那無異於毀掉這個古老的平衡,可能會給桑梓星帶來災難。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一個溫和、蒼老、帶著無盡歲月滄桑感的精神意念,如同微風拂過水麵,悄無聲息地傳入他的腦海:
“外來者……你的身上,有熟悉的氣息……為何……要觸動星樞?”
葉辰心中一震,猛地轉頭,看向祭壇旁那株最為古老、最為粗壯、枝葉幾乎遮蔽了小半邊天空的星靈桑母樹。聲音的源頭,正是來自那裏!
這株母樹,竟然誕生了微弱的樹靈!
“晚輩葉辰,並非有意冒犯。”葉辰定了定神,同樣以神念回應,態度恭敬,“晚輩為收集散落的星衍圖碎片而來,感知到其中一塊就在此處,作為祭壇中樞。晚輩並無破壞之意,隻是此物對晚輩至關重要,不知前輩可否通融?”
他坦誠相告,同時小心翼翼地引動了一絲識海中星衍圖本體的氣息。
那蒼老的樹靈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仔細感知。當它接觸到葉辰識海中那浩大、中正、包容的星衍圖本體氣息時,原本帶著一絲警惕和疏離的意念,明顯緩和了許多。
“星衍……之圖……原來是你……”樹靈的聲音帶著一絲恍然,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難怪……你能穿過迷霧,抵達此處……能承載此圖者,心性當不至邪惡……”
葉辰心中稍安,看來星衍圖本體的氣息,贏得了這古老樹靈的一絲信任。
“前輩,不知這碎片,為何會在此處?又該如何……”葉辰試探著問道。
樹靈的意念再次傳來,帶著悠遠的回憶:“此事……說來話長。關乎此星本源,亦關乎一段古老的使命……年輕人,你若想取回碎片,需明了其中因果,並……承擔相應的責任。”
葉辰目光一凝,知道關鍵來了。他深吸一口氣,鄭重道:“還請前輩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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