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星雲瞳眸睜,巡天鏡光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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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在淚星雲的外圍,“逐光者”星梭如同匍匐在巨獸眼前的一粒微塵。星梭內,葉辰、蘇清瑤和韓鋒,都屏息凝神,透過舷窗,望著那片瑰麗而悲傷的星雲。
時間一天天過去,星雲中心那如同瞳孔般的區域,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亮。周圍的星雲物質流轉的速度似乎也在加快,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緩緩揭開蒙在“眼睛”上的紗幔。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在這希望與危機並存的時刻。他們不知道所謂的“巡天自現”會以何種形式出現,也不知道那傳說中的守護者,是否會相信他們這幾個“星域通緝犯”的一麵之詞。
葉辰盤膝坐在駕駛位上,一邊默默運轉混沌星訣,鞏固著恢複了大半的修為,一邊將神識與識海中的星衍圖緊密相連。他能感覺到,星衍圖與眼前這片星雲之間,存在著一種極其微弱卻真實的共鳴。那指向第七塊碎片的星光絲線,在此地也變得異常活躍,直指星雲的核心。
這讓他心中稍定。至少,方向沒有錯。
終於,在抵達此地的第七日,異變發生了!
原本緩緩流轉的淚星雲,驟然加速!無數絢爛的星雲物質,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攪動,圍繞著中心那一點璀璨的光芒,開始瘋狂旋轉!整個星雲,在這一刻,仿佛真的化作了一隻緩緩睜開的、橫跨星海的巨大眼瞳!
那“瞳孔”深處,光芒越來越盛,散發出一種古老、威嚴、仿佛能洞徹世間一切虛妄的奇異波動。周圍的虛空都在這波動下微微扭曲,光線仿佛被吞噬,又仿佛被無限拉長,形成一種光怪陸離的景象。
“要出現了嗎?”韓鋒緊張地攥緊了拳頭,聲音都有些發顫。
蘇清瑤也下意識地靠近了葉辰一些,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璀璨的“瞳孔”。
葉辰深吸一口氣,全神戒備。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直覺告訴他,關鍵的時刻到了。
就在那“星瞳”仿佛完全睜開,光芒達到頂點的刹那——
嗡!
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其純淨與浩大的星光,如同穿越了萬古時空,驟然從那“瞳孔”的核心筆直射出!這道星光並非攻擊,它柔和而穩定,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法則之力,瞬間就跨越了遙遠的距離,精準地籠罩住了“逐光者”星梭!
“不好!星梭失去控製了!”韓鋒驚駭地發現,控製台上的所有按鍵瞬間失靈,星梭的護盾和引擎也自動關閉。整艘星梭,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握住,完全不受他們操控地,朝著那璀璨、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星瞳”瞳孔,緩緩投去!
一種失重和空間扭曲的感覺瞬間傳來。舷窗外的景象變得光怪陸離,星辰被拉成細線,色彩混亂交織。他們仿佛進入了一條由純粹星光構築的隧道,速度快得超越感知。
這個過程似乎很漫長,又似乎隻是一瞬。
當那令人眩暈的扭曲感驟然消失時,“逐光者”星梭輕輕一震,已然停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眾人定睛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裏並非想象中宮殿樓閣,而是一個懸浮於無盡星雲深處的巨大圓形平台。平台通體由某種非金非玉、閃爍著星輝的奇異石材砌成,邊緣之外,便是緩緩流淌、色彩夢幻的淚星雲物質,仿佛他們正站在“眼球”的內部。
平台空曠而寂靜,唯有中央區域,懸浮著一麵巨大無比的鏡子虛影。
那鏡子呈古樸的青銅色,邊緣雕刻著難以理解的星辰符文與鳥獸蟲魚、先民祭祀的圖案,充滿了歲月的滄桑感。鏡麵並非實體,而是一片不斷流轉的混沌星光,仿佛映照著諸天萬界,又仿佛蘊含著宇宙生滅的至理。一股浩瀚、威嚴、監察萬方的氣息,從這麵鏡子虛影上彌漫開來,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仿佛自身所有的秘密,在這麵鏡子前都無所遁形。
巡天鏡!即便隻是一道投影,也擁有著難以想象的威能!
就在葉辰三人被這巡天鏡投影所震撼,尚未回過神來之際,鏡麵之前,那流轉的星光如同水波般蕩漾了一下,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凝聚顯現。
那是一位身著樸素星袍的老者,須發皆白,麵容卻籠罩在一層朦朧的星光之後,看不真切,唯有一雙眼睛,平靜、深邃,如同包含了整片星空,洞徹人心。他站在那裏,氣息與整個平台、與那巡天鏡投影渾然一體,仿佛他本身就是這監察體係的一部分。
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剛剛打開艙門,走下來的葉辰三人身上。那目光並不銳利,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仿佛能穿透肉身,直抵靈魂深處,審視著他們的過去、現在,乃至一絲未來的可能性。
在這目光下,韓鋒和蘇清瑤都感到一陣心悸,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就連葉辰,也感覺自己的混沌星力運轉微微滯澀,識海中的星衍圖都自發地收斂了光芒,仿佛不願被這目光過多探查。
一片寂靜中,那星袍老者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種仿佛自星穹深處傳來的回響,直接烙印在眾人的心神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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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星衍碎片,身負混沌之力,引動星瞳異象……”
他的目光尤其在葉辰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看穿了他識海中的星衍圖和體內運轉的混沌星訣。
“……外來者。”
他頓了頓,語氣依舊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說出你們的來意,以及……出示你們聲稱的證據。”
沒有詢問姓名,沒有追究他們被通緝的身份,直接切入核心——來意與證據。
葉辰心中凜然。這位巡天使者,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在對方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任何謊言和隱瞞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震動,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禮,沉聲道:
“晚輩葉辰,攜同伴蘇清瑤、韓鋒,冒昧打擾巡天靜地,實乃情非得已。我等此來,是為揭露天垣星域正道領袖——天垣宗內,地火殿殿主炎晁真人,暗中煉製禁忌傀儡‘星傀’,配製操控人心的魔丹‘蝕星丹’,戕害同門,圖謀不軌之驚天陰謀!並為我等被汙蔑為‘宗門奸細’之事,懇請巡天一脈,主持公道!”
話音落下,平台之上,唯有星雲流轉的微弱聲響。巡天使者那平靜的目光,依舊落在葉辰身上,等待著所謂的“證據”。
壓力,如山般籠罩在葉辰心頭。他知道,接下來他拿出的東西,將決定他們的命運,甚至可能影響整個天垣星域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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