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祭壇深處秘,歸墟投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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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辰殿脫胎換骨,能量充盈,靈光閃耀,靜靜地懸浮在星靈族聚居地的平台旁,仿佛一頭蟄伏的星空巨獸,與之前那副破敗模樣判若兩物。葉辰撫摸著冰冷卻充滿澎湃力量的殿壁,心中豪情與壓力並存。星靈族獻上了如此厚禮,那份沉甸甸的期望,他無法忽視。
    大祭司似乎看出了葉辰心中的決斷,他再次上前,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向星力瀑布的更深處。意思很明顯,是時候去親眼看看問題的根源——那顆正在衰敗的星核了。
    葉辰點了點頭,讓林玥三人在此等候,自己則跟隨大祭司,以及幾位族中長老,朝著那轟鳴垂落的星力瀑布飛去。
    越是靠近瀑布主體,那能量的狂潮就越是驚人,即便以葉辰如今元嬰期的修為和強化後的肉身,也感到肌膚隱隱刺痛,需要運轉混沌星力才能抵禦。大祭司等人則顯得從容許多,他們身體表麵自然流淌的星輝與瀑布能量同源,仿佛水滴融入大海。
    並沒有直接闖入那足以撕裂元嬰修士的瀑布洪流,大祭司引領著葉辰,繞到了瀑布側後方一處極其隱蔽的岩壁前。他伸出枯瘦的手掌,按在岩壁一處毫不起眼的凹凸處,口中念念有詞,是一種極其古老晦澀的禱文。
    隨著禱文的吟唱,那麵岩壁突然變得透明起來,仿佛水波蕩漾,最終顯露出一個通往山體內部的通道。通道內星光點點,寧靜而神秘,與外麵瀑布的狂暴形成鮮明對比。
    走入通道,前行不久,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巨大的、完全位於星骸內部的山腹空間。空間的中心,是一座高達百丈的圓形祭壇!祭壇通體由某種暗金色的星辰金屬鑄就,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比星辰鎖還要複雜無數倍的古老星紋,這些星紋自行緩緩流轉,散發著蒼茫而浩瀚的氣息。
    而在祭壇的最頂端,一顆約莫人頭大小、通體晶瑩剔透、內部仿佛蘊藏著一條微縮星河的晶體,正靜靜懸浮著。
    這就是星核!
    它很美,美得驚心動魄,仿佛將一片星空濃縮於方寸之間。但仔細看去,就能發現異常。它的光芒並不穩定,時而明亮,時而黯淡,仿佛一個生命力正在流逝的病人,心跳紊亂。無數條由精純星力構成的光帶,從上方垂落的瀑布源頭連接在它身上,如同生命的臍帶,為其輸送著能量,但星核本身,卻在以一種極其細微的幅度,持續不斷地顫抖著,仿佛正被一股無形的、來自遙遠虛空的力量拉扯、侵蝕!
    “看……侵蝕……”大祭司指著顫抖的星核,臉上滿是痛心,又指了指星辰歸墟的方向。
    他走到祭壇邊緣的一處控製節點,將手中的星辰權杖頓在地上,口中再次吟唱起那古老的禱文。同時,另外幾位長老也各自站定方位,將自身精純的星辰之力注入祭壇之中。
    “嗡——”
    整個古老祭壇輕微震動起來,頂部的星紋流轉速度驟然加快!一道柔和但穿透力極強的光柱,自祭壇中心升起,籠罩住那顆顫抖的星核,並在其上方約三丈處的虛空中,投射出了一片模糊但卻令人心悸的影像!
    那是一片……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景象”。
    首先是極致的“暗”。那並非夜空的黑暗,而是一種吞噬一切光線、一切色彩、一切希望的絕對虛無之暗!僅僅是看著這片投影的黑暗,葉辰就感到自己的神識仿佛都要被吸進去,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油然而生。
    在這片絕對的黑暗中,隱約可見無數巨大的、破碎的星辰殘骸,如同溺水者般緩緩沉浮,它們曾經的光芒早已被吞噬殆盡,隻剩下冰冷的、死寂的輪廓。這些殘骸被無形的力量拉扯、扭曲,最終消失在黑暗的更深處。
    而就在那片黑暗的最深處,投影的邊緣,葉辰似乎看到了一個……輪廓!一個巨大到超乎想象、難以名狀的模糊輪廓!它似乎在緩緩蠕動,又似乎亙古不變,僅僅是其存在本身,就散發著令萬物終結、讓星辰寂滅的恐怖道韻!
    這就是星辰歸墟內部的景象!僅僅是通過星核連接投射出的模糊影像,就足以讓任何心智不堅的修士道心崩潰!
    “注意……那裏!”大祭司的聲音帶著顫抖,強行將葉辰的注意力從那片令人絕望的黑暗深處拉回,指向了投影中距離“鏡頭”更近的地方。
    葉辰凝聚目力,混沌洞虛眼全力運轉,終於看清了!
    隻見一絲絲極其細微、幾乎難以察覺的黑色能量,如同擁有生命的觸手,正從那歸墟深處的黑暗中蔓延出來,跨越了不知多麽遙遠的虛空,精準地纏繞在了星核投影所對應的“位置”上!這些黑色能量,散發著與那片絕對黑暗同源的毀滅、死寂與吞噬的氣息!
    它們如同寄生在星核上的水蛭,正在緩慢而持續地汲取著星核的本源能量!星核那不斷的顫抖和光芒的明滅,正是抵抗這種侵蝕與吞噬的表現!
    看到這黑色能量的瞬間,葉辰瞳孔猛地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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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能量……他見過!
    雖然形態和精純度天差地別,但其本質,與當年在天垣星域地火殿深處,那試圖汙染地脈火種的詭異煞氣,同出一源!隻是眼前這從歸墟深處蔓延出的黑色能量,更加精純,更加恐怖,帶著一種仿佛能腐蝕大道本源的可怕力量!
    根源果然在歸墟!
    就在這時,那投影中歸墟深處的巨大輪廓,似乎……微微動了一下!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徹骨的意誌,仿佛隔著無盡虛空,順著那黑色能量的連接,若有若無地掃過祭壇!
    “噗!”
    “呃!”
    除了葉辰和大祭司,另外幾位維持陣法的星靈族長老齊齊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煞白,嘴角溢出了鮮血,顯然受到了不輕的反噬。就連大祭司也是身軀一晃,臉上血色盡褪。
    葉辰也是神魂劇烈震蕩,識海中仿佛有億萬冤魂在嘶吼,要將他的理智拖入無盡的瘋狂與黑暗!就在這危急關頭,他懷中的定魂星砂散發出溫和而穩固的靈魂波動,如同磐石般護住了他的心神,將那無形的侵蝕抵擋在外。
    好險!葉辰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僅僅是隔空投影,附帶的一絲微弱意誌掃視,就有如此威力!若是沒有定魂星砂,剛才那一下,他就算不瘋,神魂也必然受創!
    大祭司連忙停止施法,祭壇上的投影瞬間消散。他看向葉辰,眼中充滿了後怕,但更多的是一種“果然如此”的確認。
    “神使……看到了……根源……”大祭司喘息著,艱難地說道,“唯有……進入……斬斷……或……毀滅……”
    目標,在這一刻無比清晰地呈現在葉辰麵前。
    欲救星靈族,欲徹底解決星核危機,必須深入那令人絕望的星辰歸墟,找到並斬斷這汙染能量的源頭,甚至……可能要直麵那歸墟深處、僅僅一個輪廓就讓人心神崩潰的恐怖存在!
    同時,這也與他自身的目標——尋找完整的星衍圖,探尋星辰大道終極奧秘——緊密地聯係在了一起。星衍圖的最後部分,必然也在那歸墟的最深處。
    前路,是比碎星帶凶險萬倍的絕地,是連上古巡星使都為之力竭坐化的宇宙墳場。
    葉辰站在古老的祭壇邊,看著那顆依舊在微微顫抖、光芒明滅不定的星核,沉默了許久。最終,他抬起頭,眼中所有的猶豫和恐懼都被一種堅定的光芒所取代。
    他看向大祭司,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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