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欒廷玉棒打祝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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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禹趕來的時候,李應已經和欒教頭把手言歡,商議怎麽教授棍棒,又教哪些人的問題了。
天罡星第十一位的含金量,可不隻是那一手老而彌堅的槍法、神出鬼沒的飛刀技。
李應有識人之能,亦有經濟之才,還有三思之心。
何謂三思?
思危、思退、思變。
征方臘回京,李應被授為武節將軍、中山府鄆州都統製。他到任半年,聞聽柴進隱退,便推稱風癱,納還官誥,返回故鄉獨龍岡,依舊與杜興做了一方富豪,終身快樂,俱得善終。
如此人物,豈能以“能不能打,打得過誰”來評判。
隻要給他施展的舞台,又何嚐不是管仲蕭何這般的遮奢人物。
見兄弟前來,李應當即道:“我來為教頭介紹,這是我兄弟,青州王禹,擅使一柄鳳翅镋,一手飛叉也能五十步之內取人性命。更難能可貴的是,他月前中了童生,可謂文武雙全。我也是從他口中聽聞了鐵棒欒廷玉的大名,這才請好漢來做個教頭。”
“哦!閣下認識欒某?”
見王禹麵孔稚嫩,是書生勝過好漢,欒廷玉並未放在心上,隻當李莊主在硬誇。
王禹也不在意,畢竟此人不是天罡地煞的魔星,自然不會相互吸引。
可他一身本事卻是極為強悍,可入天罡之列,即便不能為己用,那也不能便宜了祝家莊。
江湖人,雖然大大咧咧,但禮不能廢。
如王禹這般有大抱負的,更是要在意這些。
就像那宋江,長袖當舞,是個人都能稱兄道弟。
王禹抱拳施禮道:“我也是偶然得知教頭的大名。教頭可知登州有個兵馬提轄,江湖人稱病尉遲,使一支長槍及一竹節鋼鞭,似那尉遲恭在世。”
“哦!”
欒廷玉恍然,說道:“此人是我師弟,名喚孫立,我學的槍棒和飛錘,他學的槍棒和鋼鞭。”
“久仰教頭鐵棒之名,可否討教討教?”
王禹的目光落在那根形似金箍棒的齊眉短棒上。
大杆子必然是用既硬又韌的木料來製,純鐵那就是虎口撕裂器。
別看是木質,其實價格遠勝過金屬。
古代製槍製棍,極為講究,那都是先種下整株的小樹苗,用心修剪,不準有分叉,也不準有樹疤,等好多年成長起來後,再製成杆子,用艾草熏通樹的脈絡,浸泡特殊的油脂,使其更加有彈性韌力,最後才裝上槍頭或包裹上混鐵。
這樣製作出來的兵器,配合好馬,在戰陣中衝殺,真是殺百人如剪草。
若是通體一根混鐵棒,威力是大了些,可弊端也更大,不足取。
見兄弟摩拳擦掌、蠢蠢欲試,李應笑道:“教頭今日便上崗,指點指點我這兄弟,他雖然是個童生,卻最好武藝,在煉精上也是有了小成。”
“哦!”
欒廷玉細看王禹的肌膚,突然便是一驚,問道:“可是煉皮有成?”
“略有所得。”
“是我小瞧了天下好漢,兄弟,請!”
不得不說,撲天雕的識人之明確實是犀利,那日隻一眼就看出了王禹的根底。
欒廷玉就沒這個道行了。
校場上,王禹持镋、欒廷玉用棍,二人鬥了幾個回合。
這種切磋,自然不可能出全力,去生死相搏,但其中的破綻以及薄弱之處還是能考校出來的,這就看對手的能耐了。
既能打、又能教的好漢,世間可不多見。
魯智深、史進、李應等人都教不了人。
能教好徒弟的,武鬆那個老軍師父是一個,史進的師父王進是一個,而欒廷玉也算是一個。
拿了一年上千兩銀子的酬勞,欒廷玉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指點起來可謂盡心盡力。
他雖不練镋法,可長兵器的轉、滾、搗、搓、刺、截、攔、橫、扡、捂、挑、掏、貫,拍……具都信手捏來。
這就是有師門傳承的高手,與半路出家的高手,之間的區別。
僅僅隻是一個時辰的指點,王禹就受益匪淺,頂得上過去三日的成果。
【镋法(LV3):289/300】
又一日過去。
【镋法(LV4):61/400】
求教三日,將镋法練透了,又練習鳳翅镋對戰諸般兵器的經驗,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死命灌輸十八般兵器的應對技巧。
再之後,又適應步戰、馬戰、水戰、巷戰,端的是有條不紊,穩打穩紮。
什麽是名師?
這就是名師的力量。
你自己去琢磨,沒個一年半載根本下不來,有些東西可能一輩子也琢磨不透。
可在欒教頭的指點下,一切迎刃而解。
剩下的,就是苦練、苦肝,將技巧化為本能了。
而對欒廷玉而言,王禹表現出來的悟性和天資,簡直驚為天人。
他越教越是興奮,學生如饑似渴地汲取武道,作為老師,每一天看到學生的提升,更是欣慰萬分。
甚至,他抽空還指點了莊子裏的年輕人,李家莊的武力,肉眼可見的在提升。
【镋法(LV7):1/700】
六天時間一晃而過,王禹的戰力簡直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甚至武鬆、史進、李忠也各有不小的增進。
這可不是混跡江湖,以命相搏,所能得到的提升
這日,李家莊外來了一群人。
那祝虎通報了一聲,便急不可耐地往莊子裏闖。
“我來見欒廷玉欒教頭,不要阻我,讓欒教頭來見我。”
杜興得了消息,大步走來,喝道:“祝虎,你當這裏是你祝家嗎?再敢闖,亂棍打出去。”
“杜總管,你來得正好。那欒廷玉可是在你莊做教頭?”
“是又怎樣?”
“怎樣?”祝虎怒氣衝衝道:“你李家莊還要不要臉了?為何劫我祝家的教頭?”
“你祝家的教頭?可笑可笑,欒教頭乃是我莊聘請的教頭,與你祝家有什麽幹係?”
“你讓欒廷玉出來,我們當麵鑼對麵鼓的說道說道。”
“好!”
杜興嘴角一揚,根本不怕祝家弄走欒廷玉。
如今這欒教頭,可好生稀罕著王禹兄弟呢!
“誰喚我?”
很快,欒廷玉騎著一匹馬馳騁而至,臉色不悅道:“你是何人?為何指名喚我來?”
祝虎拱手道:“好個教頭!我乃是祝家莊祝虎,上月便收到叔父的信件,說好漢會來我祝家莊做教頭,我們兄弟等了又等,卻始終不見。今日方才得知,好漢在李家莊做了教頭。不知是何緣由?”
“你叔父是何人?”
“乃是祁州都頭祝永清。”
“哦!”
欒廷玉微蹙眉頭說道:“我雖然應我那弟弟前來應聘,卻也未說一定會在貴莊做教頭。不知,我若去你莊子做教頭,薪資如何?”
他心下暗忖:他要是給的少,我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拒絕。他若是給的多,我便往多裏說,也好搪塞了他。
祝虎大笑道:“旁的莊子聘請教頭,一年不過二三十兩紋銀。叔父特意來了書信,叫我等給好漢每年三百兩的薪資。”
“哈……哈哈……”
欒廷玉笑了起來:“那抱歉了,鄙人得李莊主看重,隻安家費便是兩百兩,每月薪資一百兩,還有各種福利待遇。小員外還是請回吧!”
杜興站在一旁捏著短須,憋著笑,甚是辛苦。
“你……”
祝虎頓時語塞,然後惱羞成怒,拂袖道:“我當叔父舉薦的是何等好漢,原來也不過是個見錢眼開的齷齪之輩。”
“……”
欒廷玉麵色發冷,提起了跨在腳邊的金箍混鐵棒,眯眼道:“小子,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可收不回去。”
“你若真是好漢,為何失信於人?容你去做,難道不容我來說?”
“哈哈哈哈……”
江湖人,最是看重名聲。
這名聲,可比性命還要重要。
欒廷玉怒極反笑,雙腳一點馬腹,胯下大馬頓時飛奔,手裏的鐵棒呼嘯就掃向了祝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