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阿紫悲慘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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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阿紫的喉嚨像是被粗糙的砂紙磨過。
幹澀。
沙啞。
那聲音裏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這顫抖,源於眼前這張臉。
這張與她每日在銅鏡中所見,一模一樣的臉。
這突如其來的寂靜,沉重得令人窒息。
仿佛連風都停止了流動。
“……你是誰?”
這個問題,問得沒頭沒腦。
卻又像一把鋒利的錐子,直直刺向那最不可能的核心。
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
阿朱怔怔地看著。
看著那張仿佛是自己倒影般的麵容。
她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攥得生疼。
又酸又漲。
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她張了張嘴。
嘴唇有些發幹。
聲音同樣飄忽得厲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我叫阿朱。”
“阿朱?”
阿紫重複著這個名字。
隨即,她嗤笑一聲。
那張絕美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濃得化不開的譏諷與不信。
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最可笑的笑話。
“好一個阿朱!”
她的尾音上揚,帶著尖銳的質疑。
“你當我三歲小孩嗎?”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在阿朱臉上刮過。
“這是什麽精妙的易容術?竟能做得如此天衣無縫?”
她的語氣越發冰冷。
“還是說,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借了張臉皮,敢來戲耍我星宿派門人?!”
她一邊說著。
一邊在段譽的懷中,開始了劇烈地掙紮。
那具火辣柔軟的嬌軀,此刻徹底繃緊。
像一條被徹底激怒的美女蛇。
充滿了危險的力量。
她在拚命地扭動。
每一寸肌膚,都迸發出驚人的彈性與韌勁。
試圖掙脫這令人羞憤的束縛。
段譽隻覺得懷中溫香軟玉亂撞。
“別動。”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
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
摟在她腰間的臂膀,如同鐵箍。
紋絲不動。
北冥神功那獨特的吸力若隱若現。
如同無形的蛛網。
讓她體內剛剛提起的內力,瞬間消散於無形。
這種被人完全掌控、連身體都無法自主的感覺。
讓阿紫心中的羞憤達到了頂點。
幾乎要讓她瘋狂。
“放開我!你這個登徒子!”
她的尖叫帶著幾分淒厲。
阿朱見狀,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焦急萬分地快步上前。
“公子,你快放了她!她……”
她想說,“她可能是我妹妹”。
但這個念頭太過匪夷所思。
太過驚世駭俗。
讓她一時語塞。
竟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段譽的目光,卻越過懷中掙紮不休的阿紫。
那雙深邃的眼眸,落在了阿朱那張寫滿焦急、困惑與一絲難以言喻悸動的俏臉上。
他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阿朱。”
他緩緩開口。
聲音不高。
卻像帶著某種奇特的魔力。
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傳入姐妹二人的耳中。
敲打在她們的心上。
“你有沒有想過……”
他故意頓了頓。
讓那懸疑的氣氛,拉扯到極致。
“……你或許,有個孿生姐妹?”
轟!
這句話。
不啻於一道九天驚雷。
毫無征兆地。
在阿朱和阿紫的心頭,同時炸響!
阿朱整個人都懵了。
呆立當場。
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美眸之中,先是瞬間的空白。
隨即被滔天巨浪般的茫然與無措所淹沒。
“孿生……姐妹?”
她喃喃自語。
聲音輕得幾乎隻有自己能聽見。
她下意識地。
再次看向被段譽箍在懷中的阿紫。
目光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探尋。
而阿紫的掙紮。
也在這一瞬間。
戛然而止。
她整個人都僵在了段譽的懷裏。
渾身的力氣,仿佛都在“孿生姐妹”這四個字出口的刹那,被抽得幹幹淨淨。
隻剩下那雙圓睜的杏眼。
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著段譽近在咫尺的臉。
眼神裏,充滿了極致的震撼。
以及一種被顛覆認知後的、深沉的荒謬感。
段譽感受著懷中嬌軀的瞬間僵硬。
那從劇烈扭動到徹底僵直的轉變。
清晰無比。
他心中暗笑。
他要的。
就是這個效果。
阿朱那未經掩飾的、最直接的反應。
無疑印證了他的猜測。
同時也暴露了一個事實——阮星竹,昨夜並未對阿朱全盤托出。
至少,隱瞞了這最關鍵的一部分。
阿朱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
那裏麵充滿了無處宣泄的委屈。
和一種被至親之人隱瞞的、尖銳的不解。
“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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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著頭。
仿佛這樣就能否定這驚人的事實。
“昨夜母親她……她從未提起過我還有一個姐妹啊!”
“母親”二字。
如同一根淬了最惡毒詛咒的鋼針。
毫無阻礙地。
狠狠刺入了阿紫的心髒!
那剛剛因為“孿生姐妹”四個字而產生的一絲茫然。
一絲源自血脈深處的悸動。
瞬間。
被一股滔天的、黑色的、粘稠的怨毒與嫉妒所取代!
徹底吞噬!
母親?
原來。
她有母親!
原來。
她從小就在父母身邊!
享受著承歡膝下的溫暖!
過著被人疼愛、被人嗬護的日子!
而自己呢?
自己從有記憶開始。
就是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星宿派!
是在毒蟲蛇蟻中打滾求生!
是為了活下去,不得不不擇手段地給師兄弟下毒,在陰謀詭計裏掙紮!
是在丁春秋那個老怪物的淫威之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苟延殘喘!
憑什麽?!
憑什麽我們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命運卻如此天差地別?!
一股黑色的、粘稠的、帶著毀滅一切氣息的恨意。
從阿紫心底最陰暗的角落,瘋狂滋生!
如同藤蔓般瞬間纏繞了她整個心房!
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母親?嗬嗬……嗬嗬嗬嗬……”
她突然笑了起來。
笑聲起初很低。
隨即變得尖銳而淒厲。
在破敗的庭院裏回蕩。
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與刺骨的嘲諷。
“原來你是個有娘疼的好孩子啊!”
她的目光。
猛地轉向阿朱。
那目光,如同淬了劇毒的刀子。
冰冷。
怨毒。
狠狠剜向阿朱那顆同樣混亂的心。
“怪不得你這麽蠢!這麽天真!”
她的聲音拔高。
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淋淋的指控。
“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家閨秀!”
阿朱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洶湧澎湃的恨意驚得後退了一步。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不……不是的,你聽我說,我也是昨天才……”
她試圖解釋。
試圖告訴這個可能是她妹妹的女孩,自己也剛剛得知身世。
“閉嘴!”
阿紫厲聲尖叫。
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
那尖利的聲音,幾乎要劃破人的耳膜。
“我不想聽!”
她的眼神狂亂。
“我不想聽你這些惺惺作態的鬼話!”
她猛地一抬頭!
眼中凶光畢露!
張開嘴,露出一口細白的貝齒。
狠狠一口,就朝著段譽近在咫尺的肩膀咬去!
這一口。
帶著她全身的力氣。
帶著一種魚死網破的、歇斯底裏的決絕!
段譽眉頭微微一皺。
卻並未躲閃。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
肩頭傳來牙齒嵌入的壓力。
甚至能感覺到,懷中少女那因極度用力而微微顫抖的牙關。
與其說這是一種有效的攻擊。
不如說是一種絕望的、無助的宣泄。
他輕輕歎了口氣。
非但沒有鬆手。
反而將她更緊地、更密實地摟入自己懷中。
另一隻手,繞過她的後背。
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
輕輕拍了拍。
那動作。
竟像是在安撫一隻受了驚嚇、徹底炸了毛的野貓。
“冷靜點。”
他低聲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近乎溫柔的禁錮。
卻像是往滾燙的油鍋裏,潑下了一瓢冷水。
瞬間激起了更劇烈的反應。
阿紫渾身劇烈地一顫!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雜著無力感的屈辱。
和一種被當作寵物般對待的惡心感。
猛地湧上心頭!
這個男人!
這個可惡的男人!
他抱著自己!
現在!
還用這種哄騙無知少女的、令人作嘔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他把自己當成什麽了?!
“滾開!”
阿紫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瘋狂的凶光!
她猛地張口!
不是咬。
而是吐!
一縷微不可查的、帶著淡淡甜腥氣的紫色毒煙。
從她檀口之中疾噴而出!
如同離弦之箭!
直撲段譽的麵門!
這是她用神木王鼎煉化的劇毒!
是她保命的底牌之一!
段譽早已防備著她這一手。
他百毒不侵的體質,讓他對這足以致命的毒煙根本無所畏懼。
但他還是順勢鬆開了環抱她的手。
身形如鬼魅般。
向後輕飄飄地一蕩。
恰到好處地避開了那縷毒煙。
也給了阿紫一個掙脫的間隙。
阿紫隻覺得腰間一鬆。
那股強大的禁錮之力瞬間消失。
她得了自由。
腳下卻是一個踉蹌。
差點摔倒在地。
她甚至沒有回頭。
去看那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男人一眼。
也沒有去看那個所謂的“孿生姐姐”。
隻是用力一跺腳。
身形化作一道紫色的、充滿了決絕與孤寂的幻影。
發瘋似的。
向著小鎮更深處、更陰暗的方向逃去!
那背影。
單薄。
卻帶著一股寧可撞得頭破血流、也絕不回頭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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