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刃破空，冰矛緊隨，刀光如電，長矛橫掃——
    吳一處瞳孔一縮，肩頭的傷口隨著呼吸隱隱抽痛，但他沒動，反而將短劍壓得更低，整個人像一張拉滿的弓。
    就在藍袍法師火刃脫手、右手回撤的刹那，他掌心雷光符猛然拍地！
    “滋啦——”
    一道電蛇貼著地麵竄出，直撲法師下盤。那人腳下一麻，踉蹌後退半步，魔杖差點脫手。原本嚴絲合縫的合擊節奏，瞬間裂開一道縫隙。
    虞媚兒沒等他喊，短杖一震，幻音珠貼地滑出，在刀客耳側炸開震蕩波。那人身形一晃，衝鋒路線偏了寸許，刀鋒擦著貨架邊緣掠過，火星四濺。
    “斷了！”吳一處低吼。
    戰士的長矛本該在此刻突進，可前兩人節奏被打亂，他衝勢一頓，硬生生刹住腳步。黑袍首領眼神一冷，骨刃橫掃，想要強行補上空缺。
    吳一處不退反進，抬盾撞向飛來的冰矛碎片，借力騰身躍起，一腳踹在側方金屬箱上，整個人如炮彈般斜衝而出，直撲藍袍法師。
    “你主輸出，先廢你！”他嘴裏說著，手上毫不留情，短劍直刺對方持杖手腕。
    法師倉促格擋，魔杖與短劍相撞，發出刺耳摩擦聲。吳一處順勢翻腕一絞，劍刃劃過對方虎口，血珠飛濺，魔杖“當啷”落地。
    “一個！”他咧嘴一笑，翻身落地，順勢一腳將魔杖踢進陰影。
    黑袍首領怒吼一聲，骨刃撕風而來，寒意逼人。吳一處舉盾硬接，轟然巨響中連退三步，虎口發麻，盾牌邊緣崩出一個小缺口。
    “你太拚了。”虞媚兒閃身擋在他側翼，短杖點地，一道幻影分身從她身後浮現，迎著刀客衝去。
    “拚才有活路。”吳一處喘了口氣，從空間摸出最後一瓶紅藥灌下，“他們現在慌了，越慌越容易漏。”
    果然，剩下三人陣型已亂。刀客被幻影牽製，戰士孤身前壓，黑袍首領試圖居中調度，但三人配合再不複之前的流暢。
    “再來一次。”虞媚兒低聲說。
    “不，這次換我引。”吳一處抹了把臉上的汗，忽然往前踏了一步，故意暴露側身破綻。
    戰士果然上當，長矛橫掃而來，直取腰腹。吳一處早有準備，矮身滾過矛杆下方，反手一劍削向對方小腿。那人反應極快，收矛後撤，但動作遲了半拍。
    就是這半拍！
    虞媚兒短杖輕揚，幻音珠再次出手，精準砸在刀客耳側。震蕩波擴散，那人耳朵嗡鳴，手中刀勢一滯。
    吳一處抓住機會，雷光符貼地引爆，電弧竄向戰士腳下。那人腳底一軟，單膝跪地，長矛拄地才沒倒下。
    “兩個！”吳一處大笑，轉身衝向刀客。
    黑袍首領終於意識到不對，厲聲喝道：“別按順序打了！自由反擊！”
    可命令晚了一步。
    三人原本依賴固定節奏聯動，突然打亂陣型，反而更加混亂。刀客剛要變招，吳一處已欺身而近，盾牌猛撞其胸口，哢的一聲，護甲凹陷一塊。
    “哎喲，勁兒不小啊？”吳一處嘿嘿一笑，抬腿就是一記膝撞，正中對方下巴。
    刀客悶哼一聲，仰麵摔倒，腦袋磕在貨架角上，當場暈了過去。
    “三個！”他甩了甩發麻的膝蓋，回頭衝虞媚兒比了個手勢，“剩你最喜歡的boss了。”
    虞媚兒白了他一眼：“少貧，小心他拚命。”
    黑袍首領站在原地，骨刃橫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盯著吳一處，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你們以為贏了？”他聲音沙啞，“不過是從獵物變成了靶子。”
    “靶子也得有人射才行。”吳一處活動了下手腕，短劍在掌心轉了個圈，“現在場上就剩你一個，誰是獵手還不一定。”
    話音未落，黑袍首領驟然暴起！
    骨刃劃出三道殘影，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吳一處勉強舉盾格擋，卻被劈得連退數步，每一步都在地上拖出淺痕。
    “糟了，他一直藏了實力！”虞媚兒臉色一變，短杖迅速蓄力。
    “沒事！”吳一處咬牙穩住身形，“他越急，破綻越大！”
    果然，黑袍首領連續猛攻十餘刀，每一擊都帶著致命威脅，但節奏開始紊亂。第三輪劈砍時，他左腳前踏的位置偏了些，身體重心微微前傾。
    吳一處看準時機，猛地側身閃避，盾牌邊緣狠狠磕向對方持刃手臂。
    “哢！”
    骨刃脫手飛出，釘入天花板，搖晃兩下才落下。
    黑袍首領踉蹌後退，捂著手臂，眼中第一次閃過驚懼。
    “現在……”吳一處一步步逼近，短劍指向對方咽喉，“四個了。”
    虞媚兒鬆了口氣，靠在貨架邊沿，指尖微微發抖。剛才那一連串配合耗盡了她的魔力，現在連抬手都有些吃力。
    “結束了？”她問。
    “還沒。”吳一處盯著黑袍首領，“他還有底牌。”
    仿佛印證他的話，黑袍首領忽然冷笑，左手迅速探入懷中。
    吳一處眼神一凜：“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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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媚兒反應極快，短杖一揮，幻影分身擋在前方。幾乎同時，一枚漆黑符籙從對方手中甩出，撞上幻影後轟然炸開，黑霧彌漫，腐蝕性氣息撲麵而來。
    “毒符？！”吳一處屏息後撤，順手將虞媚兒拉到身後。
    黑霧中，黑袍首領的身影模糊不清，但腳步聲並未後退，反而在緩緩逼近。
    “他想跑？”虞媚兒皺眉。
    “不，他在等霧散。”吳一處低聲道，“這種毒霧傷不了我們，但能遮視線。他打算趁亂偷襲。”
    “那就別讓他等。”虞媚兒抬手，短杖頂端凝聚出一點微光。
    吳一處會意，悄悄從空間取出最後半張雷光符，捏在掌心。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動手。
    虞媚兒短杖輕點，一道高頻音波穿透黑霧，正中黑袍首領耳膜。那人身體一僵，動作遲滯。
    吳一處抓住瞬間，雷光符拍地，電弧貼地疾馳，瞬間纏上對方雙腿。
    “啊！”黑袍首領慘叫一聲，跪倒在地，渾身抽搐。
    黑霧漸漸散去，露出他扭曲的臉。
    吳一處走上前，短劍抵住他咽喉：“現在，結束了。”
    黑袍首領喘著粗氣，忽然笑了：“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哦？”吳一處挑眉，“說來聽聽？”
    “鐵門後麵……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嘴角滲血，眼神卻詭異，“你們打開的，不是藏寶庫。”
    “是什麽？”虞媚兒問。
    黑袍首領盯著她，一字一頓：“是‘門’。”
    吳一處皺眉：“什麽門？”
    那人沒回答，反而抬起手，指尖竟開始發黑，像是墨汁從皮膚下蔓延。
    “不好！”虞媚兒驚呼，“他在自毀！”
    吳一處伸手去抓，但已經晚了。
    黑袍首領的手指觸碰到嘴唇的瞬間，整個人劇烈抽搐，隨後轟然倒地，七竅滲出黑血，皮膚迅速幹癟，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幹了生命。
    現場一片死寂。
    吳一處盯著屍體，眉頭緊鎖：“這是什麽邪術？”
    虞媚兒走近兩步，蹲下查看，忽然發現他胸前衣襟裂開一角，露出內襯上繡著一個暗紅色符號——扭曲的環形，中間一隻豎立的眼睛。
    “這個標記……”她喃喃，“我在哪見過？”
    吳一處正要說話，忽然感覺腳下一震。
    地麵輕微顫動，像是有什麽東西從深處蘇醒。
    緊接著，那扇厚重的鐵門，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哢噠”聲。
    門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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