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裏的燈一盞接一盞亮起，光線昏黃，映在金屬牆壁上泛著冷光。吳一處往前走了一步，腳下的金屬板發出輕微回響。他停下，抬手打開係統界麵，探查功能立刻彈出模糊的地形圖。
    “前麵三十米有空間。”他說，“但信號被壓得很低，看不真切。”
    虞媚兒跟在他身後半步，指尖輕觸牆邊導管，閉眼感知片刻後睜眼：“牆體內部是空的，而且有能量流動的痕跡，不是死路。”
    “那就沒走錯。”吳一處咧嘴，“核心能量源八成就在那裏麵。”
    他關閉廣域掃描，切換成脈衝探測模式，每隔三秒釋放一次微弱信號波。屏幕上的數據緩慢刷新，每次隻能捕捉到幾米內的結構變化。他一邊走一邊記錄，腳步放得很慢。
    “這地方故意屏蔽探查。”他說，“連係統的本事都打了個折扣。”
    虞媚兒點頭：“空氣裏有種低頻震動，像老式發電機嗡嗡響，長時間待著會讓人頭暈。”
    “難怪剛才腦袋有點沉。”吳一處從空間取出一瓶清水喝了一口，“得靠土辦法補上信息差。”
    他把感應儀貼在牆上，沿著通道一側慢慢移動。儀器發出輕微嗡鳴，數值在0.8到1.5之間波動。走到第七塊金屬板時，指針突然跳到2.3，又迅速回落。
    “這裏不對。”他蹲下身，用手敲了敲牆麵，“聲音悶，厚度比前麵多一層。”
    虞媚兒也蹲下來，手掌按在地麵導管上，釋放一道極低耗的共鳴術。精神力順著金屬蔓延出去，幾秒後她睜開眼：“後麵確實是獨立房間，大約十五平米，四壁加厚，頂部有導流槽痕跡。”
    “典型的能量核心存放結構。”吳一處站起身拍了下手，“看來咱們找對門了。”
    兩人繼續向前推進，通道逐漸變窄，地麵開始出現細密的紋路，呈環形排列。吳一處抬起腳沒再邁下去。
    “壓力感應陣。”他眯眼看了看，“踩錯一步，估計整條路都會鎖死。”
    他從空間拿出一張浮空符紙，注入微量魔力後輕輕拋出。符紙緩緩前移，在第三道紋路上方微微下沉，表麵泛起紅光，但沒有觸發爆炸或警報。
    “標記出來了。”他說，“隻有帶紅光的紋路是活的，避開它們就行。”
    虞媚兒看著符紙漂浮的軌跡，在腦中畫出安全路徑：“東側兩步寬的區域可以通行。”
    吳一處點頭，小心翼翼沿著邊緣前進。虞媚兒緊跟其後，兩人一步步靠近通道盡頭。燈光在這裏變得稀疏，最後一盞燈停在門前五米處，再往前就是黑暗。
    黑暗中隱約能看到一扇門的輪廓，表麵覆蓋著複雜的符文陣列。光線靠近它時會發生扭曲，像是被什麽東西吸進去了一樣。
    “這就是入口。”吳一處低聲說，“門上有封印。”
    虞媚兒施展視界澄明魔法，用水元素凝結成一麵小鏡，斜掛在空中折射門麵影像。扭曲的光線被繞開，清晰的符文圖案出現在鏡中。
    “八組主符文，排列方式很奇怪。”她說，“不是常見的防禦陣，倒像是某種逆向封印。”
    吳一處調出係統記錄裏的古瑪法文字符號庫，逐一對比鏡中圖像。幾分鍾後他挑眉：“這是‘逆流封印陣’，失傳很久的一種禁製。搞不好碰一下它會把能量倒灌回來。”
    “所以不能硬破。”虞媚兒收回鏡子，“得按正確順序激活才能解開。”
    “問題是誰知道順序。”吳一處摸著下巴，“這種封印一般需要雙生符序，顯性一組，隱性一組。我們隻看到一半。”
    他回憶之前在盟重城圖書館翻過的《遠古禁製輯要》，書裏提過這類封印常以特定節奏啟動，類似心跳頻率。關鍵是要找到引導符的起點。
    “或許可以用之前的共鳴陣殘波試試。”虞媚兒提議，“模擬一次合法訪問信號，看看門有沒有反應。”
    “值得一試。”吳一處點頭，“但得先做點防護。”
    他從空間取出三塊備用魔晶，又拿出一套小型導線和能量緩衝器，現場組裝成一枚魔導裝置。外殼用的是舊款戰鬥背包裏的零件，焊口歪歪扭扭，看起來不太靠譜。
    “你這手藝……”虞媚兒看了一眼，“真能用？”
    “我可是親手改裝過十台采礦機的人。”吳一處把最後一根線接上，“雖然九台炸了，但至少證明原理是對的。”
    他按下測試按鈕，魔導器表麵亮起一圈藍光，持續穩定。“成了，這玩意能在誤觸時吸收反衝能量，最多讓我們震一下，不會塌房。”
    虞媚兒忍不住笑出聲：“你就這麽自信不會炸？”
    “炸了我也能原地複活。”吳一處聳肩，“大不了掉一級，反正最近經驗攢夠了。”
    他把魔導器固定在腰帶上，又檢查了一遍浮空符紙標記的安全路線。兩人重新調整位置，站在距離門前三步的地方。
    “現在隻剩最後一步。”他說，“用共鳴殘波觸發一次試探信號，觀察符文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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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媚兒抬手準備施法：“我來釋放水鏡輔助觀察，你要控製好信號強度。”
    “明白。”吳一處深吸一口氣，將魔力注入魔導器，同時連接係統中的巡檢波形圖，“三秒後發送。”
    他手指懸在啟動鍵上方，目光緊盯門麵符文。虞媚兒雙手結印，第二麵水鏡在空中成型。
    通道內安靜下來，隻有魔導器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三。
    二。
    吳一處按下按鈕。
    一道壓縮過的信號流順著地麵紋路衝向魔法門。四個角的符文同時閃爍了一下，顏色由暗灰轉為淡藍，隨即恢複如常。
    門沒開。
    但吳一處注意到其中一個符文殘留了零點幾秒的微光。
    “有反應！”他眼睛一亮，“引導符在動，隻是太隱蔽。”
    虞媚兒盯著水鏡中的影像：“剛才那一下激活了第三個符文，但它旁邊的第五個產生了同步波動，可能是關聯點。”
    “那就是線索。”吳一處快速記錄下變化順序，“接下來隻要找出啟動序列，就能破解。”
    他正要說話，係統突然彈出警告提示：【檢測到反誤觸機製，連續錯誤嚐試可能導致結構坍塌】
    “還挺狠。”他收起笑容，“一次都不能錯。”
    虞媚兒看著緊閉的門：“我們現在掌握的信息夠不夠動手？”
    吳一處握緊手中的魔導器：“差一點。還需要一個參照模板。”
    他忽然想起什麽，從空間翻出一塊黑色石板。那是早年在沙漠遺跡撿的廢品，當時隻覺得上麵刻的符號眼熟，一直沒弄明白用途。
    他把石板放在地上，對照門上的符文仔細比對。
    某一瞬間，第三組符文的形狀與石板邊緣的一串刻痕完全重合。
    “找到了。”他抬頭看向虞媚兒，“這就是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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