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提示在眼前閃爍，紅光映在吳一處瞳孔裏。
    他轉身就喊：“有信號被觸發了！不是爆炸那種，是監控重啟的前兆。”
    虞媚兒立刻收手，法杖尖端的魔力散去。她沒多問，直接退到門邊，靠牆站定，目光掃向走廊盡頭。
    “走主通道。”吳一處把空間袋封好，塞進內層，“別繞了，時間不夠。”
    兩人衝出房間，腳步剛落地，整條通道的燈全變成了紅色。頭頂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像是某種機械正在蘇醒。
    “來了！”吳一處抬手一指前方牆壁。
    兩側金屬板突然彈開，四台弩炮從暗格中升起，炮口對準他們胸口位置，表麵符文開始充能，發出低頻嗡鳴。
    “三秒倒計時。”虞媚兒壓低身子，“躲不了。”
    “不躲。”吳一處盯著係統界麵，“它發射前有半秒延遲，等第一發箭出去再動。”
    “你瘋了？”
    “信我！”
    第一支箭破空而出，帶著火光劃過中間區域。就在箭影遮住視線的一瞬間，吳一處抓住虞媚兒手腕，猛地前衝。
    兩人貼著牆根掠過第一段走廊，身後三支高爆魔箭幾乎同時命中原地，炸出一團黑煙和碎石。
    “第二輪要快！”吳一處喘口氣，“它們會調整鎖定頻率。”
    虞媚兒回身抬杖，冰霧術瞬間釋放。白氣彌漫開來，附著在弩炮感應陣上，讓其短暫失準。
    “跑！”
    兩人交替掩護，一個前衝探位，一個施法幹擾。第三次齊射時，箭矢偏了半尺，擦著吳一處肩膀飛過，衣服被撕開一道口子。
    “差一點！”他咧嘴，“還好我閃得帥。”
    “少廢話。”虞媚兒拽他一把，“前麵還有門。”
    通道盡頭是一道合金封鎖門，上方寫著“緊急出口”，但控製麵板已經黑屏，下麵一行小字亮著：【需雙人權限驗證】。
    吳一處拍了下按鈕，沒反應。他又踹了一腳，門紋絲不動。
    “認證模塊燒了。”他蹲下檢查接口，“隻能手動解鎖。”
    旁邊牆上翻出一組齒輪裝置，鏽跡斑斑，連著一根粗軸通向地下。
    “這玩意兒像老式礦井升降機。”他說，“得有人轉。”
    虞媚兒伸手去抓，“我來。”
    “不行。”吳一處攔住她，“你看地麵。”
    地板微微震動，裂縫在緩慢延伸。
    “底下塌了。”她說。
    “所以不能拖。”吳一處掏出撬棍，卡進齒輪縫隙，“我先頂著，你找平衡點。”
    他用力扳動，金屬發出刺耳摩擦聲，齒輪隻轉了五度就卡住。
    “太沉了。”他咬牙，“下麵怕是連著配重塊，現在失衡了。”
    “那怎麽辦？”
    “拚一把。”吳一處深吸一口氣，默默在心裏點了下係統裏的複活預備狀態，“要是我中途掛了，你接著推，別停。”
    “你別亂來。”
    “這不是亂來，是戰術安排。”他笑了笑，“死了還能起來，別人可沒這本事。”
    虞媚兒瞪他一眼，但還是站到了另一邊。
    “數三二一，一起用力。”他說。
    “三……”
    “二……”
    “一！”
    兩人同時發力，撬棍彎成弧形，齒輪嘎吱作響，終於緩緩轉動。升降梯發出悶響，向上滑動一段距離，升了大約三米後猛然一頓，卡住了。
    “縫隙夠了！”吳一處鬆手，“鑽！”
    虞媚兒率先趴下，從狹窄開口爬出。吳一處緊隨其後，剛翻過邊緣，身後通道轟然塌陷，碎石和煙塵撲麵而來。
    兩人滾到外側空地，仰麵躺著，大口喘氣。
    天還沒亮，風吹在臉上有點冷。遠處能看到盟重城的方向，天邊泛起一絲灰白。
    吳一處坐起來，第一時間摸了摸胸口。空間袋還在，所有東西都完好。
    “證據沒丟。”他說，“值了。”
    虞媚兒靠著岩壁，法杖橫放在腿上，手指還在微微發抖。
    “剛才那一下……太險了。”
    “險才有意思。”吳一處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你想啊，多少人打副本到最後boss都死了還被機關幹掉？咱們可是活著出來的。”
    她抬頭看他：“你就不能正經點？”
    “正經幹嘛？”他伸手拉她起來，“任務完成了，人活著，東西拿到了，接下來就是回去交差，然後讓整個瑪法都知道——有人想搞靈魂控製，結果被我們倆給端了。”
    虞媚兒扶著他站起來，沒說話，嘴角卻翹了一下。
    吳一處環顧四周，這是片廢棄礦坑，周圍全是塌陷的支架和斷裂的鐵軌。風從坑底往上吹，帶著一股焦味。
    “按原計劃走。”他說，“避開主路，走東側荒原線，那邊沒人守。”
    “你確定？”虞媚兒皺眉，“那邊最近有變異獸出沒。”
    “我知道。”吳一處打開係統探查界麵，“但我剛發現一件事。”
    他指著東南方向一片低窪地，“那裏有個信號源，頻率和剛才基地接收到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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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他們在遠程監控這片區域？”
    “沒錯。”吳一處眼神冷了下來，“而且這個信號不是自動發送的，是人為激活的。”
    “誰會在這個時候啟動監控？”
    “不知道。”他握緊拳頭，“但肯定不想讓我們把東西帶回去。”
    虞媚兒握緊法杖：“那我們還走這條路？”
    “當然走。”吳一處咧嘴一笑，“不過這次換我們釣魚了。”
    他從空間取出一張黃色符陣，正是之前用來中斷自毀程序的那種。
    “這是我唯一一張幹擾陣。”他說，“留著保命的。”
    “你要用它做誘餌？”
    “不止。”他又拿出一塊晶片，是那份日誌備份，“我把數據複製了一份，放符陣裏麵。等他們接收信號的時候，反向追蹤，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操作。”
    “萬一他們不來呢？”
    “會來的。”吳一處把符陣和晶片包好，“人都一樣，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知道。”
    他把包裹放進路邊一個破損的信號塔底座裏，順手在周圍撒了幾粒魔粉。
    “好了。”他拍掉手，“現在隻需要等。”
    虞媚兒看著他：“你覺得他們會派什麽人來？”
    “不清楚。”吳一處望著遠處的晨光，“但不管是誰，敢碰這東西，就得做好被我們堵門的準備。”
    風忽然停了。
    遠處窪地的草叢微微晃動了一下。
    吳一處眯起眼，手指悄悄移到腰間的短刀上。
    虞媚兒也察覺到了，慢慢將法杖轉向那個方向。
    草叢又動了。
    一道黑影貼著地麵快速移動，速度極快，直奔信號塔底座而去。
    吳一處低聲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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