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液順著牆壁往下淌，落地就冒煙，地麵被腐蝕出一個個小坑。通道越來越窄，頭頂的石板還在震動，碎石不斷掉下來。
    吳一處從空間裏抽出一疊符紙，拍在地上。火光一閃，符紙燃燒起來，形成一道矮牆，暫時擋住黑液蔓延。他喘了口氣，額頭全是汗。
    “快走！”他回頭喊。
    虞媚兒扶著牆往前衝，法杖點地，一層冰霜迅速向前鋪開，壓住了幾處溢出的黑液。她的手指發白，魔力已經見底，但沒停下。
    李鐵柱在最後，戰斧掄起，劈向頭頂一根搖晃的橫梁。石塊砸落，逼得一側黑液改道流進裂縫。他被震得後退兩步，肩膀撞在牆上，悶哼一聲。
    三人終於推進到光屏前十步內。
    鬥篷人站在屏幕後，手指還在劃動，像是在輸入什麽指令。他沒回頭，但嘴角微微揚起。
    “他要啟動更深層的東西。”吳一處低聲說，“不能再等了。”
    虞媚兒點頭，抬手凝聚最後一絲魔力，冰棱在杖尖成型。她準備強行凍結光屏線路，打斷操作。
    李鐵柱握緊戰斧，擋在兩人身前。他的右肩滲出血跡，但站得很穩。
    吳一處抽出短劍，劍身貼著防火符擦過，邊緣燃起一圈紅光。他低聲道：“我上正麵，你們找機會切後台。”
    話音未落，他猛地衝出。
    鬥篷人終於停下動作，光屏閃爍了一下，隨即彈出紅色警告框。整個通道劇烈晃動，更多黑液從四麵八方湧出。
    吳一處躍起，短劍直刺對方後背。
    鬥篷人側身閃避，披風掀動，露出半張臉——皮膚灰白，眼睛泛著暗綠光，不像是人類。
    短劍隻劃破了他的衣角。
    吳一處落地翻滾，立刻後撤。虞媚兒趁機甩出冰棱，三根連射，全部命中光屏邊緣。屏幕火花四濺，數據流中斷了一瞬。
    “有效！”她喊。
    李鐵柱抓住空檔，大步上前，戰斧橫掃，逼得鬥篷人後退半步。斧刃擦過對方手臂，帶出一道黑霧般的血跡。
    “這玩意兒還真能傷！”李鐵柱咧嘴。
    吳一處再次逼近，這次換左手持劍，右手從空間取出一張雷符。他把符紙貼在劍尖，蓄勢待發。
    鬥篷人抬起手，按在光屏側麵一個凸起的按鈕上。
    嗡——
    頭頂金屬板裂開，六條機械臂垂下，每條末端都連接著高壓電鞭。它們像蛇一樣扭動，發出劈啪聲。
    “這家夥藏得真深。”吳一處皺眉。
    虞媚兒靠在牆邊，快速翻找背包，想找還能用的道具。她隻剩一瓶劣質回魔劑和一塊幹糧。
    李鐵柱盯著那些電鞭，低聲道：“頭兒，這不像普通機關。”
    “我知道。”吳一處盯著屏幕背後的線路，“這是自毀程序的最後一環，他想把我們全埋在這。”
    “那就別讓他按完。”李鐵柱突然暴起，戰斧高舉，衝向鬥篷人。
    對方揮手，一條電鞭抽來。李鐵柱側身躲過，卻被另一條掃中左腿，整個人摔在地上，抽搐了一下。
    虞媚兒立刻扔出冰盾，擋在李鐵柱上方。電鞭擊中盾麵，冰層炸裂，但她爭取到了兩秒時間。
    吳一處趁著混亂，繞到側麵，短劍猛刺向光屏底部的接線口。雷符引爆，一團火光炸開，幾根線纜斷裂。
    屏幕閃了幾下，熄滅。
    鬥篷人猛地轉身，眼神第一次出現波動。他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枚黑色晶體。
    “原來核心在這。”吳一處反應極快，撲上去搶奪。
    兩人撞在一起，翻滾兩圈。吳一處拳頭砸下，卻被對方用手肘擋住。那具身體的力量遠超常人。
    虞媚兒掙紮著站起來，法杖指向晶體：“別讓他激活！”
    她凝聚最後魔力，釋放霜爆術。寒氣瞬間擴散，晶體表麵結了一層冰殼。
    鬥篷人怒吼，揮手將她震飛。虞媚兒撞在牆上，滑倒在地，嘴角溢血。
    李鐵柱爬起來，戰斧劈向對方膝蓋。鬥篷人躍起閃避，落在殘破的光屏上。
    吳一處撿起短劍，抬頭盯著他：“你跑不掉的。”
    “我不需要跑。”鬥篷人聲音沙啞，“這座地下設施就是我的軀體。”
    他舉起晶體，用力按進胸口。
    黑光爆發。
    整個通道被照得通明，牆壁上的黑液開始沸騰，地麵裂開細縫，毒氣升騰。
    吳一處瞳孔一縮：“他在融合係統！”
    李鐵柱拖著傷腿靠近：“現在怎麽辦？”
    “隻能強殺。”吳一處咬牙，從空間掏出最後一瓶屬性恢複藥劑灌下。等級雖沒補回來，但體力稍稍回升。
    虞媚兒撐著法杖站起來，聲音很輕：“我還能放一次大招。”
    “別用了。”吳一處看她一眼，“留著力氣活命。”
    他把一張防火符貼在李鐵柱背上，又塞給他一瓶加速藥水：“等會我吸引注意力，你從下方突襲，砍他腳踝。”
    李鐵柱點頭：“明白。”
    吳一處看向虞媚兒：“你負責控場，隻要他動，你就凍住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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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媚兒抬手，指尖凝出一點寒星。
    吳一處深吸一口氣，忽然笑了：“咱們打過比這難十倍的團本。”
    李鐵柱也笑：“那次副本守門的是三條龍。”
    “這次就一個怪。”吳一處握緊短劍，“還是個穿鬥篷的。”
    三人同時行動。
    吳一處正麵衝出，短劍揮舞，逼得鬥篷人抬手格擋。李鐵柱從左側低伏前進，戰斧蓄力。虞媚兒法杖輕點，地麵結出一片薄冰。
    鬥篷人察覺不對，想跳開，但腳步剛動就被冰層絆住。李鐵柱抓住時機，戰斧橫斬！
    哢！
    對方右腳踝斷裂，身體失衡。
    吳一處瞬間逼近，短劍直刺心髒位置。鬥篷人抬手阻擋，手掌被貫穿，黑血噴出。
    但他沒倒下，反而獰笑。
    胸口晶體光芒大盛，周圍空氣扭曲。
    吳一處感覺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被掀飛，撞在牆上。肋骨處傳來鈍痛，呼吸一滯。
    李鐵柱也被震退數步，單膝跪地。
    虞媚兒死死撐住法杖，冰層重新凝結，試圖封鎖對方行動範圍。
    鬥篷人緩緩站直，斷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他的身體正在徹底機械化，皮膚下透出金屬光澤。
    “他變成boss形態了。”李鐵柱抹了把嘴邊的血。
    吳一處撐著牆站起來，短劍插進地麵借力：“那就當最終戰打了。”
    他打開係統界麵，看了一眼複活冷卻時間——還剩七秒。
    “等我死一次，你就動手。”他對李鐵柱說。
    “你又要玩命？”李鐵柱瞪眼。
    “我死了能回來。”吳一處咧嘴，“你們不行。”
    話音落下，他猛然衝出，短劍燃起火焰，直撲鬥篷人麵門。
    對方抬手迎擊，電鞭纏上他的手臂。劇痛傳來，血條瞬間清空。
    身體倒下的瞬間，吳一處把雷符拍在對方腰側。
    藍光閃起。
    他原地複活，剛睜眼就滾向一邊。身後爆炸響起，鬥篷人腰部破損，黑液外泄。
    李鐵柱沒有猶豫，戰斧掄圓，全力劈向對方支撐腿。
    斧刃切入金屬關節，發出刺耳摩擦聲。
    鬥篷人踉蹌後退，虞媚兒立刻釋放冰封術。寒氣包裹全身，他動作遲緩。
    吳一處撿起短劍，衝到近前，一劍刺入晶體中心。
    哢嚓——
    冰層與劍尖同時崩裂。
    晶體裂開一道縫，黑光忽明忽暗。
    鬥篷人發出嘶吼，抬手抓向吳一處喉嚨。
    吳一處不退反進，左手死死握住劍柄，右拳猛擊裂縫。
    “給我——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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