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陣的節奏變了。
    吳一處盯著係統畫麵，手指懸在通訊符石上方。剛才那一波衝鋒，敵人右翼弓手第三次齊射後，裝填時間比前兩次多了兩秒。三秒延遲，五人換位，旗語傳遞慢了半拍。
    就是現在。
    他按下頻道開關，聲音壓得低：“三號區域缺口打開，突擊組——放！”
    指令剛落，西側煙霧帶猛地炸開一道口子。李鐵柱帶著五名隊員衝出掩體，巨斧扛在肩上，腳步落地時震起一圈塵土。他們沒走直線，而是貼著爆炸殘留的焦地斜插過去，身後煙塵未散，遮住了敵方視線。
    “幹擾符文啟動。”虞媚兒坐在主控陣列前，指尖敲下最後一枚符印。
    一團暗光在敵陣右後方閃了一下，像是信號燈短路。那片區域的偵測水晶瞬間失靈，三秒黑屏。
    精英小隊抓住這空檔，分作兩路切入。兩名魔法師在側翼停下，抬手就是火球連射，目標直指後排正在重新布陣的施法者。火光炸開，兩名敵方法師被掀翻在地，魔杖飛出去老遠。
    另外三名近戰隊員則直撲指揮旗手。那人還舉著令旗準備調度，冷不防一支破甲箭釘在他腳邊。他低頭一愣，下一秒刀光已到眼前。
    旗杆哢嚓折斷。
    “幹得好！”李鐵柱大吼一聲，揮斧掃倒一個撲來的重甲戰士。他轉身擋在隊友身前，斧刃朝天，“別讓他們把旗立回去！”
    敵陣開始亂了。
    原本整齊的推進陣型被迫中斷，前排戰士回頭張望，後排指揮官急著組織補位。幾名法師慌忙結陣想穩住局麵，可還沒念完咒語，又一輪火球砸了下來。
    吳一處站在高台，眼睛沒離開係統畫麵。他看到敵方左翼有兩支預備隊開始調動，顯然是要圍剿突入的小隊。
    “虞媚兒，標記敵方法師集結點。”
    “收到。”她迅速操作，幾秒後將坐標傳回前線魔法組。
    三道冰爆術幾乎同時落下。寒氣炸開，地麵結出一片滑層，三名正要集火的法師腳下打滑，咒語直接被打斷。其中一人摔進泥坑，帽子都丟了。
    “哈哈！摔成泥鰍了！”李鐵柱笑出聲，順手一斧劈翻衝來的敵兵。他抹了把臉上的灰，衝隊友喊：“加把勁，讓他們今晚回去寫檢討！”
    隊伍繼續往深處壓。一名隊員趁亂爬上一輛魔能弩車，拔掉核心魔晶，整台設備當場熄火。另一人用繩索套住敵方傳令兵，拖進煙霧裏再沒出來。
    敵方指揮明顯慌了。原本有序的旗語變成亂揮，幾個方向的部隊開始對衝。骨鷹騎士想從空中支援，可下方人太多，不敢貿然投彈。
    “他們擠在一起了。”吳一處冷笑。
    這種陣型最怕範圍打擊。隻要再來一波精準壓製，就能讓整個右翼癱瘓。
    他抓起通訊符石：“遠程組準備，等我信號，集火右後方空地。”
    話音未落，敵陣中突然響起一陣號角。那是緊急重組的信號。幾名身穿黑袍的高階法師站了出來，手中法杖亮起紅光，顯然是要聯手釋放大型防禦術。
    “不好，他們要合陣。”虞媚兒皺眉。
    “那就別給他們時間。”吳一處立刻改令，“火球組提前出手，打斷施法！照明組配合，給我把那片區域照清楚！”
    命令傳下，三枚照明符石在敵陣上空引爆。白光灑下，那幾名黑袍法師的身影清晰暴露。
    火球緊隨而至。
    第一發偏了，炸在左側。第二發擦過一人肩膀，把他掀了個跟頭。第三發正中中央法師胸口，那人當場倒地，法杖斷裂。
    合陣失敗。
    “好！”吳一處握拳。
    沒了高階法師坐鎮，敵方殘餘力量徹底亂了套。有的想往前衝，有的往後撤，中間還夾著幾輛失控的戰車橫衝直撞。
    李鐵柱帶著小隊且戰且退，一邊清理攔截的雜兵，一邊破壞沿途的補給箱。他一腳踹翻一個藥劑架，瓶瓶罐罐滾了一地，後麵追來的敵人踩上去直接滑倒。
    “你們能不能有點骨氣？”他一邊退一邊罵，“摔跤大賽報名去吧！”
    隊員們跟著笑，士氣高漲。
    吳一處看著係統裏的動態圖譜，敵方右翼的能量分布已經稀疏大半。原本密集的紅點現在分散成了幾塊孤島，彼此無法呼應。
    時機成熟了。
    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下達下一階段指令，忽然發現北側有異動。一支小型編隊正悄悄繞向防線後方，人數不多，但裝備精良，行動極快。
    不是主力，也不是炮灰。
    是刺客小隊。
    專門用來斬首指揮核心的。
    “虞媚兒！”他立刻轉頭，“北麵樹林邊緣，七點鍾方向，三名高速單位接近，可能是敵方精銳滲透組。”
    她抬頭一看，馬上調出監控畫麵：“看到了。要不要通知巡邏隊？”
    “來不及。”吳一處搖頭，“讓他們繼續盯著正麵戰場。這邊交給我。”
    他打開空間，取出兩張瞬移符和一枚幹擾煙霧彈。這是早前備下的應急道具，一直沒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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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守好主控台，一旦我消失，立刻切斷所有非加密頻道。”
    “你要親自上？”虞媚兒瞪眼。
    “放心，我不是去拚命。”他咧嘴一笑，“是去請客吃飯。”
    說完，他捏碎瞬移符。
    原地一閃，人不見了。
    下一秒，樹林邊緣的灌木叢微微晃動。吳一處蹲在樹後，手裏握著煙霧彈，目光鎖定那三名潛行者。他們穿著暗色皮甲，臉上塗著迷彩，正貓著腰往高台方向摸。
    走得挺小心。
    可惜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他等對方進入十米範圍，猛然拉開煙霧彈拉環，朝地上一摔。
    白煙轟地炸開，瞬間籠罩整片區域。
    三名刺客立刻警覺，四散躲避。可煙霧帶有輕微致盲效果，他們剛跑兩步就撞上了樹。
    吳一處趁機衝出，一腳踢飛一人手中的匕首。那人反應不慢，反手掏短劍格擋，卻被他順勢抓住手腕，一個過肩摔甩進草叢。
    第二人從側麵撲來，被他側身避開，肘擊砸在對方肋下。那人悶哼一聲，動作慢了半拍。
    第三人見勢不妙，轉身就想跑。
    吳一處哪能讓他走。他掏出一張束縛符，甩手扔出。符紙在空中展開，化作一道光網，直接把那人裹住，摔倒在地。
    剩下兩個還想反抗，可煙霧未散，視線模糊，又被接連放倒。
    三秒解決。
    他拍拍手，從空間裏拿出繩索，利落地把三人捆成一串。
    “今晚加餐。”他自言自語，“送上門的俘虜，不吃白不吃。”
    正準備押人回去，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怒吼。
    是李鐵柱的聲音。
    他抬頭看去，隻見敵陣邊緣，李鐵柱正被兩名重甲戰士夾擊，身上多了道傷口，鮮血順著胳膊流下來。但他仍死死守住突破口，不讓敵人合攏。
    “你們公會的人，還挺能撐。”其中一個敵人冷笑。
    李鐵柱啐了一口：“我們不是能撐，是從來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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