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徹底籠罩靈台市時，醉仙夜場的燈火早已亮如白晝。
    朱紅的樓簷下掛滿了串串靈晶燈，光芒順著雕花窗欞淌進最大的包廂，映得桌上的靈釀泛著琥珀色的光。
    張去然坐在軟榻上，指尖夾著一支靈麥煙，目光時不時瞟向包廂門口。
    陳立說要帶重要人物來，他心裏早已猜到七八分。
    卻還是按捺住急切，慢悠悠地品著杯中的靈釀。
    “小張，抱歉來晚了.......”
    包廂門被推開，陳立爽朗的笑聲先傳了進來。
    他身後跟著個身著灰袍的修士，麵容剛毅。
    腰間掛著柄泛著冷光的靈刀，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威壓，那是練虛境修士才有的氣息。
    張去然當即起身，臉上堆起恰到好處的笑容，剛要開口，就見陳立伸手拍了拍灰袍修士的肩膀。
    介紹道：“這位是玄陽宗的護門長老，李嵩前輩！玄陽宗最近要擴建山門，所有事宜都由李長老全權負責！”
    “李長老，久仰大名！”
    張去然連忙拱手行禮，心裏瞬間明了。
    果然是為了新業務來的。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李嵩，見對方眼神銳利，嘴角卻沒什麽笑意，便知道這是個不好應付的角色。
    但問題不大，幾杯靈釀下肚，大家就都是一樣的。
    連忙示意侍女添上碗筷，又給兩人斟滿靈釀，“快請坐！今晚我做東，李長老和陳兄盡管盡興！”
    李嵩微微頷首，在軟榻上坐下，目光掃過包廂內的美修們。
    她們立刻端著酒杯，笑靨如花地圍過來，指尖劃過靈釀的杯壁，姿態嫵媚。
    陳立見狀，笑著擺了擺手：“先不急著談正事，難得來趟醉仙夜場，咱們先玩玩！”
    說著便拉過一個彈靈琴的美修，讓她坐在身邊，指尖跟著琴聲輕輕打著節拍。
    張去然也順勢放鬆下來，端著酒杯與美修們談笑風生，眼角的餘光卻始終留意著李嵩的反應。
    隻見李嵩起初還帶著幾分拘謹，喝了幾杯靈釀後，臉上的嚴肅漸漸褪去。
    繼而也接過美修遞來的酒杯，偶爾還會點評幾句琴音的優劣。
    包廂內的氣氛越來越熱鬧，絲竹聲、歡笑聲與酒杯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仿佛真的隻是一場尋常的朋友聚會。
    約莫半個時辰後，張去然給身邊的美修使了個眼色。
    她們心領神會，紛紛起身告退，包廂內瞬間安靜下來。
    陳立放下酒杯，身體往軟榻上靠了靠，語氣帶著幾分隨意。
    卻直奔主題說道：“李長老，玄陽宗擴建山門的事，你跟小張說說吧。”
    李嵩坐直身體，從儲物袋裏摸出一張圖紙，攤在桌上。
    上麵畫著玄陽宗擴建後的布局，標注著“陣法台”“護山大陣”“弟子廂房”等字樣。
    他指尖在“護山大陣”的位置點了點，聲音低沉的說道：“宗門要搭建一座‘九轉聚靈陣’，需要兩百名金丹境以上的陣法修士，工期三個月。”
    “按市場價，每名陣修每月一萬靈石，總費用六百萬。”
    張去然的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心裏快速盤算起來。
    六百萬總費用，若是能從中抽成，至少能賺上百萬，但很顯然這賬不是這樣算的。
    他抬眼看向李嵩，稍有試探的問道：“李長老，不知玄陽宗對修士的資質有什麽要求？還有.......這費用的結算方式，是按月結還是完工後一次性結清？”
    陳立見狀，笑著打圓場：“小張，都是自己人，就不用繞彎子了。”
    “李長老這次找你，是想讓你幫忙省點成本。”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在張去然耳邊悄聲說道：“玄陽宗給的預算是六百萬，但實際給修士的薪水，每人每月八千就夠了。”
    “至於剩下的兩百萬，咱們三人分——李長老拿一百萬，我和你各拿五十萬，你看怎麽樣？”
    張去然連忙應道：“陳主修考慮得真周到！”
    “隻是........這樣會不會對玄陽宗不太好？畢竟是宗門擴建，要是那些陣修知道薪水被克扣，怕是會影響工期，說不定還會鬧到宗門去。”
    李嵩冷笑一聲，指尖在圖紙上重重敲了敲，正聲道：“放心，這事沒人會知道。”
    “修士們的薪水由你們仙尊直聘代發，對外就說玄陽宗給的是八千每月，剩下的錢走‘材料費’的名義報銷。”
    “隻要你們能保證按時完工，不出岔子，宗門那邊不會有人追究。”
    陳立也跟著附和：“就是！咱們都是為了賺點靈石，隻要把事辦漂亮，誰會管過程？”
    “小張呐，你就別猶豫了，這單要是成了，以後玄陽宗再有類似的活兒，還找你！”
    張去然看著兩人的神情，知道這事已成定局。
    他端起酒杯，與兩人碰了碰：“既然李長老和陳主修都這麽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我保證，三天內找到兩百名符合要求的陣法修士，工期絕不拖延！”
    李嵩滿意地點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好！我就喜歡爽快人！”
    “明天我會讓宗門財修把預付款三百萬打到你公司賬戶，剩下的三百萬完工後結清。”
    “至於咱們的分成，等預付款到賬後，你直接轉到我和陳兄的私人賬戶。”
    “沒問題！”
    張去然爽快地答應下來。
    很快，美修們又推開了包廂房門走了進來，甚至還換了一身更為暴露的衣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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