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林落塵聲音滿是痛苦，帶著三分悲慟，三分孤寂。
    他演的很好，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他身後的少女同情。
    果不其然，沐泠汐心中難忍，少年近在咫尺，背影蕭瑟，有些顫抖，顯然是承受這樣的風言風語不少。
    “可不是嘛，大人，我跟你說，他還是一條狗，一個女人的狗，舔得不行……”
    白浩見林落塵神情滿是痛苦，變本加厲，“為了一個女人，他甘願舍棄一切，包括性命。”
    那個女人……正是三大世家中，赫連世家的赫連玉溪！
    “住……口……”林落塵身軀發顫，仿佛承受著極大的痛苦，“白浩，你住口！”
    “哈哈，反正你是一個‘野種’，林淵界人盡皆知，林淵皇主死後，其聖後在閨中養了麵首……”
    “不然你父親都死了三年了，三年後鳳皇後卻誕下了你，你說這奇不奇怪？難不成一個女子可以自己讓自己受孕？”
    “現在又來整一些英雄救美的戲碼，怎麽？你做一個女人的狗還不夠，難不成還想做兩個女人的狗？”
    “住嘴！”沐泠汐聽不下去了。
    再怎麽說她出世以來，林落塵是第一個看見她沒有試圖接近，沒有帶著淫邪和欲望，現在又挺身相救。
    沐泠汐對林落塵還是有一些好感的，至少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小妹妹，你可別被他騙了，他就是一條狗。”白浩不知者無畏，“他……”
    “啪——”
    白浩話還未說完，便被抽倒在地。
    抽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銀袍男子。
    “我……”
    白浩有些不可思議，但卻不敢言語，整個人都像泄了氣的皮球，和先前的囂張跋扈大相徑庭！
    “知不知道你很囉嗦？”
    男子淡淡道。
    “對不起……對不起，大人。”白浩低著頭，捂著紅腫的臉不敢吭聲。
    林落塵憋著笑意，強裝痛苦和悲慟。
    沐泠汐看在眼裏，憐憫之情更甚，畢竟此人本就是在為自己出頭。
    “你……別傷心……”她也不知作何安慰。
    林落塵聞言，佯裝悲慟，眸光含淚道，“對不起，讓你笑話了。”
    看著林落塵這破碎的模樣，少女心都痛起來了，畢竟剛一出世便看見了人間疾苦。
    可……這眼淚，是林落塵憋笑憋出來的……
    【這人……太搞笑了，實在好難忍。】
    “欸？”沐泠汐星眸閃爍，看向林落塵，“你方才在說什麽？”
    “嗯？”林落塵微微一愣，有些茫然。
    【她在問我？我說什麽了？】
    沐泠汐星眸瞪大，素紗遮掩的雪顏滿是不可思議。
    怎麽回事？他也沒說話啊？
    但為什麽這道聲音……好像他的！
    “這位小妹妹，切莫過多過意。”男子走上前去，淡笑道，“下人不懂事。”
    他又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白浩，冷冷道，“滾……”
    “是，是……我這就滾，我就這滾。”
    白浩像條狗一樣，真正做到了“滾”著離開。
    男子的目光依舊淫邪的盯著沐泠汐。
    眸若天星，膚若雪凝，劍如瑩玉，縱有煙紗遮麵，她的風華如此驚世，讓男子震驚和癡迷。
    林落塵擋了上去，“不管如何，她討厭你的靠近，你還是別想了！”
    “哼！”
    男子冷哼，眼眸閃爍霞光瑞彩。
    仙台二層天的威壓盡顯，覆蓋在了林落塵身上。
    “咯吱——”
    林落塵咬著牙，發出聲響，腳底地麵出現裂縫，整個人深陷其中。
    “滾，否則死！”男子斜睨向林落塵，仿佛在看一隻螻蟻。
    他痛苦不堪，“我身為林淵皇室皇子，若連伸張正義都做不到，又談何守護林淵界？！”
    鮮血，自唇瓣流出，嘀嗒流淌在地麵。
    少女嫩白指尖流轉劍意，帶著古老的不朽氣息。
    可……一道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她的心間。
    【這威壓能不能猛烈一些？仙台二層天的威壓就這？我不用靈力護身，都感受不到你的壓迫。】
    【若非我咬破舌尖吐出鮮血，都裝不下去了。】
    “嗬嗬……”沐泠汐輕飄飄的瞥了一眼林落塵，差點笑出聲。
    她確定了，這就是身前少年的聲音，但不知為何流傳入她耳中。
    所以……怎麽回事……
    “跪下！”
    見遲遲沒能壓迫住林落塵，男子失去了耐心，輕叱道。
    “哢嚓……”
    骨骼破碎之聲，在此地傳來，林落塵險些跪在地上，身軀在此刻發顫，氣息虛浮不定。
    【唉……要不是我演技出眾……】
    “噗嗤……”
    少女展顏一笑，嫩白指尖的劍意也消失了。
    她正眼看了一下林落塵，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好有趣的少年！
    ……
    遲遲沒能拿下林落塵，男子裝逼失敗，無能狂怒。
    沐泠汐看著少年出眾的“演技”，也升起了一絲興趣。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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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一道枯瘦的手掌搭在男子肩上，將他連人拽進了虛無空間內，極速行駛，身形發顫，滿臉恐懼。
    “赤尊？怎麽……”
    “閉嘴！趕緊走！”
    赤尊聲音發顫，又驚又怒，“你怎麽可以得罪她？你知道她是誰嗎？”
    “不能待在這了，越遠越好。”
    老人的聲音……是男子前所未見過的恐懼和害怕……這讓男子驚疑不定。
    ……
    “嗯？”
    就這麽走了？
    林落塵訝異，旋即朝身後少女拱手，“既然危機解除，想必是神仙姐姐的護道者來了吧？”
    沐泠汐微微一愣，“欸？”
    他怎麽猜出姑姑就在附近的？
    不過神仙姐姐……好好聽的名字。
    “那……在下告退了。”
    林落塵頭也不回的離去。
    沐泠汐伸出瑩白玉臂：“可是你身上……”
    她話還未說完，便見林落塵已經遠去。
    就這麽……走了？
    目視前方，直到林落塵徹底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
    “姑姑……這個人好特別。”
    少女低聲喃喃：“你一直讓我提防外界之人的接近，因為很多人的心性並不純良，但他卻恰恰相反……”
    “本是萍水相逢，卻為敢對神尊之子拔刀相向……”
    “第一眼見到我時，也沒有那些人怪異的眼神，反而隻是一種驚豔，但卻轉瞬即逝。所以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她美目輕漾，巧笑倩兮，仿佛方才的灰衣老人亦或者銀袍男子在她眼中如塵埃螻蟻，所言之人盡是林落塵。
    “世有百態，人有千麵。總歸莫要太輕信於人。”
    她的心間傳來渺渺仙音，仿若隔世。
    “知道啦。”沐泠汐笑道：“不過我想留在這裏，因為他方才稱自己為林淵皇室的世子，肯定會被那人報複的。”
    “他救我一次，那我也救他一命。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因果，就當是曆練的一種可以嗎？”
    “準……”
    ……
    回到了林白的寢宮，地平線迎來一縷光芒，林落塵心情沉痛。
    他坐在一口青銅棺槨前，指尖輕拂雲望舒絕美如雪的仙顏……
    “望舒……”
    一種可怕的計謀自林落塵腦海中浮現，他俊逸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
    這麽做……會不會對一個剛出世的少女……太不公平了……
    但……他沒得選啊……他連自己身邊的人也守護不了，如何去抉擇這樣的事……
    “我沒得選，不要怪我。望舒……等我……”
    他滴落下眼淚，呆呆看著雲望舒蒼白的絕世容顏，看著她如遠山的黛眉，如畫般的容顏……
    就讓我，自私一回吧……
    ps：仙一大能，仙二聖主，仙三王者，仙四天尊，仙五聖人，仙六聖人王，仙七大聖，仙八準帝，仙九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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