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她她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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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婉轉的唱腔還在戲樓梁間縈繞。
    “咚——”
    一聲檀板輕叩,紅綢幕布便如流水般向兩側退去,露出台中央那抹月白身影。
    九離麵蒙白紗坐在燭火光暈裏,單手撫古琴,粉白相間的長發用支碧玉簪鬆鬆挽著,幾縷碎發垂在頰邊。
    最特別的是那右肩半褪的衣裳設計,露出一小半個臂膀,這種風流款式,卻偏生著一身潔白,冷漠疏離中夾雜著點點魅惑之態。
    ——正是整個京城趨之若鶩的花魁,九離。
    男倌中的翹楚,醉仙樓千金難得一見的頭牌。
    他沒施繁複的戲妝,隻眼角描了點淡紅,襯得那雙狐狸眼愈發水潤,一開口,聲音清潤得像浸了蜜的山泉水:“諸位看官,今日唱段《狐緣》,獻醜了。”
    台下瞬間靜了半瞬,隨即爆發出更烈的哄鬧。
    二樓雅座的美豔富商拍著梨花木桌喊:“九離公子這嗓子!我出三千兩,隻求公子陪我喝杯雨前龍井!”
    隔壁桌的錦袍小姐立刻掀了袖子:“三千兩算什麽?我出五千兩,要公子親手為我斟杯女兒紅!”
    連樓下擠著的布衣書生都紅著臉,攥緊手裏的書卷嘟囔:“若我有錢,便是傾家蕩產,也想與公子說句話……”
    可台上的九離像沒聽見,水袖一甩,如雲卷雲舒,轉身時衣擺劃出個漂亮的弧度,銀線狐紋在燈光下驟然一亮,又迅速暗下去。
    他的目光淡淡掃過台下,掠過那些或貪婪或癡迷的臉,落在蘇媚兒所在的角落時,也隻是一瞬便移開,仿佛她與那些擠在台前的看客沒什麽不同,不過是芸芸眾生裏的一粒塵埃。
    蘇媚兒撐著下巴笑。
    這九離的戲唱得極好,字正腔圓裏帶著股說不出的纏綿,
    可那雙眼睛裏的疏離,比佛宗的靈空還要淡漠,倒不像個攬客的花魁,更像個來戲樓“打卡完成任務”的閑人。
    她看過原書,這條狐狸厲害得很。
    未是青丘說一不二的狐族之主,但命途多舛,幼年期幾乎全族被蛇族殺害,父母封了他的妖力,從此不知所蹤。
    他與原書男主林風是宿仇,鬥了大半輩子,卻在大後期被林風斬去三尾,連最疼愛的弟弟九末都喪於其手。
    九尾天狐又如何?終究沒能逃過原書氣運之子的碾壓,落得個淒涼收場。
    可現在不同了。
    蘇媚兒指尖在桌沿畫著圈,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既然她來了,還穿到了原書的前3章,
    ——她偏要改了這劇情走向,還要讓這心高氣傲的狐族之主,將來為她披肝瀝膽,出生入死。
    這個時候九離已經和林風有接觸,但是沒關係,她能改變。
    當然,眼下最重要的是,裝得像個普通看客,絕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早已洞悉他的身份。
    一曲終了,九離躬身行禮,對台下拋來的金銀珠寶視若無睹,徑直往後台走。
    路過蘇媚兒桌邊時,一陣穿堂風卷過,他發間那支碧玉簪鬆了些,幾縷墨發垂落,恰好掃過蘇媚兒的指尖。
    蘇媚兒下意識抬手,替他將垂落的頭發輕輕撥到耳後,指尖不經意蹭過他的耳廓,軟乎乎的,像揉了把上好的狐裘。
    【監測到爐鼎體質,契合率88!作用:穩定媚氣!元陽尚在!】
    好家夥,該不會書裏長得好看,厲害的配角以後都能做她爐鼎吧?
    “公子的發簪鬆了,小心走著路掉了。”
    她話還沒說完,原本腳步不停的九離突然頓住,猛地轉過身來。
    月白戲袍的衣擺還在微微晃動,他睜著雙杏眼,睫毛纖長,剛才唱戲時的清冷全沒了,倒像隻被突然摸了尾巴尖的狐狸,耳尖紅得快要滴血。
    台下的哄鬧還在繼續,有人喊著“九離公子留步”,有人仍在加價擲金。
    可九離誰都沒看,隻死死盯著蘇媚兒的手,喉結滾了滾,想說什麽,卻又憋了回去,隻伸手攥住自己被碰過的那縷頭發,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他心裏早炸開了鍋。
    剛才那指尖觸到耳廓的瞬間,一股極淡卻勾人的媚意順著血脈竄進來,不是凡間女子的脂粉香,是天生就帶著的、能勾動他九尾狐本源的媚體氣息!
    這女人...這死女人怎麽敢隨便碰他?!
    可...可剛才那觸感軟乎乎的,她的指尖好像比他藏在狐裘裏的尾巴尖還要暖...
    她她他她,她好漂亮啊。
    她怎麽還對我笑啊啊啊啊啊。
    九離偷偷抬眼,又飛快垂下,看著蘇媚兒含笑的眼睛,心裏亂糟糟的:完了完了,狐族之主的威嚴全沒了,媽媽以前常說遇到漂亮姐姐不能太上趕著。
    剛才回頭是不是太快了?會不會顯得很沒麵子?她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月白戲袍的衣擺還在微微晃動,他睜著雙杏眼,睫毛纖長如蝶翼,剛才唱戲時的清冷蕩然無存,倒像隻被突然摸了尾巴尖的狐狸,耳尖紅得快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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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媚兒見他紅著耳尖攥著頭發,半天不說話,故意逗他:“公子怎麽不走了?莫不是我碰了你的頭發,要我賠你幾千兩?”
    九離猛地抬頭,眼睛瞪得圓圓的,:“誰、誰要你賠錢!”
    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都有點發飄,趕緊清了清嗓子,裝作鎮定地轉身,快步往後台走。
    蘇媚兒看著那抹倉促離去的月白身影,指尖還殘留著耳廓的溫軟觸感,勾唇一笑,起身跟上。
    在後台入口處攔住他時,她伸手輕輕勾起他的下巴,指尖摩挲著他下頜細膩的肌膚:“那麽公子,願不願意和我單獨共舞一曲?”
    九離的睫毛顫了顫,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睛,裏麵像盛著揉碎的星光。
    他本該拒絕的,狐族之主豈容凡人隨意調遣?
    可那股媚體氣息纏著他的本源,讓他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隻悶悶地“嗯”了一聲,偏過頭,耳根紅得更厲害了。
    他的住處就在戲樓後院,是個雅致的小院落,院裏種著株半開的桃樹,花瓣落了滿地。
    九離取來兩盞琉璃燈掛在廊下,又從櫃裏翻出件水綠色的舞衣遞給她:“這個……或許合身。”
    蘇媚兒換上舞衣,裙擺上繡的纏枝蓮在燈光下泛著柔光。
    九離已換了身素白常服,沒了戲袍的繁複,更顯得身姿挺拔,像株臨風的青竹。
    他沒說話,隻是先抬手,指尖凝起一縷淡淡的狐火,化作幾點流螢繞著桃樹飛。蘇媚兒會意,足尖輕點,隨著流螢的軌跡旋身而起,水袖在空中劃出碧綠的弧線,恰如蓮葉翻卷。
    九離緊隨其後,身影如月下流狐,輕盈得仿佛要乘風而去。
    他的舞步帶著狐族獨有的靈動,時而如幼狐戲耍,時而如靈狐望月,衣擺掃過滿地桃花,卷起一陣粉色的風。
    蘇媚兒的舞姿則柔中帶韌,像纏繞著竹的藤蔓,兩人的影子在燈下拉得很長,時而交疊,時而分離,竟有種說不出的默契。
    啊啊啊啊啊她真的好厲害,跳舞也好厲害,她跳舞的樣子就像是一朵紅玫瑰在肆意生長。
    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女孩子。
    九離望著蘇媚兒,一時竟有些出神。
    九離足尖一點桃樹,身形騰空而起,衣擺展開如狐尾綻放,他伸手向蘇媚兒,眼底盛著琉璃燈的光。
    蘇媚兒握住他的手,被他帶得旋身而上,兩人在半空中相對而視,呼吸交纏。
    她能聞到他發間淡淡的桃花香,他也能嗅到她身上勾人的媚氣。
    落地時,蘇媚兒恰好撞進他懷裏,他伸手扶住她的腰,指尖觸到她舞衣下溫熱的肌膚,像被燙到似的猛地收緊,卻又舍不得鬆開。
    蘇媚兒抬頭,鼻尖蹭過他的下頜,看著他紅透的耳根,故意往他懷裏靠了靠,聲音帶著笑意:“九離公子的舞,比戲還好。”
    九離的喉結滾了滾,半天沒說出話,隻覺得懷裏的溫香軟玉快要讓他亂了心神,連尾巴尖都在衣擺下不安分地晃著。
    後來不知是誰先提的喝酒,院裏石桌上擺了兩壇桃花釀,兩人你一盅我一盅地喝著,話漸漸多了起來。
    蘇媚兒知道,他想從林風嘴裏套‘妖族叛徒’的消息,還想借他的手,找魔族的麻煩,
    “我知道,你剛才在茶裏加了‘迷心草’,想讓林風說真話——可惜呀,林風身上帶了‘醒神符’,是劉長老給的,你這招沒用。”
    九離雖震驚她從何看破,卻也暗暗記下了。
    九離又隱晦說起青丘的趣事,說他看畫本子很喜歡。
    蘇媚兒便聽著,偶爾插句嘴,逗得他紅著臉灌酒,眼底的疏離早就沒了,隻剩下少年人的鮮活。
    不知喝到了第幾壇,兩人都有些醉了。
    蘇媚兒撐著下巴,看著九離趴在桌上,臉頰紅撲撲的,嘴裏還嘟囔著,“再喝……再喝一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像揉一隻溫順的小狐狸。
    九離哼哼唧唧地蹭了蹭她的手心,竟順勢往她懷裏倒,呼吸帶著酒氣,溫熱地拂在她的頸間。
    毛茸茸的尾巴尖從衣擺下探出來,悄咪咪勾住她的手腕,帶著點撒嬌似的力道。
    廊下的琉璃燈被夜風吹得輕輕搖晃,光影在九離泛紅的臉頰上明明滅滅。
    他往蘇媚兒懷裏又蹭了蹭,鼻尖蹭過她的頸窩,帶著桃花釀的甜香,像隻毫無防備的幼狐。
    真美啊,九離。
    蘇媚兒眼睛微眯,指尖挑起他的下巴,靠近,靠近,小狐狸的桃花香,真好聞呐。
    她笑的蠱惑,卻又給人一種天真的爛漫。
    直到青草香全數鑽入九離的鼻腔。
    九離呼吸加快,本能閉上眼睛,在等待著什麽。
    就在嘴唇即將觸到之時。
    突感一道冷風強入。
    “這位仙士,沒有得令不得入內”
    “仙士,我們公子在會客!”
    淮清眼神一冷,那人就被威壓震出十米開外。
    九離驟然睜眼,蘇媚兒大夢初醒。
    ——門被推開了。
    淮清站在門口,俊臉微蹙,白衣上沾著點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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