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小白毛和師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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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裏,一道白衣白發的俊逸身影正溫柔望著她,手中玉笛上的雪沫子簌簌滑落。
四目相對的刹那,蘇媚兒認出了他袖口的丹爐紋。
她彎了彎唇角,借著風雪的掩護,無聲地動了動嘴唇。月白色麵紗半遮麵,嘴唇的動作讓薄紗微微抖動。
觀禮台角落,白發男子握著玉笛的手指微緊。
他看懂了,那是句帶著戲謔的招呼:“小白毛。”
他低頭拂去笛上的雪,唇邊漾開一點極淡的笑意,趁著風雪,也輕輕動了動唇。
風卷著雪沫子掠過擂台,沒人聽見那句藏在風裏的回應:
“嗯。”
。
蘇媚兒剛比完一場,額角還帶著薄汗,被冷風一吹,鬢邊的碎發結了層細霜。
她裹緊了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白棉袍,正低頭跟身邊的李娟說著什麽。
帶白紗的側臉在雪光裏透著清透,耳尖凍得紅撲撲的,像被早梅的胭脂染過。明明是件再普通不過的素白道袍,連個像樣的雲紋都沒有,穿在她身上卻格外鮮。
——方才揮劍時,生澀的動作裏藏著股不管不顧的勁,像枝在寒風裏驟然綻開的白梅,冷冽又熱烈。
雲昭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笛身,冰涼的玉質抵著掌心,卻壓不住心裏那點悄悄漾開的東西。
他見過太多穿白衣的女子,內門的師姐們愛穿月白錦緞,繡著繁複的雲紋,端得是仙門貴女的架子;
可蘇媚兒這一身素白,連個像樣的紋飾都沒有,卻讓他想起去年采摘的千年冰蓮。
明明生在最冷的地方,花瓣上的露珠卻能映出整個天空的光。
雪忽然下得密了些,鵝毛似的雪花打著旋兒落下來,沾在蘇媚兒的發間肩頭。
她似乎被雪迷了眼,抬手攏了攏鬢邊的碎發,就在這時,忽然抬起頭,目光穿過紛揚的雪幕,直直撞進他眼裏。
四目相對的瞬間,雲昭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想移開視線。
卻見她眼睛亮了亮,竟衝他彎了彎唇角,像雪地裏突然亮起的一星暖光。
她的嘴唇動了動,隔著風雪聽不真切,可雲昭看懂了。
“小白毛。”她在打招呼。
他握著笛子的手指緊了緊,終究是沒忍住,也微微頷首,唇邊漾開一點極淡的笑意。
“嗯”。
雪還在下,落在他的發間眉梢,融成細碎的水珠。話音剛落,他忽然抬手,將儲物戒中油紙傘取出,撐開。
傘骨輕轉。他提著傘快步走過去,停在她麵前時,傘沿恰好將兩人罩在一方無雪的天地裏。
蘇媚兒愣了愣,仰頭看他。
雪花落在雲昭的發間,襯得那截露在外麵的脖頸愈發白皙,他握著傘柄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連帶著那柄普通的油紙傘都添了幾分清雅。
“雪大了。”他低聲說,聲音混著落雪的沙沙聲,格外清晰。
“謝啦,小白毛。”蘇媚兒仰頭衝他笑,白紗下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你怎麽在這兒?也來看比試嗎?”
“嗯,剛結束一曲。”雲昭的目光落在她肩頭的薄雪上,微微側了側傘,將她遮得更嚴實些,“下一場什麽時候?”
“還有半個時辰呢。”蘇媚兒往後退了半步,想讓他也躲進傘下,卻發現傘不大,兩人離得近了,衣袖幾乎要碰到一起。
“你笛子吹得真好聽,剛才在廊下聽見了。”
雲昭的指尖在笛身上輕輕敲了敲,眼底泛起一點笑意:“隨便吹的。”
雪還在下,傘下的空氣卻暖融融的。蘇媚兒看著他垂眸時長長的睫毛,忽然發現他眼尾有顆極淡的痣,像落了點墨,襯得那雙眼睛愈發清亮。
此刻雲昭的指尖還停留在她衣袖上,雪落在他纖長的睫毛上,轉瞬化成水珠。他望著她麵紗下的下頜線,喉結輕輕滾動:“姑娘叫什麽名字?。”
蘇媚兒心頭一跳,剛要開口,旁邊的李娟已經咋咋呼呼喊起來:“哎哎哎,你們倆站在雪地裏,一白到底,跟畫裏走出來似的!”
周圍候場的弟子們也湊了趣:“可不是嘛!雲師兄的月白道袍配蘇師妹的素白棉袍,這雪天裏一站,簡直是‘雙璧映雪’圖啊!”
——“那不是三丹宗的雲昭聖子嗎?傳聞他鮮少踏足其他宗門,今年怎會來咱們雲嵐宗?”
——“我賭十塊靈石,這倆絕對有故事!”
——“別瞎猜,沒看見淮清師兄看蘇師妹的眼神嗎?那叫一個含情脈脈……”
——“你沒看見他剛才給蘇媚兒遞傘的樣子嗎?兩身白衣站在雪地裏,簡直配一臉!”
——“別瞎說,小師妹可是咱們外門的種子選手,聽說淮清師兄早就屬意她了……”
——“快看淮清師兄!他盯著雲昭聖子呢,眼神有點不對勁啊!”
蘇媚兒抬眼望去,隻見看台上,淮清正站在那裏。
他今日穿一身雲嵐宗標準的黑色雲紋道袍,腰間懸著宗門玉佩,看向雲昭的目光裏帶著幾分熟稔,卻又在掃過蘇媚兒時多了些不易察覺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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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媚兒白紗下的唇角抿了抿。雪粒子打在油紙傘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雲兄好雅興,”淮清走上前,拍了拍雲昭的肩,語氣是好友間的熟絡,目光卻越過他,落在遠處的蘇媚兒身上。
“認識?”
雲昭握著玉笛的手指頓了頓,雪落在他的發間,襯得那雙眼眸愈發清亮。
他沒直接回答,反而反問:“淮清,你我約好今日切磋,該不會要讓我等你看師妹吧?”
“哪能。”淮清笑了笑,視線卻又飄向蘇媚兒,“隻是師妹今日表現搶眼,竟引得丹宗聖子為她撐傘”
蘇媚兒下意識往人群後退半步,她還記得當初救雲昭時,用的是隨口一提的化名。
雲昭的目光果然掃了過來,直直落在她臉上的白紗上。那目光帶著探究,像在透過薄紗辨認什麽。
“雪太大,起風了”,他拖長了語調,玉笛在指尖轉了個圈。
周圍的弟子們瞬間興奮起來:
——“來了來了!三丹宗聖子 vs 雲嵐宗大師兄!”
——“我怎麽覺得氣氛怪怪的?淮清師兄好像在宣示主權?”
——“雲昭聖子看蘇師妹的眼神也不一般啊!有故事,絕對有故事”
——“蘇師妹戴麵紗幹嘛?難道是長得不好看?不可能啊,光看她那雙眼睛就很絕了!”
淮清似笑非笑地瞥了雲昭一眼,忽然揚聲對蘇媚兒喊道:“小師妹,歇歇,剛比完賽,別凍著了。”
他說著,竟脫下自己的外袍,作勢要遞過去。
這舉動太過親昵,連周圍的長老們都看直了眼。
雲昭的臉色瞬間沉了沉,玉笛“噌”地一聲出鞘,笛身映著雪光,寒氣逼人:“淮清,切磋開始了。”
話音未落,他已縱身躍上演武台,月白色的身影在雪地裏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淮清也不含糊,提劍跟上。
兩人站在台中央,一白一黑,隻是腰間的紅穗更顯張揚。兩道俊逸身影在漫天飛雪中交纏,劍氣與笛音碰撞,激起漫天雪霧,美得驚心動魄。
蘇媚兒站在台下,看著如同雙胞胎的二人身披雪發在雪天起舞切磋。這畫麵,確實是極其養眼的。
忽然,雲昭的笛身一偏,避開淮清的劍鋒時,故意往蘇媚兒這邊傾斜了半寸。
透過紛飛的雪片,他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不大,卻足夠讓附近的人聽見:“聽說雲嵐宗有位擅長流雲九渡劍法的師妹,不知可否摘下麵紗,讓我瞧瞧是不是故人?”
蘇媚兒的心一跳,他是在怪自己說了假名嗎?
而台上的淮清劍勢一緊,劍尖幾乎要貼著雲昭的咽喉:“雲昭,切磋,提不相幹的人做什麽?”
周圍的弟子們徹底沸騰了:
——“!!!故人?蘇師妹是雲昭聖子的故人?”
——“我就說他們有關係!淮清師兄急了!”
——“蘇師妹快摘麵紗啊!急死我了!”
——“修羅場!這絕對是修羅場!兩大天驕爭一人,我先磕為敬!”
蘇媚兒望著台上交織的兩道白影,又摸了摸臉上的麵紗。
而她不知道的是,雲昭的笛身在劃過淮清劍鋒時,悄悄刻下了三個字的痕跡,被雪光映得若隱若現:銀漸層。
她正出神李娟在一旁輕咳了一聲:“媚兒,該去準備下一場了。”
“哦對!”蘇媚兒回過神,衝雲昭揮了揮手,“那我先走啦,回頭再謝你!”
她說著就要往外跑,卻被雲昭輕輕拉住了衣袖。“傘你拿著。”
他將傘柄塞進她手裏,自己轉身走進風雪裏,“我不用。”
他望著蘇媚兒提著傘跑向休息區的背影,白棉袍的下擺掃過積雪,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柔軟的雲絮上,這漫天風雪都變得溫柔起來。
眼底的笑意漫了開來。
他想,原來雪天裏,白衣真的可以不是冷的,就像此刻,傘柄上殘留的溫度,還在掌心遲遲未散。
。
“蘇媚兒,勝!”
打敗趙虎後,第一擂台順勢成為蘇媚兒的。
演武場的積雪被靈力震得漫天飛舞。
蘇媚兒握著緋月凝晶劍站在第一擂台中央,劍尖斜指地麵,白衣裙擺在寒風裏獵獵作響。
她一身白衣,頭顱高高揚起,麵戴白紗,露出一雙靈動的狐狸眼。
黑發高馬尾在寒風中輕輕搖曳,站在擂台上,猶如神女下凡。
台下的歡呼聲還未平息,裁判長老的聲音已穿透人群:“還有哪位弟子挑戰第一擂主?”
連問三聲,台下鴉雀無聲。
——不過是個煉氣五層,為何無人打擂?
——今年的大比好生奇怪。
——林風呢?林風也不上嗎?
剩下三個人,一個沙壁,一個林風,還有一位女修。
那位女修在書裏也是林風的暗戀者,實力也很不錯。
她捏著劍鞘,看著蘇媚兒剛才挑飛趙虎時那記利落的第七式“破空”,悄悄往後縮了縮。
她可不想去挨那淬了巧勁的一劍。
蘇媚兒記得,林風會在此次外門大比獲得第一名,獲得長老們關注,順利被老祖收為親傳弟子,從此再次一路開掛。
他要是開掛了,他的那些後宮,包括自己就受苦了。
不能讓他拿第一名。
林風拿了築基寶典,其實早就可以築基。
隻有一個可能,他是特意在大比前把修為壓製在煉氣大圓滿,剛好符合外門大比的參賽要求:煉氣期……
就為參加外門大比,去劍塚拿靈劍。
好狗一男人。
但如今蘇媚兒已經練成流雲九渡全七式,就算遇到煉氣大圓滿也根本不在怕的。
今天勢必要把龍傲天打成狗屎。
蘇媚兒眉梢微挑,目光掃過台下,最終落在那個金袍身影上:“林風師兄,怎麽?方才看我打趙虎時,不是挺激動的嗎?現在不敢上來了?”
脾氣火爆的古典男頻大男主林風,果然炸了。
易燃易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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