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生死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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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體強者的速度撕碎了凡人眼中的距離!從崩塌的祭壇到西廂柴院,原本一刻鍾的山路,在亡命飛掠之下,不過是幾個急促呼吸間的跨越!
    血靈上人如同撲向羊群的禿鷲,裹挾著濃重的血腥氣與硫磺味,轟然降落在柴院中心!他破碎的血袍被疾風吹得獵獵作響,麵具下露出的半張臉因極度渴望而扭曲,貪婪的目光掃過兩間殘破的柴房。
    “天不亡我!”他發出一聲嘶啞而狂喜的低吼,聲音如同砂紙摩擦著枯骨,“待本座稍作喘息……便是爾等螻蟻灰飛煙滅之時!”
    話音未落,一股極其恐怖、帶著強烈吸扯之力的磅礴血氣,猛然從他殘破的身軀中爆發出來!
    轟——!!!
    如同無形的血色浪潮,瞬間席卷了整個柴院!本就搖搖欲墜的柴房在這股狂暴力量的衝擊下,如同被巨錘砸中的積木,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牆壁、屋頂、梁柱……頃刻間土崩瓦解,化作漫天木屑與煙塵!
    煙塵彌漫中,兩群身影如同被剝去外殼的蛹蟲,瑟瑟發抖地暴露在廢墟之上——正是被分別關押的少男少女們!他們分別擠在一起,臉上再無半分血色,隻剩下極致的驚恐與絕望,如同暴風雨中等待被拍碎的浮萍。
    血靈上人站在廢墟中心,大口喘著粗氣,強行催動這吞噬秘法對他本已油盡燈枯的身體造成了巨大的負擔。但他眼中沒有絲毫猶豫,隻有野獸般赤裸裸的貪婪——隻要能補充到這些“純淨”的精血,這點代價算什麽?!
    “呃……啊!!”
    少年們瞬間發出了痛苦而短促的嗚咽!隻見血靈上人左手猛地淩空虛抓!一股無形的、強大的吸力瞬間籠罩了所有少年!
    數十名少年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雙腳瞬間離地,懸浮在半空中!他們徒勞地掙紮著,雙手死死摳住自己的脖子,眼球因窒息而暴突,臉上是扭曲的痛苦。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縷縷肉眼可見的、極其淡薄卻散發著純粹生機的血色氣流,正從他們的眼、耳、口、鼻七竅之中,絲絲縷縷地被強行抽離出來!
    這些淡紅的血氣如同受到牽引的溪流,匯聚成一道道細小的血線,瘋狂地湧向血靈上人周身敞開的傷口和口鼻!他如同一個貪婪的旋渦,瘋狂地吞噬著這生命的精華。
    隨著純淨血氣的湧入,血靈上人劇烈起伏的胸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複下來!他緊鎖的眉頭舒展開,破碎麵具下那張扭曲的臉龐上,竟然浮現出一絲近乎陶醉的詭異紅暈!枯竭的力量如同久旱逢甘霖般,正在這殘酷的吞噬中迅速恢複!
    “住手——!!!”
    一聲狂暴到極致的怒吼如同炸雷般劈開煙塵!侯烈那龐大的身影如同失控的攻城錘,裹挾著滔天的怒火和風雷之聲,第一個衝到了柴院邊緣!
    他目眥欲裂,沒有絲毫猶豫,那柄沾滿血汙的烏金重錘帶著碾碎一切的狂暴力量,撕裂空氣,朝著正在享受“盛宴”的血靈上人狠狠砸下!錘未至,狂暴的氣壓已將地麵煙塵再次排開!
    血靈上人眼中閃過一絲被打斷的暴怒!他不得不強行中斷那美妙的、生命恢複的洪流!麵對足以開山裂石的重錘,他殘存的力量不足以硬抗,隻得在千鈞一發之際,猛地向側後方急閃!
    轟隆——!!!
    重錘狠狠砸落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狂暴的力量在地麵上炸開一個深坑,碎石泥土混合著柴房殘骸四散飛濺!
    噗通!噗通!
    失去了吸力支撐,懸浮在空中的少年們如同斷線的木偶,紛紛從半空中重重跌落下來,砸在冰冷的廢墟之上。被強行抽離了大量生命精華的他們,臉色慘白如紙,眼神空洞渙散,連發出痛苦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剩下身體因本能恐懼而無法抑製的細微顫抖。整個柴院廢墟之上,隻剩下幾十道微弱的、瀕死般的喘息。
    風少正狼狽地趴在冰冷的瓦礫堆裏,手臂被尖銳的木刺劃破也渾然不覺。他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挫敗和冰冷。透過彌漫的煙塵,他看著那個雖然依舊帶著傷痕、氣息卻明顯強盛了一截的血袍身影——那便是山賊們口中如同魔神般的“血靈上人”吧?
    所有的計劃,所有的隱忍,所有的掙紮……在這樣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都顯得如此可笑和蒼白。就像精心編織的蛛網,被路過的巨人無意間一腳踩得粉碎。無論他們多麽努力地想抓住那一線生機,在真正的力量碾壓下,他們依舊是砧板上的魚肉,是對方恢複力量的“藥引”,是……隨時可以被捏死的螻蟻。
    血靈上人舔了舔嘴角殘留的血氣,發出夜梟般刺耳的狂笑:“桀桀桀……臉?力量才是永恒!爾等掙紮的樣子,倒是為本座這‘血神宴’……平添了幾分趣味!”。
    月季素白的身影如鬼魅般飄落廢墟邊緣,銀鞭斜指,聲音冷得像冰:“強弩之末,徒逞口舌!吸這點血氣,夠塞你傷口幾成?今日,便是你覆滅之時!”她的話語如毒針,直刺血靈上人最虛弱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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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靈上人冷笑著說:“聒噪之徒,本座就先拿你這冷血的毒蛇祭旗!”
    血靈上人喉嚨裏發出一聲嘶啞的咆哮,不再廢話,身影驟然模糊!他如同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汙血殘影,舍棄了所有虛招,純粹的速度加上驟然恢複的力量,讓他這一撲快得超出了重傷之軀的極限!
    目標直指月季!
    “小心!”侯烈瞳孔驟縮,但剛剛砸出那驚天一錘,舊力剛去新力未生,救援稍遲!
    月季清冷的眼眸中寒光爆閃!銀鞭瞬間在她身前抖開一片密不透風的銀色光幕!鞭影層層疊疊,如同銀蛇狂舞,試圖絞殺那道血影!
    然而,血靈上人此刻的力量,比他重傷逃竄至此時強大了何止一籌!那血色身影竟帶著一股沛然莫禦的蠻力,硬生生撞入了銀鞭交織的羅網!
    “破!”
    血靈上人左掌血光大盛,雖不及之前的血神掌印,卻凝練異常,如同一柄燒紅的血鑽!他根本不理會纏繞上身的銀鞭倒刺,任由鞭梢撕裂他本就破碎的袍袖,帶起一溜血珠!那血色掌鑽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直刺月季的心口!速度、力量、角度,都刁鑽到了極致!他這是要以傷換命!
    月季臉色瞬間煞白!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掌風中蘊含的、遠超之前的恐怖穿透力和蝕骨寒意!銀鞭的纏繞遲滯了對方一絲,卻根本無法阻止這凝聚了血靈上人殘存精華的亡命一擊!她試圖抽身疾退,但血靈上人的速度太快!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
    “給老子滾開——!!!”
    就在那血色掌鑽即將觸及月季胸前素衣的刹那,一聲如同遠古凶獸覺醒般的暴吼在月季身側炸響!
    是大當家侯烈!
    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甚至不惜牽動內傷,那龐大的身軀如同瞬移般橫插進來!他沒有用重錘——距離太近,時間太短!他選擇的是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用自己龐大身軀,硬生生撞向血靈上人!
    咚——!!!
    如同兩座小山轟然對撞!沉悶到令人心悸的肉體撞擊聲響起!
    侯烈那肥碩卻堅如磐石的肩膀,狠狠撞在血靈上人的左臂上!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可聞!血靈上人刺向月季的必殺一掌被這蠻橫到不講理的衝撞硬生生撞偏!
    “噗——!”血靈上人如遭雷擊,手臂劇痛,凝聚的血光瞬間潰散,整個人被撞得向側麵踉蹌跌出數步,張口噴出一股烏黑的瘀血!侯烈這全力一撞,力量之猛,幾乎將他半邊身子都撞麻了!
    而侯烈自己也是悶哼一聲,嘴角再次溢出一縷鮮血,顯然強行催動力量撞擊也付出了代價。但他那如鐵塔般的身軀,卻如同最堅實的壁壘,牢牢擋在了月季身前!
    “動老子的人?!”侯烈雙目赤紅如血,死死盯著踉蹌後退的血靈上人,聲音如同滾雷,“先問問老子這身橫肉答不答應!”他手中的烏金重錘再次揚起,錘頭指向血靈上人,狂暴的殺意如同實質的風暴,牢牢鎖定目標!
    死裏逃生的月季,背心瞬間被冷汗浸透。她急促地喘息著,看向擋在自己身前那如山巒般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有驚魂未定,有劫後餘生,更有一絲……難言的震動。她迅速平複氣息,銀鞭如同蓄勢待發的毒蛇,再次揚起,與侯烈形成犄角之勢,冰冷的目光鎖定了氣息再次紊亂的血靈上人。
    柴院廢墟之上,情勢再次逆轉!血靈上人喘息著,左臂軟軟垂下,顯然臂骨已折,剛剛恢複的一點元氣又被侯烈這搏命一撞打散大半,眼神中的瘋狂更盛,卻也透著一絲被逼入絕境的焦躁。而眼前的兩人雖個個帶傷,卻在侯烈這關鍵救援後,氣勢重新凝聚!侯烈與月季的聯手,一力一巧,一剛一柔,對重傷的血靈上人構成了致命的威脅!
    侯烈與月季,如同心意相通的獵手,不給血靈上人絲毫喘息之機!
    “死!”侯烈雙目赤紅如血,咆哮如雷!他龐大的身軀爆發出與體型不符的恐怖速度,烏金重錘撕裂空氣,帶著碾碎一切的狂暴意誌,化作一片連綿不絕的錘影風暴,如同崩塌的山巒般朝著血靈上人當頭罩下!每一錘都蘊含著他煉體七階的沛然巨力,空氣被壓縮得發出爆鳴!
    血靈上人麵具下的臉孔扭曲,眼中血光暴漲!他強提殘存血氣,右手血劍瘋狂舞動!猩紅的劍罡如同毒蛇吐信,交織成一片密不透風的血色光幕!
    鐺!鐺!鐺!鐺!
    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如同暴雨般炸響!火星四濺!重錘與血劍每一次碰撞,都爆發出肉眼可見的衝擊波紋!血靈上人腳下堅硬的黑石地麵寸寸龜裂、塌陷!他竟憑借著精妙的劍術和殘存的九階底蘊,硬生生擋住了侯烈這狂風暴雨般的猛攻!
    “哼!強弩之末!”月季冰冷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在血靈上人全力應對重錘的刹那響起!她身影如鬼魅般切入戰圈,銀鞭不再是鞭,而是化作一道刁鑽至極的銀線!鞭梢如同擁有生命,精準無比地繞過血劍的防禦,帶著刺骨的陰寒勁力,狠狠抽向血靈上人剛剛被侯烈撞斷、此刻正無力垂落的左臂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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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清脆的骨裂聲令人牙酸!銀鞭上附著的陰柔暗勁,瞬間侵入血靈上人本就斷裂的臂骨縫隙!
    “呃啊——!”血靈上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左臂劇痛鑽心,防禦瞬間出現致命的破綻!
    侯烈豈會放過這千載良機?!“給老子跪下!!!”他怒吼如雷,全身肌肉賁賁張,七階氣血轟然爆發!重錘不再追求速度,而是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帶著開天辟地般的恐怖威勢,以最純粹、最蠻橫的姿態,朝著血靈上人因劇痛而微微佝僂的胸膛,狠狠砸落!
    這一錘,避無可避!
    血靈上人眼中終於閃過一絲驚駭!他倉促間隻能將血劍橫於胸前,同時瘋狂催動殘存的血氣護體!
    轟——!!!!
    如同隕星撞擊大地!
    烏金重錘狠狠砸在血劍之上!那柄伴隨他多年的血劍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劍身瞬間彎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緊接著,狂暴到極致的力量透過劍身,狠狠轟在血靈上人的胸膛!
    哢嚓嚓——!
    清晰的骨裂聲如同爆竹般響起!血靈上人整個人如同被投石機射出的巨石,口噴夾雜著內髒碎片的烏黑血塊,向後倒飛出去!他破碎的血袍在狂暴的氣流中片片碎裂,那張猙獰的血色麵具也終於承受不住衝擊,“啪”的一聲徹底崩碎,露出了其下那張因劇痛和驚怒而扭曲的、布滿血汙的年輕麵龐!
    噗通!
    血靈上人重重砸落在十丈開外的廢墟之上,又翻滾了好幾圈才勉強止住身形。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但胸骨塌陷的劇痛和左臂徹底報廢的傷勢讓他渾身痙攣。最終,他隻能用僅存的右臂死死撐住地麵,右腿膝蓋重重砸在地上,勉強維持住一個單膝跪地的姿勢,不至於徹底癱倒。他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帶出大股大股的黑血,氣息如同風中殘燭,微弱而紊亂。
    那雙曾經睥睨眾生的眼睛,此刻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怨毒、不甘和……一股怪異的獰笑。
    隻見一截沾滿汙血和碎肉的、閃爍著冰冷寒光的斷刀尖,赫然侯烈他肥厚的胸膛正中央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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