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潛入毒澗,暗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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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龍澗內,霧氣並非尋常水汽,而是帶著一股淡淡的腥甜氣息,具有微弱的麻痹毒性,更能幹擾神識探查。光線昏暗,僅有兩側崖壁縫隙中透下的些許天光,以及某些發光苔蘚提供的幽綠光芒,將整個峽穀映照得鬼氣森森。
    墨塵淵如同壁虎般緊貼著濕滑冰冷的崖壁,將氣息收斂到極致,緩緩向下潛行。星流霆步在這種複雜環境下展現出極強的適應性,每一步都落在陰影和岩石凸起處,悄無聲息。
    越往深處,人工開鑿的痕跡越發明顯。崖壁上出現了簡陋的棧道、哨崗雖已無人值守),甚至還有一些嵌入岩壁的石屋,顯然曾經有大量人員在此活動。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和煞氣也愈發濃鬱,隱約還能聽到從澗底傳來的、如同鬼哭般的風聲和隱約的金鐵交擊聲。
    根據地形和痕跡判斷,這毒龍澗並非一條直通到底的峽穀,而是如同迷宮般錯綜複雜,分支極多。墨塵淵不敢貿然深入核心區域,他選擇了一條相對隱蔽的側向支脈,打算先摸清大致布局。
    前行約莫一裏多地,前方隱約傳來人語聲。墨塵淵立刻屏息凝神,藏身於一塊巨大的鍾乳石後,小心探出目光。
    隻見前方是一處較為開闊的洞穴,洞口被粗糙的木柵欄封住,柵欄後有兩名黑衣人正在低聲交談,身旁還趴伏著一頭體型壯碩、鼻孔噴著硫磺氣息的黑色妖犬。這妖犬似乎是某種變異品種,感知異常敏銳,不時警惕地抽動鼻子,望向四周。
    “媽的,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陰冷潮濕也就罷了,這瘴氣吸多了折壽!”一名瘦高個抱怨道。 “少廢話,看好這批‘貨’要緊。再過兩日,‘蝕骨大人’派來的使者就要到了,可不能出岔子。”另一名矮壯漢子嗬斥道,目光掃過洞穴深處。 墨塵淵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洞穴內或坐或臥,擠著數十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人,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孩童!他們眼神麻木,手腳戴著鐐銬,如同牲口一般被圈養著。 “貨”?墨塵淵心中一凜,難道這些是蝕骨組織擄掠來的平民?他們想幹什麽?修煉邪功?還是作為某種祭品?
    他強壓下出手的衝動,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他記住了這個洞穴的位置,然後悄無聲息地退開,繼續向其他方向探索。
    隨著探查的深入,墨塵淵的心越來越沉。這毒龍澗深處,簡直被蝕骨組織經營成了一個龐大的地下巢穴!他發現了煉製毒丹的作坊、存放兵器的倉庫、關押俘虜的牢區,甚至還有一處刻畫著詭異陣法、散發著濃鬱血氣的祭壇!
    巡邏的守衛小隊頻率很高,至少是三人一組,由淬體境八九重弟子帶領,配合默契。他還隱約感應到幾股強大的氣息蟄伏在巢穴深處,至少是築基期,其中一股甚至給他帶來強烈的威脅感,恐怕是築基中期甚至後期的高手!
    “這絕不僅僅是黑風寨殘餘那麽簡單……這是一個規模不小的蝕骨組織分部!”墨塵淵得出了結論。其圖謀必然不小,抓捕大量平民,建立祭壇,恐怕是在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或培養某種怪物。
    必須盡快將消息傳回宗門!但如何穿過層層守衛,離開這龍潭虎穴,又是一個難題。
    就在他思考對策之時,懷中的秘境令牌再次傳來一絲微弱的、異常的溫熱感。同時,他背後的“萬古”劍胚也發出了極其輕微的震顫,這一次,震顫的方向並非指向某個具體目標,而是……指向腳下深處!
    “地下還有東西?”墨塵淵心中一動。他回想起玄骨上人手劄中曾模糊提到,毒龍澗深處似乎連通著一處上古遺跡的碎片。難道蝕骨組織在此建立據點,不僅僅是為了隱蔽,更是為了那處遺跡?
    這個發現讓他改變了主意。直接逃離固然可以,但若能探明蝕骨組織的真正目的,甚至找到那處遺跡的線索,價值更大。
    他決定冒險一探。憑借強大的神識和對氣息的敏銳感知,他避開一隊隊巡邏守衛,朝著劍胚感應的方向,也就是巢穴的最深處潛去。
    越往深處,守衛反而越少,但陣法和禁製卻越來越多,空氣中彌漫的能量波動也越發詭異。終於,在穿過一條狹窄的、布滿警戒符文的甬道後,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比之前看到的任何地方都要寬闊。溶洞中央,並非祭壇或建築,而是一個深不見底、散發著幽幽藍光的巨大坑洞!坑洞邊緣刻畫著更加複雜龐大的陣法,無數粗大的黑色鎖鏈從四周岩壁伸出,垂入坑洞之中,仿佛在束縛或牽引著什麽東西。
    坑洞上方,懸浮著三名黑袍人。為首一人,身形幹瘦,籠罩在寬大的黑袍中,看不清麵容,但散發出的氣息正是那股讓墨塵淵感到強烈威脅的築基後期威壓!他身旁兩人,也有築基初期的修為。
    三人正聯手向坑洞下方的陣法注入靈力,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維持著某種儀式。坑洞中傳來的藍光忽明忽暗,隱隱有低沉的、如同心髒跳動般的轟鳴聲傳出,伴隨著一股令人靈魂戰栗的陰寒邪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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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塵淵藏在入口處的陰影中,不敢有絲毫異動。這三人實力太強,尤其是那築基後期的首領,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大人,血祭的準備已基本完成,隻待使者帶來‘聖物’,便可開啟‘幽冥通道’,迎接‘冥煞大人’降臨!”一名築基初期的黑袍人恭敬地說道。
    幽冥通道?冥煞大人?墨塵淵心中巨震!這些蝕骨組織的瘋子,竟然想打開通往幽冥之地的通道,接引某種恐怖存在降臨?!這若是讓他們成功,必將生靈塗炭!
    那築基後期的首領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嗯……不可大意。此地遺跡殘留的幽冥之氣雖濃,但空間壁壘依舊穩固。聖物是關鍵,絕不能有失。加派人手,巡查周邊百裏,若有可疑之人,格殺勿論!”
    “是!”
    就在這時,墨塵淵懷中的秘境令牌再次微微一熱,而坑洞下方,似乎也傳來了一絲極其微弱的、與令牌隱隱共鳴的空間波動!
    這波動極其細微,但那築基後期的首領卻猛地轉頭,兩道如同實質的冰冷目光,瞬間射向墨塵淵藏身的陰影之處!
    “誰在那裏?!滾出來!”
    一聲厲喝,如同驚雷般在溶洞中炸響!築基後期的恐怖威壓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
    暴露了!
    墨塵淵頭皮發麻,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將速度提升到極致,朝著來路亡命飛遁!同時,他毫不猶豫地將一張“神行符”拍在身上,速度再增三分!
    “找死!”
    那築基後期首領冷哼一聲,並未親自追擊,隻是袖袍一揮,一道凝練的黑色指風如同閃電般射出,後發先至,直取墨塵淵後心!指風所過之處,空氣都被腐蝕出滋滋聲響!
    感受到身後那足以致命的攻擊,墨塵淵亡魂大冒,全力扭轉身形,同時將“萬古”劍胚擋在身後!
    “鐺!”
    一聲巨響!墨塵淵如遭重擊,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轟飛出去,重重撞在甬道石壁上!但他借著這股衝擊力,反而更快地衝出了溶洞,混入了外圍複雜的通道網絡中!
    “追!絕不能讓他跑了!”築基後期首領冰冷的聲音傳來,整個蝕骨巢穴瞬間被驚動,警哨聲四起!
    墨塵淵強忍著傷勢,憑借著記憶和超強的方向感,在迷宮般的通道中左衝右突,身後追趕的腳步聲和呼喝聲越來越近!
    一場更加凶險的追逐戰,在這黑暗的地下巢穴中,驟然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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