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抉擇與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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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艦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艾爾薇拉投射出的虛擬星圖上,那個位於葬星淵引力陰影區的紅點在不祥地閃爍,旁邊滾動著解析出的信息碎片:“……坐標……鎖定……能源……臨界……警告……非授權……接近……遵循……古老……指引……”
    未知的人工造物,能源臨界,古老指引……這幾個關鍵詞如同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頭。
    李斯特第一個打破沉默,他指著設計圖上那個卡住他複合矩陣護盾的關鍵節點,聲音帶著壓抑的激動:“空冥晶!如果那裏真的存在一個遠古前哨站,哪怕隻是殘骸,找到空冥晶或者其他替代品的可能性也遠比我們在這裏空想要大得多!這是我們強化防禦、確保秩序孤島安全的關鍵!” 他的眼神灼熱,技術突破的渴望壓倒了對未知的謹慎。
    芙莉婭的目光則始終沒有離開那些關於“古老指引”的字眼,她輕撫著胸口,那裏仿佛還殘留著與星輝聖徽共鳴時的悸動。“光明星河與星靈,與這源初壁壘,存在著我們早已遺忘的古老聯係。那個信號源,或許能解開我血脈中的一些謎團,甚至……找到先祖留下的遺產或知識。”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探尋根源的執著。
    墨塵淵沒有立刻表態,他緩緩閉上雙眼,心神沉入體內。那新生的太初奇點緩慢而堅定地旋轉著,在與那界外意念的對抗後,它似乎變得更加內斂與深邃。當他將神識投向艾爾薇拉標記的那個坐標方向時,一種極其微弱、卻難以言喻的感應浮現心頭——那不是危險,也不是誘惑,而是一種類似於“同道”般的、淡淡的共鳴與呼喚。仿佛在那裏,有什麽東西與他的太初之道,存在著某種遙遠的聯係。
    他睜開眼,目光掃過李斯特急切的臉龐和芙莉婭期待的眼神,最後落在艾爾薇拉冷靜的虛擬影像上。
    “風險毋庸置疑。” 墨塵淵的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們力量未複,孤島初建,此刻遠征,如同嬰兒學步便欲闖龍潭。信號源的‘警告’二字,絕非虛言。其能源臨界,可能是機遇,也可能意味著某種不穩定的危險即將爆發。”
    他頓了頓,話鋒卻悄然一轉:“然而,修仙之路,本就是逆水行舟,於不可能中爭一線天機。固步自封,或許能得一時安穩,但幽冥教主虎視在側,界外之威脅懸於頭頂,我們沒有時間慢慢積蓄力量。機遇往往與風險並存。李斯特需要的空冥晶,芙莉婭追尋的古老曆史,乃至我感知到的那一絲道途共鳴……都指向那裏。”
    他的分析冷靜而客觀,既點明了巨大的風險,也闡明了無法忽視的潛在收益。
    “所以,你的決定是?” 芙莉婭輕聲問道,美眸中閃爍著決斷的光芒。
    “去。” 墨塵淵吐出一個字,斬釘截鐵。“但不能傾巢而出,秩序孤島是我們的根基,必須守住。”
    他看向李斯特:“李斯特,我們需要一艘速度快、隱匿性強、具備一定火力和生存能力的小型艦船。破曉號需要留守,你能在現有基礎上,盡快改裝出一艘適用的突擊艦嗎?”
    李斯特精神一振,立刻回應:“沒問題!我們可以利用那幾艘繳獲的幽冥教高速偵察艦的引擎和骨架,結合我們逆向研究出的幽能偏轉技術和部分壁壘碎片的秩序穩定特性,改裝出一艘 ‘星塵號’突擊艦!給我七天時間,不,五天!我能讓它擁有短距離空間躍遷能力和極強的靜默航行模式!”
    “好!” 墨塵淵點頭,又看向芙莉婭和艾爾薇拉,“芙莉婭,你與我同去。你的星光之力與秩序領域的共鳴,或許在關鍵時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艾爾薇拉,你的主體意識留在破曉號,維持孤島運轉和監控,但需要分出一個子程序核心隨艦,負責導航、信號分析與危機預警。”
    “明白。”“指令確認。” 兩人同時應道。
    “此次遠征,目的在於探查,而非征服。” 墨塵淵最後強調,目光銳利,“若事不可為,立刻撤離。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帶回信息,確保自身安全。艾爾薇拉,利用這幾天,盡可能地對信號源進行深度分析,建立更詳細的威脅模型。李斯特,突擊艦的生存能力是第一優先!”
    計劃迅速製定,分工明確。破曉號再次高效運轉起來。李斯特帶著工程團隊撲在了改裝工作上,拆解、重組、調試,日夜不休。芙莉婭則繼續與光繭進行深度共鳴,希望能進一步提升對星辰之力的掌控,並為可能麵對的遠古造物做準備。艾爾薇拉調動所有計算資源,對那異常信號進行著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控與破譯嚐試,試圖在那段循環信息包中挖掘出更多細節。
    墨塵淵則利用這最後的幾天時間,全力鞏固自身修為。他盤膝坐於醫療艙內,心神與太初奇點深度融合,引導著孤島內被光繭淨化後的精純混沌之氣,修複著道基上最後那些細微的裂痕,並嚐試著去理解、消化那場“定義之爭”中烙印在意識深處的、關於存在與虛無的法則碎片。他的氣息愈發深沉,雖然力量總量提升有限,但質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帶著一種曆經洗禮後的滄桑與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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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後。
    秩序孤島邊緣,一艘長度不足五十米、流線型船體閃爍著暗啞金屬光澤、表麵隱約有幽能與秩序符文交替流轉的小型艦船靜靜懸浮。它正是李斯特嘔心瀝血之作——“星塵號”突擊艦。相較於龐大的破曉號,它顯得小巧而精悍,如同暗夜中的匕首。
    墨塵淵與芙莉婭登上星塵號,李斯特在艦橋進行著最後的係統檢查。
    “所有係統自檢完成,幽能偏轉護盾運行正常,短程躍遷引擎充能完畢,靜默模式已激活。” 李斯特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星塵號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平安回來!”
    “放心,我們會小心的。” 墨塵淵回應道,與芙莉婭對視一眼,彼此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堅定與一絲對未知的警惕。
    “艾爾薇拉子程序已上線,航線規劃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艦載ai冰冷的提示音響起。
    墨塵淵深吸一口氣,沉聲下令:“星塵號,出發!”
    引擎發出低沉的嗡鳴,星塵號尾部噴射出淡藍色的柔和光流,船體悄然無聲地滑入葬星淵那永恒的黑暗之中,很快便與背景融為一體,隻在原地留下一道微弱的空間漣漪。
    破曉號上,李斯特和主程序艾爾薇拉凝望著星塵號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期盼與擔憂。
    而星塵號內,墨塵淵與芙莉婭,帶著探索的使命與必要的謹慎,正式踏上了前往那未知信號源的遠征之路。葬星淵的更深層秘密,即將在他們麵前,揭開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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