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並排走著，遠遠就看著前麵很是熱鬧，時蓁看的眼花繚亂，人群絡繹不絕，奇裝異服的也不少，據龐波波介紹，靈溯是一個大世界，有不少從小世界來的修士，都會在這裏修行。
    因為小世界的靈氣不支撐繼續增進修為，所以小世界的人會想盡辦法過來大世界。但是因為跨世界的空間傳送陣有限，並且修士太多也會占據不少資源，大宗都會盡量限製一些人口湧入。不過每年招生還是會給小世界不少名額。
    就如不遠處一位和別人討價還價的修士。穿著一身疑似骨骼編織的鏤空戰甲，裸露的皮膚上布滿血色紋路，佩戴著一顆血牙冠，光看一眼，就覺著此人必定是血氣充盈者。
    經龐波波介紹，這人一定是來自於荒原界，那裏的修士修煉體係和他們的體修相似，這一界幾乎人人都很崇拜圖騰力量，圖騰，才是他們的力量來源。
    還有一位背著一把長琴，廣繡長袍上繡有音波紋路，行走時似乎自帶編鍾鳴響。
    龐波波說，這是琴海界修士，那裏自出生就會培育出本命音器，天生樂感通明，神識比大部分修士都要強，也是唯一一個人人皆音修的小世界。
    時蓁看過去的時候，她似乎有所察覺，眼睛直射過來，發現是個小女孩才平靜下來。
    時蓁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
    “不過，不管這些修煉方式的差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龐波波繼續解釋。
    “而且，小世界的修士其實到了我們靈溯來，除了個別比較突出的，大部分都泯然於眾。一個是因為大世界裏，天驕頻出，二是因為他們從小的修煉體係，在我們這裏也有不少相似的，就像我前麵提的那兩個例子。荒原界修士崇拜圖騰，但是卻少有修行到巔峰之人，因為他們的圖騰屬於一種信仰力量。當人的修為越高，看的世界越多，信仰反而越淡，圖騰力量就會減弱，對修煉也會造成不少影響的。”
    “還有琴海界，他們的小世界比較奇特，是這個世界本身就是由一把破損的神器而誕生的，天生樂感也是因此而來。音修本來就比較偏門，屬於神識攻擊很強，但是對法術或者其它方麵卻很弱，算是一種極端。在對戰中，其實並不占優勢。”
    楚詩白和時蓁在旁邊聽的全神貫注。心裏驚詫不已。
    “破損的神器？神器還能自成一界嗎？”
    龐波波了然一笑，他們兩人的表情和問題，就跟前兩年自己問家人時的一模一樣。記得當時父親是這麽解釋的。
    “神器雖然具有莫大威能，但是神器成界並非是常見之事，隻有部分神器的鍛造之物具有先天造化之力，才能自成一界。這些小界其實並不大，除了神器之外，還有像神樹、或者某種特殊的神石在得到一些造化之後，也能自成一界的。”
    “波波你知道的真多。”楚詩白忍不住驚歎。
    “哈哈，這些其實在宗門都有記載，並且宗門裏也有不少從其它小世界來的修士，你們以後其實也會了解到的。”
    被龐波波惡補一番，時蓁才知道自己多麽幸運，她出生的落雲小界都已經進入末法時代了，要是錯過了師叔，隻怕再也沒有一絲修仙的可能。
    三人邊聊邊走，漸漸的靠近散修擺攤的地方。
    他們席地而坐，稍微講究一點的還會墊一下布，不講究的就直接放地上，任人觀看。
    “聽說，之前有人曾在這裏撿過漏，所以導致這裏熱鬧不散。”
    龐波波是個耳聽八方的人，他跟兩人講了一些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無從考證罷了。不過時蓁也挺喜歡聽八卦的，至於楚詩白，是個標準的世家小公子，外表博文約禮，但看他那時不時的耳朵蠕動，就知道也喜歡聽。隻是從來不插話。
    時蓁看到有人賣空白的陣盤，她正好缺這個東西，就拉著兩人走到攤子上。
    先是假意的挑選看了看，然後問道。
    “這個陣盤怎麽賣？”
    那人一身黑衣，帶著鬥笠，這陣盤應該也是他自己刻的。時蓁關注這人的周身靈威，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修為，但是應該和自己高不了多少。
    “五個靈石一個，買五個送一個。”
    時蓁驚呆了，沒有想到這裏居然還有捆綁銷售的。眨了眨眼，說道。
    “買六個送兩個行不？”
    那人一頓，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還是說道。
    “九個送兩個。”
    “七個送兩個吧。”
    “.........”
    龐波波和楚詩白瞪眼，默默無言。
    那人頭一動，似乎瞟了她一眼。認真回道。
    “八個送兩個。”
    “成交。”
    時蓁達到目的，也不為難了，爽快的將靈石給了他。
    笑眯眯的看著兩人無言的表情，眉目一挑。
    “你們倆什麽表情，走不走了？”
    龐波波楚詩白麵麵相覷，緊跟著離開攤位。
    “方才在店裏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砍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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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詩白歪了歪頭，似乎有些不解，詢問道。
    時蓁定眼瞧他，認真回答。
    “那種店鋪一般都是明碼標價，統一售賣，小二做不了主。所以很難講價，這種小攤是自己擺的，降不降都是攤主說了算。”
    楚詩白似乎是發現了新大陸，竟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時蓁眯著眼睛笑了笑，說道。
    “等我們修為高一點，可以結伴約著一起去曆練。”
    龐波波嘿嘿一笑。楚詩白也點了點頭。
    在路過其它攤子上時，楚詩白和龐波波也買了幾樣東西。時蓁倒是沒有碰到其它的，畢竟撿漏不是人人都能碰上。
    不過在經過一個全是古籍的攤子，識海突然一陣動蕩。
    時蓁眼睛一眯，慢悠悠的走近那個攤子。
    上麵擺的全是書籍，並沒有什麽其他的雜物。攤位上隻坐了個老頭，其餘攤子上都有人駐足，這地方卻一個人都沒有。看得出來大家對書籍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觀。畢竟現在都用玉簡記錄，方便又快捷。
    她低頭隨意翻了幾本，發現很多都是奇聞怪異的故事，甚至有些地名和記錄的東西都非常冷僻。
    直接指尖碰到一本書，識海又震了一次。
    這下，她心裏疑竇叢生，識海中隻有自己的功法和小墨的契約，剩下的就是係統麵板了。小墨在丹田並沒有動靜，星樞盤在自己的儲物袋裏，那難道是係統麵板的問題？不過現在沒有辦法查看，隻能先按下不提。
    她隨意挑了幾本書籍。楚詩白也挑了兩本書，他對書籍還是很喜歡的。
    “請問多少靈石？”
    那老頭滿頭銀發，看著垂垂老矣，而從他身上都能聞到一股腐朽的味道，時蓁修煉的功法對其似乎更加反感，連忙低眉垂目，暗自警惕。
    老頭眸子半闔，聞言將三人全身審視了一瞬，說道。
    “一塊靈石一本。”
    三人被那目光看的，齊齊打了個冷顫，總感覺有點毛骨悚然的陰冷。
    時蓁和楚詩白對視一眼，迅速將靈石放在攤位上，書籍也順手放入了儲物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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