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裏。
    去晚了的陳默隻能直麵洶湧的幹飯大軍。
    於此同時，他注意到有個漂亮女生正遊離在大部隊之外。
    黑長頭發，臉蛋精致，膚色雪白，看起來似乎很眼熟。
    岑白雪？
    看到她猶豫不決的樣子，陳默一瞬間就洞悉了對方的內心想法。
    想去打飯，卻又不想衝進幹飯大軍與敵人肉搏，有損校園女神光輝神聖的形象。
    果然虛偽！
    陳默熱情洋溢地伸出一隻手，“我幫你打飯吧。”
    岑白雪怪異於陳默今天怎麽這麽好心，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她有點猶豫要不要和陳默說話，但看到洶湧的人群，還是將飯卡扔給了陳默。
    “你知道我平時吃什麽吧？”
    “ojbk。”陳默比了個放心的手勢，指了指食堂角落，“你去那裏占座。”
    五分鍾後。
    陳默端著兩大盤來到了座位。
    “你這次居然沒有在我的菜上故意加香菜。”岑白雪掃了眼餐盤，語氣有點詫異，“還是說有事求我？”
    不愧是年級第一，頭腦就是好使。
    陳默一臉微笑地將餐盤遞到對方跟前，“畢竟你都請我吃飯了，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岑白雪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餐盤，又看了眼陳默身前的餐盤，片刻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陳……默……！”她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
    這就開始哈氣了。
    陳默比了個“噓”放在唇邊，“小點聲，白雪同學，你也不想你在同學們眼中的女神形象破滅吧？”
    岑白雪聞言趕緊縮了回去，一邊緊張地向四周張望。
    好在食堂人聲鼎沸，沒人注意到這邊發生的插曲。
    岑白雪調整得很快，坐回座位後，語氣輕鬆地開口：“其實，你直接說的話，我不介意請我家旺柴吃頓好的。”
    陳默嗬了一聲，不屑與其進行無意義的辯論。
    客觀的說，岑白雪真的很漂亮。
    人如其名。
    五官精致得不像話不說，皮膚也和雪一般白皙細膩，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腦後，隨著微風輕輕擺動，不知道讓多少男生心頭蕩漾。
    但主觀上，岑白雪在他眼中就是某種奇特的雌性動物。
    兩人從小就是鄰居，一起長大，彼此知根知底，陳默知道對方在家裏是個什麽模樣。
    嘖……
    陳默似乎又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不然真要被對方外表欺騙了。
    陳默兩手交疊在一起，尋思著這件事該怎麽開口，半晌後，他緩緩道：“你媽……”
    岑白雪蹙起眉頭，“你怎麽上來就罵人？”
    “你媽是初中老師，我想請你幫忙打聽一下，有沒有初中生需要請家教補課的？”陳默被打斷後一口氣將話吐出，“你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是你自己開的頭有歧義。”
    岑白雪沒有在陳默麵前顧忌形象，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裏後邊吃邊說：“你想做家教兼職？”
    陳默點頭。
    “倒數一百名也有資格教人嗎？”岑白雪好奇地問道。
    “再怎麽說，咱也是省重點，現在成績差隻能說明高中知識學的不好，不代表初中知識不過關。”
    陳默隻能不當好漢，提起當年之勇，“我初中時的成績你又不是不知道，教他們綽綽有餘。”
    其實陳默以前成績很不錯，初中有段時間甚至能一度和岑白雪並駕齊驅，不然也上不了重點高中。
    隻可惜高一開始迷上了網絡小說，整天沒日沒夜地看，導致成績一落千丈。
    番茄，你害人不淺啊！
    岑白雪沒有任何回應，隻是一直安靜地吃著飯。
    陳默見狀，隻能一起幹飯。
    片刻後，岑白雪抬起頭，看向陳默。
    “你徹底沒錢了？”
    陳默直接化身今晚的康橋。
    不僅沒錢，還欠了外債，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幹投機虧了這麽多，不得被笑話死。
    岑白雪哼了一聲，“我可不會借你錢，你爸還從我媽那借了五萬塊炒股呢。”
    啊？
    人家單親媽媽存點錢不容易，這你也下得去手？
    老登，你該死啊！
    陳默神色肅然，“那你們可要把他盯緊了，免得他攜款潛逃。”
    “不要緊，他兒子還在我們手上當人質。”
    “他要是在乎我就好咯。”陳默聳了聳肩，“不然我也不至於要自己想辦法掙生活費。”
    岑白雪嘖了一聲，目光充滿了鄙夷：“你真是遜啊，連五萬塊都不值？”
    陳默沒有說話，隻是默不作聲地將岑白雪盤裏的雞腿夾到自己碗裏，表示不滿。
    “你幹嘛？”
    另一雙筷子伸了過來，動物一般都有護食的習慣。
    兩雙筷子打起了架，最終岑白雪略勝一籌，奪回了屬於自己的雞腿。
    岑白雪咬了一口雞腿，宣布對其的所有權後，惡狠狠道：“我為什麽要幫你問？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惡嗎？”
    38度的嘴裏怎麽能說出這麽冰冷的話？晚上雙排不帶你。
    陳默歎了口氣，“那公平交易，我也答應你一件事情。”
    岑白雪似乎有些意動，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鬼主意，陳默見狀補充了一句，“叫媽除外。”
    “誰稀罕當你媽。”岑白雪抬起頭，漂亮的臉蛋上一臉嫌棄。
    “不記得了嗎？幼兒園那時，其他小女孩扮演我媽媽，你爭不過她，還哇哇大哭呢。”
    “閉嘴。”
    打斷陳默話語，岑白雪語氣生硬地轉移話題，“我可以幫你問問，如果有人需要家教的話，到時候給你發消息。”
    “成。”
    這時，幾名學生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坐在兩人旁邊的位置上。
    食堂已經人滿為患，即便是兩人所在的角落，也開始擁擠起來。
    陳默和岑白雪不再說話，開始默默吃飯，好像互不相識的路人。
    ……
    下午是無聊的英語英語政治曆史，江夏二中文理分科比較晚，要等開學的摸底考試結束才分科。
    九月秋高氣爽，天氣很舒服，很適合睡覺。
    俗話說春困夏倦秋乏冬眠，四季如夢。
    老師台上講得催眠，下麵已經有不少學生開始懨懨欲睡了。
    陳默一反常態地沒有睡覺，而是在認真聽講。
    既然有了海克斯科技，那生活已經變得和原來不一樣了。
    陳默啊陳默，不能繼續墮落下去了！
    第一天，學習。
    明天，暫定學習。
    一旁的郝誌遠很快注意到了這點，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盯著陳默看了一會兒，隨後抬起手掌，兩指並攏，在空中胡亂地畫著什麽，同時嘴中念念有詞。
    同時，他用另一隻手拍了拍陳默的肩膀。
    陳默轉頭。
    “妖怪，收！”郝誌遠低喝一聲。
    “有病？”
    “回來了！”郝誌遠很高興，“跟你說，你剛剛好像被什麽附體了……”
    “上午就一直神神叨叨，下午更過分，那個附身你的妖怪居然在認真聽講記筆記！”
    “記筆記怎麽了？記筆記是好學生的基本準則。”
    “咱就是說，你是好學生嗎？”
    陳默懶得與其鬥嘴，一句話就將郝誌遠輕鬆擊敗。
    “檢討寫完了嗎？”
    “你他媽真是我的好兄弟。”郝誌遠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