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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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上午的大課間,鈴聲一響,桌上頓時趴倒一大片。
    本來有跑操環節,但外麵下起了小雨,就此作罷。
    陳默準備去小賣部買點零食補充一下能量,陶傑走過來叫住了他。
    “陳默,想辦法湊點錢還我吧,真沒錢吃飯了。”
    聽到這話,陳默第一時間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他之前和陶傑說好了下周一還,對方也同意了,而且他早上還看到陶傑給杜夢雅帶了早餐,不至於像他之前那樣窮到連吃飯的錢都沒。
    等等,杜夢雅?
    陳默想了想說道:“我現在餘額還有點錢,雖然不夠全部還完,你要多少?我轉你。”
    “兩百就行,剩下的你下周再還也沒事。”
    兩百?陳默瞬間明白了。
    看來不是陶傑急,而是杜夢雅急了,被自己戲耍了很不甘心,又不方便直接撕破臉,這是派池塘裏的魚兒來試探呢。
    陳默也沒準備拖欠,他欠陶傑錢是事實,無論對方拿去舔杜夢雅還是幹嘛都和他沒任何關係。
    欠債還錢理所應當。
    他從岑白雪那掙的一千,充了兩百飯卡,還了郝誌遠那兩百,陳默準備自己留一百應急,剩下的都還給陶傑,不夠的等下周係統發獎勵再還。
    “去廁所,我轉給你。”
    衛生間裏。
    陳默用支付寶轉了五百過去,“剩下的五百下周一轉你。”
    “啊,好。”
    陶傑也沒想到他隻要兩百結果陳默轉了五百過來。
    昨天杜夢雅找到他,聽說他的囧境不僅沒嫌棄,反而還關心起他的經濟問題,說陳默現在有兩百,可以去要賬了。
    他也是抱著試試的想法找到陳默,結果真要回來了。
    陳默臨走時拍了拍陶傑的肩膀,“那女人不值。”
    陶傑愣了一下。
    那女人,指誰?
    杜夢雅嗎?
    陶傑沒當回事,隻當陳默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他聽說陳默曾經對杜夢雅有過想法。
    現在杜夢雅和自己關係那麽好,陳默肯定嫉妒,想暗中挑撥離間呢。
    杜夢雅那麽好的女孩,跟天使一樣,怎麽會不值呢?
    那可太值了!
    別說38.8w,就是98.8w彩禮他也願意啊!
    陶傑興高采烈地找到杜夢雅,“你說的沒錯,他真有錢還我了!”
    “我現在又有錢了,想要什麽?我給你買!”
    杜夢雅矜持地低下頭,顯得十分不好意思,“這樣不好吧,是不是太破費了,你打遊戲賺錢也不容易,還虧了不少,要不你還是留著……”
    “不不,”陶傑感動得熱淚盈眶,“這筆錢能要來全是你的功勞,它就是你的,你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看吧陳默,這麽好的女孩,這麽關心我,你居然汙蔑她!
    杜夢雅指尖有意無意地玩弄著鬢角垂下的一縷秀發,小聲道:“過幾天就秋分了……”
    “明白了,我這就去挑禮物,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杜夢雅唇角微微揚起。
    另一邊,陳默懶得去買零食了,直接回到了教室。
    “這世上真不缺舔狗啊……”陳默坐在位子上感歎。
    “喲,又看破紅塵了?陳大哲學家又準備發表什麽高見?”郝誌遠很自覺地前來捧哏。
    “『聖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誌遠,信我一句,女人你把握不住。”
    昨天他剛報複完杜夢雅,今天她就差小弟過來了,真記仇。
    河馬也很記仇,每次吵架都能把陳年爛穀子事翻出來,比如小時候尿到她頭上(盡管陳默多次強調是不小心,當時在比誰噓噓得更遠),比如惹了條小黃後跑得飛快,害她在後麵被狗追,又比如深夜扮鬼潛入她房間嚇得她一晚上沒睡著。
    比如他昨晚沒去河馬那,那家夥表麵沒說,內心肯定拿個小本本記住了,等著哪天翻舊賬。
    連跟兄弟似的河馬都是如此,更何況其他女人了。
    郝誌遠嗬嗬冷笑,“嘴上這樣說,你要是找了妹子,你就是我兒子。”
    “那不成,我這條件,不找豈不是外貌資源一種極度的浪費?”
    “日,別惡心我,要吐了。”
    “傻唄,爬。”
    周五,教室,早自習。
    “陳哥,江湖救急!”
    陳默一到教室,便被郝誌遠纏上了。
    陳默心中冷笑一聲,有事陳哥,無事默兒是吧?我沒有你這個逆子!
    “作業沒寫?”這好大兒屁股一撅,陳默就知道他要拉什麽屎。
    “我忘記第一節是吳老怪的課了,你是我哥,是我親哥,拜托了!”郝誌遠雙手合十,點頭如搗蒜。
    陳默隨手將作業本甩了過去,“萬一我也沒寫咋辦?”
    “我相信你,昨天晚自習看著你寫的。”
    “倒數第一抄倒數第二的作業,真有你的。”
    “就得是你,咱倆水平相近,抄了老師也看不出來。”
    “誌遠,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哦?”郝誌遠頭也不抬,筆速飛快地抄抄抄抄抄,這字跡王羲之看了都甘拜下風。
    “現在你我並駕齊驅,很快你將會難以望其項背。”
    “這小詞,一套一套的,你真背著我偷偷惡補去了?”郝誌遠若有所悟,“難怪這兩天叫你鏟一把你都不鏟。”
    “那是因為你太菜了,跟你組雙人隻會老八出局。”
    “你這是汙蔑!”郝誌遠頓時激動起來,一頓嘰裏呱啦,其中還包含了不少鳥語花香的屏蔽詞。
    眾所周知,你說哥兒們學習差,那倒沒什麽,但你要是說他遊戲打的菜,包被頂嘴的。
    “老怪來了。”陳默突然一聲低語,正襟危坐地念起課文起來。
    郝誌遠被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把卷子往屜子裏藏。
    過了幾秒鍾。
    “你玩我呢?”
    陳默沒有說話,專心致誌地背著古詩。
    郝兄弟也不敢賭,因為吳老怪雖然現在沒出現,但實際上卻出於薛定諤的狀態,隨時可能會出現在窗戶邊或者後門處。
    他隻能在屜子裏繼續抄著作業,同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過了一會兒,吳老怪真的出現了,如同幽靈般在教室裏前前後後蕩來蕩去。
    郝誌遠反而鬆了一口氣。
    能掌握行蹤的幽靈就沒那麽恐怖了。
    “哥,還有其它幾門。”郝誌遠將語文冊子還給陳默,同時將自己的早餐奶也一起孝敬了過來。
    你合著真就一門都不寫唄?
    看在牛奶的份上,陳默大公無私地將其它幾門課的作業都交給了郝誌遠。
    早自習的下課鈴聲響起,到了收作業的時間。
    這一點上不同學校班級都有著不同的規則。
    陳默所在的20班的規則是:坐在每列第一排的同學是這一列的列長(也算是小組長),負責收該列的作業,課堂測驗的時候收這一列的試卷。
    通常情況下,小組長是不用下來收作業的,這套流程在20班已經運行了一年,坐在後一排的同學會很自覺地把要交的作業往前傳,或者在離開教室時直接丟到小組長的桌上。
    但凡事免不了例外。
    比如在往前傳遞的過程中被前麵同學截胡開抄,比如由於各種原因交不上來的,比如陳默現在這樣。
    陳默這一列的小組長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文文靜靜的,平時話不多,說話時也都是溫聲細語,很符合那種傳統的乖乖女形象。
    劉清清,同時也是他們班的學委。
    此刻她站在陳默的座位旁邊,一句話沒說,靜靜等著最後一個人的作業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