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陳默起得比往常早一點。
    先來到學校食堂解決早餐問題，然後照例帶走了一份，往一班方向走去。
    答應了雪子一周的早餐自然不會反悔。
    一班早已經完成了分科，是徹頭徹尾的理科重點班，因此今天沒有像其它班級那樣人來人往。
    陳默來到一班教室門口，往裏麵看了眼。
    河馬不在，看來還沒到學校。
    這小王八真能睡，不知道哪來的傳言說她焚膏繼晷。
    不認識這個成語的讓吳老怪來教。
    於是陳默直接走進去，無視任何目光，將早餐放到了岑白雪桌上。
    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誒誒誒，這位同學，等一下。”
    等一下？當我傻呢，這可是一班重地，危機四伏，先離開再說。
    陳默無視聲音，直接大步離開，柏悅琪也跟著追到了走廊，然後一個閃身，擋住了陳默去路。
    柏悅琪穿著淺色印花短袖，下身是略顯寬鬆的休閑褲，波波頭的發型有股青春可愛風，陳默雖然不知道她名字，但看著感覺有兩分眼熟。
    “這位女施主，我們似乎在哪見過？”
    “噫，你都有阿雪了，還這樣跟女生搭訕，很不老實啊。”柏悅琪警惕地後退一步，和陳默拉開距離。
    “阿雪？”
    這個稱呼讓陳默有印象了，原來是河馬的朋友，昨天那個問他姓名班級的女生。
    “嘖嘖，阿雪叫得這麽自然，你們平時都是這樣稱呼的嗎？”柏悅琪好奇道。
    陳默神色怪異地看了她一眼，說到對岑白雪的稱呼，不論是親切的河馬，小王八，還是擬人的雪子和雪，都跟阿雪沾不著邊。
    “我們平時怎麽稱呼關你什麽事？”
    陳默很奇怪，這姑娘昨天就想當麵開他盒，今天抓著個稱呼在這問這問那。
    莫不是……腦殼有包？
    “攻擊性別這麽高嘛。”柏悅琪想拉近關係，露出親切的微笑，“隻是好奇，阿雪她並沒有男性朋友，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但她有女性朋友，你是我見過的第三個。”
    柏悅琪笑容僵在了臉上。
    陳默有點不耐，“我很忙的，今天分班，還要去收拾東西，沒事的話讓讓。”
    “分班？”柏悅琪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原來你是平行班的。”
    平行班怎麽了，吃你家大米了？
    陳默更加沒好臉色了。
    一班的天龍人又咋了，還不是被雪子狠狠踩頭。
    學校除了一班這個小班，還有4個普通的理科重點班和2個文科重點班，已經早早分完科，所以柏悅琪聽到分班這件事，就能聯想到平行班。
    正常情況下重點班是隻出不進的，因此平行班幾乎沒有上升渠道。
    像劉清清那種成績，雖然比不少重點班的人分數都高，但沒辦法升上去，畢竟平行班也有升學指標。
    除非成績達到一班那種程度，或者關係很硬。
    柏悅琪還想問些什麽，但陳默已經拉滿了敏捷，從她身邊溜了過去，柏悅琪伸手一抓沒有抓到。
    “可惡！”
    看著陳默的背影，柏悅琪不滿地撅起嘴巴，這兩人，神神秘秘的，阿雪那邊也沒有告訴她更多。
    陳默下樓梯的路上正好遇到了上來的岑白雪。
    “早餐放你桌上了。”
    “昂。”
    就在陳默準備說關於柏悅琪時，一雙手忽然伸了過來，揪住他的臉部皮膚狠狠往兩邊扯了扯。
    這是在報昨天他捏河馬臉的一箭之仇。
    “扯平了。”岑白雪拍了拍手。
    “嗬嗬，這麽記仇。”
    “那是。”
    河馬居然老老實實的承認。
    陳默扭頭，見四下無人，於是突然上前兩步，將岑白雪逼到了轉彎角。
    即便被逼到牆角，岑白雪也不顯得慌亂，她微微仰著頭看著陳默，目光十分鎮定。
    岑白雪挺高的，陳默隻比她高半個頭，一低頭，鼻尖差點觸碰到她額前的劉海。
    岑白雪目光堅毅，睫毛卻輕輕顫抖起來。
    少女粉潤的唇瓣微微打開，似乎想說什麽。
    突然，趁岑白雪還沒反應過來，陳默伸出兩隻手，徑直插入到少女柔順的長發中，將其攪得亂糟糟的。
    陳默幹完轉身就溜。
    哼，自己的短發可不會亂，看河馬這次怎麽報複回來。
    “你還在上小學嗎？”身後傳來岑白雪無奈又有點氣急敗壞的聲音。
    小學？哪有小學上？陳默左顧右盼。
    說的你好像很成熟似的，小河馬。
    我幼兒園就自己收拾房間了，你呢？
    大贏特贏。
    陳默搓了搓手指，怎麽雪子頭發的觸感也這麽好？涼涼滑滑的，就跟絲綢一樣，剛才靠近的時候，似乎還聞到了對方發絲間散發的淡淡清香。
    抬起手，很快又放了下去。
    好險，差點就過肺了。
    什麽勾八清香，不就是洗發水的味道嗎，看來是真餓了，這樣下去定會被雪子嘲弄，回頭找郝誌遠弄點資料壓壓精。
    另一邊，岑白雪隻能重新理順了頭發，剛一轉身，便看到一隻眼中直冒星星的萌妹子。
    “幹嘛呢，嚇我一跳。”
    “我都看見了。”
    柏悅琪滿臉陶醉，“啊啊啊啊啊好甜！壁咚欸！能不能再來一遍！”
    “或者表演一下那個，‘你還在上小學嗎？’”柏悅琪夾著嗓子，嬉笑道。
    岑白雪表情管理很到位，沒有絲毫波動的跡象，她給了好姐妹一個白癡的眼神轉身就走。
    柏悅琪纏了上來，“咱們還有必要裝高冷嗎？”
    “喂，理我一下嘛……”
    “汪汪。”
    ……
    陳默回到二十班，發現門口圍了一群人。
    新座位表被貼在門上，不論老同學還是新轉來的都直接對照座位表找自己位置。
    吳老怪每次換座位都手操，根據不同學生下不同菜。
    但也有微操失誤的時候。
    比如上次就不小心把陳默和郝誌遠這兩活寶放在了一起。
    吳老怪也從不避諱安排男女生做同桌，因為一男一女戀愛概率不大，但是兩男學生湊在一起，萬一臭味相投，那就炸了。
    例子同上。
    陳默也湊了上去，尋找自己的名字。
    沒過多久便找到了。
    “陳默……第三組，第二排……”
    居然跟河馬在一班的座位一樣。
    這可是標準學霸區域，沒想到吳老怪這麽看重自己。
    旁邊是誰來著，昨天聽張博說是新來的。
    商樂？
    看名字像是個女生，不確定，男的也有叫這名的。
    再看一眼，嗯？委員長就坐自己前麵？
    抱歉吳老師我昨天誤會你了，這周再也不叫你老怪了。
    進入教室後，陳默便將各種書籍習題冊全部轉移到了新座位。
    新同桌還沒來，劉清清已經來了，陳默看見小身板的她在很吃力地搬著一大摞高度接近頭頂的書本。
    真是笨蛋，又沒人催你，多分幾次慢慢搬唄。
    眼見那摞書塔搖搖晃晃，陳默伸手扶住。
    “我來吧。”
    劉清清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