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並非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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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白雪一驚,想踢開陳默,但腳踝卻被抓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她目光有些慌亂,“你想幹嘛?”
“檢查下你的腳臭不臭。”
“你有病吧。”
眼看自己的襪子就要被脫掉,陳默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岑白雪猛地從沙發上翻起身。
襪子被脫是小事,精神羞辱是大事。
由於肢體力量對抗不過,她直接朝陳默撲了過去,用整個身體的重量參與對抗。
兩人在沙發上滾成一團。
最終,由於男女體型差異,岑白雪沒能敵過陳默,被鎮壓在了下麵,體力耗盡,她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了掙紮,臉頰布滿健康的紅暈,微亂的發絲沾在額頭,有種脆弱的淒美之感。
雖然戰敗,但她眼神依舊毫不屈服,宛如被哥布林抓住的女聖騎士。
小時候他們經常這樣打作一團,那時每次占優的都是自己,沒想到時過境遷,自己如今連旺柴都打不過了……
就在她以為陳默要得寸進尺,甚至非要逼得她求饒時,陳默意外地放開了她。
然後一句話不說地翹起二郎腿,跟無事發生一樣,一臉悠閑地喝著茶水。
岑白雪雖心有疑惑,但也不敢再出聲挑釁,如今這個宿敵已經遠比自己強大了,下次再要對抗的話,必須智取。
“菜熱好了,快來吃吧。”岑母這時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出廚房。
岑白雪第一時間從沙發上起身,她已經餓壞了。
回頭看了眼依然坐在沙發上的陳默,“來啊,吃飯還要人請是不?”
陳默繼續喝著茶,“等會。”
“?”
“腿抽筋了。”陳默裝模作樣地說道:“要不你幫我揉揉。”
岑白雪比了個塞拉斯弱爆的手勢,心情好了不少。
看來旺柴剛剛並沒有占優,小打小鬧腿還能抽筋,自己未來還有勝算。
又過了一會兒,陳默終於慢吞吞地起身,來到了餐桌前。
由於隻有三個人吃飯,岑母準備的晚餐分量不是很多,但顯得豐盛精致。
五個菜二葷二素一湯,營養搭配非常全麵。
“餓壞了吧,趕緊多吃點。”岑母不停往陳默碗裏夾菜。
“阿姨,我知道自己夾。”
每次碰到長輩幫忙夾菜的場景陳默都有些尷尬,隻能硬著頭皮吃完。
陳默隨後對著岑媽地廚藝一頓誇,說得天花亂墜,哄得岑媽臉上笑眯眯,越看越覺得這孩子真不錯,未來要是自己女婿就好了。
小雪,你別占盡先機把人放跑了啊!
要是真放跑了,自己隻能收做幹兒子了,那樣多多少少會有點遺憾。
岑媽臉上高興,岑白雪的臉色倒是越來越黑,說明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話題從廚藝聊到家務再聊到岑白雪頭上時,岑白雪終於忍不住,在餐桌下麵偷偷踢了陳默一下,以示警告,讓他不要在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了。
陳默雙腳敏捷地夾住了伸過來的小腿,於是乎,兩人又在餐桌下進行了一場暗暗的較量。
這次陳默成功用兩隻腳扒下了岑白雪的小白襪,完成了剛剛沙發上未竟的事業。
岑白雪趕緊縮回腳,低下頭默默吃飯,心裏恨得癢癢的。
家庭晚餐愉快地結束,時間已經很晚了,陳默便起身告辭。
陳默離開後,岑媽想和閨女說些什麽,但岑白雪根本不敢聽,下一秒就逃進了自己房間。
岑媽收拾著碗筷,看到桌下的小白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陳默回到家,簡單清洗了一下,便躺在床上發呆。
兩次。
今天居然發生了兩次……
在公交上還能說是意外,但剛剛和河馬在沙發上……
無可辯駁。
這時他才意識到,這個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陳默思緒紛亂,一股困意湧了上來,他漸漸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陳默被手機的消息吵醒,他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從床上坐了起來。
晚上的飛機實在是吵,加上他渾渾噩噩中又做了一個夢,導致睡眠質量奇差無比。
這個夢雖然沒有上次那麽抽象,但也很離譜。
夢到他在給河馬打針,一針下去把泡芙都給打出來了。
有點恐怖。
但又想再做一次。
阿巴阿巴。
陳默先下床換了條內褲,然後拿起手機看了下,發現是河馬的消息。
【河馬:我媽非要我邀請你來這邊學習。】
【河馬:『煩躁.jpg』】
【河馬:來嗎?】
【河馬:我隻說這一次。】
【河馬:?】
【河馬:不會還沒睡醒吧?】
【河馬:真是隻豬。】
陳默伸了個懶腰,不緊不慢地穿衣洗漱,然後才給河馬回了條消息。
【陳默:寶寶,你說話好像一枚小嬌妻。】
那邊回複很快。
【河馬:你真別惡心我。】
【河馬:要吐了。】
這次她沒有發嘔吐的表情包,生怕陳默又說出口綠巨人這麽抽象的話。
【陳默:別急嗷,等會逆蝶就過來陪你。】
【河馬:你別來了,我不會開門的。】
陳默沒有理她,關掉手機徑直出了門。
這裏有一個小竅門,觀察兩個人長期的聊天記錄,一段對話的結束看最後一句是誰說的,多的一方往往是關係處於弱勢,更加依賴對方的一方。
像舔狗們麵對女神的一句回複,巴不得從腦子裏擠出十幾句回複,然後在對方長時間不說話後,不知道該發什麽,猶豫來猶豫去最後也要發一句晚安。
然後幻想著女神第二天起床看到這句晚安心裏暖暖的。
聊天記錄往上一翻,大部分都是河馬說出的最後一句終結。
看來河馬更愛我。
大贏特贏。
陳默先下樓去外麵吃了個早餐,想了想沒有給河馬帶,現在已經不早了,阿姨又在家,她大概率已經吃過了。
雖說是今天是國慶,但幾乎沒有任何過節的氣氛,今年不是五周年或十周年的倍數,連閱兵也沒有。
不過不止國慶,現在連過年也沒多少氣氛。
陳默沒多少親戚,很少體會到正常小孩麵對七大姑八大姨輪番轟炸的心理恐懼,因此他還挺喜歡過年的,尤其是以前能放炮仗的時候。
那時城市裏也能玩炮竹煙花,過年時他和河馬……
思路飄得有點遠了,而且怎麽又想到河馬頭上,她難道是什麽磁鐵嗎?
陳默搖了搖頭,吃完早餐後便來到了對門。
不是想念河馬,而是他一個人在家的確無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