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穿沙特王子從躺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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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驕陽將空氣炙烤得扭曲,鎏金穹頂在烈日下泛著熔金般的光暈。
    瓦立德·本·哈立德深陷在整張犀牛皮縫製的躺椅中,腕間的百達翡麗星空表閃爍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隕石材質的表盤將陽光折射成無數細碎的光斑,秒針每一次跳動都像在他太陽穴上重重敲擊。
    三個月前,這塊表的價格夠他活三輩子。
    而現在,它不過是每日清晨由三名仆人跪捧著的三個托盤裏他認為最樸素的選項。
    細密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滲出,下意識想要抬手擦汗,卻在看到袖口繁複的金線刺繡時停住了動作。
    這件看似樸素的白袍需要六個繡娘耗費三個月工時。
    遠處,十二名穿著統一製服的園丁正在修剪那片占地三百畝的‘沙漠翡翠’。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棕櫚剪開合的節奏如同某種奇特的儀式。
    更遠處,三個馴鷹師正在訓練新到的矛隼,猛禽的尖嘯聲穿透熱浪傳來。
    “這日子……過得太腐敗了……”
    黃毛,這個寄居在沙特王子身體裏的中國大學生靈魂,此刻用阿拉伯語喃喃自語。
    三個月了,他仍不習慣這種奢侈的虛無。
    穿越前的初夏,他剛收到北京大學區域經濟研究所的錄取通知。
    那份被他反複摩挲的錄取函上,墨跡猶新的"區域國別經濟學"七個字閃閃發亮。
    這源於他對中東國別經濟獨特的見解,這份見解甚至打動了一位以嚴苛著稱的教授,破例將他收入門下。
    這對於一個出身著名雙非還特麽的沒有保研資格大學的學生而言,是個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足以讓學妹們亮出布靈布靈的桃花眼。
    正當他躊躇滿誌準備在學術界展開自己學術草履蟲生涯之時,一覺醒來,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2026年的他,魂穿2013年的沙特阿拉伯因車禍沉睡7年的植物人王子。
    王室支係,王位繼承順位300名開外的理論值……
    父、叔還是後世著名的被小薩勒曼關麗思卡爾酒店監獄給吊起來打的塔拉勒係頭麵人物……
    其實倒也沒什麽不好的。
    熟知後世的他很清楚,隻要不去作死,堅持混吃等死就沒事的。
    何況,就算交出上千億美刀資產後,整個家族還有上千億美刀的家財等著他繼承。
    “殿下,您的健身數據。”
    私人教練遞來iPad,屏幕上曲線顯示他臥推已達到70公斤。
    放在人均120公斤的抖音,這算渣渣。
    但是放在現實裏,足夠讓他肌肉線條明顯。
    對於一個沉睡了7年的植物人來說,這水平讓健身教練都嘖嘖稱奇。
    “殿下這恢複速度,真主庇佑啊!”
    教練那能夾碎核桃的肱二頭肌隨著諂媚的笑容誇張抖動,
    “三個月就趕上普通人訓練三年的效果!”
    瓦立德機械地扯了扯嘴角,揮手示意這個渾身散發著蛋白粉氣味的人形坦克退下。
    等健身房的門一關,他立刻癱在椅子上對著鎏金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淦!為什麽健身教練非得是這種能一拳打死牛的兄貴?”
    他在心裏瘋狂吐槽,“說好的阿拉伯後宮呢?
    連個穿瑜伽褲的漂亮私教都不能有!
    這日子過得比翠屏山男子航空技校的學生還不如!”
    他憤憤地抓起鑲嵌鑽石的水壺灌了一口。
    裏麵是迪拜空運過來的冰川水,每毫升價格堪比茅台。
    “殿下要按摩嗎?”門外傳來一道渾厚的男低音。
    瓦立德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不用!”
    隨即他又用阿拉伯語補了句,“願真主保佑你。”
    沒辦法,畢竟王子要有王子的優雅。
    保佑你特麽的離我遠點!
    此刻瓦立德心裏無比淒涼。
    他很懷念2026年的那個初夏。
    那天,陽光透過梧桐樹葉,在金陵審腿大學的林蔭道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微風拂過,學妹們的百褶裙擺輕輕搖曳,那些穿著各種絲的美腿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修長的腿線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殿下,到了該晌禮的時候了。”
    二管家小安加裏的身影出現在阿拉伯拱門下。
    瓦立德瞄了眼百達翡麗星空表,12:05。
    抬頭看了一眼樓下,幾個園丁正用德國進口的Plantosys輸液係統給椰棗樹“打點滴”。
    陽光下淡綠營養液在透明軟管裏流淌,每棵樹每小時消耗的營養液單價堪比82年拉菲。
    “知道了。”
    他連有氣無力的表情都不敢做出來。
    畢竟,在這個阿拉伯世界裏,他可以走馬章台,玩物喪誌、玩人喪德這些其實都沒問題,但是信仰……
    他好日子還沒過夠。
    經過走廊時,十二名女仆正齊刷刷地跪在地上賣力的擦拭著大理石地麵。
    絲綢頭巾下的脖頸彎出謙卑的弧度,但讓瓦立德脖頸抽搐的是……
    特麽的連根毛都看不到。
    裹得嚴嚴實實的,甚至身材都露不出來!
    他硬著頭皮穿過人廊,褲腳擦過某個女仆顫抖的肩膀。
    那一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對方整個人瞬間僵直,連呼吸都停滯了。
    這日子過得造孽啊!!!
    禮拜殿的空氣沉甸甸壓著沉香。
    瓦立德跪在絲絨拜毯上,跟隨伊瑪目的誦經聲叩拜。
    “草!一天要拜五次,比老子大學時候點操打卡還勤快!”
    這破規矩簡直比宿管阿姨查寢還準時——晨禮、晌禮、晡禮、昏禮、宵禮,比他們學校“健康打卡“的提醒還特麽準時!
    瓦立德在心裏瘋狂吐槽,嘴裏卻念叨著經文。
    額頭觸地的瞬間,冰涼的大理石讓他想起大學課堂的金屬桌板。
    宿舍樓熄燈後偷吃泡麵的香氣,早八課占座的帆布包,還有女神發梢飄過的草莓洗發水味道……
    “真主至大——“
    伊瑪目的聲音在穹頂下回蕩,瓦立德機械地跟著起身。
    他偷瞄了眼腕表。
    才過去兩分鍾,這特麽比大學時候領導講話還難熬!
    早知道穿越還要天天早起做禮拜,老子當初就不該多瑞幸那一把的!
    但是……
    特麽回不去了也好!
    想想看,2026年的男生宿舍裏,當初怕不是已經炸開了鍋:
    校醫掀開被子的瞬間,那幾團新鮮的裝滿了數億精兵的紙團……
    係主任舉著手機錄像:“同學們看好了,這就是放縱自己猝死的典型……”
    微博熱搜:#某高校男生練習傳統手藝時魂歸故裏#
    最狗血的是,班花可能還會假惺惺地放束白菊花:“雖然他確實是個變態,但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他都不敢想這是怎樣的社死。
    所以,他是瓦立德!
    必須是!
    所以,2026年黃毛幹的事,關他2013年的瓦立德王子屁事!
    瓦立德咬牙切齒的發狠,讓叩拜的動作都變形了。
    伊瑪目警告的目光掃過來,他趕緊低頭掩飾扭曲的表情。
    現在多好!
    根正苗紅的王子殿下,幾十輩子都敗不完的家,電腦裏存幾個T的學習資料怎麽了?
    啊呸!
    還存個屁的資料!
    養一群超模又怎麽了?
    這叫王室傳統!
    想到激動處,他一個噴嚏把鼻涕泡都打出來了。
    旁邊跪拜的侍衛立刻遞上繡金邊的真絲手帕。
    看看這服務,比大學宿舍那幫子不孝子強一萬倍!
    晌禮冗長的叩拜終於結束,瓦立德暗自鬆了口氣,渾身筋骨像被卸過一遍。
    此刻他已經餓得能吞下整隻烤乳豬!
    但顯然,這是做夢,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掐滅。
    這鬼地方連豬肉影子都見不著。
    而且,他也隻能等待母親和妹妹做完禮拜才能開飯。
    根據習俗,女子禮拜在男子之後,且不能同室。
    12:40,管家小安加裏來通知他用餐。
    餐廳並非宏大宴會廳,而是更為私密的家族用餐空間,但奢華不減。
    空氣裏飄散著昂貴的藏紅花和新鮮烤饢的香氣。
    母親蒙娜·埃爾索勒赫夫人端坐在主位,她身著剪裁合體的深色長袍,麵紗在室內已取下,露出保養得宜、透著歲月沉澱威嚴的麵容。
    前幾天剛滿12歲的妹妹露娜·賓特·哈立德坐在母親下首,年輕的臉龐在看到他時立刻綻放出明媚的笑容,像沙漠裏驟然開放的素馨花。
    看著這純粹依賴的親昵笑容,瓦立德心頭莫名一暖。
    前世作為獨生子女的他,其實挺羨慕身邊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同學。
    別的不說,等父母老了躺在醫院裏,至少拔管子這種天大的事,還能有個血脈至親可以商量著來,不至於一個人扛下所有罪孽。
    “母親,露娜。”
    瓦立德用標準的阿拉伯語問候,動作帶著王子應有的優雅在她們對麵落座。
    這舉手投足間的修養,沒什麽好吐槽的。
    畢竟,教養好的人走哪兒運氣都不會太差。
    老祖宗們一千八百多年前就用血淋淋的例子教育過咱:沒點眼力勁兒,指不定就觸發‘雲大怒’,眨眼間一合就被挑於馬下,死得比後街的烤冷麵涼得還快;
    可要是像薑維那樣進退有度,開口一句恭敬的‘老將軍’,子龍爺爺是可以耐下性子陪你喂上幾十招的。
    三名穿著熨帖製服、戴著白手套的仆人悄無聲息地開始布餐。
    純金鑲嵌琺琅的餐具在燈光下流淌著溫潤的光芒。
    餐盤裏是空運來的挪威三文魚、伊朗魚子醬和本地精心烹製的烤肉,每一道菜的分量都精致得仿佛藝術品。
    “瓦立德,”
    蒙娜王妃用餐巾輕輕沾了沾嘴角,目光落在兒子身上,帶著審視與關切,
    “醫生匯報說,你的身體恢複得真不錯,讚美真主。”
    她頓了頓,進入正題,“既然身體無恙,學業也該考慮了。”
    畢竟瓦立德昏迷時才十五歲剛準備上高中,如今醒來卻已是快要二十三歲的成年人了。
    但怎麽安排,也是個頭疼的問題。
    在沙特王室這個頂級名利場裏,學曆教育早已超越了簡單的“鍍金”,被抬升到了“戰略投資級”的高度。
    在現代化與全球化壓力下,僅憑部落譜係已難服眾,唯有把王子們送進牛津、哈佛、斯坦福,才能用文憑為統治合法性加一層“知識精英”光環,向國內外證明“王室同樣掌握現代國家所需的專業與科技”。
    而且,在王室內部,學曆也被用作家族內部晉升的硬通貨。
    同一輩王子若誰缺了顯赫學位,便自動失去競爭國防、能源、投資等核心職位的門票;
    反之,STEM博士或頂尖MBA頭銜則等同於獲得佩劍與獵鷹,可直接兌換重要部門部長、副部長席位、各種基金董事長或各個國有項目CEO。
    甚至在預算上,王室教育基金高於同期國防科研。
    這是新時代的“血統證書”。
    “達曼的法赫德石油礦產大學,他們的石油工程、化學工程、計算機等學科全球排名常年穩居全球前 50。
    國王科技大學的STEM、國王大學的工程學、伊瑪目大學的法學或者吉達的阿齊茲大學的海洋科學,都是很好的選擇。
    正好暑期小學期快開始了,你可以先過去修幾個學分,熟悉一下環境?”
    聽著母親如數家珍、精準投放的“名校推薦”,黃毛內心的小人瘋狂撓牆:好家夥!這哪是沙特王妃?
    這放前世地球OL,絕對是把海澱媽媽的卷王基因、順義媽媽的國際視野、徐匯媽媽的精細規劃、浦東媽媽的鈔能力融會貫通後誕生的究極體·精英母親!
    等等!
    瓦立德猛然想起這位母親的彪悍履曆。
    人家根本不需要借鑒誰,她本身就是黎巴嫩首任總理裏亞德·埃爾索勒赫的女兒,正兒八經的名門之後,耶魯大學本碩畢業的真·高材生!
    這傳銷大師級的口才和資源整合能力,是銘刻在骨子裏的家族天賦與藤校精英教育的雙重加持。
    難怪能把沙特頂級大學的王牌專業信手拈來,精確得像個人形AI在輸出升學指南!
    黃毛內心一陣恍惚。
    要不是當年那場該死的車禍讓自己當了七年多快八年的沉睡王子,按這位親媽操控英聯邦教育體係如同按下快進鍵的本事,自己這會兒怕是碩士文憑都捂熱乎了,搞不好連STEM博士的坑位都占好了。
    英聯邦那套,高中兩年、本科三年、碩士一年,STEM博士三年。
    隻要資源到位,一切皆有可能!
    結果呢?
    植物人的debuff一掛就是快八年。
    硬是把學霸進度條給卡成了廢號重練,現在隻能在沙特國內……
    光是想想自己都為這老媽感到特麽的血虧!
    露娜在一旁用力點頭,期待地看著哥哥,
    “哥,要不選國王大學吧,就在利雅得!這樣你就可以天天回家了!”
    瓦立德放下刀叉後抬起頭,看向母親,
    “母親,感謝您的關心和安排。不過……我更希望能去中國讀書。”
    “中國?!”
    “哥哥?!”
    蒙娜王妃和露娜幾乎是同時出聲,語氣裏充滿了驚詫和不讚同。
    蒙娜王妃眉頭微微蹙起,“太遠了,瓦立德。沙特才是你的根基。”
    她其實想說,這傻兒子,在沙特還有操作空間。
    而中國……
    難道從高中開始讀起?
    不是她看不起她的好大兒……
    要是在中國,以這娃的水平,從小學四年級開始能跟上都算她高看好大兒一眼!
    露娜也急切地附和,小腦袋點得像啄米的小鳥,
    “是啊哥哥!那麽遠的地方,氣候、飲食、語言都不一樣!我們會想死你的!”
    她說著,小臉皺成一團,仿佛已經預見了哥哥在異國他鄉的淒慘生活。
    突然像是想起了最可怕的事情,小手誇張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圓,聲音都拔高了一個八度,
    “而且……而且……我聽說他們做東西居然會用豬油!天呐!這太可怕了!連真主都要皺眉的!”
    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仿佛空氣中已經飄來了禁忌的味道。
    瓦立德早已料到她們的反應。
    豬油?
    特麽的老子饞的就是這一口好吧!
    嗬,黃毛靈魂裏的中華胃已經開始瘋狂叫囂:不吃火鍋,就吃烤匠!
    還有紅燒肉!溜肥腸!鍋包肉!
    況且他研究生複試的時候就弄清楚了,北京大學清真食堂的羊肉串,那可是連中東留學生都豎起大拇指的業界良心。
    想到這裏,瓦立德突然意識到更妙的事:
    等到了中國,誰還管你一天拜五次的?
    到時候脫下白袍紗布一扯,上午假裝去禮拜,實際溜去網吧開黑;
    下午說是去聽經,其實是約小學妹喝奶茶。
    反正隔著九千公裏,宗教警察總不能順著網線來查崗吧?
    這哪是留學?根本就是刑滿釋放啊!
    他險些笑出聲,趕緊用咳嗽掩飾。
    “中國也有穆斯林,他們的學校是有清真食堂的。”
    一句話安撫……或者說堵住妹妹的‘可是’,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的看著母親,開口說道,
    “母親……”
    瓦立德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少年人少有的沉穩,指尖無意識地輕叩著冰冷的黃金桌沿,發出細微而清晰的聲響,
    “我們家族說到底現在已經和那個位置無緣了,家族的根基在商業上。
    我個人認為,眼光和時機才是我未來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抬眼看向母親,目光真誠而帶著一絲尋求理解的意味,
    您看中國,它現在就像……嗯,像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重塑著世界經濟的版圖。
    那片土地蘊含的市場和潛力,未來幾十年都將是世界的焦點。”
    他頓了頓,觀察著母親的神情,繼續道,
    “而且,您一定也注意到了,中國正前所未有地重視中東,尋求更深層次的合作紐帶。
    您比我更清楚,大洋彼岸的美國正在如火如荼的搞他們的頁岩油革命,未來我們與他們的關係,將長期處於微妙的競合之中。
    王室內部,親英親美的聲音已經太多了……”
    他抬眼,直視著母親那雙洞察世事的眼睛,“我小的時候,您就教導過我,人多力量未必大,人雲亦雲未必對。
    對我們來說,母親,中國,不隻是遍地黃金的商業機會,更是為家族編織一張通向未來的、強韌關係網的絕佳時機。”
    瓦立德的語氣變得更加懇切,甚至帶上了一點年輕人對未知的向往,
    “我去那裏,不僅僅是為了拿個學位。
    我想真正地走近它、理解它,觀察這個即將與我們家族命運緊密相連的國度。
    這比留在沙特,在傳統的框架裏按部就班地學習,更能為家族的未來探明方向、紮下深根。
    母親,您覺得呢?
    這難道不比僅僅學幾門課更有價值嗎?
    請母親……幫我。”
    最後一句,甚至帶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對母親判斷力的依賴。
    蒙娜王妃沉默了片刻,最終輕輕歎了口氣。
    她了解兒子,昏迷七年醒來後,他似乎變了很多。
    那份藏在慵懶外表下的執拗,有時讓她都感到陌生。
    她拿起鑲嵌著祖母綠的金杯,啜飲了一口清水。
    “瓦立德,你的想法……”
    她斟酌著詞句,“很大膽也很有見地。但這件事,並非我能做主。
    明天就是你二十三歲生日,你父親會從日內瓦趕回來。”
    她看向兒子,眼神帶著提醒,“等他回來,你親自和他商量吧。”
    阿拉伯社會裏,母親對兒子的管教權力在兒子進入青春期後便會移交給父親或者父係部落,自己則掌控著兒子的婚育權。
    瓦立德表麵恭敬地點頭,心裏卻已經樂開了花。
    這波穩了!
    露娜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可憐兮兮地看著瓦立德,“是啊哥哥,等父親回來再說嘛!”
    瓦立德點了點頭,向母親道謝後,寵溺的看向妹妹,“安啦!安啦!等父親決斷吧。”
    不過他心裏麵卻知道,其實母親已經同意了,而父親……
    那就更沒問題了。
    他當然有這份底氣。
    顯然,他那位此刻遠在日內瓦的父親哈立德親王並非中國人,不會被母親一言而決。
    這份自信,源於黃毛從2026年帶來的記憶。
    若論父愛段位,哈立德親王對兒子瓦立德那絕對是人類天花板級別的世界第一等!
    為了讓車禍昏迷的兒子能“回家”,這位親王直接在家一比一複刻了頂級醫院的重症監護室,打造了一座日耗十萬美金的“生命堡壘”,二十年如一日地守護著沉睡的瓦立德。
    他不僅用高達6.6億美金的天價醫療費為兒子的生命“續費”,更堅持每日守在床邊低語陪伴,甚至在兒子生日時,會親自推著病床帶他“看”外麵的世界。
    這份超越金錢、撼動國家醫療倫理法的執著,早已超越了尋常父子情,成了刻在骨血裏的信仰。
    麵對這樣一位把兒子看得比王國還重的父親,瓦立德心裏門清:
    隻要自己開口,就算想去月亮上讀書,老爹都能逼著兔子把登月火箭拿出來當校車!
    露娜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餐廳外響起輕微但急促的腳步聲。
    二管家小安加裏的身影出現在餐廳華麗的雕花拱門外。
    他右手撫胸,微微躬身,語速比平時快了幾分,
    “王妃,殿下!蘇德裏係薩勒曼家的圖爾基殿下和穆罕默德兩位王子前來拜訪殿下,已在會客室等候。”
    也難怪小安加裏難以抑製那份激動:自打瓦立德殿下七年前車禍昏迷後,每逢哈立德親王外出,這府邸就像被遺忘在沙漠角落。
    如今殿下才康複不久,親自登門造訪的第一位貴客,竟是王儲一脈、蘇德裏係的核心王子!
    這無異於一道無聲卻耀眼的宣告:沉睡的王子已然醒來,並且重新進入了權力穹頂的視野中心!
    這份突如其來的榮光,讓小安加裏感覺自己的管家製服都鑲了層看不見的金邊,臉皮都激動得有點發燙。
    “薩勒曼家的?”
    蒙娜王妃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不過刹那間便恢複了平靜。
    這份平靜並非偽裝,而是源於對家族底蘊的絕對自信。
    塔拉勒係此時正如日中天,富甲天下。
    她的丈夫哈立德親王牢牢掌控著紅海至地中海的石油命脈管道與利潤驚人的軍火走私網絡,更是王國最大的私有土地擁有者;
    而她那位在國際上聲名鵲起的小叔子阿勒瓦利德親王,其“中東巴菲特”的赫赫威名,本身就是一張無形的巨額支票。
    兄弟二人掌控的龐大的王國控股公司以產業與金融雙輪驅動,點石成金的手腕早已將觸角伸向全球:
    四季酒店、廣場酒店、花旗銀行、惠普、康柏、蘋果、推特、甚至中國的中國銀行……
    這樣的塔拉勒係,值得任何有野心的王族分支拉攏。
    更何況,一個更深的因緣早已種下。
    她沉睡七年的好大兒,正是被薩勒曼家族的那位年輕銳利的老六——穆罕默德·本·薩勒曼王子所喚醒!
    這份特殊的恩情與隨之而來的天然紐帶,早已將兩家悄然係緊。
    薩勒曼家的王子此時登門,既是政治嗅覺的體現,亦是時運流轉下的必然親近。
    她立刻放下杯子,對露娜使了個眼色,聲音果斷。“瓦立德,去接待你的堂兄們。別怕,總有第一次的。”
    無需多言,露娜迅速站起身,擔憂地看了哥哥一眼後,但不敢耽擱,趕緊戴上了麵紗。
    母女二人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快步走向餐廳側後方通往內室的小門,身影迅速消失在厚重的絲絨門簾之後。
    餐廳裏瞬間隻剩下瓦立德一人,空氣中還殘留著藏紅花和烤肉的香氣,以及突如其來的寂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