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喪心病狂!王子對決不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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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堅冰,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
    剛才還肆無忌憚嘲笑著的權貴們,臉上血色褪盡,眼神中充滿了驚駭和後知後覺的恐懼。
    他們這才猛然驚覺,自己剛才嘲弄的,不僅僅是一個“腦子不清醒”的年輕王子,更是塔拉勒係這個龐然大物的尊嚴!
    那份量,足以將他們和他們的家族碾得粉碎!
    冷汗,無聲地從許多人的額角、鬢邊滲出。
    但是……
    “你!”
    一聲壓抑著狂怒的低吼打破了這死寂的冰麵。
    幾個同樣年輕的王子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色鐵青。
    他們出身於與塔拉勒係有宿怨或競爭的支係,年輕氣盛,被瓦立德這赤裸裸的、不留絲毫情麵的當眾打臉徹底激怒。
    為首的一個,身材高大,眼神桀驁。
    正是蘇德裏係中一個頗具實力的年輕成員,他死死盯著瓦立德,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瓦立德,你太囂張了!”
    挑釁的火藥味瞬間彌漫開來,一觸即發!
    瓦立德冷冷一笑,目光如冰冷的探針,精準地刺向為首挑釁者那張桀驁的臉,清晰地念出他的名字:
    “曼蘇爾·本·穆克林·本·阿卜杜勒。”
    曼蘇爾王子,其父穆克林·本·阿卜杜勒親王正是當今沙特王國的第二副首相,按順位亦是王位第二繼承人!
    其家族根植蘇德裏係核心,權勢煊赫,確有資格在此刻與塔拉勒係的繼承人瓦立德打對台!
    在眾人或驚疑、或看好戲的目光聚焦下,瓦立德卻做出了一個令全場愕然的舉動。
    他旁若無人地伸手,從侍者僵在半空的銀盤中拈起一塊冰鎮過的紅瓤西瓜,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
    鮮紅的汁水沿著他輪廓分明的下頜滑落,他卻渾不在意,仿佛眼前劍拔弩張的場麵還不如這塊西瓜值得關注。
    “哈……”
    短暫的死寂後,壓抑不住的嗤笑聲如同漣漪般在人群中擴散開來。
    “他……他這是嚇傻了?”
    “在吃西瓜?真主在上,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塔拉勒係的臉……今天算是徹底丟到沙漠裏去了!”
    哄笑聲越來越大,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幸災樂禍。
    曼蘇爾王子緊繃的臉上也浮起了濃重的鄙夷之色,之前的驚怒被一種“原來不過如此”的輕蔑取代。
    瓦立德神色不變,不緊不慢地吃完,然後,將幾粒烏黑的西瓜籽吐在了掌心。
    四周依然充斥著針對他剛才“一億美金賭平局”的嗤笑與議論。
    權貴們交頭接耳,目光掃過他時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在他們眼中,這位塔拉勒係的年輕繼承人不過是個被家族寵壞、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愣子”,正用這種荒謬的舉動在班達爾親王的地盤上硬撐麵子。
    他低著頭,修長的手指撥弄著掌心那些西瓜子。
    “一、二、三……”
    起初,這突兀的舉動隻引來幾聲更加響亮的哄笑和幾句“裝神弄鬼”的嘲諷。
    然而,當瓦立德那平穩的計數聲清晰地穿透嘈雜,數到“三”時,部分靠近他的議論聲開始不自覺地降低。
    一些人帶著幾分看戲的好奇和尚未消退的嘲弄,盯著他撥弄瓜籽的手指。
    計數聲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當數到“十”以上,整個大廳的喧囂如同被無形的潮水一層層卷走。
    嘲弄的笑容僵在許多人臉上,交頭接耳變成了麵麵相覷的困惑與不解。
    一種莫名的不安開始在人群中悄然彌漫。
    空氣仿佛凝固,大廳裏隻剩下瓦立德的數數聲。
    “……十二、十三。”
    數完最後一粒籽,瓦立德抬起頭,臉上那點漫不經心徹底消失,隻剩下冰封般的冷酷。
    他甚至沒有再看臉色微變的曼蘇爾一眼,隻是用平靜得令人心悸的語調開口:
    “小安加裏。”
    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瓦立德身後半步的小安加裏,聞聲立刻上前半步,右手撫胸,躬身45度,姿態恭謹到了極點,聲音沉靜如水:
    “殿下。”
    瓦立德攤開掌心,任由那些西瓜籽滑落,砸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細微卻驚心動魄的脆響:
    “通知老安加裏。
    從即日起,穆克林家族名下所有通過塔拉勒係石油管道運輸的原油,使用費率上調26%。
    其在塔拉勒係控股港口的一切貨物裝卸、倉儲及通行費用,同步上調26%。
    即刻執行。”
    26%!
    這他媽是剜心割肉!
    穆克林家族每年通過塔拉勒係管道運輸的原油何止千萬桶?
    港口吞吐的貨物價值何止百億?
    這輕飄飄一句上調,砸下去就是數以億計美金的真金白銀瞬間蒸發!
    這是裝逼?
    雖然在場的眾人心裏都清楚,這就是瓦立德的裝逼打臉。
    但是,他們也不得不說,這瓦立德這一手逼裝得太特麽的清新脫俗!
    這境界……不愧是富甲天下的塔拉勒係!
    然而,更讓在場所有年輕王子、權貴子弟感到脊背發涼的是:
    這個逼,他們這個年紀根本沒法裝!
    也不是他們這個年紀能裝的逼!
    他們背後是家族,是父輩的權柄,一舉一動如履薄冰。
    可瓦立德不一樣!他是塔拉勒係唯一的繼承人,是哈立德親王捧在手心、寵上天際的獨子!
    他不僅有潑天的資本去裝這個逼,更擁有掌控塔拉勒係核心命脈的絕對能力去執行這個逼!
    他本身就是塔拉勒係意誌的延伸!
    何況,這哪裏是裝逼?
    這分明是鈍刀子淩遲,要生生放幹一個龐大家族的血!
    塔拉勒係的石油管道,就是勒在所有人脖子上的絞索!
    塔拉勒係的港口閘門,就是能碾碎一切反抗的鋼鐵磨盤!
    而那個剛剛還被他們踩在腳下肆意嘲笑的“吉祥物”,此刻就站在那裏,眼神冰封,吐字如刀,一言便能定鼎生死!
    他哪裏是什麽“二愣子”?
    他分明是執掌著生殺予奪權柄的“閻羅王”!
    嘲笑他?
    那是在閻王殿前蹦迪,嫌自己家族命太長!
    “殿下,您的意誌,便是塔拉勒係的法律。我這就通知。”
    讓眾人更加膽寒的,是小安加裏的回答。
    言出法隨。
    沒有絲毫猶豫。
    仿佛這足以讓一個龐大家族肉痛到骨髓的決定,隻是主人吩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轟!
    如同驚雷在曼蘇爾王子腦中炸開!
    望著掏出手機開始通知的小安加裏,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身體甚至晃了一下。
    26%!
    這絕非一個小數目!
    他父親穆克林親王是第二副首相不假,權勢可謂滔天。
    但家族產業龐大,子嗣眾多,競爭激烈!
    如果父親知道僅僅因為他一時口舌之快,就導致家族核心產業運營成本瞬間暴漲26%……
    曼蘇爾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仿佛已經聽到了自己雙腿被打斷的脆響!
    瓦立德冰冷的目光,此刻終於轉向了曼蘇爾旁邊另一位站起來的年輕王子。
    他並未開口詢問。
    小安加裏如同最精準的情報機器,立刻低聲在他耳邊匯報,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附近幾人聽清:
    “殿下,這位是薩烏德·本·蘇韋達殿下,烏泰比家族的。”
    烏泰比家族,沙特北部烏泰巴部落的古老貴族。
    世代軍功顯赫、富甲一方。
    半島遊牧時代的“駱駝王者”,也是沙特王室賴以起家的“內誌三雄”部族之一。
    既被王室籠絡倚重,替王室鎮守北疆,卻也因遠離利雅得權力中樞,始終處於核心圈層的邊緣。
    薩烏德·本·蘇韋達臉色極其難看。
    他看了一眼主位上臉色鐵青、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麽的班達爾親王,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
    但最終,在瓦立德那毫無溫度的目光注視下,這位性格桀驁的王子,從牙縫裏擠出一聲不甘的悶哼,黑著臉,極其緩慢地、卻又無比清晰地……
    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有八個兄弟,他認慫!
    無聲,卻比任何言語都更具衝擊力!
    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剛才那幾個因憤怒或站隊而起身的年輕王子,或眼神躲閃,或額頭冒汗,最終都訕訕地、灰溜溜地坐了下去。
    他們甚至不敢與瓦立德的目光接觸。
    瓦立德的目光,最終重新落回麵無人色的曼蘇爾·本·穆克林臉上。
    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殘酷的弧度:
    “曼蘇爾,看在穆克林叔叔的麵子上,我給你一個機會。”
    他伸出食指,輕輕搖了搖:
    “1000萬美金,現在,跟著我押‘平局’。那麽,”
    瓦立德頓了頓,聲音如同冰珠落玉盤,“剛才那26%的漲幅,我可以考慮……減半。隻漲13%。”
    草!這波逼,今天是裝圓滿了,裝得老子自己都想扣666!
    不過這話聽在別人的耳裏,就很震撼了。
    這哪裏是機會?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和敲詐!
    用家族巨額損失來逼迫曼蘇爾當眾低頭,還要他拿出真金白銀為那荒謬的賭注背書!
    完全是追著殺。
    曼蘇爾王子的臉瞬間由白轉青,再由青漲成豬肝般的紫紅!
    極致的憤怒、恐懼和屈辱像毒蛇一樣噬咬著他的心髒!
    “瓦立德!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幾乎是從胸腔裏擠出這句嘶吼,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扭曲變調。
    瓦立德微微偏頭,眼神如同俯視螻蟻:
    “不,曼蘇爾。這不是欺負。”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這是你,膽敢公開挑釁塔拉勒係尊嚴……必須付出的代價。”
    “你——!!”
    曼蘇爾王子被這輕描淡寫卻重逾千斤的“代價”二字徹底逼瘋了!
    理智的弦瞬間崩斷!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他猛地一把扯下自己身上象征著王子身份與尊嚴的昂貴白袍鬥篷!
    嗤啦!
    精美的布料撕裂聲在死寂的大廳裏格外刺耳。
    他雙手死死攥著鬥篷,指節發白,身體因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著,充血的雙目如同困獸,死死釘在瓦立德臉上,喉嚨裏滾出一聲嘶啞的低吼:
    “瓦立德!!”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心髒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
    貝都因部落古老而神聖的決鬥儀式——擲袍為憑!
    這已不再是口舌之爭或經濟製裁,這是不惜血濺五步、不死不休的最終宣戰!
    雙方騎著坐騎,手持彎刀,戰鬥到一方徹底倒下為止。
    死寂!
    然而,這片死寂隻維持了短短一瞬!
    如同燒紅的烙鐵投入冰水,整個大廳瞬間“嗡”地一聲沸騰起來!
    那些剛剛還被瓦立德裝逼製裁令震懾得噤若寒蟬的權貴們,眼中瞬間爆發出比剛才嘲笑他“敗家子”時更熾熱、更赤裸的光芒!
    那是吃瓜群眾看到驚天大瓜的興奮,是看客期待好戲上演的狂熱!
    至少二十年沒見過這種決鬥了。
    “擲袍!是擲袍決鬥!”
    “瘋…瘋了!”
    “曼蘇爾殿下要動真格的了!”
    無數道目光在暴怒的曼蘇爾與依舊平靜的瓦立德之間瘋狂掃視。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不住的亢奮竊語,每個人都在心中瘋狂評估著這場即將爆發的、注定血腥的衝突。
    “曼蘇爾殿下可是正經的空軍中校!”
    雖說……咳,沙特軍人的實戰水平嘛……懂的都懂。
    而曼蘇爾又是個王子,養尊處優、被酒色掏空身體也是沒話說的。
    可那也是實打實的職業軍人!
    體能、格鬥技巧,收拾幾個普通人絕不在話下!
    “反觀瓦立德殿下……
    天啊!他才從昏迷中蘇醒多久?三個月!
    整整七年多的植物人狀態,就算有鈔能力和黑科技加持恢複得快……那也才剛起步!
    別說跟職業軍人比,恐怕連個健壯的保鏢都打不過吧?”
    “嗬嗬,我覺得他就算沒昏迷,跟職業軍人比也是弱雞。”
    “可沙漠的規矩就是鐵律!
    擲袍為憑,應戰是流血五步。
    拒絕……那就是懦夫,是整個部落的恥辱,以後在王室圈子裏連頭都抬不起來!
    哈立德親王再寵他,塔拉勒係再有錢,也堵不住這悠悠眾口,救不了這崩塌的聲譽!”
    蘇爾王子心中冷笑!
    這才是他的真正算計!
    那該死的製裁!
    無論是26%還是13%!
    帶來的巨額損失,都絕不是他能承受的!
    回去絕對會被憤怒的父親剝掉一層皮!
    但若他今天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逼得塔拉勒係那位“真主神跡”的寶貝繼承人不敢應戰,成為一個被部落傳統唾棄的懦夫……
    那局麵就完全不同了!
    他非但不會受罰,反而會成為英雄!
    因為石油管道和港口的壟斷……
    整個沙特,誰不暗地裏抱怨一句‘天下人苦塔拉勒係久矣’?!
    他敢肯定,回家後父親表麵上會讓他去哈立德親王麵前負荊請罪,但更會順勢逼哈立德親王取消那要命的製裁!
    同時,還能把那個該死的瓦立德釘死在王室的恥辱柱上!
    曼蘇爾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譏笑。
    紈絝就是紈絝!
    真主神跡又怎樣?
    這天下,終究是動腦子的人說了算!
    他眼角的餘光掃過四周,捕捉到許多權貴眼中瞬間明悟、繼而變得敬畏甚至隱隱帶著興奮的光芒。
    顯然,他們也看懂了他這步絕地反擊的精妙!
    這讓曼蘇爾心中更是誌得意滿!
    然而,瞬間便讓他不淡定的是對麵那個該死的瓦立德,此刻臉上也掛著一抹微笑!
    那笑容平靜得近乎詭異,非但沒有半分驚懼或憤怒,反而像是在……
    活像在看一出由他曼蘇爾傾情主演的猴戲!
    曼蘇爾鬼火直冒,心裏一橫。
    在無數道震驚到極點的目光注視下,他用盡全身力氣,準備將那件代表著他身份與榮譽的鬥篷,狠狠摔在了瓦立德腳前!
    千鈞一發!
    一道身影獵豹般插入瓦立德與曼蘇爾之間。
    穆罕默德!
    他閃電般出手,一把薅過在空中的鬥篷!
    那象征決死意誌的鬥篷,終究沒能觸碰到地麵!
    “穆罕默德!你什麽意思?!”
    曼蘇爾驚愕之後便是狂怒。
    “你懂個屁!蠢貨!”
    一個陰沉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起。
    圖爾基臉色鐵青地從陰影裏大步走了出來。
    他直接衝著暴怒的曼蘇爾吼道,“我哥這是在救你的命!
    要不是看著你和我們同屬蘇德裏一係,老子今天真不想管你這傻逼的死活!”
    他冷哼一聲,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肩膀一聳,抬手就指向旁邊依舊掛著那詭異平靜笑容的瓦立德,對著完全懵掉的曼蘇爾吼道,
    “他有一隻獅子!一隻八歲大的克魯格雄獅!體重250公斤!
    是可以騎的那種!懂不懂?!
    你跟他打?曼蘇爾!你特麽是想找死嗎?!找死也不是這種找法!”
    轟!
    圖爾基的話如同在滾油裏潑進一瓢冷水!
    整個大廳瞬間炸開了鍋!
    剛才還亢奮評估著兩人格鬥技巧的權貴們,此刻一個個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獅子?!
    這不可怕!
    貴族養猛獸當寵物不稀奇!
    但是……
    可以騎的獅子?!
    這特麽的不僅僅意味著獅子被完全馴化,更代表著它從精神到肉體都徹底臣服於主人,甘願承受其重量並聽從指揮。
    這在野生獅群中簡直是天方夜譚,是絕對支配力的終極象征!
    放在冷兵器時代,這就是戰場上的大殺器!
    無論曼蘇爾騎著的是什麽種類的駱駝,這都是給瓦立德的獅子加餐!
    這哪裏是決鬥?
    簡直是單方麵的屠殺!
    那畫麵……太美……簡直不敢想!
    別說人了,怕是駱駝看見了都得嚇得撒丫子跑路,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