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騰打量著這個素未謀麵的少年。
    伊騰總覺得眼前這少年似曾相識。
    黑發，煙青色的眼眸，鼻梁上的印記，還有那張朝氣蓬勃的臉龐。
    目光掃過他左手腕，隱約可見一個刺青的圖案。
    那是“崩裂的墮天渦潮”？
    如此中二的名稱，伊騰差點不想承認自己認得出來。
    “誌波海燕？”
    伊騰略帶遲疑地開口。
    “咦？您認識我？”
    誌波海燕一臉驚訝，隨即展露燦爛的笑容。
    “沒想到伊騰先生竟然知道我，真是太榮幸了！”
    “嗯，你的名字，我略有耳聞。”
    伊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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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止是知道，他對誌波海燕的經曆簡直了如指掌。
    整個屍魂界，像他這樣天賦異稟卻命運坎坷的人實屬罕見。
    誌波海燕，和六車拳西一樣，長著一張主角臉，卻沒能活出主角的劇本。
    僅用一年便修完六年的課程，本該前途無量，卻出道即巔峰。
    畢業後，他會前往鯉伏山修行，隨後受浮竹十四郎邀請，以三席身份加入十三番隊。
    憑借努力晉升副隊長，常年代替臥病的浮竹處理隊務。
    這一點，倒是和伊騰有些相似。
    值得一提的是，誌波海燕成為副隊長後，他的妻子誌波都接任了三席之位。
    按照原本的軌跡，誌波都會在一次偵查任務中遭遇藍染製造的實驗體——梅塔史塔西亞，一隻能夠吞噬融合、甚至令斬魄刀失效的虛。
    誌波都香消玉殞，整支小隊全軍覆沒。
    為替妻子複仇，誌波海燕賭上尊嚴與梅塔對決，朽木露琪亞欲上前相助，卻被浮竹攔下。
    最終，誌波海燕戰敗被吞噬，隻得懇求露琪亞將自己連同虛一並斬殺。
    這一戰，給露琪亞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想到這些，伊騰看向誌波海燕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複雜與憐憫。
    可憐的家夥，此刻還笑得如此燦爛，更沒想到他還是自己的崇拜者。
    思索片刻，伊騰決定為他謀一條生路——回頭跟藍染商量，讓他把實驗體直接丟進虛圈算了。
    “啊！抱歉，伊騰先生，我太激動了，都忘了正式介紹自己！”
    誌波海燕深深鞠躬，語氣熱忱。
    “我是真央靈術學院二回生，誌波海燕！常聽前輩們提起您的精彩演講，一直希望能親耳聆聽，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哈哈，不錯，已經是個像樣的男子漢了。”
    伊騰露出慈祥的微笑。
    “嘿嘿，您過獎了。”
    被敬仰之人稱讚，誌波海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這位注定悲劇的少年，此刻正滿懷憧憬，意氣風發。
    生命的絢爛莫過於此，若就此凋零，未免太過可惜。
    伊騰暗自感慨，隨後問道：“對了，海燕，你作為二回生，怎麽會在這兒？”
    “浮竹隊長說缺人手讓我來幫忙，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伊騰先生，真是太巧啦！”誌波海燕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原來是浮竹十四郎的安排...伊騰恍然大悟，下意識環顧四周，確認那人不在附近才放下心來。每次遇到那個老狐狸，自己總會被忽悠上台講話，那套話術簡直比他的特殊能力還厲害。
    “海燕，千萬別告訴浮竹先生我來了。”伊騰壓低聲音，“他現在肯定很忙，我不想打擾他。”
    “伊騰先生真體貼！”誌波海燕滿臉崇拜，“不過浮竹隊長早就交代過了，說您今天可能會來，讓我見到您就帶您過去找他。”
    伊騰扶額苦笑。果然又被算計了！以浮竹的行事風格，肯定還派了其他人去十番隊堵自己。幸好來的是單純的海燕，換作別人可不好糊弄。
    “抱歉啊，我得先帶這孩子去報到。”伊騰溫柔地揉了揉鬆本亂菊的小腦袋。
    看著誌波海燕活力十足離去的背影，伊騰輕聲感歎：“多好的孩子啊，真希望他能有個美好的未來。”
    “伊騰！伊騰！”遠處突然傳來元氣十足的喊聲。
    光是聽這聲音，伊騰就知道麻煩來了。隻見四楓院夜一拽著滿臉不情願的朽木白哉朝這邊走來，少年貴族別扭的樣子活像隻被強行遛彎的小狗。
    還在叛逆期的朽木白哉啊...伊騰暗自叫苦。他最不擅長應付這種傲嬌少年了，可現在想躲也來不及了。
    “好久不見，夜一。”伊騰擠出一個笑容，“你還是這麽精力充沛呢。”
    話音未落，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從夜一身後跳出來：“放肆！要稱呼四楓院隊長大人才對！”
    齊劉海短發的少女氣鼓鼓地瞪著伊騰——這不是碎蜂嗎？那個狂熱愛慕夜一的小姑娘。
    “別在意啦碎蜂。”夜一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這家夥是伊騰，我和喜助的老朋友了。”
    “但是夜一大人...”碎蜂委屈地撇撇嘴，不甘心地退回夜一身旁，還不忘朝伊騰投去一記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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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別計較這些小事，伊騰，先給你引見我的好友，這位是朽木家的白哉少爺！"
    "誰要你叫我少爺！笨貓！"
    朽木白哉漲紅了臉，額角青筋直跳，氣呼呼地喊道。
    碎蜂這次沒有上前護主。雖然她一向維護四楓院夜一，但朽木家畢竟是四大貴族之首，現在的她還不敢造次。
    "咦？不是說好誰的瞬步厲害誰就當大哥嗎？我贏了比試，你想耍賴不成？白哉小弟。"
    被四楓院夜一這麽一嗆，朽木白哉頓時語塞。
    稚嫩的臉龐瞬間漲得通紅，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可憐的小家夥。
    看著朽木白哉窘迫的模樣，再聯想到他日後高冷的形象，伊騰險些笑出聲來。
    不行，要維持形象。伊騰連做幾個深呼吸才平複心情。
    "夜一年紀確實比你大些。你是叫朽木白哉吧？"
    "哼！是又怎樣？"
    朽木白哉不屑地撇過頭。他聽家中長輩提起過伊騰，評價多是"有些小聰明卻隻會糊弄無知者"之類。
    伊騰見狀眉頭微蹙，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看來朽木家這些貴族已經注意到自己了，而且態度頗為輕慢。
    這就是所謂的貴族傲慢吧。
    伊騰暗自思忖，自己結交的多是下級貴族、沒落貴族，或是像四楓院夜一這樣的異類。
    "喂！白哉！不許這麽沒規矩！"
    四楓院夜一抬手就是一個爆栗。
    "好痛！"
    朽木白哉捂著腦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無妨，夜一。"
    伊騰笑著打圓場，看到朽木白哉吃癟，心情莫名愉悅。
    "白哉畢竟還是個孩子..."
    "我才不是小孩子！"
    即便頭頂鼓起小包，朽木白哉仍倔強地 。
    咚——！
    這下他頭上對稱地鼓起兩個包。
    "不許插嘴！笨蛋白哉！"
    "哇啊！"
    朽木白哉哭著跑開了。
    "別管他，哭完就好了。"
    四楓院夜一滿不在乎地說。
    有這樣的大姐，真是白哉的福氣啊！
    伊騰在心裏默默點讚，轉而問道：
    "夜一，你身為二番隊隊長，擅自離崗沒問題嗎？"
    "放心，隊務有大前田處理，出問題讓他 謝罪就好。"
    "...真是位好隊長呢。"
    伊騰額頭滲出冷汗，難怪後來大前田希之進會提前退休，這誰受得了。
    "對吧？自從你幫忙處理文書的事傳開後，不少隊長都開始把工作推給副官，可惜沒幾個成功的。"
    四楓院夜一隨口說出讓伊騰冷汗直冒的話。
    大前田希之進遭遇了和伊騰相似的處境，可惜能力不及。
    隻能日夜埋首文山會海，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這下可好，我恐怕要成為副隊長們的眼中釘了！
    伊騰聞言愣在原地，一時語塞。
    "伊騰，你發什麽呆呢？"
    四楓院夜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金色眸子滿是好奇。
    "啊，在想隊務的事。"
    伊騰擠出一個笑容，卻發現周圍人的眼神都怪怪的。
    不妙，總覺得要有麻煩找上門！
    "哎呀！這個小姑娘是你帶來的嗎？金發真可愛！"
    夜一熱情地揉著鬆本亂菊的腦袋，轉頭介紹道："這是我直屬護衛碎蜂。"
    "夜一大人..."
    碎蜂臉頰泛紅，朝伊騰行禮："伊騰副隊長好，方才失禮了。"
    "沒事沒事。"
    伊騰笑著擺手。這位未來二番隊隊長，夜一的頭號追隨者，在原作裏也是個討喜的角色。
    想到她後來被夜一拋下的委屈模樣，伊騰不禁走神。
    "喂！幹嘛一直盯著碎蜂看？"夜一眯起眼睛。
    "絕對沒有！"伊騰連忙否認。
    鬆本亂菊也投來懷疑的目光。碎蜂偷瞄伊騰一眼，又慌忙低頭，心跳加速——雖然已決心效忠夜一大人，但被人這樣注視還是...
    "？？？"
    伊騰頓感頭疼，趕緊岔開話題："最近怎麽不見喜助？"
    "他正搗鼓新發明呢。"夜一逼近，"別轉移話題！"
    被那雙貓似的金瞳盯著，伊騰首次體會到有口難言的滋味。
    "碎蜂會不好意思的，咱們換個話題吧。"
    "明明同齡還叫人家妹妹，很可疑哦～"夜一湊近耳語，"快從實招來！"
    "我能招什麽..."
    伊騰正無奈時，門口兩道身影讓他眼前一亮："市丸銀？咦，藍染怎麽也來了？"
    銀發少年跟隨棕發男子踏入真央靈術院，這一幕讓伊騰暗自唏噓。
    命運的軌跡終究難以改變嗎？
    他麵上不顯，心中卻已了然。由於自己的幹預，市丸銀對藍染的敵意減輕，二人反倒親近不少。
    隻是沒想到——這份改變的反作用，竟是讓銀對自己產生了強烈反感。
    如果能看到好感度數值，此刻顯示的應該是"冷淡"吧。
    伊騰感到一陣疲憊，改變劇情帶來的影響比他預想的更沉重。
    "銀！"
    最先歡呼出聲的是鬆本亂菊。當她確認市丸銀真的出現時，激動得又蹦又跳，拚命揮舞著手臂。
    "看這裏！我在303號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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