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騰神色依舊平靜，帶著幾分感慨："這是歌匡自己選擇的路，我不會幹涉她的決定。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命運，她追隨命運而去，我雖感遺憾，但也尊重她的選擇。"
    "你能這麽想真是太好了。"
    四楓院夜一如釋重負。作為四大貴族之一，她最早獲知此事。
    正是擔憂伊騰聽聞噩耗後可能失控，她才急忙趕來安撫。
    碎蜂同樣如此，自幼接受效忠貴族教育的她，更不願看到伊騰與貴族發生衝突。
    見伊騰雖悲痛卻保持冷靜，兩人都鬆了口氣。
    "夜一，碎蜂，感謝你們專程告知。能否告訴我歌匡的遺物存放在何處？"
    伊騰詢問道。
    "大部分作為證物被真央四十六室收押，不過我們在她的遺物中發現了給你的東西。"
    四楓院夜一從懷中取出兩張邊緣帶有撕痕的薄紙。
    "這是從她日記本上撕下的，很抱歉我們隻能帶出與你相關的這兩頁。"
    "這樣啊。"
    伊騰默不作聲地接過紙張，指尖觸碰到的紙質異常粗糲，與貴族慣用的上等白紙截然不同。
    "我們先行告辭，還有些細節需要核實。請相信我們會竭盡全力。"
    "伊騰..."
    碎蜂望著他波瀾不驚的神情，遲疑片刻還是開口："別太難過。"
    "嗬..."
    伊騰忽然輕笑出聲，搖頭道："不必擔心，我沒你們想的那麽脆弱。在滅卻師戰場上，我曾失去過數百名學生。相比之下，與她不過是數麵之緣罷了。"
    目送四楓院夜一和碎蜂離去後，伊騰眼底閃過一絲淩厲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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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也不看那兩張紙，徑直將其鎖入抽屜。
    現在還不是時候。
    歌匡...以你那般剛正不阿的性子，這般結局雖非完滿，倒也算得體。
    但這樣的結局，我絕不接受。
    就讓我為你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權當是對一位理想主義者，最後的告別。
    門軸轉動聲響起，市丸銀與鬆本亂菊並肩而入。
    "抱歉，銀，亂菊。眼下我無心敘談，能否麻煩你們去尋藍染副隊長？"
    市丸銀與鬆本亂菊交換了個眼神。
    "自然可以，隻是..."
    市丸銀狐疑道："找他有何貴幹？"
    "無需多問。我另有要務，你們找到他後直接回真央靈術院即可。"
    "明白了。"
    市丸銀聳聳肩不再追問。
    聰明如他，已然嗅到風雨欲來的氣息。
    ————————————
    前往五番隊的路上，鬆本亂菊按捺不住好奇。
    "銀，你說那兩人對伊騰先生說了什麽？總覺得他們走後，伊騰先生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我怎會知曉？又不是我在場。"
    市丸銀擺出無辜表情，內心卻暗自忐忑。
    該不會...我的事暴露了吧？伊騰先生總不會因那種小事動怒...
    "你向來機靈，肯定能猜到。銀～就算推測也好嘛。"
    "真拿你沒辦法..."
    市丸銀苦笑著妥協："雖不知具體談話內容，但伊騰先生當時的表情...罕見地動了真怒。能讓他這般溫厚之人失態，想必是發生了極惡劣的事。"
    "惡劣的事？莫非是你惡作劇的事？"
    "喂！亂菊！伊騰先生豈是這般斤斤計較之人？多半與那黑衣使者有關。"
    市丸銀炸毛後又壓低聲音："況且去伊騰先生房裏的那兩個小...哎喲！亂菊你下手太重了！"
    他捂著被敲痛的腦袋直跳腳。
    "不許當著我的麵誇別的姑娘好看！"
    鬆本亂菊叉腰瞪眼。
    "好好好都依你，下次輕點啊！疼死了！"
    市丸銀揉著腦袋繼續道："那個黑皮膚的，應是二番隊隊長四楓院夜一，四大貴族之一..."
    市丸銀的分析條理分明，鬆本亂菊聽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
    說到關鍵處，市丸銀環顧四周，確認無人注意，壓低聲音對鬆本亂菊道：
    "……所以，依我看，朽木家恐怕出了內鬼。"
    "會是誰呢？"鬆本亂菊雙眼放光，仿佛置身於精彩的推理劇中。
    "這我就不清楚了。"市丸銀聳聳肩，"說到底隻是猜測，或許過不了多久，真央靈術院就會收到確切消息。"
    說著，他抬眼望向前方。
    "到了。"
    ……
    二番隊，蛆蟲之巢。
    "浦原，真是稀客。"
    涅繭利頭也不抬，指尖在地麵劃出淩亂的痕跡。
    "最近事情太多，實在抽不開身。"
    浦原喜助頂著青黑的眼圈，臉上還留著幾道抓痕，笑得有些尷尬。
    "被女人撓的？還是招惹了野貓？"
    涅繭利語帶譏諷："換作是我有女兒，絕不會讓她靠近你這種人。若她執迷不悟，我第一個宰了你。"
    "別這麽刻薄嘛，我難道不算好男人？"浦原喜助不以為意。
    "自以為是男人的通病，這也算人生錯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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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繭利轉向他："主觀視角總會帶來盲區與誤解。"
    "許久不見，你倒成了哲學家？"
    "閑著無聊，隨便想想。"
    "不錯，挺適合你。"
    "確實，這裏的生活讓我樂不思蜀。"
    "那可不行，涅。"
    浦原喜助眼中閃過微光。
    "很快就能帶你離開。"
    "我更願稱之為邀請。你打算劫獄？"
    "用不著那麽麻煩。"
    浦原喜助微笑："屆時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當然，做你助手而已，小事一樁。"
    涅繭利咧嘴，露出森白牙齒。
    ……
    五番隊。
    "原來如此。"
    藍染惣右介擱下筆，神色溫和。
    "你們先回去吧，銀，亂菊。"
    "是。"
    二人點頭離去。
    門外，鬆本亂菊憂心忡忡："銀，要不要把伊騰先生的事告訴藍染副隊長？他或許有辦法。"
    "別多管閑事。"市丸銀輕戳她額頭，"伊騰先生都束手無策，我們這些學員能做什麽？專心畢業加入護廷十三隊才是正途。"
    "現在不過是兩條雜魚，少摻和大人物的事。"
    "疼死了！銀！"
    盡管市丸銀刻意收著力道，鬆本亂菊仍忍不住輕呼出聲，隨即揮舞著拳頭如雨點般砸向對方。
    "哎呀呀，別打了！"
    市丸銀嬉笑著左右閃躲，瞅準時機轉身就跑。
    "銀！你又來這套！"
    鬆本亂菊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
    "知道錯啦，下次不敢啦。"
    "鬼才信你！給我站住！"
    兩人追逐著回到了真央靈術學院。
    ......
    篤篤篤。
    敲門聲打斷了伊騰的冥想，他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麵帶溫和微笑的藍染惣右介。
    "伊騰先生，我到了。"
    "進來詳談吧，有件麻煩事需要你協助。"
    "原來如此，我大致了解了。"
    藍染推了推眼鏡，鏡片閃過一道反光。
    他注意到桌上放著一封粉色信箋。
    情書？
    "是市丸銀送來的。"
    察覺到他的目光，伊騰拿起信紙解釋道。
    "沒想到他這麽愛慕您，該不會是想讓我幫您避開他吧？"
    藍染輕笑著打趣道。
    "嗬，你倒是越來越幽默了，惣右介。"
    伊騰搖頭失笑。
    "為了更好地與學員交流，我也學了些溝通技巧。能得到您的誇獎，實在榮幸。"
    兩人入座後，伊騰為藍染沏了杯清茶。
    茶香很快在室內彌漫開來。
    "關於歌匡的事，你聽說了嗎？"
    "尚未聽聞。"
    這也難怪，綱彌代家已將此事壓下。在四十六室裁決前，消息隻在少數人之間流傳。
    畢竟事關護廷十三隊聲譽，山本總隊長默許了輿論管控。
    維護靜靈廷安定本就是護廷十三隊的職責。
    此事一旦公開，必將引發隊內動蕩。
    同僚因瑣事拔刀相向，影響堪稱災難性。
    若不嚴懲，護廷十三隊的威信將蕩然無存！
    但山本總隊長顯然也受到綱彌代家施壓，深知此事難以圓滿解決。
    因此有意控製事態影響範圍。
    不過隊內必有不滿之聲。調查顯示，歌匡與伊騰有師徒情誼。
    若伊騰反應過激就棘手了...
    想來四楓院夜一正是慮及於此，才會特意攜碎蜂前來。
    她深知以伊騰的性格，得知此事後定會做出不可挽回之舉。
    何況各隊文件大多經他之手，根本瞞不過他！
    但這次夜一多慮了——近期伊騰忙於照料露琪亞，無暇批閱文書。
    若非她特意領著碎蜂前來，恐怕要等到東仙要在靜靈廷外鳴冤時，伊騰才會知曉此事。
    正所謂禍福無定，皆由己招。
    她們的到來，也讓伊騰徹底認清了一個事實——盡管她們仍是自己的摯友，但如今更是屍魂界秩序的扞衛者。
    當自己站在秩序一方時，她們是可靠的戰友、堅實的後盾。
    可若自己的行為被視作對屍魂界的威脅，等待他的，隻會是來自友人的致命一擊！
    或許四楓院夜一會站在自己這邊，但伊騰可不願像浦原喜助那樣狼狽逃離屍魂界。
    因此，眼下他能選擇的合作對象，唯有藍染惣右介！
    思慮間，伊騰以最簡練的言辭向藍染惣右介講述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如此。”聽完伊騰的敘述，藍染惣右介若有所思，“伊騰先生，莫非你想借助那種方式……取代綱彌代時灘？”
    他所指的，自然是那具超級模仿人偶——曾在討伐滅卻師的戰場上，伊騰用它對付涅繭利，給藍染留下了深刻印象。
    伊騰搖頭：“不，我並不希望他繼續存在。於我而言，他沒有存活的理由。”
    “……”藍染惣右介沉吟片刻，“那麽，能否將他交給我控製？他的存在，或許對我有用。”
    “嗯？”伊騰略帶疑惑地看向他。
    “近期我需要進行一些動靜較大的實驗，若無替罪之人，恐會引 亂。既然綱彌代時灘出身貴族，他的身份或許能為我提供便利。”
    “可以，隨你處置。”
    仔細權衡後，伊騰認為此計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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