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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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人探望,無人審問。
    起初,他滿腔憤懣,準備在審判時痛斥不公,洗刷冤屈。
    但此刻,那份激憤已被麻木取代。
    惡意的念頭如野草般在腦海中瘋長。
    “這是場陰謀。”
    “有人要害我。”
    “朽木家為何遲遲不來?”
    “他們……放棄我了嗎?”
    牢門開合數次。
    從最初的抬頭張望,到如今低頭不語,僅憑腳步聲便能分辨來人。
    送來的飯菜,他一口未動。
    他需要的不是食物。
    那三名死神在朽木家地位不高,同樣被關押在此,對朽木蒼純的死訊一無所知。
    在死寂中,朽木響河的心不斷下沉。
    咕嚕——
    一聲異響打破沉默。
    朽木響河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
    那是什麽聲音?
    似乎很久以前也曾聽過……
    記不清了……
    咕嚕嚕……
    哦,原來是肚子在 。
    "主人!主人!"
    恍惚間,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透迷霧傳來。
    朽木響河茫然思索著,無意識喚出那個名字:
    "村正。"
    清風拂過。
    凝實的斬魄刀靈體已然立於身側。
    "屬下在此。"
    砰!
    大門被撞開。
    三名警戒死神察覺異樣靈壓,持刃闖入!
    "何人擅闖?"為首者厲聲嗬斥。
    村正無視質問,靜候主命。
    "殺。"
    朽木響河吐出冰珠般的字眼。
    "果然是同黨。"領頭死神獰笑著打出手勢,
    兩名同伴已封死退路。
    "憑這點本事也敢劫囚?"
    寒光閃過。
    三柄斬魄刀突然反噬其主!
    "呃啊——"
    喉間綻放的血花中,死神們瞪圓雙眼倒下。
    鏘!
    束縛具應聲斷裂。
    朽木響河舒展手腕,踏過溫熱 。
    "走吧。"
    村正無聲緊隨。
    驟亮的陽光刺痛眼眸。
    再睜眼時,兩道蒼勁身影截斷去路。
    空氣因灼熱而扭曲。
    "原想這次能帶你回家。"
    朽木銀鈴的聲音比麵容更蒼老。
    "養育後輩......實在艱難。"
    山本元柳斎重國的沉默比烈焰更懾人。
    朽木響河眼底終於泛起波瀾。
    "真是......巧遇啊。"
    嘶啞的笑聲突然迸發,
    笑著笑著便成了嗚咽。
    兩位老者如古鬆般巍然不動。
    村正橫刀在前,靈壓已繃成滿弓。
    "請主人......"
    低語被厲聲打斷:
    "逃命?我破獄而出豈是為苟活!"
    雖這般說著,某個念頭仍撕咬著心髒——
    若遲些動手,是否......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他從不後悔。
    “主人!”
    村正攥緊刀柄,不顧一切地衝向前方!
    勝算為零,懸殊的實力差距令人絕望!
    他對朽木響河忠心不二,但絕非愚忠。
    此刻,他隻想拚上性命為朽木響河撕開一條生路!
    “響河,我曾警告過你,別過分依賴斬魄刀的力量……”
    “可你置若罔聞,最終落得這般境地。”
    朽木銀鈴長歎一聲,正要拔刀,卻被山本元柳斎重國攔下。
    “交給老夫吧,朽木隊長。”
    山本元柳斎重國邁步上前,聲音低沉。
    “老夫也曾教導過許多不成器的 ,明白你的心情。”
    “這次,就由我來替你清理門戶。”
    可恨!
    朽木響河怒火中燒。
    “老東西!你以為自己是誰?”
    盡管手中無刀,他猛然一抓,地上死神的斬魄刀瞬間飛入掌心!
    “讓我領教一下,你這總隊長究竟有多少斤兩!”
    “主人!不能硬拚!”
    村正急聲勸阻。
    “配合我!村正!”
    朽木響河已被憤怒吞噬,再無理智可言。
    “……遵命!”
    別無選擇,村正隻得與他一同攻向山本元柳斎重國!
    “老夫許久未活動筋骨了,盡管全力以赴!”
    熾熱的火焰自山本元柳斎重國的拐杖驟然升騰!
    “那就是他的斬魄刀?”
    朽木響河瞳孔驟縮,厲聲喝道:“村正!”
    無需多言,村正立刻發動能力。
    然而靈力波動如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嘖,果然沒用!”
    朽木響河並未沮喪,揮刀直劈山本元柳斎重國!
    “朽木說得對,你太過依賴斬魄刀,這種綿軟的斬擊能殺誰?”
    鏘——!
    斬魄刀……竟被一刀兩斷!
    朽木響河難以置信地盯著斷裂的刀刃。
    幸虧他後撤及時,否則早已身首異處。
    即便如此,淩厲的劍壓仍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猙獰傷口!
    鮮血噴湧而出!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
    “主人!”
    村正心急如焚,正要救援,山本元柳斎重國冷冷掃來一眼。
    僅一眼,便令他如墜冰窟,動彈不得!
    這般恐怖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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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無勝算!
    絕望徹底淹沒了村正。
    “咳……!”
    朽木響河以回道勉強止血,踉蹌站起。
    “收手吧,響河,每個人都需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朽木銀鈴注視著他,目 雜。
    “代價?”
    朽木響河眼中血絲密布,獰笑道:
    “我要讓整個屍魂界……血債血償!”
    轟——!
    狂暴的深紫色靈壓自他體內爆發,直衝雲霄!
    靜靈廷各處皆被這異象驚動。
    “何等執念……”
    伊騰押送北野和人歸來後,望著藍染惣右介手中閃耀的崩玉發出感慨。
    "藍染隊長,為何崩玉會對北野產生反應?"藍染惣右介把玩著發光的崩玉問道。他並不擔心對話被旁人聽見,所有人都已陷入鏡花水月的幻境。
    "或許是執念使然。"伊騰解釋道,"崩玉由無數魂魄凝聚而成,與斬魄刀本質相似。當靈魂產生強烈波動時,就會引發共鳴,從而賦予力量。"他頓了頓,"當然,這隻是我的推測。"
    "您的見解很有見地。"藍染若有所思地點頭。
    "走,去觀戰!"伊騰興致勃勃地提議。
    "恕難從命。"藍染搖頭道,"我的靈壓尚未達到總隊長級別,若靠得太近,鏡花水月恐會失效。您獨自前往吧。"
    伊騰聞言立即換上黑色勁裝離去。這樣的巔峰對決不容錯過,必須爭分奪秒!
    戰場 ,朽木響河爆發的靈壓竟將朽木銀鈴逼退。山本元柳斎重國眯起眼睛,這股力量已隱隱超越隊長級。
    "主人..."村正感受到體內湧動的力量,眼中紫芒大盛。
    "卍解!無鉤條誅村正!"朽木響河高聲喝道。
    山本依舊神色淡然:"讓我見識下你的能力。"突然,他察覺到內心異樣,實體化的村正已消失無蹤。
    "原來如此,是將斬魄刀送入對手內心嗎?"念頭剛起,村正就被震出體外。
    "不可能!"正與朽木銀鈴交戰的朽木響河大驚失色。若卍解都奈何不了山本,或許該考慮撤退了。
    察覺到他意圖的朽木銀鈴攻勢驟緊。被激怒的朽木響河全力劈下斷刀:"給我倒下吧,老家夥!"
    及時趕到的伊騰躲在牆後觀戰,恰好目睹朽木銀鈴精準刺穿對手心髒的瞬間。
    "怎...怎麽會..."朽木響河茫然低頭,看著胸前的刀刃。
    "你每次力竭時的上挑斬擊,總會露出這個破綻。"朽木銀鈴的聲音充滿哀傷。
    “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是老樣子。”
    “哼,老東西,你的說教真讓人厭煩。”
    朽木響河自嘲般罵了一句,隨後像被抽空力氣般癱倒在地。
    觀戰的伊騰愣在原地。
    他確實沒有遲到,正好趕上了最終一幕!
    朽木響河的落敗並不令他意外。
    畢竟對手是山本元柳斎重國——與屍魂界曆史同樣悠久的強者!
    但沒想到,擊敗他的竟是朽木銀鈴。
    更令人驚訝的是,兩位老者連始解都未使用。
    而朽木響河似乎已施展了卍解。
    “真是難以置信!”他喃喃道。
    “主人!”
    村正悲憤地咆哮,試圖衝上前救援。
    “忠誠值得讚賞,但該結束了。”
    山本元柳斎重國歎息一聲,手掌輕按在村正頭頂。
    “威眠!”
    “混……賬……”
    村正不甘地閉上雙眼,身軀逐漸化作靈子消散。
    鏘!
    實體化的斬魄刀重新變回原形,墜落在地。
    “朽木,不必過於悲傷。”山本走向老友說道。
    “我明白,總隊長。”朽木銀鈴深吸一口氣。
    連日來的家族變故,讓這位老人心生倦意。
    或許,是時候隱退了。
    白哉已能獨當一麵,繼承家族重任。
    “嗯。”
    感受到老友的黯然,山本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切就這樣落幕了?
    伊騰仍處於震驚中。
    原以為朽木響河會更強悍,結果僅是曇花一現?
    不過敗局也在意料之中。
    他獲得崩玉之力後,竟全數用於卍解。
    而卍解的能力,伊騰再清楚不過——
    村正可侵入敵人內心,但眼前這兩位老者,皆能封閉心扉。
    若他將力量用於搏命一戰,或許還有脫身機會。
    隻要求生意誌足夠強烈,殘缺的崩玉便會持續回應。
    可惜,當卍解失效時,朽木響河自己先喪失了信念。
    崩玉感知到他的動搖,當即收回了力量。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伊騰搖頭歎息。
    後續已無觀看必要,他迅速返回隊伍。
    藍染惣右介早已等候多時。
    “情況如何,伊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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