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少——缺席者過半，在場的戰力數值更是慘淡：1,2,1,2。這種水平連星野葵都能輕鬆解決。
    "那些言而無信的家夥，要不要教訓他們？"立即有人躍躍欲試地表忠心。
    "我知道他們的住處！我來帶路！"
    又有人自告奮勇要當向導。
    "不必了。"
    伊騰揮手拒絕這份投誠的誠意，同時示意眾人安靜。
    這支隊伍目前還是一盤散沙。
    望著這群街頭混混，伊騰感到有些棘手。
    情況比他預想的更糟糕。
    這些年輕人毫無紀律性可言，既像病弱的小雞般孱弱，又像好鬥的公雞般傲慢。
    簡直將日本國民性的矛盾體現得淋漓盡致。
    "讓我問幾個簡單的問題。"
    伊騰出了幾道初中水平的題目，竟無人能答。
    最後不得不降到小學難度，才有個少年答了出來。
    "不錯，你叫什麽？"
    "河村彰，老大！"
    被點名的少年激動得聲音發顫。
    "很好。"
    伊騰頷首，"期待你的表現。"
    "是！"
    河村彰漲紅了臉高聲應答。
    "接下來跟我去個地方。"
    伊騰吩咐道："河村，你負責監督，所有人排成一列跟在我後麵，保持安靜。"
    "明白！"
    雖然日本人毛病不少，但服從性確實值得稱道。很快，伊騰身後就排起了整齊的隊伍。
    活像老師在帶領小學生玩開火車遊戲。
    每個混混臉上都寫滿認真，還帶著幾分憧憬。
    新老大會帶我們去哪兒？
    是去收保護費還是搶地盤？
    若是知道他們的想法，伊騰怕是要笑出聲。
    一群烏合之眾想得倒美。
    答案很快揭曉。
    穿過幾條街道後，眾人停在一棟廢棄大樓前。
    門口掛著歪斜的木牌，上麵歪歪扭扭寫著"歡迎新學員！"，連感歎號都歪成了問號。
    "到了。"
    伊騰轉身麵對眾人："說說你們的看法。"
    "太酷了老大！"
    河村彰第一個喊出聲："我們要在這裏特訓嗎？"
    "以後你們自然會知道。"
    伊騰避而不答："先說說想法。"
    "這地方太破了！"
    "肯定有蟑螂！"
    "晚上適合玩試膽大會吧！"
    "像鬧鬼的凶宅！"
    七嘴八舌的評價大多不太正麵。
    "很好，我了解了。"
    伊騰點頭道："從今天起，這裏就是你們的訓練場。特別邀請的精英教官——平子先生和日世裏 將負責訓練各位！"
    話音剛落，平子真子和猿柿日世裏便手持粗木棍從樓裏走出，臉上掛著桀驁不馴的表情。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地上回蕩。
    雖然完全沒明白發生了什麽，那群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混混還是條件反射地鼓起掌來。
    平子真子眯著眼睛打量這群小混混，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真是弱得可憐啊！
    作為曾經執掌護庭十三隊的隊長，他手下最差勁的死神見習生都比這群人強上百倍。
    畢竟真央靈術院的畢業考核可不是擺設。
    突然間他感到壓力山大。
    這感覺就像伊騰拎著一窩剛破殼的雛雞，非要讓他把這些小東西訓練成戰鬥天狗。
    "你們這群沒用的垃圾！"
    身旁的猿柿日世裏已經毫不留情地開罵了。
    "傻愣著拍什麽手？腦子進水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怒罵讓混混們集體僵住，掌聲戛然而止，氣氛瞬間凝固。
    他們不知所措地望向伊騰。
    "別看我，顯然日世裏教官對你們很不滿意。"
    伊騰無所謂地聳聳肩。
    "其實我也很失望，所以才帶你們來這裏特訓。"
    這番話立刻在混混中炸開了鍋。
    "老大！我們很強的！"
    "給我們個機會證明啊！"
    "憑什麽讓這兩個怪人來訓練我們？我隻服老大！"
    此起彼伏的 聲響起。
    但伊騰壓根懶得理會這些弱者的叫囂。
    "看來各位很有意見嘛，行，我給你們個機會。"
    伊騰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混混們突然感到脊背發涼，瞬間安靜如雞。
    "就在這棟爛尾樓裏，你們和這兩位來場實戰演練。"
    "哎呀呀，這不是欺負小朋友嗎？"
    平子真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突然來了興致。
    "這種貨色，我一個人就夠了。"
    猿柿日世裏不耐煩地撇嘴。
    "這不公平！老大！"
    有個黃毛壯著膽子喊道。
    "他們拿著武器，我們赤手空拳怎麽打？"
    "那就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了。"
    伊騰雙手一攤。
    "你們大可以去樓裏找趁手的家夥，就算找到 我都沒意見..."
    "當然，前提是你們能活著進去。"
    他瞥了眼手機。
    "現在是1330，遊戲開始。"
    "砰——"
    話音剛落，一聲悶響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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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猿柿日世裏正踩著個口吐白沫的混混，那人額頭上腫著饅頭大的包。
    "剛才是你在嚷嚷不公平？"
    她朝昏迷的混混臉上啐了一口。
    "讓你見識下什麽叫真正的不公平——老娘這麽強還得聽你廢話半天才能動手，這才叫不公平！"
    "！！！"
    這記下馬威讓混混們徹底清醒了。
    "老大救命啊！"
    "她剛才怎麽出手的？我都沒看清！"
    "一定是幻覺吧！"
    伊騰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日世裏，別這麽著急，好歹讓他們喘口氣。”
    “哈？那要不要我把他扶起來？”猿柿日世裏咧著嘴，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呃……還是算了。”伊騰瞥了眼地上那個滿臉汙漬的不良少年，難得發了回善心。
    “已經淘汰一個了，再不加把勁，你們可就要團滅了。”他朝那群不良少年揚了揚下巴，語氣輕鬆地提醒道。
    幾人互相看了看，心知這次是躲不過去了。
    “分開跑！”河村彰大吼一聲，帶頭衝向廢棄大樓！
    嘖，雖然打架不行，逃命倒是挺利索。
    伊騰挑了挑眉，默默評價。
    轉眼間，那群不良少年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大樓深處傳來的零星動靜。
    “伊騰，真要訓練也該挑幾個像樣的吧？”平子真子找了塊幹淨地方坐下，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你訓練這些……呃……”他撓了撓頭，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這群人。
    “這些廢物能有什麽用？”最終，他放棄了修飾，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說得對。”伊騰點點頭，表示讚同。
    “但有些事，隻有廢物才能做到。”
    “哦？”平子真子眯起眼，隱約察覺到了什麽，卻仍不解其意。
    “什麽叫‘隻有廢物才能做到’？”
    “蛻變。”伊騰輕聲吐出兩個字。
    “不是所有人一出生就站在頂端，血統、家世、背景……嘴上喊著公平，可這世界哪來的公平？”
    說話間，他低頭看了眼時間，朝早已按捺不住的猿柿日世裏示意。
    “可以了，日世裏。”
    “哈哈哈！終於輪到我了！廢物們，準備好迎接噩夢吧！”
    猿柿日世裏揮舞著木棒，帶起陣陣風聲，獰笑著衝進大樓。
    樓內頓時響起一片慌亂的腳步聲和驚恐的叫喊。
    “該死！被那瘋女人抓到就完了！”
    “快想辦法逃出去啊！”
    危機之下，每個人都暴露出了最真實的本能。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自以為隱蔽的低語，全被門外的伊騰和平子真子聽得一清二楚。
    “環境限製了他們的眼界和格局……”伊騰繼續道。
    “這才是他們淪落至此的根本原因，不僅僅是叛逆那麽簡單。”
    “但有一種情況，能轟——！
    大樓內驟然傳出一聲巨響！
    “啊——！”緊接著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哈哈哈哈！”猿柿日世裏的狂笑在空曠的樓內回蕩。
    “瘋子！她絕對是個瘋子！”深田樹臉色慘白，身旁的河村彰同樣麵無血色。
    “河村，我們逃吧！”
    “逃？”河村彰眼神恍惚了一瞬，隨即咬牙道。
    “我……不想再逃了！”
    “改變他們的命運？”
    平子真子低聲重複著伊騰的話，隱約感到一絲異樣。
    “隻是個實驗罷了。”伊騰輕描淡寫地笑了笑，“至於他們的命運如何，與我無關。實驗結束，一切照舊。”
    “原來如此。”
    平子真子搖了搖頭。
    “伊騰，你腦子裏裝的東西……很危險啊。”
    “或許吧。”伊騰不置可否，“對某些人來說確實可怕，但對更多人而言，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平子真子沒有接話。換作從前，他一定會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但經曆了那麽多變故，又受了伊騰不少幫助，他的想法早已不再固執。
    雖然伊騰並未明說，但他心裏已有了模糊的猜測。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平子真子適時結束了話題。
    他知道，伊騰能說到這個份上已是極限。
    “啊啊啊——！”
    廢棄大樓裏又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又一個倒黴蛋。”平子真子聳了聳肩，“看來你的實驗要失敗了。”
    “急什麽？”伊騰毫不在意，“這才剛開始。”
    ——
    哐當！
    空易拉罐被踢飛，在寂靜的大樓裏滾出老遠。
    “喂！躲什麽躲？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猿柿日世裏踩住一個倒地的不良青年，衝著四周高聲挑釁。
    “該死……”
    河村彰躲在破箱子後，死死攥緊拳頭。身旁的深田樹抖得像篩糠，聲音發顫：“她、她太可怕了……”
    “我在這兒！”
    河村彰猛地站起，抄起半塊磚頭，盡管雙腿打顫，卻仍硬著頭皮指向猿柿日世裏：“有本事單挑！”
    “喲？膽子不小嘛。”猿柿日世裏挑眉，拎著木棍一步步逼近。
    瘋了！簡直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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