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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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金屬床架在粗糙的地麵上摩擦,介知深被牢牢綁在上麵,束縛帶深深勒進皮肉,醫護人員仿佛見習慣了這樣的掙紮,毫不在意地將他推進防護車裏。
    車門緩緩閉合,最後一絲縫隙被隔絕前,冉聽清晰地看到介知深在床上痛苦掙紮。
    ‘冉聽,騙子。’這四個字在耳邊反複回蕩。從介知深的角度來看,他聽話服從,隻為嗅到一點點信息素,因為信任冉聽,所以自願戴上抑製他信息素的止咬器,卻被一群包裹嚴實看不清臉的人粗暴拖拽。
    冉聽有些急,想都沒想衝上去問:“你們要帶他去哪!?”他雙手死死扒住即將關上的車門。
    車上的醫護人員在控製介知深的間隙裏抽空回應道:“帶他回家隔離。”
    “他一個人住,家裏沒人,他現在這種情況沒人看著他會有危險的吧!?”冉聽把還未關嚴實的車門強行拉開,“我陪他一起。”
    床上的介知深聽見這話,掙紮的幅度小了些,隻剩下胸膛還在劇烈起伏。
    “你是他什麽人?”
    醫護人員問了這麽一句,冉聽沒來得及回答,被一旁熱心疏散同學的李箏拽走,“聽哥!你不能跟著去啊!”
    “為什麽?”
    “你!你談戀愛把腦子談傻了!”李箏恨鐵不成鋼,壓低的聲音急切道,“你才剛打完胎沒幾天,不能同房啊!怎麽能跟易感期的alpha待在一起?”
    冉聽:“……我不跟他同房!”
    “這你說得不算!”李箏急得跳腳,“你知道易感期的alpha是什麽樣嗎!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你跟著他會被搞死的!我沒開玩笑!”
    “他控製不住我能控製住啊。”此時的冉聽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邁著長腿就上了防護車。
    醫護人員攔在他麵前,再次追問:“你是他什麽人?普通同學不能在易感期間陪同。”
    “我,我是他……是他……”冉聽含含糊糊道,“嗯嗯嗯…你懂的。”
    醫護人員不為所動:“我不懂,聽不明白,麻煩說清楚。”
    冉聽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建設:“我是他男朋友。”
    由於冉聽的表現太心虛,醫護人員隻能向當事人介知深確認,“他是你男朋友嗎?”
    介知深緊閉著嘴,一語不發,隻是不再掙紮了。
    “你說話!”冉聽怕被揭穿趕下車,衝介知深擠眉弄眼,暗示道,“你說了我才能給你放信息素!”
    “不信。”介知深的聲音透過止咬器傳出來,悶悶的,“騙子。”
    “我……!”
    冉聽十張嘴難辨,他氣得點頭:“行,那騙子下車了。”
    ‘嘩——’的一下,剛安分一點的介知深又開始掙紮,束縛帶與床架相碰撞,發出巨響,醫護人員見狀,拉住冉聽,換了個方式問:“你願意讓他陪著你嗎?不願意的話他不能留在車上,聽懂請回答願意或不願意。”
    冉聽僵著身子,靜靜地等待介知深的回答,像在等一個宣判。
    不知道等了多久,車廂裏的騷動漸漸平息,介知深很輕很輕地說:“願意。”
    車門關上,緩緩駛離學校。
    冉聽的背貼在車廂上,心跳莫名很快,找不到原因。
    醫護人員給介知深注射了一支抑製劑,介知深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呆,睡過去了。
    總算是能消停會,冉聽緊繃著的身體逐漸放鬆,他靜靜地看著床上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的介知深,歎了長長的一口氣,問旁邊的醫護人員:“alpha的易感期都是這樣嗎?跟瘋了一樣,好嚇人。”
    醫護人員稀奇道:“你不是他男朋友嗎?第一次陪他易感期?”
    冉聽張口就來:“……剛在一起沒幾天。”
    “alpha的易感期確實非常危險,會被信息素所控製失去理智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除非有契合度高的Omega安撫,不然很容易傷人傷己。”醫護人員說,“一般來說易感期來臨前都有征兆要提前請假隔離的,今天他在教室裏突然爆發肯定要被記大過,這麽大的人了,自己什麽時候易感期不知道嗎?還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誰特麽知道易感期來臨前是什麽征兆啊。
    介知深也真是倒黴,不僅在教室丟盡了人,還得被記大過。
    等等。
    冉聽皺了皺眉頭。
    不知道從什麽起,聽到介知深的壞消息,他的第一反應不再是興奮了。
    “……”
    醫護人員隻管把介知深送到客廳,將介知深扔到地板上後立馬關上門,遞給冉聽一盒抑製劑,語氣飛快地叮囑:“在車上已經注射了一支,一天不能超過兩支,不然會產生抗體,下次再打抑製劑效果就不會那麽明顯了,謹慎注射。”
    冉聽點點頭。
    “還有,雖然你們是情侶,但如果你不想被永久標記,不要摘他的止咬器。”
    “永久標記……”
    這個詞他不陌生,之前就聽冉茵說過,但具體什麽意思還待研究。
    “沒什麽事我們就離開了,你快進去陪你男朋友吧,他睡不了多久,你趁這空隙吃點東西補充下體力,等他醒了……恐怕就沒機會吃了。”
    冉聽沒聽懂醫護人員的暗示,以為隻是單純的關心,道謝送他們離開了。
    回到客廳,介知深還在硬地板上躺著。
    冉聽還是於心不忍,怕他易感期沒好再感冒了,於是蹲下身子拖起他,往背上背。
    “……真他媽重。”
    介知深腿太長,一大半都拖在地上,冉聽一邊埋怨一邊咬著牙把介知深拖進臥室。
    不知道介知深能不能接受穿外褲上床,他這人挑得要死,大概率是接受不了的,冉聽罵了句“事逼”,伸手去解介知深的腰帶。
    他跪在介知深兩腿之間,雙手剛摸到介知深的褲腰,突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抓住,“你在幹什麽。”
    冉聽條件反射地彈開,“你,你醒了?”
    “被你當抹布在地上拖了半天,能不醒?”
    “你醒了怎麽不自己站起來走!”冉聽拍拍褲子起身,“累死老子了。”
    “你脫我褲子幹什麽?”
    冉聽:“因為我想強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