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陣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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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冉茵?”介知深問。
    冉茵這個妹妹真是要把他哥害死啊!那天他房間亂成那樣,就是她在找身份證吧!
    冉聽捂住腦門,“沒什麽。”
    不是冉聽為介知深開脫,實在是……這事裏……介知深太冤枉了。
    從一開始他就非常無辜,全是葉遲遲和冉茵兩個人搞得計謀,讓他平白無故當了回渣男,他母親恐怕也是想讓介知深對自己負責,所以才一聲不吭地背著他倆去領證。還有身份證……如果他不提供身份證也是領不了的,他自己好歹知道真相,但介知深是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裏的啊。
    介知深知道冉聽有事瞞著他,冉聽就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人,一個閃躲的眼神,一個僵硬的表情,全是破綻。
    “我媽今晚九點能空出來半個小時解釋結婚證的事,”介知深說,“晚上,你要來一下我家。”
    冉聽點頭:“……行。”
    距離九點還有幾個小時,他剛好可以留著打一下妹妹。
    他補充一句,努力讓語氣聽起來自然點:“不會耽誤你媽媽的時間,我會準時去的。”
    氣氛又變得有些尷尬,冉聽硬著頭皮問,“你還有事嗎。”
    介知深垂眸想了一會,語速慢得像是在斟酌每一個字:“那天在你家說的話……我……”
    “停停停!”冉聽不想再去回憶,“能別提了嗎?你到底要羞辱我幾次?”
    介知深有些費解,不懂自己那番話哪有羞辱的意思。
    “把結婚證解決之後,”冉聽沒給他追問的機會,深吸一口氣說,“咱倆就別再接觸了吧。免得,再因為信息素發生那種你和我都不想發生的事。”
    “……”
    冉聽直起身子,雙手插兜,擦過介知深的肩膀離開了。
    不知道介知深現在是什麽表情,他沒敢看。
    壓抑了一路,回到家,冉聽把書包砸到地上,雙手捂住臉:“媽的,怎麽搞得跟分手一樣。”
    都怪李箏,天天在耳邊念叨介知深是他男朋友,他都被洗腦了。剛才說“別再聯係”的時候,心裏竟然泛起一陣酸。
    冉聽給冉茵打了個電話,限她一小時之內必須出現在他麵前。
    冉茵大概也是心虛,平日脾氣那麽大,今天連問為什麽都沒有,吞吞吐吐地應下。
    冉聽腺體上劃的那一刀還沒完全愈合,經常隱隱作痛,換藥時他在鏡子裏看見介知深咬的齒印,還有淺淺的一點,不過已經不會再散發出介知深的味道了。
    他換了件高領的衣服,把那道痕跡藏得嚴嚴實實,窩在沙發上等冉茵過來。
    冉茵態度不錯,限她一個小時,她半個小時就到了。
    聽到一聲門鎖擰開的聲音,一股香味飄來,冉茵換了鞋衝到冉聽臉前,提起手裏紅彤彤的外賣袋子,“親愛的哥哥!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小龍蝦!”
    冉聽一愣,有些恍神,好像回到了茵茵還沒死的時候。
    那時她的臉再稚嫩些,還很小,零花錢微薄,為了讓他吃上小龍蝦能一個星期不吃早飯,攢夠錢就興奮地跑回家喊他哥哥。
    不管哪個世界的冉茵,都記得他愛吃什麽。
    如果犯錯的是冉茵,那他拿冉茵沒有任何辦法。
    “鏘鏘鏘——”
    冉茵蹲在茶幾旁麻利地拆開外賣袋,徒手給冉聽剝了一隻最大的蝦舉到冉聽嘴前。
    冉聽歎口氣,賞臉吃了那口蝦,“這麽殷勤,是因為心虛吧。”
    “我心虛什麽?我對我哥哥好,不是應該的嗎。”冉茵眼睛彎成了月牙,臉上的表情卻是藏不住的不安。
    冉聽‘嗬’了一聲:“那我問你,我跟你女朋友同時掉進水裏,你先救誰?”
    “我先殺了第一個想出這個問題的人!”冉茵從地上站起來,手舞足蹈地嚷嚷,“這個問題簡直就是挑撥離間!喪心病狂!有違世界和平!”
    “行了,別貧嘴了。”冉聽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老老實實把你做得對不起我的事一五一十全部承認了,我就少罵你兩句。”
    “啊……我哪有對不起哥哥的事啊,我沒有……”冉茵的嘴撅得老高。
    “別來這套,對我沒用。”
    冉茵依舊倔強:“真想不起來了……”
    “行,那我幫你回憶回憶。”冉聽解鎖手機,把屏幕翻過去給她看,屏幕上是和介知深母親的聊天記錄,唯一的一條消息就是那條三分十六秒的語音通話,“這三分鍾,到底都聊了什麽。”
    冉茵:“……”
    “你不說,我就打過去問。”冉聽作勢抬起手指,就要點到語音通話時,冉茵攔住他,哭喪著個小臉,“我說,我說行了吧。”
    “說!”
    “那你得保證,不許生我的氣。”
    冉聽嘴還沒張,冉茵又補上:“也不許生遲遲的氣!”
    提起‘遲遲’,冉聽憋了半天的火氣終於有地方撒了,“茵茵,你這個女朋友很詭異你知道嗎?我不反對你談戀愛,就算是搞同性戀也沒有問題,這些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但你談的對象總得是個好人吧,她不能隻長得漂亮吧?你喜歡葉遲遲什麽?先是要害介知深,後是造謠我,你偷拿我身份證讓我跟介知深領證的事也是她慫恿你的吧?”
    冉茵不明白冉聽怎麽對自己的女朋友有這麽大的意見,剛要為她辯駁,聽到最後一句話她愣住,“什麽領證?你跟誰領證?”
    “介知深。”
    “誰?”
    “介知深。”
    “你跟介知深領證了!?”冉茵大吃一驚。
    “你別演了。”冉聽冷冷道,“我的身份證就是你偷偷摸摸拿走的,你現在說你不知情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我承認我是拿了你的……身份證。”冉茵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快要沒有聲音,“我當時看到你微信的備注,一想到那是未來丈母娘,激動得不行,就接了電話……”
    “然後呢?”
    “然後我就積極地向她介紹了自己,她一聽我是你的妹妹,又是遲遲的女朋友特別興奮,說著說著,她就突然提起要借你的身份證一用。”
    冉聽深吸一口氣,“然後你就真去翻箱倒櫃找我的身份證給她嗎?為了討丈母娘的歡心,哥哥也能出賣是嗎!”
    “不是!不是!”冉茵慌亂地解釋,“你身份證那麽重要的東西,我怎麽會隨便就給別人了呢!?”
    冉聽一語噎住冉茵:“可你不還是給了。”
    “那、那是因為……”冉茵嘀咕道,“我隨口跟丈母娘一提,說遲遲最近看上了一輛車……就是那輛,你見過的。”
    冉聽:“……”
    冉茵低著頭不再說話了,其實也無需再說,已經說得非常明顯了。
    冉聽捂住臉,連續歎了很多口氣。
    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