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們的家

字數:4392   加入書籤

A+A-


    “我為什麽要跟你同居!”
    介知深挑眉問冉聽:“你想不想住別墅?”
    “我……”
    一碼歸一碼。
    誰能不想住別墅呢,小時候在電視裏看見那些漂亮的房子羨都要羨慕死了。
    可他怎麽能跟介知深住在一起,剛跟他領證就住一起,別墅還是介知深媽媽買給他的婚房,感覺怪怪的。
    “你如果覺得為難。”介知深看穿冉聽,主動往前湊了半步,“我就把提要求的機會用了,這樣你就不是主動答應,是被動接受。”
    “提要求的機會!?”冉聽瞪眼道,“提要求的機會不是已經用在領證上了嗎!?”
    介知深微微一笑:“什麽時候用了?”
    “你……!”冉聽的聲音拐了個彎,“沒用嗎?”
    “是我在全校麵前深情向你求婚,你才答應的。”介知深如此理解。
    “深情求婚?你那是求婚還是當眾丟我的臉!”
    “反正沒用。”介知深厚臉皮的說,“我都那麽卑微……給你道歉了,你有再大的火,也該消了。”
    “……”
    好軟的聲音。
    不是介知深想幹啥。發嗲嗎,有點意思。
    冉聽把剩下的火氣悶了回去,握拳在唇邊輕咳一聲,試圖掩蓋自己的動搖,“那,那也已經用在拒收銀淺的情書上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銀淺?”介知深眉頭一擰,“叫這麽親熱。”
    “什麽親熱……我是一時忘記他姓什麽了。”冉聽辯解道。
    介知深涼涼地提醒他:“何。”
    “哦,想起來了。”
    介知深繃著臉說:“重新說一遍。”
    “啥?”
    “帶著姓,把你剛剛的話重新說一遍。”
    “你真挺有病的。”冉聽不理解但乖乖照做,“機會已經用在拒絕何銀淺的情書上了!”
    介知深:“你自己說的,不要求你你也不會收,所以不算。”
    冉聽眼睛輕眯,上下打量介知深,以前也沒發現他這麽不要臉。
    “你硬要我住進你家,是又要耍什麽計謀?”冉聽警惕道。
    “我家?”介知深說,“是我們的家。”
    “……”
    “我,我考慮考慮。”冉聽一噎,別別扭扭地轉身,“現在咱們就各回各家,在此分別吧。”
    介知深沒說話,沒有表示允不允許冉聽離開,冉聽心裏沒底,所以就走得很慢,磨磨蹭蹭走了幾步,他才發覺不對,他走不走留不留為什麽要看介知深的臉色,於是快走幾步。
    來來往往的無客出租在馬路上飛馳,冉聽也不招手示意他們停下,因為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空落落的。
    大腦乍現,冉聽果斷扭身,悶著頭又走回去。
    好在介知深還在原地。
    冉聽伸出手,用兩根手指夾走介知深手裏其中一本結婚證。
    “……有一本,是我的。”
    “嗯。”介知深說,“沒有打算兩本獨吞的意思。”
    冉聽攥著結婚證快步離開。
    坐上出租,腦子一直在給他下達看一眼,看一眼的指令。
    忍到回家,冉聽還是沒忍住,把結婚證掀開看了眼。
    因為有顏任性,所以就算照片上兩個人的表情非常僵硬,但還是好看的。
    結婚了……
    已婚……
    念頭冒出來,冉聽的心口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一種歸屬感,好像有了一個新家的歸屬感。
    可能每個領完證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不過冉聽跟別人不一樣的點是,他的結婚對象是個男的。而且這場婚姻,還是假的。
    欣賞完結婚證,冉聽又低頭欣賞手上的戒指。
    “嘖嘖,幾百萬的鑽就是不一樣,在燈光下能把我的眼睛閃瞎。”
    不行,還得摘下來保存好。
    他跟介知深畢竟不是真的,謊言也不知道能瞞多久,這戒指在他手上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冉聽跑進浴室打開水龍頭,什麽方法都試了,擠洗發水,沐浴露,手指光滑得都能滑滑梯了,還是一點都沒有要摘下來的意思。
    “這戒指他媽焊在我手上了?”
    ‘叮咚——叮咚——’
    門鈴在響,聽動靜非常急躁,冉聽來不及洗手,帶著滿手的泡沫去開門。
    門外站著某個平台的快遞員,懷裏抱著個不大不小的箱子,“您好,是冉聽先生嗎?”
    冉聽點頭,手上的泡沫順著指縫往下滴,“是我,怎麽了?”
    “您的快遞,麻煩簽字簽收。”
    快遞員遞給冉聽一支筆。
    冉聽警惕道:“我最近沒買東西,你送錯了吧?”
    “送錯了?”快遞員核對單子,又確認一遍,“不可能啊,就是這個地址,冉聽收。”
    冉聽還在回憶自己到底有沒有買什麽東西,快遞員補充道:“這是從海外寄過來的,你有沒有親朋好友在國外?可能是他們寄給你的。”
    “海外?”
    冉聽心裏咯噔一下,把手上的沫子隨便擦在衣服上,包裹拿來一看,寄件人的信息全是加密的,根本無法判斷是誰寄的。
    但可能跟父母有關,冉聽接過快遞員的筆,在麵單簽上自己的名字,“謝謝。”
    “不用客氣,祝您生活愉快。”
    關上門,冉聽找到一把裁紙刀,小心翼翼地將快遞盒子拆開。
    裏麵是層層包裹的泡沫盒,密封紙足足纏了十幾層,全部撕開後,掉出來一張白紙。
    白紙是不規則的,背麵寫著一些冉聽看不懂的數學公式,顯然是從草稿紙上隨便撕下來的。
    冉聽緊張起來,這是他父親的筆跡。
    冉聽對於父母的印象很模糊,總共就沒見過幾次,每次見到,待在一起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三天。
    他和冉茵從小到大都是在小姨家長大的,小姨溫柔善良,在她家完全不會有寄人籬下的感覺,再加上父母每個月按時打過來的錢,日子並不算很難過。
    但隨著時間,小姨結婚了,他和茵茵跟著小姨一起搬進了姨夫家。
    後來,小姨有了自己的寶寶,對他倆的關心越來越少。
    他也經常聽見姨夫因為他和茵茵與小姨在夜裏爭吵。
    很多人說他的父母非常偉大,做著利於人民的研究。
    但冉聽不覺得,這世上沒有偉大的父母會放著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
    他沒有一個偉大的父母,但冉茵可以有一個偉大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