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根本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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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知深貼近的體溫順著衣料滲進來,絲絲縷縷的溫熱氣息從後頸一路淌到尾椎。
介知深嗅到一點信息素。
是受了刺激,連阻隔貼都阻擋不住的甜香。
“我們,確實沒分手。”冉聽說。
麵對何銀淺這樣有毅力的人,隻能如此讓他死心了。
介知深站在冉聽身後,聽到回答朝何銀淺揚了揚眉毛,滿滿的挑釁。
小時候被關在房間,日夜隻有一台電視機陪伴著他。
電視上的內容非常單調,不是枯燥的新聞就是不停重播的唱歌節目。
唯一有意思的就是淩晨播放的狗血偶像劇。
裏麵有些台詞,他一個十歲的孩子聽起來都覺得好笑,但卻是他被關起來的那段日子裏唯一的樂趣。
看得多了,就總結出一些套路。
他愛她,她愛他,他不愛她,她卻深愛著他。
那時的介知深一直不懂當著情敵的麵挑釁有什麽意思,為什麽幾乎每一部劇都有這樣的情節。
親身體會過他才懂。
確實爽啊。
你那麽愛他,他的眼裏卻隻會有我。
愛,沒用。
“何同學,抱歉。”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冉聽拉住介知深的手腕,帶他穿過人群。
介知深一手插兜,一手回頭看何銀淺,很刻意地朝失魂落魄的何銀淺笑了笑。
有點賤。
沒關係,賤就賤吧。
他爽就行。
介知深還沒爽一會,被自己的‘老婆’推進廢棄教室,門板‘砰’得一聲合上,臉前的冉聽皺著漂亮的眉毛,表情嗔怒。
介知深看見他眼下的黑眼圈,“昨晚沒睡好?”
“介知深,你以後能不能少管我的事?”
介知深一愣,眼瞳猝然收緊,“你說什麽?”
“我說,你以後能不能少管我的事。”冉聽重複一遍。
介知深“哈”了聲,被氣笑的,“何銀淺那麽騷擾你,我幫你解決麻煩,你就這麽回報我?”
“有些事,我自己可以解決。”冉聽道,“你的方式確實一勞永逸,但太極端太丟人了,上次是,這次也是,讓……讓大家都很難堪。特別是何銀淺,他隻是不清楚真相,隻是喜歡一個人,你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那麽羞辱他。”
“我羞辱他?”
冉聽的聲音落在耳朵裏,介知深剛剛的爽勁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舌尖頂了下腮,“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三番兩次給你遞情書,口口聲聲說著隻信你不信我,全班乃至全校,誰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他何銀淺,就沒有羞辱我?我同樣羞辱回來,你就要生氣?”
冉聽真的很累,父母的事已經讓他心力交瘁,實在是沒有精力處理這些,他問:“我們是什麽關係?介知深。”
介知深頓住,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麽。
“我們隻是有一本為了你父親的遺物領回來的結婚證,”冉聽說,“領證也是陰差陽錯的,我們都沒有過於掙紮是因為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都清楚兩個大男人是沒辦法結婚的。”
“是,名義上,我、我是你的老婆。”冉聽不知道怎麽講,歎口氣道,“可你也不能,真把我當你的妻子。你跟何銀淺說得那些話,什麽人妻……什麽已婚,我不知道多少人聽到了,我,很不習慣……沒有一個直男,願意當另一個男人的……老婆。”
介知深胸口要炸開了:“……”
行。
直男直男,去他媽的直男。
“你好小氣啊。”介知深側臉微僵,喉結劇烈地滾了一下,“如果你把我當你的老婆,我都不生氣。”
“我沒那個興趣。”冉聽硬邦邦地說,“也沒那個愛好。”
他低下頭,“昨天你說讓我跟你同居,我說考慮考慮,現在考慮好了,我不同意,不會跟你同居的。”
“……”
冉聽一鼓作氣地說出來。
說完小腹狠狠抽了一下,冷汗飆出,眼前發黑,不敢去看介知深的表情。
他要跑,被怒火中燒的介知深掐住腰,一把摁在牆上,“冉聽,你在裝什麽?你捫心自問你現在對女生還有興趣嗎?你如果還認為你是個直男,我為什麽能嗅到你的信息素?”
介知深用手指勾開冉聽的衣領,柔軟的腺體被阻隔貼貼得嚴嚴實實,“你明明也很享受,為什麽不承認。”
冉聽手指顫抖,想去捂後頸這個暴露自己的腺體,卻被介知深霸道地抓住,“你是忘了你被我標記期間,是怎麽發騷的嗎。”
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介知深陰狠地說:“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剛好我也想看看,男人是怎麽……”
“介知深——!”
冉聽漲紅了臉,趁介知深不防時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兩人都愣住了。
因為太響亮了。
冉聽隻是想掙脫開介知深,沒料想會爆發出這麽大的力氣。
介知深的臉偏著,白皙的臉上有著很明顯的巴掌印,通紅、火辣辣的疼。
“我們倆都,”冉聽往一旁踉蹌了下,“都正常一點行嗎。”
介知深沒動,保持著被扇的姿勢,“我不認為我不正常。”
“如果在原世界。”冉聽問,“你還會,會想咬上來嗎?我們都被信息素控製過,知道那種身不由己的滋味。你是alpha,這是你的本能,無關,其它。”
“別搞得你多了解我的身體。”介知深如黑潭的眼睛聚集起一絲不易察覺,翻湧著的欲望,“我現在沒被控製。”
“好。”冉聽從容點頭,直直地看著介知深,“那你是喜歡我嗎,介知深。”
介知深的眼球劇烈抖動了一下。
安靜。
死寂。
兩人靜謐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除了喜歡我,你要怎麽解釋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嗯?”冉聽質問道,“你敢承認?承認你介知深喜歡上一個男人?還是你曾經那麽討厭的男人?”
介知深鼻尖沁出細汗,隨著時間流逝,臉上的巴掌印越來越清晰,像燒紅的烙印。
“你根本不敢。”
冉聽握緊那隻扇了介知深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