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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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驗基地!?”
    冉聽十分恐慌,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後怕道:“你是打算拿我做實驗嗎。”
    “小聽,你不要這樣想好嗎。”喬怡說,“我和你爸爸跟你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們是不會拿親生兒子的性命開玩笑的。”
    “那你綁著我幹什麽!放開我!”冉聽掙了掙手腕,纏著的繃帶摩擦得他皮膚發紅。
    “就是怕你醒後激動才綁著你。”喬怡俯身去解,“放開你後,你可以活動下身體,但不要想著跑,你跑不掉。”
    繃帶一圈圈鬆開,冉聽撐著冰冷的床沿坐起來,活動著發僵的手腕。
    “待會,會有人推你去手術室洗標記。”喬怡微微笑著,通知冉聽,“你放心,這些醫生的技術都是業內頂尖的,不會太痛,也不會有危險。”
    “洗標記?”冉聽頓住,“我為什麽要洗標記?我不要洗標記。”
    “你必須洗。”喬怡說,“不然你以後的日子,會非常難熬。”
    “為什麽會難熬!你們把介知深怎麽了?你們把介知深怎麽了!”冉聽有種非常劇烈不安的恐慌感,他赤著腳就往外衝,“我不會洗標記的,我絕對不會洗標記——”
    兒子跑了,喬怡就站在那裏,看著他跌跌撞撞的背影,也不去追,過了片刻,冉聽被安保架了回來,瘦弱的身子在兩位alpha手裏像一片隨時都會折斷的樹葉,“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去找介知深——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喬教授。”安保語氣恭敬,“怎麽處理。”
    “通知醫生,準備麻藥。”喬怡緩步地走到冉聽跟前,“小聽,媽媽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你跑不掉,別自不量力。洗掉標記,你才會有新的生活。”
    冉聽一個勁地搖頭,眼淚像珍珠,不停地順著臉頰一顆一顆地往下砸,“我不要洗標記,我喜歡他,我愛他,我不能洗標記——”
    醫生推著手術床進來,點頭向喬怡示意,“手術室準備好了,摁床上吧。”
    “不要——不要——”安保拽著冉聽的身子把他往手術床上綁,冉聽掙紮愈發劇烈,眼眶紅得不像樣,他回頭,看著不遠處的喬怡,聲音裏滿是哀求,“媽媽!媽媽我求你了!你不要這樣!我不洗標記——我求你讓他們放開我!媽媽!你別動介知深——拿我做實驗吧,我求你了!”
    冉聽帶著哭腔,一遍遍喊著“媽媽”,每一聲都帶著撕心裂肺的絕望,他企圖讓喬怡心軟,企圖喚醒喬怡的母愛。
    喬怡一動不動,眼睛逐漸濕潤,她背過身子,幹脆不看冉聽,“小聽,媽媽都是為了你好,你聽話。”
    冉聽力量實在薄弱,眼前一堆人,像極了披著人皮的惡鬼,他睜著眼睛,清醒著被推進手術室。
    ‘砰——’地一聲,手術室門死死閉上,他再也逃不出了。
    介知深一晚沒睡,那種崩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明明什麽都沒做,心髒就是鑽心的疼,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而去。
    他不再等了,抓起頭盔,熟練地扣在頭上,下到車庫。
    車庫門緩緩升起,蹲了一晚的記者注意到這個小動靜,瞬間警覺,紛紛舉著相機從草窩裏跳出來,“是——介知深——是介知深吧?”
    “好像是他——”
    原本空空的院子外像變魔術似的突然鑽出來一堆人。
    “介知深出門了——終於出門了。”
    摩托橫衝直撞地從車庫衝出來,見到人介知深也不減速,他眼神一冷,反而加速,動了把人全都撞死的念頭。
    記者們被轟鳴聲嚇得四處躲,介知深一路高速,停在了冉聽家樓下。
    到了樓層,他摘下頭盔,舉起來,狠狠砸向門板,“開門——”
    幾乎沒怎麽等待,很快就有人來開門,像在專等著他一樣。
    這是介知深第一次見到冉聽的父親,傳說中的冉教授。
    幾乎不用確認,因為他和冉聽長得很像。
    凝視著門外高挑的alpha,冉高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六點十三分。
    “你比我想象中來得快。”他說。
    介知深沒有心情跟他廢話:“冉聽呢?”
    冉高鶴做了個請的手勢,“進來說。”
    “不用。”介知深警惕地盯著他,“我把冉聽帶走就回去。”
    “那你大概是見不到他了。”冉高鶴說著,作勢去關門,“請回吧。”
    介知深用腳抵住門,一腳踹開,不情不願地進到門裏,又問一遍:“冉聽呢?”
    “配合我,我就讓你見到他。反之,”冉高鶴的眼神變得銳利,“離開這裏。”
    介知深緊緊攥著雙拳,在冉高鶴的示意下坐在了桌前。
    桌上有個書包,書包開著口,裝著他和冉聽的結婚證,“你把冉聽怎麽了——”
    “稍安勿躁。”冉高鶴遞給介知深一杯溫水,坐下,“我們可以心平氣和的,聊一聊。”
    “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
    “你拐走我兒子,誘騙他跟你領證結婚,還永久標記了他。”冉高鶴指著介知深的鼻尖,“我好歹,算你半個爸。”
    介知深:“我爸早死了。”
    冉高鶴臉色沉了沉,也不跟他套近乎了,“你大概知道你和冉聽體內有Omega強效抑製劑的重要組成試劑,所以你也應該清楚,你和冉聽一定會有一個人死。”
    “我不清楚。”介知深說,“研究強效抑製劑是你的事,你沒有能力,就誠懇道歉放棄研究,我和冉聽沒有義務為了你的研究犧牲。”
    “犧不犧牲不是你說得算。”冉高鶴道,“alpha壓迫Omega那麽久,這份壓迫就像是一個彈簧,壓到底,總要爆發的,而現在,就是爆發的時機。你不得不被席卷進來,成為Omega怒意的犧牲品。”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隻要你不簽實驗協議,我的確不能拿你怎麽辦。”
    “但,”冉高鶴將手機裏的監控調出來給介知深看,“你不配合,還有冉聽呢。”
    監控下的冉聽脆弱又可憐,被幾個人用蠻力綁在床上,痛苦的嘶叫聽得人發慌,介知深幾乎是瞬間紅了眼睛,血液倒流,他顫抖地接過手機,兩排牙齒狠狠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