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戴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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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知深看著冉聽微微張著,泛紅的雙唇。染著酒後的緋色,像是熟透了的櫻桃,
    一雙含著水,淚眼汪汪的眼睛,淚珠掛在眼尾,欲墜未墜。
    他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即刻從床上站直身子,轉過身子,要跑。
    冉聽雖然醉著,但反應極快地抓住介知深的手腕,一使勁,將他往床上拽。
    介知深比冉聽高出小半頭,但冉聽居然很輕鬆就將他拽回到床上。
    四目相對,介知深的雙臂架在冉聽的耳側,距離拉近到鼻尖幾乎相觸。
    和冉聽認識三年,介知深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近距離看過他的眼睛。
    比霓虹燈更閃耀,眼底似乎藏著熠熠星光。
    第三次接吻。
    冉聽雙臂一收,緊緊勾住介知深的脖頸,手腕用力往下壓。介知深原本撐著的手臂支撐不住力道,整個人重重覆了上去,唇瓣毫無預兆地貼上那片溫熱柔軟。
    布料下的身體緊緊相貼,對方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滲過來。
    介知深根本不會接吻,唇瓣相觸便僵住了,完全被冉聽帶著節奏。兩人貼得太近,近到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介知深胸口發悶,死死憋著氣,哪像冉聽那般遊刃有餘,甚至還能分心在他唇齒間輾轉輕咬。
    冉聽察覺到介知深的窘迫,舌尖輕輕一退,唇瓣離開時帶出一聲極輕的水漬聲。短暫地放開介知深一秒,提醒他:“呼吸。”
    介知深喉結滾動,聽話地吸了一大口空氣,再次被冉聽吻住。
    “要不要做?”
    不知道過了多久,冉聽也親累了,勾著介知深脖子的右手放下,順著腰線往下探,去解自己的褲腰。
    金屬腰帶的卡扣被撥弄得‘哢噠、哢噠’響,介知深的心跳徹底亂了節拍。
    推開一個酒鬼冉聽非常容易。
    但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定住了,就是動不了。
    冉聽解開褲子,指尖卻沒停下,順手碰了下介知深。
    介知深渾身一抖,撐著床的手臂晃了晃。
    “介知深?你怎麽了。”冉聽笑話他,“怎麽沒反應?才多大就虛了……”
    引爆了神經,介知深惡狠狠地掰住冉聽的手腕,一把將那隻作亂的手按在冉聽的頭頂上方,惱羞成怒道:“你說誰虛?”
    “你啊。”冉聽無辜地說,“以前你親一下都有反應的,剛剛都親那麽久了……怎麽還……”
    “啊——”
    後麵的話沒能說出口,冉聽促地驚叫一聲,身子被介知深翻了過去。
    另一隻手按在冉聽的後頸,將人死死摁進柔軟的枕頭裏,看著對方因為呼吸不暢而微微起伏的後背,胸腔裏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些。
    男人的尊嚴哪裏是能拿來被這樣挑釁嘲諷的,介知深覆在冉聽的後背,空出一隻手去拿酒店床頭的安全套。
    因為太緊張,拆的時候手都在抖。
    介知深不會用,笨拙地撕扯著包裝,完全不掌力道,弄壞了好幾隻。
    薄脆的塑料碎片散落在床單上。
    冉聽要被他笑死,埋在枕頭裏的腦袋艱難地扭動著,側過臉盯著他,眉眼彎彎:“需要我幫你嗎?”
    介知深脖子紅了一大片,不理他,咬著牙,接著試,繼續跟手裏的包裝較勁。
    又弄壞一隻,冉聽籲出口氣,妥協道:“不戴也可以。”
    &nega了。
    “不早說。”
    介知深找到了台階,將手裏的盒子扔掉,被撩紅眼的他早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
    怒地扒了褲子。
    冉聽:“…………”
    淩晨兩點,安靜的酒店大廳,電梯門突然開了。
    從上麵走下來位俊男,氣喘籲籲、頭發淩亂、雙眼猩紅,甚至衣冠不整。
    前台認出那是誰,是要將標間換成大床房的高顏值男同。
    看著寬肩窄腰的男人邁著長腿走向酒店旋轉門,腳底還有些虛浮。
    前台默默在心裏吐槽,炮友就炮友,還說什麽男朋友,上完床不就跑了。
    念頭剛落,男人突然轉身朝前台過來。
    前台心一虛,反複確認自己剛剛是心裏想的而不是嘴上說的。
    介知深到了櫃台,臉色比剛剛上去前紅潤,並且精神飽滿。
    但嗓子很啞:“1003房,再多續一天。”
    腦子裏閃過冉聽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樣,他怕明天中午十二點前他醒不過來,被酒店工作人員趕出去。
    “好的。”
    前台鬆了口氣,操作完說:“1599元,我掃您。”
    介知深把手機遞過去,支付成功後他又叮囑:“客房服務不要敲門,裏麵的人在休息。”
    前台應下,介知深又想起什麽,不敢看人家的眼睛,“還有……床頭上的……”
    避孕套這三個字燙嘴。
    “噢。”前台明白他什麽意思,“那是房間贈送的,不需要額外支付。”
    “……嗯。”
    介知深走了,這次經過旋轉門沒有再停頓。
    其實根本沒用上,隻是弄壞了幾個。
    打了個車,介知深站在路口等,大腿根有一點點酸。
    被冷風吹了會臉頰,介知深有點崩潰。
    他都幹了什麽。
    冉聽的瘋病是不是會傳染?。
    懊悔無比,車來後,他沉默地坐上,一直到家心裏那點悸動還沒散去。
    直奔浴室洗了個涼水澡,出來後總算壓製住了些燥火。
    已經快淩晨三點了,嚴重超了他正常的作息時間,卻怎麽都睡不著。
    一閉上眼腦子裏全是冉聽喊著:“老公……老公,輕點……啊。”
    那些混亂的。
    喘息。
    “……”
    在耳邊盤旋,揮之不去。手在發抖,介知深依舊睡不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空洞地目視前方,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聲音還不輕,沒一會側臉就開始發紅。
    疼意讓他的腦子清醒了幾分,卻壓不住那些混亂的思緒,心裏一片亂麻。
    不管是從道德上、理智上還是精神上,介知深都輸了,並且輸的一塌糊塗。
    白天剛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會喜歡人家,結果晚上被輕輕誘惑一下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當然,上床跟喜歡無關。
    首先他沒經曆過這種事,再加上冉聽吻技……嫻熟,並且知道自己的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