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他休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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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早透過窗簾,在地板和床上投下斜斜的亮斑,暖得有些刺眼。
介知深一覺睡到了中午,他從不定鬧鍾,因為他有嚴格的生物鍾,到點必醒。
但今天的生物鍾係統好像死了,他渾身乏力地坐起來,一看時間,已經錯過了兩節課。
介知深愣了兩秒,倦意卷著全身再度襲來,那就不急,幹脆繼續睡了。
又閉了會眼,介知深才發覺自己有點不對勁。
渾身,發燙。皮膚到肌理都透著灼人的熱,呼吸時鼻腔裏噴出的氣都是燙的
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燙得驚人。
他發燒了。
介知深掙紮著起身,到抽屜裏去拿溫度計,迷迷糊糊地含到嘴裏。
發著抖鑽進溫熱的被窩,介知深閉眼默數五分鍾,將溫度計吐出來。
三十八度九。
高燒。
冉聽身上是有什麽病毒嗎。
安全套是個好東西,下次還是乖乖戴吧。
撐著眩暈的腦袋下床,介知深到冰箱搜集了些冰塊,用毛巾包好,敷在腦門上。
給輔導員請好假,他將小桌板拖到床上,掀開筆記本,放網課。
冷得渾身發抖,介知深緊緊捂著被子,平日裏挺拔清雋的少年,看起來有些狼狽。
一直到晚上,他的燒還沒退掉,並且有上漲的趨勢。介知深看眼前的電腦屏幕眼睛都有重影,知識點在左耳進右耳出。
實在是難受得學不進去,介知深又在外賣軟件上點了退燒藥,加急配送。
送達後就水吞下藥片,介知深終於收起小桌板,不再學了,平躺在床上。
可能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心理防線十分脆弱,介知深突然很想媽媽。
上次見麵,還是在去年。
算下來,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她了,最近一次通話在上上個星期。
介知深把聊天記錄翻出來,上上星期打了個一通五分鍾的電話,就沒了。
平時跟媽媽發消息,她也是挑著回,發十條,可能回一條。
大多是“在忙”“晚點說”“注意身體”。
介知深知道媽媽忙,很少直接一個電話彈過去騷擾她,打電話前都要再三確認她有空。
被熱氣熏得鼻尖和臉頰都是紅的,介知深吸了吸鼻子,在短信翻到了和冉聽的聊天記錄。
上周還在約架,這周就稀裏糊塗地上床了。
冉聽不是喜歡他嗎?他一天沒去學校都不知道發一條問問他怎麽了?
介知深覺得自己現在需要照顧。
冉聽既然在追求他,並且……他倆都睡了,隻要把話說開他就算是冉聽的男朋友了,而且他發燒也是因為冉聽勾著他要,受了涼。
那讓冉聽來照顧他很正常很合理吧。
嗯,非常正常且合理。
介知深發熱的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刪刪減減,最後給冉聽發出去四個字:【我發燒了。】
這條消息沒得到冉聽的回複。
介知深盯著手機屏幕盯到眼皮越來越沉,意識漸漸模糊,手機也沒再亮起過。
第二天天亮,渾身被冷汗浸透,又冷又難受。
臥室仍是他一個人。
介知深緊張地去看短信。
沒有回。
“……”
原來這就是喜歡嗎。
介知深冷笑了聲。
退燒的第二天介知深才去了學校,他決定今天不給冉聽一個眼神,讓冉聽自己猜他怎麽了。
冷著臉卡點進到進教室,人冉聽壓根就沒來。
又遲到?
半節課過去了,介知深好幾次回頭朝李箏身旁的位置看,跟李箏對視好幾次,李箏很莫名其妙,回瞪他好幾眼。
什麽意思。
冉聽人呢?
來到學校,坐在課堂上,還沒有在家自學的效率高,介知深再一次什麽都沒聽進去回家了。
胸口燃燒著怒火,介知深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摔。
冉聽絕對是老天爺派來折磨他的。
完全猜不透這人的心思。
難道還暈在酒店?不可能,酒店很早就給他發了退房消息,多續的房費也退了,冉聽明明在第二天就離開了。
那人呢?
憑空消失了?還是……
回到平行世界了?
介知深胡思亂想了一整晚,第二天仍沒見到冉聽的人。
他以為冉聽會糾纏著他讓他對他負責,誰料直接玩起了消失。
不見冉聽的第三天,介知深終於耐不住性子,在一堂課下課後攔住了李箏。
李箏眨眨眼,撓撓頭:“……呃,幹嘛。”
介知深麵無表情:“你說呢?”
“哦!”李箏恍然大悟,一拍腦袋,“來找我兌現承諾是吧,我說你這兩天怎麽老看我呢,嚇我一跳還以為你愛上我了,我可不跟我聽哥搶人,而且我是直男啊。”
李箏東扯西扯,扯了一堆廢話,“行,我說到做到,現在就有空,女裝店走起!隨便挑!隻要有合適你的尺碼,我買單!”
“你可以直接說你不想花錢。”介知深冷漠地說。
“好吧哈哈哈被看穿了。哎!我就是不想花錢,尤其是不想給你花!”李箏叉腰無賴道,“我不知道你給聽哥下了什麽藥,但聽哥喜歡你,我又不喜歡你,你在我心裏依舊很討厭!”
“無所謂,我攔你隻是想問……”介知深想不經意地問出冉聽的下落,但他發覺他好像不太會不經意地說話,畢竟刻意把一個人攔下來打聽另一個人的情況,不管他的語氣多麽的不經意好像也還是很經意。
李箏看介知深如此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嚇得一哆嗦:“你真暗戀我啊!靠!我是不會同意的!抱歉——”
李箏邁開大步就要跑,被介知深大手揪住衣領,揪了回來,他壓製著打人的衝動,“我隻是想問,冉聽呢?”
“……哦,哦哦。”李箏鬆了口氣,“我目前不打算搞基。”
介知深:“你快放心吧,我眼不瞎且審美正常。”
李箏:“……”
介知深催促道:“能說了嗎?”
“你打聽我聽哥幹什麽?”李箏嗬嗬一聲,無比嘲諷,“不是看見他就惡心嗎?現在他不來學校不是如你所願嗎。”
介知深將大拇指握進手心,捏得咯吱咯吱響,“你說不說?”
“說啊,這有什麽不能說的。”李箏道,“他休學了。”
